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躲開這一擊的剎那,朔夜瞬間向後退數米之多,拉開距離以防斗篷男子繼續連招,但斗篷男子卻是邪魅一笑,向著朔夜奔去,這次換斗篷男子挾帶著濃厚靈力於劍身上,由右自左向前一揮,月牙形的劍氣再次席捲向朔夜,此過程不到一秒,眨眼間劍氣便已來到朔夜身前。
「結束了,少年。」
腹部與肩膀傷口帶來的疼痛,使得朔夜身體僵硬的來不及反應,直盯盯望著那道劍氣襲來,此刻的朔夜神色上卻是一點也不慌亂,反而倒是平靜的不太正常,只見朔夜神情淡然的說道:「那可未必。」
劍氣如預期那般劃破朔夜的腹部,直衝後面的牆壁,然而不見朔夜身上任何血液噴出,只聽到「噼啪」碎裂的聲響連環響起,而朔夜此時的狀態卻是身體如蜘蛛網般蔓延無數道裂縫,隨著碎裂的聲響越加響亮快速,剎那間,朔夜化作無數個冰晶碎片碎落滿地。
「──!這是……冰鏡?」斗篷男子望著這幕,語氣略微驚訝的說道,但隨即轉身望向後面。
鏡花水月•影!
朔夜左手捂著腹部傷口,右手架起刀,擺出隨時能夠進入戰鬥狀態的姿勢,望著已經轉過身的斗篷男子。
「哼,雕蟲小技,這樣也只不過是拖延一段迎接死亡的時間罷了。」
「這樣就夠了。」
「什麼?」
「現在換你沒有時間了吧?剛剛我們打鬥所產生的震動與破壞,我想已經驚動狩魔者公會的人了,還是你面對狩魔者公會的公會長也能夠全身而退?」
聽聞朔夜口中的話,斗篷男子這才發現周圍的結界,早已被之前朔夜那一道強力攻擊所破壞,封閉此區的結界已消散,而剛剛兩人之間的戰鬥聲響已經引起在房間外面的人注意,此刻從外面傳來些許騷亂的聲音,甚至有人已經通報狩魔者公會進行處理。
「原來,你一開始的目的是解除這周圍能夠封閉聲響與信號的結界嗎?確實是我疏忽了,不過在他趕來之前,我還是有時間斬殺你們。」
「是嗎?」
「還有我呢!狀態恢復!」
此時遠在一旁的千織擺起戰鬥姿勢,雙手的手鎧上隱隱纏繞著不斷跳動的電弧,其身上的傷勢已經靠著回復藥恢復的七八成左右,以及千織那炯炯有神的眼神和靈活活動身軀的樣子,讓斗篷男子心中升起一絲凝重。
「我也還可以再戰喔。」朔夜手中的黑刀再次纏繞著紅與黑的光芒,身上散發的靈力威壓也更為強烈,眼神銳利的看著斗篷男子。
「科科科科科,還是構不成威脅,不過確實會拖點時間。但現在可不是現身的時機啊,所以就放過你們吧,在將來某個時間點,我們會再相遇的,少年!這不會太久,還有你體內的秘密,我們終焉教團遲早會揭開的,最初的個體──零。」
說完,斗篷男子詭異地笑了笑,隨後像是黑霧般緩緩消散。
「什麼!?」朔夜聽著男子最後的那句話,不禁皺眉,心中充滿困惑。
(難道他知道我的過去嗎?那名字代表什麼?)
待斗篷男子離開後,朔夜和千織終於得以喘息,而此地空氣中殘留著些許靈力波動,與地面上散落的冰晶碎片和隨地可見的血跡,都在訴說著剛剛這裡所發生的種種事件。
身體一放鬆後,朔夜身軀頓時無力的半跪在地上,右手則勉強握緊刀柄,用插在地上的刀身支撐著身體,不讓整個人倒下,左手緊捂著腹部上的傷口,忍著全身傷處所帶來的疼痛,此刻神情痛苦的喘著氣。
「朔夜!」
千織看到朔夜此時的狀態,連忙緊張的驚呼,趕緊跑向朔夜所在的地方,扶著朔夜的身軀,從自己的空間儲物戒裡拿出回復藥瓶給朔夜喝下,一邊用回復藥膏塗抹在深而見骨的傷口處。
「唔……傷得好重的說,朔夜還勉強跟那個人打……還好最後沒事的說。」
「沒事,至少現在脫困了,而且你也受傷了啊。」
「我現在沒事,不過朔夜比較有事,血流的好多,真的不要緊嗎?」
「不要緊,還撐得住。」
朔夜一邊虛弱的樣子喝著回復藥瓶,一邊看著身旁幫自身擦藥的千織,其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不禁心中一暖,連忙說道:「千織,謝謝。」
「謝什麼的說,朔夜是為了保護我才受傷的,我才要謝謝呢,要不是朔夜即時擋住那一劍,我可能就已經不在了。」千織依舊認真的擦拭傷口與上藥,但臉上已不再有那麼擔憂的神情,微微地露出微笑。
朔夜看著千織的模樣,臉上也浮出些許笑容,剛剛生死危機的緊繃感與壓力消散不少,不過當朔夜看到千織身上那破爛的衣服,以及從缺損中露出的肌膚,可以說,現在千織身上已經大面積地露出衣服底下的樣子,使得朔夜臉上微微一紅,雙眼趕緊望向別處。
「那個……千織,先穿上這件外套吧。」朔夜連忙的從空間儲物戒裡拿出一件黑白色的絨毛外套,遞給千織。
「咦?為什麼呀?」
「你身上的衣服……」
「嗚哇!」千織順著朔夜的話與手指指的方向往下看,頓時雙頰泛紅,趕緊接過外套並穿上,過程十分迅速,穿好後,通紅的臉頰微鼓,小聲的呢喃道:「變態朔夜……」
朔夜聽到這話,趕緊辯解道:「才沒有,我是不小心看到的,而且該遮的都有殘餘的布料遮住,沒有看到的,什麼都沒看到的。」
「姆……真的嗎?不過過那麼久才說,變態!」千織雙臂緊抱,一臉害羞通紅的樣子,整顆頭感覺都快冒蒸氣一樣。
「真……真的!」
「姆……相信朔夜的說。」千織依舊雙臂緊抱,頭低的低低的。
「不過為什麼這件衣服會破成這樣,不是用『虛魔』的絲做成的嗎?」
「不是……這只是件普通的衣服,雖然材質也算很好,不過並不是用很堅韌的材質做成的,所以如果有戰鬥的話,很容易破損,然後我當初只是想說去拿靈器和參加拍賣場而已,沒想到會有打戰鬥……嗚……」
「喔喔,原來如此,那沒事啦,也沒什麼好看的。」
「──!」千織忽然抬頭緊盯朔夜,眼神銳利的像是飄散著殺氣般,語氣似乎生氣的說:「你說什麼……?」
「呃──沒,沒有,就很好看?千織的模樣很好看,非常光滑、白白的皮膚,看起來水嫩水嫩的感覺……」
「嗚……去死啦,變態朔夜!還說沒看到!」
「呃,不是、不是,真的沒看到,最重要的沒看到……」朔夜再說出這話的時候,瞬間意識到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辯解說:「不是,就……什麼都沒看到,真的!」
「唔……去死、去死、去死!」千織此刻已經滿臉像個蘋果一樣通紅,頭上冒出些微蒸氣,舉起雙拳就向著朔夜身上一陣亂打。
「誒!等等!好痛、很痛、超痛,我目前是傷兵誒!」
朔夜承受著千織那雙小拳頭不斷地在自己身上輕輕捶打,雖然力道很小,但讓本來快癒合的傷口又傳來陣陣疼痛感,不一會的功夫,傷口又裂開了,滲出大量的鮮血,使得朔夜因失血過多,頭昏眼花的昏過去,倒在地上。
「誒!?朔夜!醒醒呀!朔夜!」千織突然看到朔夜昏過去以及傷口裂開又開始滲流的血液,心裡慌亂的用手清推著肩膀想叫起朔夜,隨後又趕緊再幫朔夜身上傷口裂開的地方抹上回復藥膏。
「唔……朔夜,對不起,醒醒的說。」
此時的朔夜依舊緊閉著雙眼,沉重的身軀一動也不動,但此刻的朔夜內心卻感覺身體如同在水中那樣,輕盈的漂浮感,緊接著彷彿有人在呼喚他的名字,那道聲音輕柔且語氣親切,聲線如小孩一般稚嫩的女聲。
“朔夜、朔夜,一定……一定要活下去哦!連同我們大家的份!好嗎?”
(是誰……?這聲音好熟悉……)意識墜入黑暗前的朔夜,對腦海裡響起的聲音抱持著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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