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KM同人文】羅莎海岸 - 暫留

失神卻急速的往前游著，游了多久或是多遠他都不清楚，只是一直想著要逃離被賣掉的命運。沒多久他直接躲到某個岩石後面，喘了一陣後便稍稍探出頭的往來的方向望去，沉靜的深藍中看不到任何人為的東西。

確認過後的縮回身，他靠在岩石上的冷靜一些後，才開始轉動腦袋的整理剛才的狀況。

……什麼？發生什麼事了？……

一手壓在胸口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現在竟然回到了大海。

……剛才……小野桑說什麼？……什麼最後……

愣愣的望著，然後緩緩縮著身。

『今天就是最後了。』

……但是……卻帶我到池子後這樣說……

『池子的底部是跟大海接在一起的喔。』

……為什麼？不是要把我轉賣給其他人嗎？……

但是就對方之前說的要帶他看的東西來看，難道『放他回大海』這決定從沒變過？

遲疑的再次望向來的方向，接著戰戰兢兢的往回游，不久便看到了那明顯不是自然產生的岩洞，他緩慢的靠近洞口後稍稍往裡頭游近的觀察。

洞口之後，先是個往前延伸的寬敞通道，到底才是逐漸轉往上接到池子間的構造，而因為感受到海水的流動，以及岩壁上有著零星發光的東西，他才會在什麼都沒撞到的情況下急速通過。

……這是……小野桑弄的？說要給我看的東西難道是這個？但是為什麼……

有太多事情想弄清楚，但他卻不敢回去問，對於自己可能會被賣掉的事，實在太過讓他感到害怕，儘管這一切可能都只是他搞錯。

緊抿著嘴，他在通道猶豫著該怎麼辦，畢竟現在已經回到大海，實在沒必要冒險的再次回去，大可直接轉身的回自己那熟悉的家，然後把在陸地上的那段日子當作是一場夢。

遲疑了好一陣，卻在不自覺的低下頭時注意到尾鰭上的東西，他靠著岩壁的屈著身，一手則輕撫在上的靜靜望著。

如果這些東西都跟『轉賣』無關的話，那真正的用途是什麼呢？

抿著嘴，幾秒後稍稍探出身的往上望，上頭的光正是從那間池子所發出的，他先是轉往另一邊的望向遼闊的大海，接著靠坐在通道上的縮著身，也不知道待在這的用意是什麼，只是突然覺得沒地方去而暫時留下而已。

靜靜的坐著，邊不斷思考著盤據心頭的疑惑，邊感受著久微的水流感，不過因為太過思考小野的事，他完全沒注意到有東西已經從海的那側朝他游近，而一等他感覺到什麼的猛然轉頭時，立刻就被那過近的面容嚇了一跳。

睜大雙眼的回望，面前靜靜望著他的，是雙眼顏色偏白的小孩子，其下半身是在看不清的陰暗處，所以他沒辦法分辨對方是什麼。只是貌似只有自己嚇到，對方則沒什麼大反應的一直盯著他看。

就這麼互望了一陣，但他卻在不久後發現，其實只有他在『望著』對方而已，面前的小孩完全不怕生的貼近，而那不斷輕嗅加上伸手短暫的觸碰行為，讓他猜測對方的視力應該非常不好。只是當他疑惑為何身體會本能上的警戒時，頓時是瞄到了對方背鰭的顏色，因為更加靠近他的關係，對方也頓時離光源近了一些。

黃褐色還有數多個原形斑點，她是……！？

來不及跑，對方就雙手緊抓著他的緩緩開口。

「你是誰？」

稚嫩的聲音，問起話卻讓他很有壓迫，因為就算是小孩子，海鰻依舊是在他之上的掠食者，他們的咬合力以及輕易碾斷骨頭的手勁，不論年紀對他來說都是極其危險的。而或許是因為他的沉默，讓對方在靜了幾秒後，除了更加靠近外還明顯使力的將他壓在牆上。

「你是壞人嗎？為什麼一直待在這裡？」

……力道還不算強……應該可以甩開她……

默默的思考，但正當他稍稍提起尾鰭的要將對方擋開時，對方卻因為那小小聲的敲響而猛然盯著他的尾鰭看，然後在輕嗅幾下後頓時鬆手的往後退，且還突然改用敬詞的發問。

「叔叔受傷了？是正在接受D的治療嗎？」

「哎？D？是說……小野桑？」

小心翼翼的反問，而對方聽聞則愣住的直眨眼，然後禮貌樣的坐在他面前。

「叔叔為什麼在這裡呢？那裡不要緊嗎？」

順著對方指的方向，他這才知道對方會突然轉變態度並提起小野的事，是因為他尾鰭上那銀製飾品的關係。

「呃……沒事，只是還戴著而已，傷已經好了。」

面前的人望著他幾秒，接著頓時低下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緊張開口。

「那個……叔叔對不起，我不知道您是D認識的人……」

異常歉疚的模樣，如果給旁人看應該會以為他是在教訓小孩子吧。不過既然對方認識小野，他也就暫時把本能全忽略的跟對方談話。

「沒關係，我不介意的，只是……小妹妹認識小野桑？」

「唔。」緊張的點頭。

「啊，別緊張，我沒有要責怪你什麼，只是單純的想跟你說說話而已。」

對方總算抬頭的回望，那雙淺色的眼睛直盯著他幾秒後，緩緩歪著頭的表示疑惑，不過本來『他們』就是靠嗅覺捕食，所以就算視力很差也沒什麼困擾，只是他會有點不習慣而已。

「小妹妹是一個人嗎？」

「哎？嗯，我一個人。」

「家人呢？」

「我沒有家人。」

感覺自己好像問了一個不好的問題，但對方像是完全不介意，對他的提問也只是很單純的回應。

「小妹妹是怎麼認識小野桑的？」

「唔……有點記不清楚，但D說他是在外面那裡找到我的。」指著洞口外的方向。

「外面？在這附近嗎？」

「嗯，就在洞外面。」

……是……棄嬰？

稍稍觀察一下，然後注意到對方的手臂有著一條很大的疤痕。

「這個是……？」

「哎？啊，這個傷好像是被其他人弄的，是D幫我趕跑他們，然後幫我治療的。」

以為小野只是個單純的研究員，竟然還會幫忙趕走其他『人』，而且會攻擊海鰻的肯定都是較兇猛的族類，著實就有些敬佩起對方來。

「欸～小野桑這麼厲害啊……」

「嗯！D很厲害喔！雖然也看不太到的樣子。」

這一說他頓時想起了對方一直戴著眼鏡的模樣，然後忍不住反問。

「那潛水的時候不是很危險嗎？」

「哎？但D說不要緊啊，而且D很熟悉這附近喔。」

……是嘛……嗯……這麼說自己還說過要幫忙找安全下水的地方……

抿了一下嘴，接著輕嘆了口氣後輕聲詢問。

「不過小妹妹在這裡做什麼呢？」

「我在看守喔！」頓時很有精神的回應。

「看守？」

「嗯！雖然D說不用，但我想幫上忙！所以就那個……擅自住在這了。」

「哎？你住在這？」

「嗯，就在洞口附近！因為看到叔叔你在這，所以才跑出來的。那叔叔在這裡做什麼呢？」

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回，不自覺往後靠著岩壁的同時，也將尾鰭屈於前的縮著，而見他低著頭沉默的樣子，對方在幾秒後稍稍壓低身子的往前傾。

「叔叔身體不舒服嗎？」

聽聞他回以微笑的搖頭。

「沒事，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唔……如果不舒服的話，可以再去找D喔！D很厲害，一定會治好叔叔的。」

但我剛剛才從他那逃出來呢……他無奈的苦笑著。

「不過叔叔還戴著這個呢。」

愣了一下，然後意會對方是在說他尾鰭上的東西後，突然想到什麼的發問。

「你知道這個有什麼作用嗎？」

「嗯，保護跟治癒傷口喔，不過D好像說這還有別的功能……」

……不單單只是飾品……嗎……

一手輕撫在上，搞不懂之前為何都沒直接開口問過對方。

「叔叔想把他拿掉嗎？」

「……不，但這不是他給我的呢，是我執意要留著的。」

「嗚……真好……D不讓我帶走任何東西呢。」

「嗯？為什麼？」

「D說回大海不能戴著不屬於大海的東西。」

……所以把其他都拿掉的關係，是因為我要回大海…….

「就算哭得很傷心，D都不留給我呢……真好……」

見對方一直盯著他的飾品看，思考一陣，便把尾鰭移至前面的開口。

「你如果想要的話，這就給你吧。」

「哎！？可以嗎？」

遲疑了一下，不過還是微笑的點頭。

「嗯，但我不知道怎麼拿下來……」

「我知道！」

說完便低頭的不斷用撫摸確認，然後像是在找什麼的摳著邊緣，靜靜的等了一陣，在聽到『喀』一聲後飾品頓時打開的落在小女孩手上，雖然心裡有些不捨，但既然有人更想要這東西，而且還是小野曾救過的人，那給出去也沒什麼不好。

「真的……真的可以給我嗎？」

望著自已尾鰭上那清晰的傷疤，幾秒後便回望的笑著表示。

「嗯，好好收著吧。」

對方望著他，一臉感動的頓時低頭。

「謝謝叔叔！我會好好珍惜的！」

……這樣就什麼都沒有了呢……

不自覺輕揮動尾鰭，然後再次探出身的稍稍往上望。

自己現在完全是自由之身了，但他卻一點高興的感覺都沒有，明明之前是這麼期待回到大海，現在的心卻反而放在那間與之相比的小池子上。

「……不好意思，請問我可以暫時待在這裡嗎？」

還沉浸在幸福之中的人，聽到他的詢問也只是很隨意的回應。

「嗯～沒問題啊～反正叔叔也不是壞人。那！我先把東西拿回去了！」

也不等他回應，對方便緊抱著剛得到的東西快速游了出去，沒多久就不見蹤影，微笑的望著對方離去的方向一陣，然後靠著岩壁的望著另一側發呆。就這樣靜靜的坐著不動，從洞外看進去，或許就會被當作雕像也說不定。

夜晚他也是打算就這樣睡在通道上，只是不管過了多久他都完全沒有睡意，而且令他疑惑的是，那個來自上方水池間的光竟是一整晚都亮著。

是在做研究？還是純粹忘了關？用本該不屬於魚類的休息姿勢，他躺在底部的空望，也不想去確認，只是靜靜的感受著沉靜的明亮。

後來他閉著眼的等到天明，只是沒想到隔天睜開眼的原因竟是小女孩的輕喚，也沒起身，他以依舊躺著的姿勢回望坐在他旁邊的人。

『叔叔要吃點東西啦，不然身體會搞壞的！』

笑著說自己不餓，卻被對方皺眉的硬塞了幾樣吃的。

『不行！D說多少都要吃一點！而且叔叔從昨晚就沒出去，一定什麼都還沒吃！』

被小孩子說教讓他覺得自己有些沒用，而與之同時也稍稍感嘆著對方的生活自理能力。

結果他就這樣被對方照顧了三天的時間，對方雖然說有個人可以聊天很棒，但因為是自己一個人生活的關係，所以大多的時間還是在外捕食，只有晚上幾個小時會進入通道的找他說話，而他則是除了三餐乖乖出去找食物外，其他時間全都留在通道裡度過。

只是第四天的早上，當他醒過來準備先出去找食物時，頓時是發現有個東西正從上緩緩墜落，疑惑的盯著看，然後完全不怕的伸手去接，只是還沒落在手心他就已經知道那是什麼了。

蘋果？

有種好久沒看到的懷念感，他遲疑的緩緩往上望，沒想到過沒多久，又有一顆緩緩墜下，接著又一顆。

……這是……？

猶豫一陣，好奇加上莫明的擔心，他一點一點、戰戰兢兢的往上游去，但他並未進入水池間的範圍，而是在通道的接口上停住後的往裡面瞧，同樣是深藍色的牆壁，然後往上的逐漸轉淡，這一望他才知道為何顏色要這樣弄。

……是為了要模擬深海的感覺……嗯？……

又有一顆蘋果落下，他注意到其實掉在通道裡的都只是一小部分，水池底部遍地都是紅色鮮豔的蘋果，驚訝對方這莫名的舉動，但就算這樣他還是沒進入的留在通道裡。

靠坐在就算對方入水也看不到的地方，他雙手捧著蘋果，靜了幾秒後開始一口一口吃起。4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9bco9GVY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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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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