《冬戰》—起源 - 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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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捷森那傢伙自從開了瓦斯以後，根本就是衝第一，活脫像是個瘋狂打擊者，一棒又一棒打了好幾個活屍的頭顱，有時候只轟到肩膀，把活屍打倒，黃秉憲就會補上位置，補了最後一刀。

我們都能夠看到平行的道路上，李宓所駕駛的客貨車也是緩緩地前進著，她放慢速度，雖然關閉車燈，但我們能從月光中依稀看見有一台黑色物體在移動。我搞不懂，她怎麼會回頭過來救我們，難道是一時良心發現，還是掛心她的兒子，但這不合理，否則一開始她就會堅持帶趙捷桂離開了。

不過，也要等到跟她會合才能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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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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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瓦斯爆炸的轟天巨響，我們雖然已經跑離民宅數十公尺，但爆炸的震波還是把我們震了一會，我向前仆倒，民宅的廚房側，已經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雖然早有預料，但所有人都被爆炸震得向前倒去，劉苡月為了不讓孩子受傷，甚至抱著趙捷桂翻滾了好幾圈，也是這時候趙捷桂開始哭泣了，哇哇叫著。

趙子燕趕緊將趙捷桂抱到了懷裡，我來哄他，她這麼說著。

「那你手槍跟手電筒都給我吧。」劉苡月提議。

「手電筒可以給你，但是手槍不行。」趙子燕拒絕。

劉苡月她沒回話，但是至少不用抱孩子，她樂得輕鬆。

「等下見到李宓，妳別跟她起衝突。」黃秉憲回頭關心劉苡月與趙子燕，他先是警告了趙子燕，但趙子燕沒理他，黃秉憲再說了一次。

「你是我的誰，我輪不到你來管。」

「欸老姊，你一定要口氣這麼差嗎？」趙捷森趕緊打圓場。

「等下要是讓我見了李宓，我一定會要她好看。」

黃秉憲也沒因此發脾氣，他回過身確認所有人都沒大礙就止，當然，摔倒破皮那些就不管了，我們就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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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宅的大火，讓我能夠看見民宅周圍的活屍活動，他們都好奇地往火焰的方向前進，在我們關閉手電筒的燈光後，遠一些的活屍像是沒看見我們似的，大火確實成為了一個更顯著的標的，趙捷森這一招似乎奏效。當然，近一點的，就被嬰孩哭聲吸引過來了，但幸好數量還在可控的範圍內。

我們這才發現，其實散落在各處的活屍不少，只是我們沒發現罷了，而自從李宓劃破黑夜的那幾聲喇叭，又再才吸引更多活屍走出黑暗。

瓦斯氣爆後，更是讓他們全部出籠啦。

那些活屍，往民宅前去，我想不是被祝融牽連，最後就是會被駐守在民宅關卡的大魔王黃清文給收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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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子燕一邊哄著趙捷桂，一邊跑著，但隨著快走的關係，嬰孩沒法穩定地抱著，所以孩子不斷哭著，越哭越大聲，也漸漸地吸引了鄰近活屍的注意。

「你真的要讓小弟別再哭了，有沒有奶嘴讓他咬著好閉嘴啊。」

但趙子燕真的沒法控制這個小小孩的情緒狀況，說真的，我們都希望這孩子一直睡著，但是我們大半夜的就被吵了起來，一個小小孩成天不是哭就是睡，你能夠怎麼辦？

「趙捷桂的奶嘴忘在房子裡了。」

「靠，妳竟然出這麼大的包？」

「要不是你把房子炸了，我們還可以回去拿。」

他們倆姊弟就這樣伴隨孩子的哭聲，一邊爭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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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確定是因為等下即將與李宓見面，所以使得情緒一向穩定的趙子燕也跟著變得焦躁了起來，還是因為剛才才度過了他們人生最荒謬的一個夜晚。

但我們其他人都沒再說話，專心地解決眼前的活屍。

直到李宓見我們遲遲沒到會合點，遂直接將客貨車開了過來。

她下車，在駕駛座旁等著我們，趙捷森這時候才看見這台滿目瘡痍的客貨車，除了車窗外，汽車板金也多處凹陷，右車燈似乎被敲破，不時看見有火花從大燈內部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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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會會那個婊子。」趙子燕說完，將趙捷桂交給趙捷森，趙子燕轉過頭去，對她的老弟說，「你自己的手指就給小弟當奶嘴吧。」

「欸欸怎麼可以這樣。」趙捷森顯得有點不知所措，只好把球棒扔到地上，接起了趙捷桂，但嬰孩還是哭著，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哄，望向一旁的劉苡月。

劉苡月逃避趙捷森的目光，假意替趙捷森撿起球棒，我猜想劉苡月根本不想把累贅帶到身上，只是因為任務所需，不得不肩負任務。

手電筒燈光打到了我們與李宓之間的地面上，李宓先開口，「你們是怎麼了，全身都是傷，被咬了嗎？」

「妳還敢問我們？妳這個臭婊子，竟然把車開走，還把孫立勤跟孫立筑兩姊弟拐走。」

「我把他們拐走？我老早就問其他人，要不要在活屍包圍前上車，妳去問問其他人，難道我沒問嗎？」

沒人答話，當時我們都在水溝邊，轉述當下情境的人是黃清文，但他已經不在這裡了，但這時候劉苡月卻說，「有。她在上車前，她有問我要不要上車，她……她不是也問過妳嗎。」

「我那時候說了什麼？」李宓要求證人答辯。

「妳說……現在不上車，等到活屍包圍這裡了，就沒機會了。」

「但是妳沒有要等黃秉憲他們，妳就離開了。」

「我以為我可以幫忙把活屍引開。」

趙子燕沒有放任劉苡月跟李宓在那裏抬槓，「是又怎麼樣，妳打從心裡不想讓我……讓我跟我的家人上車。」

「妳敢說我沒問過你？我明明就問過妳，也問過趙捷森……，我就問，妳有把我當成家人嗎？」

趙子燕沒回話。

「對吧，妳沒把我當成家人，但至少我還冒了危險在外面亂按喇叭，我發現只能吸引少部分活屍離開，還繞回去看妳們的狀況。」

「妳連妳的小孩都不要了嗎？」趙子燕指了指趙捷森懷裡的趙捷桂。

「我‧問‧過，妳說，妳打死也不會把小孩交給我，妳說那是我的小孩？那是妳們趙家的小孩，不是我的小孩。我發現我懷孕了以後，我就說要把小孩流掉，是妳爸逼著我把孩子生下來，我說，妳們這些人都不喜歡我，我幹嘛把小孩生下來惹人嫌。妳爸說，生下來，是妳們趙家的孩子，他會負責，結果勒，小孩是誰在顧，他一毛時間都沒用小孩身上，只是用小孩來綁住我。我問過妳，妳當時又回答我什麼，妳那時說，這不是我的孩子，這是妳們趙家的孩子。」李宓連珠炮地說。

黃秉憲看不下去，跳了出來，問她們兩人，還要在這裡聊多久？這裡遲早會有活屍被我們的燈光吸引過來，難道要等到被包圍嗎？

「你們不能上車，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被咬了，還有，那個房子怎麼會爆炸。」

趙捷森竟然真的讓孩子咬著他的手指，他打了岔，「我放瓦斯讓房子燒了，想說可以吸引活屍把注意力放在火燒厝上。」

「聰明，趙捷森，你們被咬了嗎？」

「沒有，我們被爆炸的衝擊波炸倒，沒人被咬，我們可以互相作證。」

李宓停頓了一會，她搖搖頭，「你們互相作證，但是你們全部的人身上都有傷，你要我怎麼相信你們。」

「你連我也不相信嗎？」黃秉憲站了出來。

「我更不相信你，趙弘毅說，有一個流氓，說中國有船可以搭，剛好跟趙弘毅在中國的商業夥伴說的一樣，我問他，他相信你們嗎？他說他不相信，但他知道你這種人拿錢辦事，可以送我們一程，事後給你們酬勞就好，這就是你們流氓在做的事情。你們這種人只在乎報酬，我不知道趙子燕給了你們什麼條件交換。而且，你這個王八蛋還聽趙弘毅的話，硬把我扯下車，你根本就是他們趙家的走狗，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隨便你。」黃秉憲見話不投機，懶得再回話，吆喝著我跟劉苡月，乾脆走人。

「而且，你們那夥人其中一個人還變成活屍，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在搞什麼，那個人明明就在門旁，早就應該可以躲進去的，但他還是變成活屍了，一定有問題。」

「宓，我們真的沒有被咬。」趙捷森見他們幾個人談不攏，還在僵局，出來打圓場。

「趙捷森，你真的沒有騙我？」

「真的，你知道我不會撒謊的……呃……你知道我跟他們不同，我們真的沒有被咬。」

李宓想了一會，這時候黃秉憲拉著我跟劉苡月，作勢要往黑暗裡走。

臨走前，我問了問，「那個……孫立勤跟孫立筑呢？」

「他們被殺了。」李宓這麼說。

「妳殺的？」

「不是我，我說，有其他壞人，你們沒聽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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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我們聽見由遠而近傳來了汽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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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問一次。」李宓說，「你敢發誓你們都沒被咬嗎？」

「我發誓，否則我趙捷森此生再也沒辦法再把到任何一個妹」

「好。你們立刻上車，上車再說。」

李宓轉過身去，在她轉身的那一剎那，我看見趙子燕將手槍舉了起來，我以為她會開槍。

「不要。」趙捷森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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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宓轉過頭來，在李宓回頭之前，趙子燕就把手槍又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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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宓有看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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