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的手,握住了林詩雅的手。
這一握,像是踏上了一條不歸路,再沒回頭的可能。門外老鬼的喊聲透著一股子焦急,窗外烏雲壓城,閃電像利刃劃破天幕,把林詩雅的臉映得半明半暗。
「沒時間了。」林詩雅猛地一拉阿哲,「盛世的人,已經到樓下了。」
阿哲被她拽著衝出工作室。剛進客廳,樓下就傳來了雜亂又整齊的腳步聲,還有對講機那種特有的「嘶嘶」聲。林詩雅手腳麻利,從沙發底下拖出個黑包,飛快地往裡塞東西——那張黑卡原版、幾個U盤、一部備用手機,還有一把……小巧的手槍。
「你有槍?」阿哲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我說了吧,這事兒比你想的複雜。」林詩雅面不改色地把槍別在腰後,「要是都像表面那麼簡單,我也不用藏這麼多年。」
老鬼終於把門踹開了,上氣不接下氣地闖進來,「媽的,你們搞毛啊?整棟樓都給圍了!」
他眼神在阿哲身上掃了掃,像是在掂量什麼,隨即對林詩雅點點頭,「看來你都跟他講了?」
「一部分。」林詩雅聲音很冷靜,從包裡拿出個火柴盒大小的裝置,按下去,「干擾通訊二十分鐘,夠我們從洗衣房管道溜了。」
阿哲看著這兩人一唱一和的默契,心裡咯噔一下——這絕不是一天兩天能有的。
「等等,」阿哲腳下生根,「走之前,我得搞清楚。你到底是誰的人?盛世?老鬼?還是你自己?」
樓梯間腳步聲越來越重,梆梆梆地,敲得人心慌。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解釋!」老鬼急得跳腳。
「就現在。」阿哲梗著脖子,「不然我哪兒也不去。」
林詩雅和老鬼對視一眼,她輕輕吸了口氣,像是認命了。「我是雙面間諜,阿哲。明面上,我是盛世的特殊制卡師,專門做那些髒活兒,弄黑材料卡控制藝人;暗地裡,我一直給老鬼的地下組織幹活,搜集財閥的罪證。」
「那照片…」
「回盛世臥底時拍的。」林詩雅語速飛快,「必須回去,拿星塵計劃的資料,還有…」她瞟了老鬼一眼,「治星塵症的藥方。」
「你的星塵症是真的?」
「比我跟你說的,嚴重得多。」她眼神裡那點脆弱一閃而過,「沒特效藥,我最多…三個月。」
阿哲腦子嗡的一聲,「所以你讓我學黑材料卡,是為了…」
「計劃的最後一步,」林詩雅眼睛鎖定他,「用那張X級黑卡,在輝煌演唱會上,把他幹的那些事,連同整個財閥的爛賬,全抖摟出來。」
「夠了!」老鬼吼了一嗓子,「人到三樓了!再磨蹭真走不了了!」
樓下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像是有人在暴力撞門,整棟樓都顫了顫。林詩雅拉住阿哲的手,她的手心很涼。「對不起瞞了你這麼多,但輝煌的事是真的,我的…」她頓了頓,眼裡情緒複雜難辨,「我的感覺,也是真的。」
洗衣房的逃生通道又窄又矮,得側著身子才能進。滾筒洗衣機後面藏著個不起眼的小門,通往後巷的排水管。老鬼熟門熟路地挪開洗衣機,拉開小門,「你先,」他對林詩雅說,「我斷後。」
林詩雅點頭,剛要鑽,突然猛地咳嗽起來,咳得整個人都彎了下去,嘴角掛上了一抹刺眼的藍色血絲。阿哲下意識伸手扶住她,只覺得她渾身冰涼,手腕上的藍色紋路比任何時候都亮,在昏暗中幽幽地發著光。
「他媽的這是怎麼回事?」阿哲看著她痛苦的樣子,心裡又急又氣。
「星塵症發作,」老鬼嘖了一聲,罵了句髒話,「盛世那幫狗雜種!」他從兜裡掏出個針劑,「最後一支穩定劑,本來想留到演唱會那天的。」
林詩雅咬著牙,直搖頭,「不…不能用…」
「命都快沒了還他媽堅持個屁!」老鬼粗魯地擼起林詩雅的袖子,針頭準確地扎進她手臂的藍紋裡。藥水推進去那一下,藍紋猛地亮了亮,然後才慢慢變暗。林詩雅的呼吸總算順了點,臉色也恢復了一絲血色。
「行了,快走!」老鬼推了林詩雅一把。
林詩雅勉強站穩,對阿哲點點頭,「等安全了,我全都告訴你。」
他們剛鑽進通道,身後就傳來了爆炸聲,接著是雜亂的腳步和叫喊。阿哲爬在最後面,通道裡黑咕隆咚,一股子潮濕的霉味兒,滑膩膩的水管蹭過臉頰,冰涼刺骨。
「他們在洗衣房!」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從身後追來,「通知白金,封鎖所有出口!」
管道盡頭是個破爛的排水口,剛夠一個人爬出去。林詩雅先鑽了出去,老鬼跟著。阿哲剛探出半個身子,腳踝猛地被人抓住,一股大力把他往回拽。
「抓住一個!」那聲音透著興奮。
阿哲拼命蹬腿,可那手像鐵鉗一樣死死箍住他。林詩雅想都沒想,掏出槍,對準排水口,「低頭!」
阿哲本能地往回一縮,只聽「砰」的一聲槍響,身後傳來一聲悶哼,抓住他的手立刻鬆開了。他趕緊爬出去,看見一個穿黑西裝的男人捂著肩膀,痛得在地上打滾。
「你開槍打傷人了!」阿哲驚魂未定。
「擦傷而已,」林詩雅收起槍,臉色冷得像冰,「跟他們想對我們幹的事比,這算客氣了。」
他們一頭扎進後巷的迷宮裡,濕漉漉的磚牆邊堆滿了發臭的垃圾。老鬼在前面帶路,左拐右繞,穿過好幾條窄巷,最後在一棟快塌了的舊公寓後門停下。
「安全屋,」他大口喘著氣,「暫時的。」
進了屋,老鬼立刻搗鼓起一個儀器,啟動了信號屏蔽。屋子小得可憐,一張床,一張桌子,幾把破椅子。牆上貼著幾張地圖,上面用紅筆標滿了塘觀區的出口和監控位置。
「那張照片…」剛坐穩,阿哲就忍不住問,「你倆在盛世總部那張…」
「掩護。」老鬼搶答,從一個迷你冰箱裡拿出三罐啤酒,「詩雅潛回去,就是為了這個。」他丟給阿哲一個U盤,「盛世高層貪污的證據,還有星塵計劃的報告。」
「那你呢?」阿哲盯著老鬼,「你到底幹嘛的?」
「退役的財經記者,」老鬼臉上閃過一絲苦澀,「二十年前揭過財閥的老底,差點兒沒命。從那以後就轉地下了,搞了這個情報網。」
林詩雅靠在桌邊,臉色還是很差,但比剛才在管道裡好多了。她解開襯衫最上面那顆鈕扣,露出了鎖骨下面一個非常小的刺青——一顆很淡的星星。
「盛世那幫人精得很,」她聲音不高,但很清晰,「想做雙面間諜,總得付出點代價。」
「那個刺青…」
「追蹤器,也是監聽器。」林詩雅眼神冰冷,「他們在我身上裝了這個,隨時隨地監控。」
阿哲倒抽一口涼氣,「那他們不就知道…」
「不知道,」老鬼打斷他,「詩雅每次離開盛世,我們都會開干擾器。這也是為什麼她一個月只能出來幾天。」
「所以,你一直冒這麼大的險…」阿哲看著林詩雅,心裡五味雜陳。
「值得嗎?」林詩雅突然問,像是在問他,又像是在問自己,「為了報仇,為了所謂的真相,把命都搭進去,值得嗎?」她看著阿哲的眼睛,「現在你還可以走,阿哲。越往後,越危險。」
阿哲沉默了。腦子裡亂糟糟的,全是畫面——林詩雅手腕上的疤,U盤裡輝煌打女人的樣子,還有她咳出的藍色血…
「我早就沒回頭路了,」他最終開口,聲音有些沙啞,「從拿到那張黑卡開始,就沒有了。」
林詩雅眼裡閃過一絲光,但很快又被擔憂蓋過。「那你得知道,接下來是什麼。」她走到地圖前,指著一個紅圈,「明晚,輝煌的『重生演唱會』,環中島體育館。那是個陷阱,他們知道我們會去。」
「但也是唯一的機會,」老鬼接話,「幾萬觀眾,上百家媒體,要是能在那個場合把黑材料爆出來…」
「整個財閥體系都會被撼動。」林詩雅轉過身,目光像火一樣看著阿哲,「你的黑材料卡,是關鍵。」
「所以我就是個工具?」阿哲脫口而出,「你們找我,教我,就是為了讓我替你們啟動那張卡?」
空氣瞬間僵住。老鬼看看林詩雅,站起身,「我出去轉轉,看看風聲。你們…聊聊。」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林詩雅一眼,走了出去。
屋裡只剩下阿哲和林詩雅。窗外的雨不知什麼時候又大了起來,噼裡啪啦地打在玻璃上。
「一開始,是。」林詩雅很坦白,「小雨發現你能控制黑卡,我們確實把你當成了計劃的一部分。」她聲音輕了下來,「但後來…不一樣了。」
「哪兒不一樣了?」阿哲追問。
林詩雅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輕輕碰了碰他的臉頰。她的手很涼,但那觸感卻讓阿哲心跳漏了一拍。
「我以為我不會再相信任何人了,」她聲音很低,帶著一絲難得的脆弱,「但你…你讓我感覺…自己好像還有點人味兒,不光是為了報仇,為了計劃。」
她的手滑落下來,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我的病…比我跟你說的還嚴重。星塵症會一點點把我耗乾,直到…」她沒說下去,但那沒說完的話像塊石頭壓在阿哲心口。
阿哲覺得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有辦法治嗎?」
「陳國峰手裡有,」林詩雅眼神驟然變冷,「『星辰藥劑』,能逆轉。但代價…」
「回盛世?」
林詩雅搖頭,「比那還慘。永遠給他們賣命,做他們控制別人的狗。一旦你需要那藥,你就永遠別想自由。」
雨下得更猛了,閃電一道接一道,雷聲在頭頂炸開。林詩雅突然抓住阿哲的手,眼神亮得嚇人。
「阿哲,我們可能活不過明天。」她直勾勾地看著他,「輝煌的演唱會是陷阱,也是唯一的機會。我得知道,你願不願意賭上所有,跟我們走到最後?」
阿哲看著眼前的女人。她是間諜,是復仇者,是病人…但在這一切之下,她還是林詩雅,那個跟他一起看月亮、分享秘密的女孩。
「我跟你走,」阿哲握緊她的手,聲音無比堅定,「不是為了什麼狗屁計劃,也不是為了報仇,是為了你,林詩雅。」
林詩雅眼裡的光顫了顫,像是驚訝,隨即化為濃濃的感動。她微微踮起腳尖,靠近阿哲,近得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藥味和雨水的氣息。就在這時,窗外一道強光猛地射進來,亮得刺眼,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找到他們了!」一個冰冷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來,像是來自地獄,「所有人注意,活捉林詩雅和那個黑卡師!」
老鬼猛地撞開門,臉上多了幾道血口子,「是白金!他們找到這兒了!後門!快!」
阿哲一把拉起林詩雅,剛要往後門衝,一個圓滾滾的東西破窗而入,掉在地上,「滋滋」地冒出濃烈的白煙。煙霧瞬間瀰漫開來,嗆得人睜不開眼。林詩雅猛地咳嗽起來,咳得撕心裂肺,整個人縮成一團,痛苦地倒在地上。她手臂上的藍色紋路瘋狂地閃爍、蔓延,散發出詭異不祥的光芒。
「操!煙霧彈觸發了她的症狀!」老鬼破口大罵,一把抱起幾乎失去意識的林詩雅,「我帶她走,你開路!」
阿哲嗆得眼淚直流,扶著牆摸索到後門。門外是一條又窄又陡的樓梯,通往地下室。三人幾乎是滾下去的,撞開一扇銹跡斑斑的鐵門,一頭衝進了瓢潑大雨裡。
巷子裡漆黑一片,只有閃電偶爾照亮濕滑的路面。阿哲攙著軟綿綿的林詩雅,老鬼在前面跌跌撞撞地帶路。他們穿過一條又一條散發著惡臭的小巷,冰冷的雨水澆得他們渾身濕透。
「還能走嗎?」阿哲焦急地問。
「能,」林詩雅的聲音像蚊子哼哼,「不能…倒下…」
身後,急促的腳步聲和手電筒的光柱越來越近。「分頭走!」老鬼猛地停下腳步,「你帶她去碼頭的安全屋,我引開他們!」
「不行!太危險了!」林詩雅掙扎著想推開阿哲。
「聽我的!」老鬼吼道,語氣不容置疑,「計劃不能停,你們是關鍵!」
不等阿哲反應,老鬼已經轉身衝進了另一條巷子,邊跑邊故意踢翻了幾個垃圾桶,弄出巨大的聲響。阿哲咬緊牙關,半拖半抱著林詩雅繼續往前。雨水模糊了視線,林詩雅的身體越來越沉,幾乎完全掛在他身上。
「堅持住,」阿哲喘著粗氣,「就快到了。」
「阿哲…」林詩雅的聲音氣若游絲,「如果我…撐不到明天…」
「閉嘴!」阿哲吼道,聲音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恐懼,「我們會一起看到那幫王八蛋倒台!」
他們踉踉蹌蹌地拐過一個街角,猛地撞上一個人影——是小雨!她渾身濕透,頭髮亂糟糟地貼在臉上,但眼神卻異常冷靜。
「快跟我來,」她不容分說,拉著他們就往路邊一輛破舊的麵包車跑,「這裡待不了了。」
「你怎麼會在這?」阿哲下意識地警惕。
「老鬼聯繫的我,」小雨言簡意賅,「我一直是你們的後援。」
阿哲心裡還有疑慮,但看林詩雅的樣子,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他把她塞進車裡,小雨立刻發動車子,像條泥鰍一樣鑽進了雨幕中。
「老鬼呢?」小雨邊開車邊問,眼睛緊盯著前方。
「引開追兵了,」阿哲看著後視鏡裡越來越遠的巷口,「希望他沒事。」
「放心,老鬼屬泥鰍的,滑得很,」小雨嘴角扯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玩情報遊戲,他可是老祖宗。」
車子開進一個荒廢的船塢,在一排鏽跡斑斑的貨櫃前停下。小雨麻利地打開其中一個貨櫃門,裡面竟然別有洞天,像個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臨時住所。
「這裡相對安全,」她說,「至少能熬到明天。」
阿哲小心地把林詩雅放在一張行軍床上,她臉色白得像紙,嘴唇發紫,手腕上的藍紋在昏暗的光線下幽幽地閃著,像螢火蟲,也像催命符。
「她需要藥,」阿哲轉向小雨,聲音有些急切,「你有穩定劑嗎?」
小雨搖頭,「最後一支給老鬼了。」她低頭看了看林詩雅,眉頭緊鎖,「看樣子,她撐不了多久了。阿哲,你得有心理準備。」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小雨抬頭,直視他的眼睛,「明天的計劃,可能得你一個人上了。」
阿哲心臟猛地一抽,看著床上氣息微弱的林詩雅,「不,我不會丟下她。一定有辦法的…」
「除非你能從盛世弄到星辰藥劑,」小雨聲音平靜得近乎殘酷,「但那幾乎不可能。」
阿哲沉默了。那條關於「解藥」的匿名短信又一次浮現在腦海。他掏出手機,猶豫再三,還是把短信內容給小雨看了。
「我收到這個,」他說,「說知道林詩雅的解藥在哪。」
小雨的眼神銳利起來,「十有八九是陷阱。」
「可萬一是真的呢?」阿哲不甘心,「萬一真有辦法救她呢?」
兩人正僵持著,床上的林詩雅忽然動了動,極輕地叫了一聲阿哲的名字。他立刻撲到床邊,握住她冰冷的手。
「聽著,阿哲,」林詩雅睜開眼,眼神渙散但異常堅定,「不管怎麼樣,明天的計劃…必須執行。黑材料卡…必須在演唱會上…啟動。」
「你別管這些了,」阿哲聲音哽咽,「你會沒事的,我們一起去。」
林詩雅費力地搖了搖頭,眼裡閃過一絲決絕的光。「我可能…撐不到那個時候了。」她顫抖著從貼身的口袋裡摸出那張黑色的卡片,塞進阿哲手心,「這張原版…比你那張厲害…啟動它…需要特殊的能量…」
「詩雅,你別這麼說,好像…」
「好像我要死了?」林詩雅扯出一絲極其微弱的苦笑,「這是事實,阿哲。除非…拿到星辰藥劑…我最多…撐到明天。」
她用盡最後的力氣握緊阿哲的手,「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明天你都要去演唱會,啟動這張卡。這是…唯一的機會…揭露真相…」
阿哲覺得喉嚨像是被堵住了,點了點頭,「我答應你。但我也答應你,我一定會找到辦法救你。」
林詩雅眼裡似乎有淚光閃過,嘴唇動了動,最終只是輕輕點了下頭,便昏睡過去。
小雨走過來,拍了拍阿哲的肩膀,「你們都需要休息,明天還有硬仗要打。我去外面守著。」
她出去後,貨櫃裡只剩下阿哲和昏睡的林詩雅。窗外的雨聲漸漸小了,遠處的雷聲也變得沉悶。
「阿哲,」林詩雅忽然又開口了,聲音輕得像夢囈,「我想跟你說…你對我來說…不只是計劃。你是…唯一讓我覺得…活著好像還有點意思的…理由。」
阿哲感到眼眶發熱,「所以你更要堅持住,為了我們…為了未來。」
林詩雅嘴角勾起一絲微笑,眼中有淚光閃動,「真可笑,不是嗎?我們這些為了復仇活著的人,到頭來發現,活著本身才是最珍貴的。」
阿哲俯下身,輕輕吻了她的額頭,「睡吧,有我在這裡守著你。」
等林詩雅睡著後,阿哲悄悄站起身,走到窗邊。雨後的夜空露出了幾顆星星,在烏雲的縫隙間閃爍。他拿出手機,看著那條關於「解藥」的短信,深吸一口氣,回覆了一條信息:「告訴我解藥在哪,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信息發出的瞬間,他彷彿聽到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朝著一個無法預知的方向推進。無論前方是陷阱還是希望,他都已經決定賭上一切。
手機震動了一下,新信息跳了出來:「明天早上八點,盛世大廈地下停車場B3層。孤身前來,否則林詩雅必死無疑。——白金」
阿哲握緊手機,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林詩雅,眼神中的溫柔漸漸被堅決取代。為了她,他願意走進魔窟。而明天,不管是生是死,真相都將大白於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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