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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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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前方的船隻已經起火，混亂光影交錯著，火星在海面上飛舞，被暴躁的海風狂捲，伴隨著人們淒厲的喊叫和怒吼咆嘯，恍若栩栩如生的地獄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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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身在浪濤中搖晃不已，伊蓮緊瞇著雙眼避開那些火星，跌跌撞撞的衝到上層甲板，右手邊的水面突然砰轟一聲炸開，海浪爭先恐後的湧上來，她猝不及防被浪打得撲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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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健臂及時伸過來扯住她的手，她狼狽抬頭，看見那年輕男子也一樣被淋得滿身都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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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別被海浪捲下船了！」海風呼嘯，梅爾朝她大吼了幾次，她才勉強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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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掙扎著在濕滑狂顛的甲板上站好，晃了幾下沒有成功，梅爾乾脆抓著她靠到走道上暫時避過下一波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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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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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哪處又爆炸了，震得人耳膜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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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著人的手心一空，梅爾驚覺那女的居然又要往外跑，他硬是將她扯回來，「妳是白癡嗎？！現在出去會被浪捲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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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伊在前面──」伊蓮吼得嘶啞，一臉幾近絕望，「我得過去！我不能放他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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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爾攥緊了抓住她的手，卻發現這女人竟滑溜的不輸故鄉那幾個靈活的妹妹，似乎真有那麼點兩下子──一個不小心，竟然真的讓她掙脫箝制，朝外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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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那麼不死心往前奔，梅爾氣急敗壞的咒罵了幾句，也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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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珀西亞號太大一艘，就像海中的一個巨大島嶼，居民以萬計，又收容了綠洲號上的難民，五六天內要撤離居民事絕對不可能的事，只好將母艦退得老遠，並用無線電跟其他船艦聯絡，隨時對前方的戰艦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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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卡珀西亞號主艦橋上，唐納德正端坐在艦長位子上，身前站著跟著他十多年的大副，左右不遠處更佔著二副三副，操舵手、傳訊生、航海士等人更是大氣不喘一下，全都嚴陣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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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火方歇，聲納員一聲又一聲的報告敵人的行蹤，傳訊生也不斷回報前方戰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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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艦長，這樣下去……」年紀稍輕的二副開口了，「得把海底那東西逼出來才行，不然抓不準那東西的位置，白白浪費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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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說完，傳訊生那頭就得令將聲音放大，讓前方的梅爾蒂斯艦長直接與唐納德艦長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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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你們的潛艦還能用嗎？』梅爾蒂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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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納德靜靜搓著胸前的烏木珠串沒有回話，只歪著頭看向大副，這個在他之後即將接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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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副知道艦長的意思，雖然不合規矩，但還是斗膽開口：「梅爾蒂斯艦長，卡珀西亞號的潛艦接已退役多年，不能再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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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艦太消耗能源，養活一整群艦島上的人們也需要消耗大量的資源，他們在幾十年前就沒再使用潛艦，其中幾艘核子潛艦，也早在二十幾年前就燃料耗盡退役。想要我方親自到底下跟對方硬幹，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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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想別的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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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後的日子，人人一樣窮，大家都缺資源，水底天空這種奢侈的戰場是罕見的，卡珀西亞號百年來的敵人也大多在海面上，幾乎沒遇過這麼長時間潛在海底的敵人，一時之間，竟連唐納德都靜靜沉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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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想辦法讓它上浮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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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不能將我方彈藥耗盡，這一役結束了還要繼續過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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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海士們擦汗碎念的耳語傳進唐納德耳裡，他斂目細細思考，腦海中分析著驚險營救綠洲號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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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梅爾蒂斯用了什麼方法讓對方上浮？他回想飄在海面上的那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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殭屍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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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海裡投入大量的殭屍屍塊和血水，把視線都遮蔽住了，除了干擾對方攻擊，也有掩護自己人撤退的障眼作用，但敵人應該是已生那追蹤我方才對，為什麼遮蔽視線就有辦法……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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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為視線的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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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納德目光凜冽了起來，驀然想起那些被血水吸引而來的鯨鯊，也想起梅爾隨身攜帶的小罐子──用玻璃密封的罐子裡面裝著氣味濃臭的殭屍屍塊和血水，用來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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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誘餌。」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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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梅爾蒂斯的聲音透過機子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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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也不解地回頭看艦長，不知他沒頭沒腦突然講誘餌是什麼意思，作戰計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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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投入海底的那些東西並沒有真正遮蔽他們的能見度，」唐納德從容悠然地解釋，「他們不得不移動位置的原因，是因為潛艦內有變異種或進化種，要是不離開污染的海域，被操縱的傀儡們就有機率因為本能渴求而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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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梅爾蒂斯瞇眼細細思考，站在她身旁的古斯塔夫臉一沉，知道頻道上那個名為唐納德的人類，很有可能猜中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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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在海上生存，幾乎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卡珀西亞號，每年都會向新雪梨城所屬的東海岸聯邦蒐購大量的普通種殭屍，敲掉它們的牙齒，投入動力室中服役。而當然，過程中一定會有耗損，所以卡珀西亞群艦的每艘大船上，都設有存放殭屍殘軀的地方，到達安全的地點才登陸處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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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唐納德艦長的命令傳遞過來了，所有單位起出艦上儲存的廢棄殭屍殘骸，朝海中傾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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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中機的聲音呼呼作響，隨著指揮官的吆喝聲，一櫃又一櫃零散的屍塊像待煮的生肉似的被投入水裡，一股濃烈到讓人作噁的腥臭熱風瞬間席捲整片海域，混著鹹濕的海風鑽進鼻腔裡，每艘船甲板上的人無不將口鼻摀緊，猝不及防吸了一大口空氣的人，則狼狽的趴在甲板邊大吐特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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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批貨可是是年底要交還給新雪梨城的……」明明隔著牆隔著船舷，那噁心的味道還是飄進艦橋內，足見外頭的氣味有多濃烈，大副忍不住拿出巾帕摀著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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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作先欠著亞當的吧。」唐納德面色不改地說，「說不定，這一趟還可以捉到有趣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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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從深藍漸漸變成妖異的紫色，然後越來越深、越來越深，轉成腥紅，再轉呈深褐色，飄散的屍塊在水裡載浮載陳，有些則緩緩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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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納操作員突然挺直了背脊，興奮呼喊：「目標移動了！」頓了一下又道，「深度不變，朝北方前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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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逃，沒這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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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頭，梅爾蒂斯已經帶領戰艦群攔截了北面的出路，厲聲下令：「投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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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在深藍色的水桶裡倒入壞掉過期的紅色顏料，結塊的深紅在海水裡慢慢溶解、飄散、暈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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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也已有好陣子沒再攻擊他們，不曉得是不是彈盡糧絕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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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艦長！目標上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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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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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汙腥的海域中，緩緩浮現一個巨大的影子──幾乎可以說是建築物──的東西，那影子越來越淺、越來越淺，已經是肉眼可以看清它顏色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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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唰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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滂沱的排水聲不絕於耳，龐然大物終於緩緩破水而出，跟先前攻擊梅爾蒂斯的傢伙略有不同，它身上遍布海藻與海底淤積沉澱的泥石，彷彿在海底沉眠已久，今日是久違的甦醒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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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觀察，那東西形狀詭異，看樣子是各種船隻和潛艦組合而成的聚合物，比卡珀西亞號及綠洲號還要更雜亂無章，在各種零散的軀殼包覆中，隱約看得見中心白色的本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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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唰──那東西終於完全露了出來，而同時，頂上的艙口也噴氣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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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戰準備！」梅爾蒂斯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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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戰預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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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砲手都將鏡頭瞄準了那東西的開口，嚴陣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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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小小的開口中，有個影子從裡頭竄了出來，一飛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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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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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噠噠噠──！機槍瞄準了竄上空中的影子猛射，但那東西的速度太快，竟像前些日子議事地的攻擊一樣，從高空往甲板上俯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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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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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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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砲命中敵人的大船，也運氣好得將空中那人打入海裡，掩護在後的，是一陣密密麻麻的槍林彈雨，全砸到那個暴露在外的詭異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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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海風弱了下來，煙硝久久不散，正當梅爾蒂斯和唐納德抉擇是否繼續開砲的時候，濃霧中浮現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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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兩個、七個、八個、十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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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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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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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槍再度掃射，克萊兒卻見古斯塔夫扯開襟口和袖扣，瞪著船舷外的景象，野蠻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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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什麼？」她皺眉問他，「別胡亂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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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珀西亞號是你們戰後復原的希望。」現身艦橋的羅伊打斷她，「古斯塔夫的炸彈不能用砲打出去，你們的東西會被毀得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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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他們的目標，是截斷操縱傀儡的系統，但又不能波及我方的電子儀器，眼下只有一個方法，就是將東西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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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進去那裡面？！」克萊兒揪住古斯塔夫的衣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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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斯塔夫腳步微微一頓，但沒有回頭，逕自朝外跨步而去。羅伊跟在其後，在廊道上冷不防被衝過來的伊蓮和梅爾撞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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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渾身濕漉漉的伊蓮，羅伊皺眉問她：「妳來這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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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伊蓮緊揪住他的衣領，喘著氣喊，「我也要去，我也要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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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給我乖乖待在這裡！」羅伊氣極，將她往船艙裡塞，回頭見古斯塔夫已經朝海面躍下，他暗咒一聲，連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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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斯塔夫懷裡揣著裝了炸彈的小箱子，點足於海面上漂浮的屍塊，飛快朝那艘船靠近，而對面，也有不少敵人注意到他，亮出刀劍朝他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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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他一拳揍暈第一個衝上來的蠢貨，抓著那個昏迷的東西砸向第二個，雙雙掉進海裡，第三人已經握緊匕首衝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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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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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時趕到的羅伊拔劍將匕首擋掉，順手接過古斯塔夫丟過來的箱子，他朝前衝去，古斯塔夫則用空出的雙手一口氣抓住兩三隻傀儡，咆嘯一聲，徒手撕裂他們的腦袋，讓他們屍首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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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伊抱著那沉甸甸的箱子繼續往前衝刺，但越來越多傀儡發現古斯塔夫身上沒有武器，轉而回頭追殺羅伊，甲板上的伊蓮抓著槍想幫忙，卻因為不熟悉手中的武器，不敢貿然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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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習慣的是近身攻擊吧？」一旁的梅爾睨著滿臉著急的伊蓮，「這樣好了，我賣妳一個人情，幫妳登上那艘東西，但妳得讓我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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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轉頭看他，他跟過去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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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果他真的能幫她，她其他什麼都不想管了──她胡亂點頭，只見梅爾輕快笑了聲，然後將他背上的狙擊弩架開靠在欄杆上，雙手靈活地在其中一支黑箭上裝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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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著瞇眼輕輕靠在狙擊鏡後，緩緩呼出一口氣，瞬間就瞄準好了位置，扣下扳機──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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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箭嗖的一聲飛了出去，穿過層層煙硝，後頭拖著長長的鋼線，命中形狀奇詭的船身，但並沒有戳進軀殼內，而是以非常刁鑽的角度彎了個圈，以箭端的鉤爪穩穩勾住，拉緊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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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梅爾把這頭的鋼線固定在船舷上，確定穩固了，隨手拿來一塊板子墊了上去，「來吧，知道怎麼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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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點點頭，踩上欄杆，抓緊板子，蹬了出去──海風在耳邊呼嘯，兩邊船體都在海浪上撲騰，有幾次她差點被甩飛，但往前俯衝的力道沒變弱，她瞇眼閃過被火炮炸飛的碎片，聽見後頭那個人也跟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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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爾離船之前順了幾把手槍在身上，真心覺得唐叔的日子過得真是有夠奢侈，既然這樣他也不用替人家省著用了……兩人盪過去的同時看見不少敵人也注意到他們，他囂張的笑了，舉槍瞄準那幾個不知死活的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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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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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回頭，看見三個人影栽進水裡，那個年輕男子居然在半空中直接擊殺他們，好厲害的射擊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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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不是讚嘆別人的時候，她抬高雙腳，看著越來越進的船殼，準備距離夠了就跳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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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伊和古斯塔夫已經互相掩護著衝了進去，她四肢並用的攀爬到頂層的入口，找到那個打開的艙門，二話不說也跳進去。
《待續》
＋＋＋碎碎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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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下去了，跳下去了，
通通跳下去了！6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EMqql4X6t
LilyQuali
201808015
ns3.147.53.86da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