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回到現代,努力的目標從來沒有改變過。
明明離破解梵的劇情更近一步,本應感到開心,但腦中憶起他深藏不願被挖掘秘密的雙眸,我不知為何打從心底的不快。
回到宅邸已經是凌晨時分,我坐在屬於自己的床鋪,拆下束緊頭髮的髮帶,被抓緊的頭皮頓時解放,我從後背拉下外出長裙的拉鍊,彩裙掉落置地,身上僅剩一件鵝黃色的內襯。
我站起身撿起地上的長裙,眼前鏡子反射出自己的模樣。在身上僅僅一件內襯更凸顯身材,濃密的黑色長髮配上嬌小的臉蛋,端正的五官透露出一股強勢,我確確實實的感受到自己已經完全融入凱薩森的身體。
腦中浮現的是方才在馬車上與梵的兩人空間,看著梵他那雙只有我的眼眸,使我不自覺淪陷,宛如漩渦般不可自拔,隨後在心頭冒出一個疑問。
若是與這個身體相處一輩子,不知道是什麼感受。
「怎麼看自己看得那麼入迷?」
我回過神,轉向聲音的來源,望向對方那雙淺灰的瞳孔,我才驚覺湯爾不知不覺闖入我的房間。我遮起只有內襯遮掩的胸口,對他警戒道。
「你怎麼過來了?」
我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望向那雙被月光反射的眼睛,混濁之中帶著冷冽,我不禁一顫,頓時不知所措的往一旁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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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爾變成少年的模樣,我打量著他身上熟悉的西裝,有些過寬,在梵身上曾經看過,我瞬間明白是誰把西裝借給他的。
「我來問你問題。」
看著那雙看不清情緒的視線我有些不安,與方才的湯爾有所不同,宛如又回到了當初嗜血的模樣,我試著壓抑自己的恐懼向他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的事?」他冷冷說道,被他那股冷冽所包圍的我頓時不知所措,腦中的所有藉口似乎都派不上用場,就這麼保持沈默好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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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爾勾起一個我看不清眼底的笑容,輕輕的對我說道:「你可以唱那首歌嗎?」
「為什麼?」腦中一疑問從中生來,也許我一直在默許湯爾所有不合常理的舉動,因為我並沒有拒絕的權利。
「你唱了那首歌後,我會把所有我知道的事告訴你。」湯爾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對我說道,我並不解所有事情泛指著什麼,但也許能了解為何湯爾的怪異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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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張開口唱著《little star》,音調在迴盪著詭異氣氛的空間。
「我很骯髒不堪,對吧?」隨後湯爾開口說話,我停下不再唱歌,正欲開口反駁他否定自己的話語,湯爾重新命令我道。
「繼續唱。」透著寒光的雙眸直視著我,我從混濁的瞳孔中看不見他的情緒,命令的口氣使我遵從他的指示,再一次用那較為輕柔的語調唱著。
「在遇到他們以前,我一樣痛恨人類。」湯爾坐在我的床邊說道,我俯瞰著他垂下的雙眸,月光渲染著他淺灰的瞳孔,鵝黃色的光線似乎帶給散發冷冽氣息的雙瞳一些生氣,但我仍不見他的情緒,眼神中從不帶給我任何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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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說的「他們」,我相信指的是照顧他的老夫婦。
「我成為一個真正讓人懼怕的產物,也就是人們害怕的嗜血魔鬼。」湯爾訴著說自己的故事。他抬眼看向我,那透著寒光的視線使我的音準落在一個不和諧的音階,他宛如能夠刺穿眼球的利刃不斷直視我,我心虛的往一旁瞥眼,藏匿著內心的不安。
「後來的他們,並不懼怕我。」
老夫婦無微不至的照顧湯爾,我知道這件事,也許打破湯爾心房的老夫婦從來沒有離開過湯爾的心,那孤寂的眼神帶著落寞,一剎那間閃過一絲情緒的波動,但我來不及反應,兩眼再一次恢復混濁,不再增添動搖。
「我曾經以為自己遇到他們是救贖,是北極星把黑暗森林的旅客帶出迷宮小徑,我自以為我走出來了。」湯爾淡淡道,我感受到那隱藏的內心裡所壓抑的悲傷,我心頭一揪,看著眼前掩飾著情緒的湯爾,眉頭小小一蹙,心酸的滋味更難呼吸。
「殊不知在那剎那間被它全數毀盡。」他的眼神閃過悲恨,壓抑著顫抖的聲音,憤怒的語調在我耳邊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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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感到倉惶,不知為何心中掩藏的不安蠢蠢欲動。
「你知道是誰嗎?」
眼神展露憤怒,我看見湯爾隱忍著那勃然的臉色,我不禁一顫,對於他散發出的愠怒感到不詳,我隨後停下口中唱出的歌曲,警戒地看向湯爾的雙眼。
被月光照耀的瞳孔不再混濁,清澈中填滿恨意。
「是妳!」
他站起身子憤怒朝我奔來,我對那突如其來的轉變不知所措,而回過神來須臾之間湯爾的雙手早已架在我的脖子,緊緊掐著令人窒息。
「咳!……咳……湯爾……!」
「妳知道他們是被誰殺的嗎!?」
湯爾兩手輕而易舉地舉起我,我的血液宛如被中途攔截的水管,硬生生的被阻塞著,竭力設法想呼吸到一口氣,但卻毫無作用。
「他們被謀殺……是因為吉娜爾需要那塊山頭!」
我望著湯爾充滿嗜血恨意的雙瞳,才了解為何他會如此逆來順受的回到宅邸。我知道他痛恨貴族,但我從沒想到自己的身份是湯爾最為仇視的對象。
「放……放開……我……!」我難受的喊著,顫抖與虛弱同時出聲,看著湯爾頭上一上一下最後停留在2%的好感度,恐懼感蔓延全身,隨後侵蝕著我的皮膚。
「因為你,我學到了一件事!」
「絕對不能相信你們這群骯髒的人類!」湯爾喊道,架在我脖子上的雙手指尖刺入皮膚,一股黏膩溫熱的觸感滾滾湧出,鐵鏽味瞬間蔓延空間。望著湯爾間不再掩飾深而無底的恨意,我感受到死亡的前夕。
試著推開插進脖子的利刃,對方卻無動於衷,慌張在眼眶打轉,對於這漫長痛苦的痛楚感到害怕。像隻任人宰割的獵物,逃避的閉上雙眼,眼淚順勢奪門而出。
「我不會放過你!」
愠然的喊聲還在空間迴盪,湯爾嫌棄的甩開我,我睜開眼對上的是他閃過動搖的雙眸,隨後轉身大力關上門,僅留下鄙睨我軟弱無用的空氣。
冰冷在四肢蔓延擴散,我感受不到觸覺,跌坐在地後像是要咳出鮮血的喘氣,深怕空氣會像剛剛霎那之間被搾乾。
用盡全力撐起身子,不安使我反鎖房間大門,隨後衝向外頭的陽台,跌坐在陽台的欄杆下,不管刺骨寒風掠過身子,此時的我只想離開溢滿恐懼氣氛的殺人現場。
眼眶承受不了重量,溫熱的淚珠滾滾而下,驚魂未定的情緒中腦袋無法運轉,唯一浮現腦海的是鼻酸無奈。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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