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時看著一副乖乖女的樣子,天天跟幾個男生不清不楚,是不是就想著近水樓台先得月呢?你爸媽知道你天天在學校賣弄風騷嗎?”張雪莉抱著手臂,一臉譏諷,聲音越喊越大,周圍瞬間圍了一圈人指指點點。
“都圍著乾嘛呢,讓開讓開!”於瀟嚷嚷著把一群人撥開,祁思妍如獲大赦——老天爺啊,救兵總算來了。
宋清源快步走到祁思妍面前,確認沒有嚴重的傷勢,冷冷地瞥了張雪莉一眼:“走開,我不想跟女生動手。”
張雪莉側身讓開,委屈地抬手想要抓住宋清源的袖口:“可是,是她——”
宋清源迫不及待地蹲下將祁思妍抱起:“是我處理不當,你們為什麼要傷害她?不喜歡你的人是我,請不要打擾我的朋友。”
話畢立即抱著祁思妍向學校醫務室跑去。
這時,杭嘉銘帶著教導主任趕到,江薇向他們說明瞭情況。教導主任將張雪莉和周曉靜叫到了辦公室,等待處理。
“哎呀,你們一個個的都擠在這兒乾嘛,我又沒什麼——疼疼疼,老師”前一秒雲淡風輕,後一秒齜牙咧嘴,說的就是祁思妍現在的樣子了。
“老師,最後這個藥水我來塗就好了,教導主任那邊還等著您去說明情況,麻煩您了。”宋清源接過藥水和棉簽。
醫務老師點點頭,囑咐道:“那你輕點,小姑娘,回去清淡飲食,這兩天傷口別碰水,如果回去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時去醫院。”
祁思妍作小雞啄米狀:“好的好的,謝謝老師!”
醫務老師前腳剛離開,於瀟就開始擼袖子撐腿:“祁思妍,我說你什麼好,你平時不是挺厲害的嘛,啊?欺負我一欺負一個准,怎麼遇上別人就蔫兒了”
江薇打斷他:“好了好了,別說了,你沒看她疼著呢嘛。”
於瀟一屁股坐下,一臉莫測,小聲蛐蛐:“除了張雪莉和周曉靜還有別人嗎,我回頭找幾個人,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祁思妍一副你懂我的表情,剛準備俯身和於瀟“共謀大計”,就被宋清源按下的棉簽疼得躺了回去:“宋!清!源!你謀殺啊!!”
“你就消停會吧,江薇來找我們的時候,我們都嚇壞了,匆匆跟教練請了假就過來,你怎麼膽子這麼大,明知道‘來者不善’,還敢‘單刀赴會’,你是女英雄啊你——”杭嘉銘好不容易逮著機會開口,滿臉的心疼。
祁思妍頭都快大了:“停停停,我知道你們都是關心我,上課鈴已經打過了,你們先回去上課吧,我想休息一下,待會再回去。”
宋清源終於出聲:“你們先回去吧,我在這兒陪她一會。”
祁思妍剛想說不用,抬眼看見他威脅的眼神,只好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看著杭嘉銘他們還不肯走,祁思妍只好說道:“快回去吧,不然我回頭筆記都沒的抄。”
杭嘉銘這才被於瀟拖著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可終於是清淨了。”
祁思妍長呼了一口氣,偷偷地觀察宋清源,他剛才的眼神真的好嚇人,現在又安靜得出奇,搞得祁思妍也不得不嚴肅了起來。
醫務室里安靜得過分,祁思妍連呼吸都放得很輕。當她以為宋清源不會再說什麼了,“對不起,”宋清源突然開口,“以後不會再讓你一個人面對這些了。”
祁思妍不以為意:“沒關係的,我知道,如果你們在,我才不會吃虧,”她笑得很好看,“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嘛。”
對,我們是朋友,就像他剛才說的那樣,祁思妍在心裡對自己說,心卻好像慢慢壓上了一塊石頭。
宋清源怔怔地望了祁思妍一眼,又別開眼去:“是啊,我們是最好的朋友。”眼中的破碎感和心中傳來的一絲絲的疼不敢讓她察覺。
只是,最好的朋友嗎?
高中生涯的剩餘時光好像突然插上了翅膀,轉瞬即逝。“情書”事件後,張雪莉和周曉靜被記過,賠禮道歉並賠償了醫療費。一切好像又恢復了平靜。
然而,宋清源和杭嘉銘都明顯感到了來自祁思妍的疏遠,杭嘉銘曾開玩笑般地問她到底怎麼了,她卻又好像一如從前地和大家相處,讓杭嘉銘摸不著頭腦。
只有宋清源知道,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但他還是在努力地、默默地對祁思妍好,不動聲色、不露痕跡。
終於,普測來了。
考前老任的叮囑好像就是昨天的事,考試的這幾天卻像一隻迫切回遷的候鳥,一晃而過。所有的秘密、心事都按下了暫停鍵,每一個人都全力以赴,為了自己的未來,為了和TA的明天。
考完試,於瀟組了飯局,大家恣意地笑鬧著,終於放下了一切的壓力,享受著青春的暢快。所有人都以為將會一同奔赴一場新的奇妙之旅,殊不知命運的捉弄,像一股湧動的暗潮,緩緩地將各自推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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