夤寐雜談 - 鮫咏之章第五十六回

　　偏廳不大，卻是不比本廳小。然而本廳該有的正物，偏廳是差東缺西，要椅子沒幾把、桌子卻是四五張，偏房床榻懶靠一張，上面卻是半個枕靠毯巾都沒有。這些東西不再該有的位置上，卻是都跑到了主廳那，這偏廳主廳除了放這些毯被巾布之外，更是沒有秩序的隨意在那些桌椅上擺放著各式東西，桌上物品是多的散漫，漫地擺不下的就往地上擱，每桌都這樣擱著擺，就呈現這滿廳堂物件的詭異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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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這詭樣是什樣？那道這些物品不是其他，正是各式各樣的衣物與飾品。頭戴腳穿、褻褥外繫，無一不缺，且是在這桌上地面隨意放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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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這廳不比其他，地面除了淨的可以之外，更是舖上不比衣物還少的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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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這是什麼衣著縫鋪？衣物是這般多，那家居且是一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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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這是什麼女流權貴？裝扮是這般多，那衣物且是清男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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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這是什麼異景情狀？男裝是這般多，那女子且是䇂工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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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屋三娘坐在主廳一桌前，桌上立著木板，木板上放著素紙。幾名僕從隔著數尺對著三娘擺著姿勢在那待著。三娘則對著這些僕從，拿著筆墨在那素紙上慎重地塗抹繪製，顯然是繪畫著眼前的那些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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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那是沒幾筆，三娘擱了筆、棄了紙、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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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模樣明眼人都知道，三娘再次放棄了這次的繪畫嘗試。果不其然，僕從遠遠隔著木板就聽到三娘話語說道：「沒有『康輟立』，這樣我要怎樣畫完一張圖！」沒多久又道「早知道會穿越，沒掛可開的情況下，真該多練練紙筆或是學點化學的，搞得這樣高低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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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說話神神叨叨，總是讓其他人不明所以，且是當她神經。三娘本人卻是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反正現在被發配峋嶼，身邊都是自個人的情況下，那是要多自在有多自在，省的她在那面前假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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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功七……你們！我說可以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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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等三娘從感嘆想到過往又從過往回過神來，眼前那幾個僕從早已退了姿勢，各自找個地面坐著休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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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僕從無一不是自己心腹，對於主僕的對應，人前人後各有應對，總是不失其態。雖這些僕從各有其名，但三娘總是習慣照他自己的想法稱呼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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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氏皆採功受兩字，名字採數依序而下。這姓氏選來，各有何意？眾人皆是不知：數字排序，各有何列？群人皆是不解。且是當三娘怪癖，僕從皆當名號，接著聽從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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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三娘口中那功七態度且是隨意，聽聞三娘叫喚，仍是盤坐在地。隨意舉起一手擺晃道：「得了吧，小姐！那姿勢擺著，我不累，受兄們都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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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話說完，另外幾名僕從皆是頷首幾下，那汗珠是隨著頭尖灑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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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畫面三娘看了幾眼，回過頭朝功七道：「雖然你話聽起來沒大沒小。但那話說的好聽……再加上那畫面、我是說，再加上其他人的確是累了，也就准許你們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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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咧！！！」」」僕從幾人是歡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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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幾人剛高興剎那，三娘又道「兩盞茶時間後，換個衣物再來一次，動作等等我在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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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你還要畫呀？別了吧！」功七邊說邊看著一旁被丟了不下數張的素紙，也就三娘這樣有錢可以不當回事的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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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沒注意功七注意著浪費的素紙，隨口泡起茶來就道：「恩？我沒說我要畫呀，就是看著你們擺顯而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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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正要將茶就口時，貌似想起什麼，又道：「等等別在大廳了，搬個榻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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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說平常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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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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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功七一聽三娘肯定，那臉孔是慢慢變紅而不自知。不光功七害臊，旁邊幾名僕從皆是情緒各異，有些羞澀、有些興奮、有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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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眾男們臉色各異，三娘詫異道：「你們幹嘛呀！這不都做過幾次了，怎麼還這樣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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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這跟次數沒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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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這不習慣就是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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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在那點頭附和，嘗試說服三娘別在這般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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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那茶是往桌上一磕就喊道：「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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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名僕從聽聞三娘叫喊，那是有些歉貌，各個是低著頭瞄著眼看著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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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一股氣上來，那是連話都忘了轉換就說道：「拜託！擺個曖昧姿勢是會怎樣？要沒叫你們真的搞起來，就連內褲內衣都還給你們穿著耶！專業模特兒都沒這樣難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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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這樣說，眾男當然是有聽沒有懂，只知三娘不高興，在那說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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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話聽起來也不是真的在開罵，反倒像是種無奈。一個少女在那對世事無奈，眾男僕從們看過去，那也是不知該說什麼，更別提三娘說的話幾人根本插不上嘴，也談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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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喋喋不休聽不懂意義的話語持續了一陣子，也因為幾人聽不懂語意，那是覺得這念話沒有盡頭。好在一陣敲門聲響，彷彿救贖般的從門外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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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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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大老三來啦！快進來。」三娘這也不管地上來坐著聽教的幾人，掠過他們就往門口那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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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口中的的老三不比地上幾人年輕，一身便衣戎裝，提著腰脇上的刀，靴子一拖，不打一聲提，就順著三娘的招呼而入，顯然在這任事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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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三，你幫我說說弟弟們。這不榻上擺擺姿勢，幾人貼在一起，這有什麼好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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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功七、小六們這才剛來不過一節，尚未理解三娘辛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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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功三哥，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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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老七那後半句辛勞在哪的話沒說完，就被功三哥給遮了滿嘴。差是給三娘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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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些時刻我找受老四來給你擺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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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服配件我要指定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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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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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二也要一起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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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妥他騰出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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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聽完功三這話，那是繼續討價還價個沒完，絲毫沒有注意到功三背地裡手勢招呼了幾下，要老弟們趕緊撤出房間，免得多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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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功三也是經驗人了，別看三娘比自個年輕幾輪，就當他是個不懂事的姑娘，拿個成年人對待更能與其溝通。而什麼時後順著三娘，甚麼時候逆著三娘，功三自有把握，拿捏得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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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比現在，表面上功三順著三娘的意思，事事都給她應著。但其實私下什麼打算，老早就訂好，等著逆著她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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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老弟們出去沒多久，討價還價也告一段落，功三這才慢慢說起剛剛進來找三娘要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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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湖廳貴客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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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你怎不先提！來多久了。」三娘一聽，那時整屋東西也不想整理，茶擱著就整了整自個衣物往門口走去。功三這邊跟上邊繼續說道；「幾刻前，已讓公在亭子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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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行了！我自個去。」三娘撇了撇功三讓他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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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三貌似就在等這一刻，那是甚麼話也沒表示，眨眼間就消失在三娘的視線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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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這可清楚，功三走是走了，但肯定在這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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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下次有得瞧。」功三那點心思，三娘相處下來哪會不知。湖廳客人一來，那是事情忙不完，剛剛跟功三說好的事情，七八成是玩不到。難怪剛剛功三是滿嘴答應沒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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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別廳，穿過早已枯黃爛葉的蕉園，三娘很快地就來到湖邊。而湖邊老早就有僕從撐著小船在那等著，三娘是二話不說的就往船上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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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一入，那船很快的就往湖中亭子而去。三娘這遠遠一望，那廳居然不只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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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自言自語道：「浚鬚這笨蛋，又帶甚麼人來了？真當我這是萬事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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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船上碎念著不停，直到快到亭中之後這才稍停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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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還未下船就把亭中那幾人上下觀察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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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來的體型差『西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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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亭中三人，中間自是浚鬚公站著主事，旁邊左右各是站了兩人，而三娘口中說的「西批」自然指的就是左右這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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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這體態差的可說天地所別。高的那個或許不該說高，那是比浚鬚差一些，尋常成年男性的身高。但另一個卻是矮的快搭不上浚鬚腰間，再加上那一身無袖外衣與短絝，遠遠看上去像個孩子一樣。不過三娘這望去兩人那臉，那可不是什麼小孩會該有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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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三娘可知不可貌相。會跟著浚鬚的多半不是尋常人，或者有可能根本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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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一上岸，那腳是剛入亭，浚鬚招呼就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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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久不見，上次託三娘之言，避了風雨。不知是日之後，三娘可還安好。」浚鬚鮫身坐在亭內椅上，雙手作揖朝三娘這鞠起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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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浚鬚那模樣，三娘沒多理會甚麼，隨口回到沒甚麼。三娘這邊說邊往一旁石凳坐去，歪著頭捲著髮尾，假裝在想事情般的又補充道：「原本還好的，看到你來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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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浚鬚早就習慣三娘這番模樣，見三娘這樣打招呼，那也是笑笑一把，沒多加責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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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旁邊那兩人就三娘這樣沒大沒小，眉頭是皺的彷彿交鎖在一起，負於身後的手那是不自覺的動了幾分，只是礙於浚鬚在這沒說話，那是不敢多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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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也是機靈人，看兩人這般忿忿不平隱忍的樣子，多般是浚鬚的下屬要人，只好做了個樣子給兩人浚鬚面子，那是抬頭問到浚鬚要不要些茶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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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藥茶就不必了，那些陸地的東西我甚是喝不慣。阿！黃侯、彩泥要喝嗎？」浚鬚朝兩旁那一高一矮的兩人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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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長不喝那我也不必了。」高壯的那位這樣回到。矮小的那位雖沒說話，不過也是搖了搖頭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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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浚某代兩人承三娘好意，那就不麻煩三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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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可沒甚麼麻煩不麻煩，見狀也知是個過場，那是接著浚鬚所言道：「看來幾位都是著急人，那我就圖個輕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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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嘴上說個「輕鬆」那身姿卻是正坐起來，絲毫沒有隨便之樣。雙手不再理著頭髮，那是往桌前一擺，語氣正經道：「每次你來感覺都有麻煩事。這可別說是什麼風雨感謝之事喔，那都多久的事情了，我才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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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浚鬚那是不諱直言道：「說是麻煩倒也是，就是想請三娘幫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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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浚鬚這話說的三娘早料到。倒不是三娘多會猜，而是浚鬚向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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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什麼簡單的事情要幫忙，拖個人傳訊息過來這就是了。這次偏偏本人親自來，還帶了兩個人，這一看就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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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人都來了，是又要在這待幾天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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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還是一樣聰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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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沒理會浚鬚口頭上的場面話，心裡默默嘆了口氣，心想浚鬚哪次不是這樣，真把她這當外宿下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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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不問你要等誰了。你一樣要待在這池水等嘛？恩、兩位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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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浚鬚來過許多次，三娘那是早就招待到不想招待，彷若這湖池根本就是打造給浚鬚用的一樣。就是不知道浚鬚兩旁的「人」是不是一樣要住池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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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了跟你介紹兩位！」浚鬚朝左右兩邊比劃介紹道「黃侯、彩泥。兩位是我的近屬隨官，從小跟到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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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甚麼名、什麼身分，三娘沒多想甚麼也就簡單認了一下高黃矮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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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位陪著我來另有要事，不會在這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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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眼神朝下看了看。兩人不像浚鬚下半身是鮫身，而是像正常人一樣的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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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要事呀？不走峋嶼的港，要走我這的湖池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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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能通過湖底暗道，顯然這兩人也該是冥族一類，有手有腳三娘也是懷疑。畢竟，若說像是浚鬚這樣鮫族人，那外貌是藏也藏不住，不好進峋嶼也是能理解。這兩位怎麼看怎麼像個人，怎就不能正常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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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這兩人真是做甚麼傷天害理的事，還是從她這屋走出去的，那被人發現見著可就不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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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在峋嶼附近做交易，有幾件還是你委託要找的材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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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一聽是幫自己找材料的人，那也算是自個人，那是不計較這般多。現代東西自己仿不出來是一回事，就怕想仿都仿個沒材料用。至於安不安全、正不正當？三娘也相信浚鬚自有分寸，在峋嶼這不會行事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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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過頭，三娘繼續朝浚鬚確認一些細節，像是膳餐該打點什麼、晚上該睡哪。兩人也共事許久，什麼習慣癖好是瞬間談妥，也就只有一點浚鬚是有些愛說不說，總躲著不談，貌似在藏著甚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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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浚爺，你這不說要待幾天，說是要等人來才知道。這甚麼人又不說？這從峋嶼港口來的話，我這是要怎般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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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浚鬚面有難色，看著三娘又看著桌面，來來回回還在考慮怎麼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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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否、吾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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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什麼啦！你看我三娘有怕過嗎？」看浚鬚少有的扭捏樣，三娘那火都快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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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浚鬚有苦說不出。那是不怕三娘怕，怕是怕三娘呀！浚鬚自知，若自己實話實說，那之後憑三娘癖好，肯定沒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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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浚鬚捏著不說，旁邊隨官不知三娘個性，且是隨口幫自家主子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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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矮小，叫彩泥的那位直接在旁簡單的朝三娘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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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浚公，這有什麼好隱著的？你直言是在等內人不就得了？恩、浚公？浚公，你臉色怎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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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泥這一提，浚鬚那臉色還能怎般。三娘如何？真如浚鬚所想，沒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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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人！」這詞一出，三娘整個眼睛都亮了！整個心情是隨之轉換，什麼麻煩不麻煩地隨即煙消雲散！各種畫面與妄想迅速充斥著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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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浚鬚有伴侶這事情三娘當然是知情。但是長個甚麼樣？那是從來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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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只聽浚鬚提過，這伴侶不是鮫族是陸地上的人類，且就陸地上的人來說，這性別可謂男性！雄性！公的！，很重要，所以再說一次，帶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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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照三娘這現代人的眼光與分類來看，浚鬚這個伴侶根本就是個人外CP，還是那種人外功X人類受的類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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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你跟三娘說，這個從沒見過的人外CP中的老婆受要來了！你要三娘如何不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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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那是等不及地開始蒐集資料，好讓自個腦中的人外CP畫面能更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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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那是不管浚鬚還在跟前，直接就朝彩泥問道：「浚鬚的老婆長怎樣呀？多大了呀？比浚鬚高嗎？他們在一起住那呀？平常怎麼生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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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串的話題發起，那氣勢是壓得彩泥根本開不了口回半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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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三娘這般逼人，其實這已是非常收斂。若不是還有其他人在，要不然三娘可是想直接問浚鬚更隱私的話題。好比那什麼誰上誰下、怎般高潮、怎般交歡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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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是不管三娘如何做想，浚鬚且看事情發生，那是瞞不住，也是好好、正常、平凡的跟三娘介紹起內人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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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國人。不算尾，與吾齊頭。住我那冥域上一島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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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浚鬚這回答甚是精簡。但就三娘聽來，可就過於簡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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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國人？我都知道你老婆不是鮫族是人類，這十之八九是黃國人，有說等於沒說。住在黃國外海的島上，與浚鬚差不多高這幾點倒還有點資訊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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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對於要完善三娘腦中的本本畫面，那是不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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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浚爺，我說有沒有比較詳細的樣貌敘述呀？你看你左右倆那隨官，總該有個比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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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泥人雖細矮，但真身也不長這樣，自覺是沒甚麼好比。另邊，黃侯人雖寬壯，但心想浚公內人也不是冥族一類，也同彩泥一般，沒什麼好比。被三娘拿來比較的兩人，那是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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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浚鬚想了想道：「兩隻手比黃侯小，但兩隻腳比黃侯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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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白了白眼，你這話不就說這人有手有腳一樣？壯碩虛實因人而異，這樣不該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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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那眼浚鬚也看出問題。這次拿彩泥做比較：「人比彩泥精實，頭髮沒彩泥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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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聽到這，都不忍浚鬚繼續說了，那是直接插嘴道：「浚爺，你家彩隨官髮鬚都即腿腰了，你拿它來比長短？」三娘說完看著浚鬚一臉茫然不知如何是好，且是又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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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浚鬚，我這般說吧？你覺得你家內人與其他黃國人是一個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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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是不同！」浚鬚快速得肯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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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對了！你家內人與他人怎個樣，那是自有特別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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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問題浚鬚想了片刻，那是斷斷續續說了許多。雖然內容還是跟剛剛雷同，多半無用。但隨著剛剛那種與同種人比較之下，這才有了比較鮮明的形象。再加上兩旁隨官得幾點補充，三娘那是有了個概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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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浚鬚的內人聽聞下來，雖然與浚鬚同高，不過比浚鬚壯碩。頭髮偏短沒蓄髮、膚色偏白曬不褐。最重要的是，那雙眼雖外觀看不太出來，不過有隻眼其實是瞎的見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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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眼瞎這麼重要！你剛怎麼敘述會漏掉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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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有是有私事就是了。」浚鬚有些尷尬的避開了這個話題。三娘見貌似有隱情，或許是他家老婆不准他說，那自己是不好追問，且是暫且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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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上峋嶼也要住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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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浚鬚看著三娘面有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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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峋嶼那些宿鋪可討厭外人了！就讓你內人住我這。」三娘也知自個男色駭人，那是拍著平坦不可靠的胸部繼續道：「放心，有家室的我才不會干擾呢！我不會對他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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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名隨官一聽，那是不解浚鬚的為難。黃侯且是悄聲朝浚公問道「三娘這般小姐，難不成還是什麼奇才？我都打不過的闆娘，三娘且是壓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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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浚鬚沒時間解釋，隨手朝黃侯擺了擺手簡單道：「不該當，隨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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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沒注意兩隨官與浚鬚在討論什麼，且是在心中那個人外CP各種加註。什麼壯受、殘缺受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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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想著想著，這才回過神來想起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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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浚鬚，你跟你內人來所謂何事？別跟我說是來度蜜月的，這也遲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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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蜜月？那是什麼東西，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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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懶的解釋，直接略過那個單詞又道：「你說會在這待上幾天。可沒說是等老婆。等多久要等老婆來才知道。這甚麼事情是要跟著老婆一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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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浚鬚空手朝一旁伸去，那頭彩泥馬上意會，人是瞬間隱沒在湖水之下，沒多久拿著一盤往浚鬚手上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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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那奇怪外凹內凸的棋盤壯器具，三娘是皺了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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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這是不打算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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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器具不是別的，正是浚鬚公的「冥輿占」器具。且不論三娘這個穿越人信不信占卜，她也知道這冥輿占的一條規定，占卜之事，只與當事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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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當浚鬚這樣一拿器具表示，那三娘也是不得不尊重一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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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三娘也來一局？」浚鬚晃了晃手上的器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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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話說前頭，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我更信我自己決定下的事情。」三娘拒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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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浚鬚也是口頭問問，三娘拒絕也在料想之中，自是不覺被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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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浚鬚也不是沒幫三娘卜過，不過也就那一次之後，三娘是再也沒有讓浚鬚卜過一次。那當中發生什麼問題？浚鬚卻也沒多問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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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你別給我在這添亂就行。至於住這的代價嘛。等我看過你內人再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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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浚鬚把器具接給彩泥，又是從懷中拿了幾樣東西跟三娘道：「這些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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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談三娘跟浚鬚交易了什麼東西。但是顯然這些東西還是與三娘料想的有些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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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看了幾眼，略帶微笑的看了浚鬚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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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怎般心態？浚鬚瞭於心中「老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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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樣子。」三娘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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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老樣子兩隨官不知情，那是等著看兩人怎般回事。過了片刻，這才知道這所謂的「老樣子」也不過就是尋常人口中說的討價還價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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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浚鬚尋著妥當又隱密的陸水交接處辦事，三娘則尋著各式陸地之外的稀少材料。當然當交換內容的東西當然不僅於實物、地點，某些無實體的情報、預測也都會在兩人的討價還價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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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這般討價還價是如何？隨官兩人也是不懂，只知時間是過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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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時辰過去，亭外湖水是悄悄捎來一艘船舟，顯然又有人到這湖中小亭。而此時，浚鬚與三娘這也剛好告了段落，讓兩人的交換條件有了個初步的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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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浚鬚這座正面視著亭外，那是先比三娘還早發現亭外的小舟。正遠遠望去舟內的人影，這是先跟三娘問道：「三娘，你家大隨官來這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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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聽了浚鬚這言，應了一聲轉身看去，的確是看到舟上那人正獨自櫓船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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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須臾，一短髮男子從駛來的小舟跳出，走到亭外朝三娘問道：「小姐，峋嶼港務口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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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信？浚鬚，你老婆來的挺快的嘛！」三娘聽聞自家隨官這話，那是第一個想到浚鬚剛剛說的事情，想來是老婆透過峋嶼港口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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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浚鬚卻是對此事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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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我內人。」浚鬚朝三娘解釋，內人出發沒多久，自個游得比他划船快，再快也不該怎般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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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一聽，那是皺了眉頭不解。除了剛剛浚鬚所說的老婆會找來這，近期可沒人會找來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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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也不想多猜，朝亭外那隨官問到：「老二，你從哪聽來這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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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功三說的。在港口那尋著買東西見著的，說是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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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三娘眉頭更深，受二是不敢怠慢，連忙繼續說到：「口信是耿菽留的，說要找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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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別說三娘滿臉疑惑，這浚鬚旁邊聽來也是疑惑萬分。這鰍公不是別人，正是暗指浚鬚自己的隱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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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菽找你約過？還是你剛剛那卜卦也跟耿菽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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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沒要跟耿菽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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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否認卜卦就是了。」三娘可是聽出話中含意。這是「還沒」跟耿菽約過，也沒否認卜卦跟耿菽無關。那很顯然就是多半有關係，只是還沒跟耿菽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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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浚鬚沒直言回答，且是頷首微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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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見著又是嘆了口氣道：「我老早就說了。你來就不好，就是有麻煩事。」回過頭，三娘朝受二道：「你跟老三去港務接耿菽過來。恩、老三跟你說過今晚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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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受二搖了搖頭，三娘這道：「罷了，你跟老三說先取消吧！看來等等是有著要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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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受二領命離開，三娘回過頭跟浚鬚道：「你那卜卦不說就罷。總得跟我說是好事還是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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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浚鬚想了一會後，朝三娘正視道：「不好說，那卦象目前我也參不透何意，只道『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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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蝦？」三娘滿臉問號蝦了一聲。只是不知怎地一旁彩泥聽見卻是朝三娘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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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咏之章 第五十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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