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歌對我而言,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
主唱代以眾人之口,將無數的情緒喧之而出,音樂透過時間編織出一張緻密的網,在此,所有人都踏著相同的節奏、聽著相同的回憶,黏稠的網連接許多不相干的陌生人,雙手舉過肩,短暫卻熱烈的體會人與人的衝撞與躁動。
站在妳身旁的我,與妳戴著相同顏色、相同尺寸的手環。聽著台上的樂團,演奏著那首我們都熟悉不過的旋律。一個人的耳機變成兩個人的節奏,兩個人的節奏變成眾人的狂歡,我用調侃的語氣說:妳看,大家都在唱我們的歌,妳也用同樣的語氣回應我:是啊,大家都在為我們唱歌。
音樂是有賞味期限的,關係也是一樣,時間一到,只剩下一片尷尬的靜默,以及散場後的無盡遺憾。手環還留著,但有首歌,我想我不會再點開了。我害怕音樂裡流出的網與妳的氣味,當時的事情,留在音樂裡的時間就好。
如果我向妳分享了我的歌單,在手寫信裡寫下一句歌詞,邀請妳一起去聽某一個樂團的現場,請不要懷疑,那就是我最無聲,也是最喧囂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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