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嘎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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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爪子刨了刨船板，腳底搖晃的感覺讓女孩有些不安，她睜著大眼睛，張望跟她同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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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熟悉的伊嘎嗚坐在船尾，頭低低的，不曉得在看什麼；黑黑高高的雄性站在她身邊，兩人都沒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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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們之間聞到緊繃窒息的味道，她皺皺鼻子，不喜歡黑黑高高這樣對她的伊嘎嗚，可是伊嘎嗚又好像沒有討厭的意思，她只好窩到這邊，遠遠的偷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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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小虎克從小雯的衣領中鑽了出來，蹭蹭她的臉頰以示安慰，頗有大哥哥安撫妹妹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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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跟黑黑高高比起來，肩上的這個小哥哥真的不怎麼樣，不過有總比沒有好，她知道小哥哥也想要待在伊嘎嗚身邊，可是牠們待在那邊黑黑高高的臉會很臭，所以牠們是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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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咕、嗚咕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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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溫軟的咕嚕聲從女孩的喉間發出，跟攀在她肩上的小短尾鼬互相安撫──赫達一抬頭，就看見這樣溫馨可愛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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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扯了扯嘴角微笑，有些疲倦想睡，全身上下筋骨無處不疼，她好想念菲里妲斯大宅的床，即使要跟一堆人擠上下層通鋪，那屋子也是很舒服的，擋屋擋雨擋雪擋風……她好想念那有些破舊的床單，好想念起了毛球快看不出原本圖案的毯子……但是她不能在這個地方軟弱了，他們這趟出來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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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鼓勵自己，再多撐一下下，只要撐到這一切結束，就可以狠狠的大睡一場了，不管是死了睡去還是睡到死去，只要菲里妲斯打贏了，她都甘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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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軍走水路已經好幾天了，河道彎彎曲曲，他們速度快不起來，可是眾人都知道，陸路雖快，卻只會更麻煩──這麼大一片平原，敵人來襲哪兒都沒處躲……走水路雖然要這樣彎彎繞繞的，但有河水幫忙，他們移動起來也省力，敵人要攻擊水上的他們也得花些時間，不管如何好處總是比壞處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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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蕩蕩的船隊往出海口緩緩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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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在最前頭的小船上，戈婓比對著周遭景物，仔細計算地圖上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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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還要再多久？」站在他身旁的克萊兒輕聲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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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保持不變的話……」戈婓估量了下，「明後天清晨可以到出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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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兒手心緊了緊，不曉得梅爾蒂斯他們到約定地了沒，之前古斯塔夫說，七神在海上，梅爾蒂斯八成不知道這件事……她知道的話絕不會瞞她的，如果他們遇上七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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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天晚上，才少少五個傀儡來襲，包含被感染病毒轉化的，聯軍就死了近百來人，如果是七神的大本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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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有太多傀儡在海上的。」低沉渾厚的聲音突然從她頭頂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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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頭，看見古斯塔夫不知何時已經來到桌邊，也看著桌上的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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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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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斯塔夫扯扯嘴角，粗長食指點了點地圖，「議事地，這裡是他們培育貴族的地方，我、羅伊等人都在這邊長大，這區建築物裡，大部分都是人類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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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著他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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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第一個神之子，是『祂們』第一個製造成功的進化種，失敗的，全都被丟到貧瘠之地──」他的手在地圖上唰地劃過長長的距離，「他們失敗太多次，消耗太多資源，所以等蕾吉娜出生後，製造計畫就暫停，開始自然繁殖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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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六位貴族放到大陸各個城邦裡，固定每段時間找身體健康的人類當孕母，試著用自然繁殖的方式培育新的進化種，並觀察構造有無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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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母成功產子的機率不高，貴族每年交給議事地的孩子不曾超過三個，有幾年甚至一直都沒有交貨，而被送去議事地成功長大的貴族人數，大概更少。」古斯塔夫說，「議事地有電有水，裡面還有不少協助整個系統營運的人類傀儡，七神為了保護那麼重要的地方，不可能把貴族放到別的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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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貴族，也快百歲了吧？」比爾挑眉問，他印象很深刻，第一次看見羅伊到現在也十幾年了，那臭傢伙臉上根本一絲不變，頭髮也沒灰，完全沒有老化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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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每年只上繳一個嬰兒就算了，幾十年下來也有幾十個貴族二代了吧？那天聯軍被夜襲，才少少一兩個年輕貴族就砍殺這麼多人，要是他們全體一擁而上，那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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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斯塔夫當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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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務必搶在那之前，從海上切斷他們的操縱。」他說，「距離越近越好，雖然遠距離應該還是可以破壞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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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可行嗎？讓他們腦子裡面那黑黑小小的東西無效化，他們就不會繼續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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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我們好運吧。」斜倚在艙板上的戴維斯用小拇指挖挖耳朵，用略帶嘲諷的口問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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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外面傳來一陣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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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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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兒跨出船艙，甲板上守夜的士兵則一臉蒼白地報告：「岸、岸邊！從森林裡冒出密密麻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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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珀西亞號派出多艘驅逐艦和戰鬥艇，在海峽間穿梭，不放過任何一絲聯軍出現的信號，梅爾蒂斯信任唐納德，所以她親自帶著大副，搭上速度最快的戰鬥艇，在議事地沿岸巡邏，希望能儘快與克萊兒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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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漸漸往西方落下的時候，他們看見河口那處，出現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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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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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的就聽見人們嘶聲力竭的大吼著，時不時還夾雜著各種淒厲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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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退！不要怕！！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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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活！殺！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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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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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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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噠噠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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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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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欲聾的爆裂聲不絕於耳，刺眼的火光像黑夜裡發亮的雨，噴灑在河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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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軍火的聲音，是炮彈爆炸的光，是她給菲里妲斯的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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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一艘船去通知後方！」她凜聲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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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副趕緊動作，通知後方艦隊人找到了，而且正在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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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土瓮來的少年郎梅爾輕嘆了聲，微瞇著眼朝遠方看去，「艦長，妳給他們多少彈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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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不要命的耗法，很奢侈啊，就連新雪梨的亞當舅舅之前派兵鎮壓叛亂的城邦都沒這麼大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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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爾蒂斯沒空理這小子，命令舵手將船靠得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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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河灣、兩個河灣……來到第三個河灣時，船員將速度放慢下來，漆黑的船身隱身在河面上，前方戰鬥中的人們無暇他顧，空中時不時看見飛竄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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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梅爾皺眉，瞪著其中一個躍上夜空就兩三層樓高的影子，「那還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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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人影跳到最高空後，持刀像鷹鷲一樣朝河上的小船俯衝，砰的一聲，狠狠衝撞不堪一擊的船板，木板應聲裂開，河水滔滔往船內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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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船！」聯軍中的人大聲喝令，那艘破船上的人毫不猶豫地跳進水中，游到夥伴的船邊，讓人拖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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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破船上的那個人影，順手解決了來不及逃生的人，將屍體隨手丟開，立刻又高高躍上空中，瞄準下一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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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梅爾嘖聲低喃，輕巧躍出船舷，站在船艙頂端，將背上的黑色狙擊弩舉至胸前，迅速搭上黑箭，瞄準，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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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的一聲，黑箭破空而出，狙擊弩彈發的力道之大，甚至發出震耳的嗡鳴聲，而那支漆黑毫不反光的闇箭，帶著雷霆千鈞之勢，狠狠命中準備朝下俯衝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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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箭力穿人骨，箭矢從那人腦側刺入，又從另一側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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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嚴陣以待的人們愣了一下，只看到那人彷彿在半空中停了半秒，然後像斷了線的破人偶一樣，啪唰地掉進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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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更多黑箭破風而來，接二連三擊落不斷從岸邊朝船上跳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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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友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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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燈──！！」梅爾蒂斯朗聲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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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準備好的大燈啪地大亮，刺眼的光柱像刀子一樣戳向岸邊的人們，攻擊他們最敏感也最脆弱的視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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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火！！」結實有力的臂膀大力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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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噠噠噠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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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槍毫不手軟的朝岸上的人掃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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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爾蒂斯的小艇後方，越來越多戰鬥艇朝他們集中，一邊掩護艦長，一邊支援菲里妲斯聯軍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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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咻──砰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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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河堤被炸出一個窟窿，屍體像炒菜一樣被炸飛，而擊發砲彈的小艇晃了一下，煙硝四散，梅爾差點沒從艙頂摔下來，他目瞪口呆的看著站在船頭的梅爾蒂斯，她肩膀上那是什麼──那個、那個不是一次只能擊發一個嗎？那麼奢華的東西！有沒有搞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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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人真是瘋子！他被那煙硝味嗆得咳了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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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一瞬，他差點後悔溜上船了，這種瘋狗似的打法擺明了就是破釜沉舟，什麼後果都不管就是豁出去了啊！他可不想死，他還想多看點有趣的東西回老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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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梅爾看見梅爾蒂斯的大副雙手奉上另一枚砲彈，她三兩下穩穩地將砲彈栓好在炮口上，瞄準、擊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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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咻──砰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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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著船舷穩住不讓自己出糗，發現自己已經開始習慣那濃濃的煙硝味，心念一轉，好玩的心情就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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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老兄！」他彈指叫喚那個不愛說話的大副，「有沒有多的槍，給我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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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掙脫海平面跳上天空，河岸邊的隆隆聲終於緩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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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爾猛地從狙擊鏡中抬頭，傻眼的操出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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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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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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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呃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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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團髒兮兮的東西，像滾滾黑霧一樣，朝傀儡大軍們殺氣騰騰的襲來。那團黑霧震動大地、踩碎遍地美麗的晶石、髒汙腥臭的黑血四處噴灑，而領在最前頭的人，卻如蓮一般出淤泥而不染，一身雪白燦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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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白得不像活人的傢伙發出一聲淒厲長嚎，後頭一整團讓人臉色發青的變異種大軍馬上怒吼響應，嘶吼聲在空氣中共鳴，連古斯塔夫都停下動作，挑眉看著帶頭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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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的傀儡人們面無表情地轉了向，朝西邊抵禦萊恩帶來的混亂，剩下的仍繼續跟菲里妲斯軍纏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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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住口鼻！！」克萊兒嘶聲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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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不約而同將兜巾圍巾蓋在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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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議事地那頭湧出來的人越來越多，河岸邊的屍體也越堆越高，再繼續下去絕對不妙，梅爾蒂斯連忙要人傳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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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往出海口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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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後面的說往出海口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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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爾趴在艙頂上，新奇無比的搓了搓手中的狙擊槍，耳邊聽見舵手和其他船員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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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怎麼還不上岸？！不是要去打議事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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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起來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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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隻眼睛看起來不像？我看這根本就是敵人的大本營，為什麼他們還不上岸打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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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癡，你想得到艦長他們怎麼可能想不到？」舵手不耐煩地打斷夥伴的爭論，「肯定是目標換了，不然怎麼會在這邊僵持這麼久！總之快撤！幫我盯好河邊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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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綠洲號船員的掩護和萊恩帶來的混亂攪局下，議事地的攻勢終於開始減弱，不少人類傀儡被咬，感染初期症狀讓他們的空間感嚴重失調，肢體也不協調，很快就被聯軍制服或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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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隊繼續緩緩朝西前進，準備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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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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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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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一定要在八月幹掉極北伊Q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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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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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yQuali5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sXcv73jzn
201808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