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正飽和著。 - 殺人犯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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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殺人犯

MK泡麵

Dec 9, 2018

521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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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過去，夏天到來。代表夏日的梅雨季節也跟著來臨。

進入高中第二次的暑假到來，我也終於可以暫時逃離賴野一群人的霸凌。

我並不討厭下雨，雖然雨水總是讓鞋子和襪子濕答答的，濕氣也讓頭髮捲翹了起來，變得比平常難以整理。但雨聲搭配灰黑色的天空卻讓我非常享受，彷彿這世界在雨中停了下來。

暑假剛開始沒幾天，我幾乎已經將作業都做完了，因為接下來等著我的是滿滿的打工行程。

自從分班後，我再也沒和鏡音說過話，只有在學校看到他幾次。反正今年也打算去芽依子店長那邊打工，不如偶爾讓他來店裡找我吧。

「姊姊，妳看他又拿我的蠟筆！」

「才沒有，妳都亂講！」

「凌特、蓮卡！別在吵了！」

在一旁吵鬧的弟妹讓我中斷了思考，不得不出面解決糾紛。

「蓮卡，蠟筆也要分享給凌特。凌特，在拿蠟筆之前要先問過蓮卡。」

「可是那明明是蓮卡的蠟筆！人家才不要借給凌特！」

「蓮卡是小氣鬼！」

看著他們兩個，我不禁又嘆了一口氣。我的雙胞胎弟妹感情非常好，隨時隨地都膩在一起，但也幾乎是隨時都在吵架。遇上這類的情況，我幾乎都會先口頭勸說，然後無視他們。

「我回來囉。」

「媽媽！」「歡迎回家！」

兩個小傢伙忘了蠟筆的事，跑到玄關去迎接媽。

「媽媽，妳聽人家說，在學校的時候...」

「凌特上次考試拿了一百分！」

「凌特安靜啦！明明是蓮卡先說的...」

「我也要說，蓮卡才要安靜！」

看著即將又要開始爭吵的兩人，我拿起魚飼料罐打算分散他們的注意。

「有沒有人要餵魚啊？」

「蓮卡要！蓮卡要！」

「我也要！」

兩人拿著飼料，圍繞著上次花火大會上鏡音幫忙抓到的金魚。

「真是謝謝妳了啊，鈴。」

「媽媽也很累了吧？先坐著休息一下。」

她將手上拿著一盒東西，輕輕放在桌上。

「這是我今天拿到的醃菜，能不能幫我送去給常常幫忙照顧凌特和蓮卡的佳代奶奶呢？」

「當然啦，妳休息就好，我先出門了。」

我拿著醃菜，踏入充滿灰塵氣味的夜晚。

就在我達成任務後，突然開始下起了雨。就在趕回家的路上，某人突然從背後叫住了我。

「欸？這不是黑川嗎？」

我回頭一看，發現是瀨野和他的幾個小跟班。正當我想要快步離開時，他從後方抓住了我的手腕。

「幹嘛這麼急著離開？讓我們好好聊聊吧。」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哦？是這樣啊。」

幾個人把我團團圍住，每個臉上都帶著挑釁的笑容。

「妳怎麼就那麼強硬啊？都升上二年級了，就乖乖屈服不就好了嗎？」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看見我求饒的表情的。」

「妳可能還想慢慢玩吧？但本大爺已經陪不下去了，不如和我們今夜好好玩玩，然後再來看看妳願不願意屈服？」

他們扭曲的笑容讓人看了就覺得噁心。

這種生活到底要持續多久？到升上三年級就好了嗎？到畢業就好了嗎？

真的會變好嗎？

突然，腦袋裡彷彿有什麼東西斷了，告訴我不必再忍耐了。

「......夠了......」

「嗯？聽不清妳在說什麼？」

「我已經受夠了！！」

我用全身的力量，撞上他的右肩。

他瞬間失去重心，從人行道倒退到馬路上。

一台車發現瀨野趕緊煞車，卻因為輪胎打滑無法即時停下，結果他整個人飛了出去。

賴野的頭狠狠地撞到了路燈的底座。鮮血沿著太陽穴流了下來，混合著雨水染紅道路。

一切彷彿都變成了慢動作，連聲音也變得模糊。

我......殺了人？

當我回過神來，我已經含著淚水全速跑回家去，不發一語的縮在自己的被窩裏。

當我醒來時已經是白天了，而雨還持續下著。

沒有任何人在家，而我獨自一人不斷地在思考該怎麼做。

瀨野的父母和朋友一定會找上門來，我會被抓走，而媽媽他們也會因為我被連累......

想到這裏，我心裡已經有了計畫。

等所有人回來後，我裝作若無其事，直到他們都進入夢鄉。

在雨聲不斷的夜晚，我穿著校服，小包裡裝著一些必需物品，拿著手機就準備逃跑。

我順便打開手機和芽依子店長說明不去打工的事時，在通訊錄中，我瞄到了「鏡音連」。

看著桌上在水裏悠游的金魚，讓我想起了他。

自從爸爸過世的那次後，再也沒有一件事讓我害怕到全身顫抖的程度。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好想鏡音。好想和他說話，好想見到他，好想碰觸到他。

明明已經決定不再把他捲進這些麻煩的。

結果最終我靠著衝動搭著最後一班電車前往鏡音家，直到到達後才驚覺我做了什麼蠢事。時間已經很晚了，還跑來這個完全不歡迎自己的地方。

冰冷的雨水打在臉上，雙手的溫度也漸漸跟著消失。顫抖的指尖打開了通訊錄，選擇了「鏡音連」。

明明已經決定不再把他捲進這些麻煩的。

『喂？黑、黑川？！』

他在電話另一頭的聲音讓我感到放鬆，一瞬間差點說不出話來。腦袋突然冷靜了下來，儘管對於要說出口的話語感到遲疑，但已經走頭無路的現實讓舌頭動了起來。

「我......在你家門口，出來一下吧。」

電話幾乎是直接被掛斷，接著黑漆漆的屋子突然亮了起來。接著一臉驚訝的他打開大門看著我。

視線相聚的那一瞬間，我再也忍耐不住，淚水和雨水一同滑落臉頰。

「昨天......我殺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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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正飽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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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3 開口的時機

#5 暑假開始

#7 花火大會（上）

#8 花火大會（下）

#15 聖誕加更 - Dreamy Christmas Date -

#16 殺人犯與廢物的旅行

#18 第一次的尋死

#20 軌道（上）

#21 軌道（下）

#25 鬼燈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