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最惡 - 第七章——殺人鬼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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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七章——殺人鬼

火柴

Apr 29, 2021

89

9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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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晙你打算怎麼搭訕？」

我和人渣從教室外眺望她，林靖淳就坐在最邊緣的位置，身邊沒有任何人搭話，甚至無人接近，簡直是人們在潛意識中避開她，那並非純粹的校園霸凌，而是某種截然不同、另人發毛的氣場。

就像初次見面時就將人渣打飛一樣，光從生理的直覺上就能感受到——她與我們是不同的「物種」，打從基因的迥異，光是注視著她就有某種異樣的難耐從心中湧出。

「別吵，在教室外看著就好了。」我咬緊牙，畢竟只要想到上次人渣主動搭訕的後果，就不由得害怕，英雄也是會怕痛的，只是比較善於忍耐罷了。

我打開門，一派輕鬆、就像是本班學生一樣的走進教室，然候坐在林靖淳身前。

「妳好。」

最後還是選擇了最普通的搭訕方式，畢竟說什麼「嫁給我、我不認識你、那我可以用餘生來認識妳。」的搭訕組合拳如果失敗那也太尷尬了。

「找我有什麼事？」

「我想請妳幫我一個忙。」

「什麼事？」她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為了避免麻煩，我便直接且挑明地說道。

「我有妳的秘密。」

「什麼秘密？」

「妳是霧峰林家的私生女吧？」我湊到她的耳邊低語，一聽聞此，她便緊張的漲紅了臉，看來她是不擅長隱藏情緒的類型。

「你是誰？」她揪住我的胸口，就在眾人目光都集中於此時，鐘聲響起，可同學可不沒有一哄而散，反而因為上課了，都回到教室，雖然我不是喜歡上課的乖學生，但現在可不是攤牌的好時機。

「這件事等下課來在說明吧。」

「等一下，你最好現在說清楚，你是從誰口中聽來的。」她抓住我的衣領。

「我不會打女人的，也不會還手。所以，如果妳想就這樣拷問我那就請便，但事情只會放學後妳說明的。」

「我最討厭拖拖拉拉的人。」只見她再次露出不厭煩的神情，但身體倒是很誠實地鬆開了手。但我的腿還是不免的顫抖，畢竟光是想到她如果用出方圓，那必然得斷上幾根骨頭。

頓時我覺得自己從原先帥氣的男主角化成了丑角，不過不是每一位英雄都有披風。恩！我是英雄。我如此催眠自己。

雖然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但最後還是順利地達成了目的，一走出教室，人渣變跑上前問話。

「你到底說了什麼？」

「秘密，不過你最好不要跟過來。」

「放心吧，我可不是那種會搶兄弟女人的人。」人渣放心地拍了胸脯，但我完全不想在乎他，得想個方法把人渣誘導開來才行。

「少來了，你明明就是個只想打砲的人渣。」

「隨你怎麼說，反正我是不會背叛兄弟的。」

我搔了搔頭，有時候真是痛恨這種混混之間稱兄道弟、有福同享、有難你當的思維啊。我只好裝出自己最誠懇的表情說道。

「真是受不了你，就拜託你不要跟過來吧。」

「該不會第一次就約到了？」

「隨便你怎麼想。」

「太厲害了，不會是阿晙。」

「我說了，隨便你怎麼想，不過不要太招搖就好了。」如果這樣就能搪塞他的話，那說點小謊也無妨，況且我也沒有說謊，我只是沒有否定而已。

「真不愧是阿晙。」說完，人渣便向我借了機車鑰匙，明明都自己偷偷打了一把，還真是做作啊。不過這樣也好，能離我越遠越好，我不想要讓更多人被捲入了。

「少囉唆。」我回到座位上，雖然無心上課，但我想享受所剩不多的悠閒時刻。可事與願違，某個身材魁武、西裝筆挺的男人現身在門口，是那個管家。

「老師不好意思，我來接林愷晙的，還有那個小子也是。」

陪管家走到走廊後，我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如果你想救你朋友的話，最好把他帶來我身邊。」

「什麼意思？」

「看來你還在狀況外啊，你有被殺死的記憶對吧，林靖淳和我說的。」

「沒錯」我點頭回應。

「但擁有記憶的人、回到過去的人可不只有你而已，我、那個西裝男、那些被我殺死的嘍囉都擁有。」管家緊接著說「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吧？」

「這代表他們會殺了我、你和人渣，然後把林靖淳帶回霧峰林家對嗎？」

「看來你搞清楚狀況了，小心用槍。」管家輕聲但冷淡的說，並把槍遞給我。

「等一下。」

「怎麼了。」

「人渣他剛騎機車走了。」已經過了半小時以上，所以應該早就到山腳下的城鎮了。

「該死的，你知道他會去哪嗎？」

「我想，可能知道，先讓我打個電話吧。」電話鈴聲響起，管家便接著說下去。

「等一下我們一起開車去找他，然後就要準備逃亡了，至少整個台灣都不安全了。」

「什麼意思？」

「五大家的勢力遍佈全台灣，你們是逃不了的，但只要出了海就不一樣了，海洋是一道天然的屏障，絕大多數的『法』都無法跨越，所以要逃的話，最好逃到海外。」

「所以要逃去哪裡？」

「不確定，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飛機基本上是不可行的，總之一切行程都是情況而定，只能小心為妙了。」

然後，電話便被接起。

「喂？」一個有點熟悉但又相當陌生的聲音喊道。

「你是誰？」我按下擴音並說。

「果然沒錯啊，小鬼，你給我記住，我會殺了你的。」

「人渣他呢？」

「放心吧，你就過來和他換命，或是你說出林靖淳她的下落也可以，你們正準備逃跑吧！」

「阿晙不要相信他，我會痛扁這傢伙的。」

「好痛，這小子竟敢咬我，早知道連嘴巴都該用膠帶封住的。」

「不要赴約！」人渣大吼，能感覺的回音，看來他正被監禁著，然後管家直接搶走電話並掛斷。

我與管家對視了數秒，期間教室內仍上著課，粉筆喀擦喀擦的落在黑板上，汗珠也緩緩地流下，我撇開了目光，不想交換意見。

我很明白選擇意味著妥協，正代表著放棄了某物以換取某物。

就在短暫的放空後，我便開口。

「就放棄人渣吧。」

「他不是你的朋友嗎？你不打算救他嗎？」

「我就是個見色忘友的人，而且對你而言救他也是一種負擔吧。」

「哈哈哈哈，真是服了你！去救他吧，我可不會再輸給他第二次。」

「隨便你。」我冷淡地說道。不想被他發現我是真心決定，我因為害怕波及自己所以想要放棄朋友，而非他所想的誘導。

對不起，我是個爛人。

「少裝了，我會去救他的，不過你也得說出真心話才行，別再隱藏自己了。」

「你又不懂我。」

「你不說出口，永遠不會有人懂你的。」說完他摸了摸我的頭。

「我知道了。」

然後我們兩人緩緩地走下樓，來到那輛白色賓利旁。

「你們怎麼這麼久啊？」開進車內，林靖淳就叨叨不休的說。

「我們打算去救一個普通人，小姐妳同意嗎？」

「哪有什麼不同意的。」

「很好。」管家催下油門，W12的引擎優雅的運作著，時速表飄升到180公里，但卻不會感受到一絲急迫感，就像身體早已習慣了冒險，但更多的大概是豪車的鈔能力就是了。

「我們要去哪裡？又不知道人渣在哪裡。」我問道。

「我聞味道就能感受到了」管家從容的回頭說道，同時打左舵，流暢的切過彎心，絲毫不減速的衝過彎道。

「是殺人鬼的本能嗎？」我順口說出。

而管家使了個眼色並說「鬥陣俱樂部的第一條規則是不討論鬥陣俱樂部。」

「你們兩個人有什麼秘密！」

「沒什麼。」我說。

「不想說就算了。」林靖淳有些賭氣的開始滑起手機。

而管家則在踩下油門，這次就顯得些粗暴，時速驟升至220，一個令人感到恐懼的速度，只不過林靖淳仍怡然自得的滑著手機。

「你的朋友是什麼樣的人。」林靖淳拍了拍我的肩膀。

「和我差不多的人，物以類聚。」

「這樣啊，原來你是人渣。」

「不過比我醜些，跟我一樣帥的人可是很少見的。」

「少自誇了。」突然管家踩下煞車，我的身體前傾，但不至於撞到前面的座位，畢竟空間太大了。

「到了。」我們停在一間汽車旅館前的路口，確實若以綁票而言，汽車旅館是最適合的場所，畢竟在那裡出現各種叫聲都是合理的。

「等一下，你打算怎麼打倒對方。」我對管家說道，但管家沒有回答。

「你們到底知道了什麼，就實話實說吧，這樣被蒙在鼓裡的感覺真差。」

「這件事說來話長。」管家只這樣淡淡的說「之後再解釋吧。」

「還有這小子的話值得相信，他和我們是同一陣線的。」

「我知道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林愷晙。」

「那林愷晙，既然阿哲說可以信任你，那我就會信任你，我會盡力去救你的朋友的。」

「謝謝。」看著林靖淳的側臉，腦海中卻浮現出她赤裸裸的身體，以及和她交合時，她緩緩呼在我臉上的氣息，不知不覺我看得入神。

「怎麼了嗎？」她問到，我搖搖頭。

「對了，管家先生，所以我們還是沒有辦法擊敗那個西裝男吧，畢竟偷襲可不會成功第二次。」

「不過這可不是決鬥，而是『鬼抓人』，我們儘管救人和逃跑……」

就在管家說到一半。強烈的衝擊襲來，車子險些翻過去，然後回過神，一名女子矗立在車頭上，身著經典的法國女僕裝，穠纖合度的身材、纖細的長腿、裹上褲襪及高跟鞋，無不令人遐想。但下個瞬間她便將車窗連同男性的遐想一腳踢碎。

但我們卻無法反應過來，更準確的說，是無法行動。

只見她緩緩的將臉湊到管家旁邊說：「紅，你變了呢！這可不是殺人鬼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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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台灣作家台灣鬼神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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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2 第貳章——勇氣

#3 第叁章——庖

#4 第肆章——陀思妥耶夫斯基

#5 第伍章——現代手段

#6 第六章——遞迴

#7 第七章——殺人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