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正飽和著。 - 大海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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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大海

MK泡麵

Jan 21, 2019

571

6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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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們兩人慢慢地走到了車站。明明才快五點半，車站已經開始有些擁擠。5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R23mwSvfJ

我們一上車，位子就全被搶光了，不得已只好站在車門旁。

雖然說是旅行，但我們其實並沒有目的地。只是任由電車將我們帶往一個遙遠未知的地方。5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A1OysEZ8h

一個小時過去了，距離終點站還要再等半小時以上。車廂只變得越來越擠，雙腿從疲憊到有點麻痺的感覺。

我和黑川也沒有聊天，畢竟在車廂內聊該去哪裡自殺這件事怎麼想都不對。

這時電車大力的晃了一下，黑川一個不平衡就往人群的方向摔了過去。我在她撞到人之前趕緊用左手摟住她的肩膀，並往我的方向拉了過來。

她的頭輕輕碰上我的胸口，橘子的香味從她身上飄了過來。她額頭的溫度和身上的香味似乎又將我的意識拉回昨天晚上。

我趕緊放開她，並將她移到車門旁的小角落。接著將手臂靠在她頭頂上方，用身體阻擋人群避免擠壓到她。儘管我們的距離還是很接近，但總比讓她直接靠在我身上來的好。

因為靠近終點站，人群漸漸地縮小，我和黑川也終於找到位子坐下。

不久後，我們終於抵達了終點站。

我們兩個一起慢慢地走在人行道上，每往前一步，鹹鹹的海風便會拂上臉頰。

蔚藍的海洋逐漸印入眼簾，波浪有規律的拍到著沙灘。

「好久沒來海邊啦！」黑川興奮地說，一邊拉著我跑上沙灘。

她脫下襪子和鞋子，將包隨手一放就跳進了海水的懷抱中。

我在沙灘上顧著我們倆的家當，看著黑川在海裡自由的游泳。

「喂，鏡音！剛剛走了那麼久快熱死了，你也一起跳下來吧！」她在海裡向我招手。

「不用了，我顧東西就好。」

她聽到我的回答後又一頭栽入水中，享受著大海。

「好像要融了......」

太陽隨著接近中午變得越來越大，好像想把我烤熟一般的持續升溫著。

我就這樣坐在沙灘上看了好一會兒。正當我覺得頭頂熱的彷彿快燒起來時，黑川突然拼命地打水，她胡亂揮舞的雙手彷彿就像是......溺水！

我拋下家當，沒多想就往海裡奔去。游到黑川的身旁後，我在她滅頂前趕緊將她的右手臂架在我的肩膀上扶著。

「妳沒事吧？」

「你終於肯下來啦。」

黑川看了我幾秒後突然開始笑了起來，我才發覺我中了她的計。

「真是的，別開這種玩笑啦......」

「抱歉抱歉，可是我看你已經熱的快融化了，但是你又不肯下來，所以只好騙你啦。」

我第一次看到黑川也能笑成這樣，本來有點生氣的感覺瞬間煙消雲散。

「唉......那我就先上岸去了。」

「既然都已經下來了，就換我上去顧吧。」

「可是妳不是很想來海邊嗎？那就再多游一會吧。」

「可是只有我自己一人感到開心就失去意義了。所以你最少游個十分鐘再上來吧。」

說完後，黑川游回岸上，坐在家當旁對我揮手。

為什麼每次黑川都能知道我在想些什麼呢？我在冰涼的水裏不斷思考著。

教室那次也是，花火大會那次也是，剛剛在沙灘上也是。難不成黑川真的有讀心術嗎？

我偷偷望著在沙灘上發呆的黑川，只看到附近幾個男生也偷偷看著正在發呆的她，好像想上前搭訕的樣子。我當下直接脫離了海洋冰涼誘人的懷抱，趕緊上岸坐在她的身旁。

「嗯？你不想游啦？」

「因為自己一個人游泳也挺無聊的。」

我用眼角餘光瞥向那幾人，他們一看見我坐在黑川身旁就慢慢地退開了。

之後我和黑川找了一個有樹蔭的地方，各自買了一份炒麵。為了省錢，我們到明天前都不打算再買東西吃。

時間過的很快，一眨眼就黃昏了。明明我們兩個就只有玩玩水、聊聊天，一天就過去了。

我們兩個赤著腳，一起坐在幾乎無人的沙灘上靜靜地看著日落。

「喂，鏡音。」

「嗯？」5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di8sEMGj8

「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真狹小啊。」她突然沒由來的說了這句話，讓我想了很久。

「為什麼？」

「因為大海能容得下那麼多魚，而我們的世界只容的下照著規則走的人，其餘的異類只能遵從，不然只剩下逃跑或等死的選擇。」

「所以我們已經從那個狹小的世界之中逃走了不是嗎？」

我們沈默了下來，繼續看著橘色的夕陽慢慢消失在海平面。夜色緩緩吞噬掉橘色，星星也開始出現在天空中。

「不管到哪裡，都沒有我們這種人的容身之處。可是直接逃走這種事，結果只會有更多的痛苦而已。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真的願意跟著我一起逃走嗎？」

我轉過頭看向正望著夕陽的她。本來我想說和早上一樣的回答，但看到她微微顫抖著的肩膀，我將左手輕輕撫上她放在沙上的右手，決定再次傳達我的心意。

「家人也好、班上的傢伙們也好，我全部都選擇了捨棄掉與妳相依為命。」

黑川將頭轉了過來，滿是不安的雙眼中映照著我的樣子。

「就讓我們兩人在那好遠好遠、沒有人在的地方一起死去吧。」

「就算和我這個殺人犯也沒關係......？」

「班上那群人，不也是變相的殺人犯嗎？只是沒人給他們定罪而已。」5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tm0JkM4bH

她眼中的不安轉為驚訝，直愣愣地看著我。5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76zRcNGVO

「這個世界早就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殺人犯不是早已充斥其中了嘛。」5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ZJnQE5ky7

我看著她的雙眼，緩緩地開口。

「所以，妳什麼錯都沒有喔。」

閃爍著光芒的淚珠，一顆顆從她的雙瞳湧出，緩緩滑落臉頰。

她伸手不斷將淚水抹去，但她的眼淚彷彿像斷了線的珍珠般不斷流下。

她的淚水緊緊揪著我的心。而我伸出雙臂，緊緊擁抱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的表情，只想獨佔她的眼淚。

黑川在我的懷中放聲大哭，我感覺到她也伸出手抱住我，並緊緊抓著我的制服襯衫。

我沒再說些什麼，只是一直不斷地重複著：

「妳什麼錯都沒有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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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正飽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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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3 開口的時機

#5 暑假開始

#7 花火大會（上）

#8 花火大會（下）

#15 聖誕加更 - Dreamy Christmas Date -

#16 殺人犯與廢物的旅行

#18 第一次的尋死

#20 軌道（上）

#21 軌道（下）

#25 鬼燈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