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這句話幫趙恩澤一直都深信着,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了一間新的咖啡店,邀請周宜蓁星期六一起出去
「蓁蓁,呢間你有冇興趣?」趙恩澤私下問周宜蓁,「我見佢新出咗個牛奶蛋糕好似唔錯,要唔要一齊去?」
周宜蓁站在茶水間正在偷懶喝水,看到趙恩澤發過來的訊息,她有點猶疑不知道要答應還是拒絕
雖然對那個牛奶蛋糕是有興趣,但她跟趙恩澤好像又不是熟到那種程度⋯
「人地咁有誠意搵埋比我,我拒絕佢會唔會令佢唔開心⋯」周宜蓁喝一口水,在給出回答前在擔心,「但一齊出嚟好似會好尷尬⋯」
思來想去,她還是覺得先再多想一會就好了,豈料她從茶水間出來時直撞上趙恩澤,一對上他充滿期待的眼睛,她就心虛起來了
「蓁蓁姐,你⋯有冇興趣,一齊去試甜品呀⋯?」趙恩澤本來是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起身來茶水間的,但真的跟周宜蓁面對面時他的緊張了,手忙腳亂地說着,「就,呃⋯我冇其他意思㗎⋯!只、只係見到覺得可能你會有興趣所以先⋯」
「唔緊要!我其實都有興趣。」周宜蓁看着他的手忙腳亂也不好意思讓他慌張下去,帶着微笑點頭
要是拒絕的話,他會覺得自己太衝動而尷尬吧⋯?周宜蓁這樣想着
⋯
星期六當天
周宜蓁穿着日常的T裇和牛仔褲,顧梓琛提醒她一句注意安全就看着她出門
反倒是趙恩澤一大清早就起床,打開衣櫃拿出不同的衣服做搭配
這套太誇張,那套太平平無奇;這件顏色太花,那件顏色太普通,衣櫃裏的衣服都被他試配搭過一次了
看得他媽媽也看不下去,走進來問他是不是要去參加什麼重要會議
「你著得太正式人地好有壓力,但都唔好著到九唔搭八咁,就正正常常就得啦。」
眼見媽媽這樣建議,他最終選了與平日上班不同,是外出才會穿的衣服,穿了牛仔褲和衛衣,再搭一件純色的外套就出門
今天是他約周宜蓁出來,只有他們兩人,雖然不是約會可是他還是很緊張,手心不停地冒汗
本來他想帥氣地在約好的車站等周宜蓁的,但當他到了見面地點時,周宜蓁已經站在那裏,看起來很從容沒有一絲緊張
「嗨!」趙恩澤小跑到周宜蓁的面前,「對唔住我遲咗,你等咗好耐?」
「我都係啱啱到。」周宜蓁搖頭,她也沒說謊,她的確是剛站在這裏不久
「行啦!」趙恩澤指一指咖啡店所在的方向
在走去咖啡店的路上時,周宜蓁一直走在外面,趙恩澤花了一秒鐘思考便繞到周直蓁的另一邊走在外面,自己走在近馬路的一側
「嗯?」周宜蓁對他舉動有點疑惑,看着他側側頭
「冇咩⋯」趙恩澤搖搖頭,只是這樣對視一眼他便心跳加速
趙恩澤偷看周宜蓁的表情,她看起來沒有覺得不自在還是怎樣,他們之間不會走得太近,一直保持住合適的距離
在到達咖啡店時,趙恩澤連忙走上前拉開門讓周宜蓁先進去,他站在周宜蓁的身後,在侍應示意可以坐在窗邊後,兩人走到窗邊的位置坐下
「今日好好彩~」趙恩澤替周宜蓁拉開椅子
「唔該⋯」周宜蓁有點意外,不過還是帶着微笑禮貌地道謝然後坐下
「你應該都未食晏?」趙恩澤把侍應放在桌上的餐牌先放到周宜蓁的面前,文字也是向着周宜蓁的讓她方便看,「可以睇下食咩,我見啲人話個菠菜三文魚意粉幾好食,另外呢個蜆肉意粉都唔差㗎~」
「你真係做足功課喎。」周宜蓁猜他大概看了很多食評,才可以在打開餐牌時侃侃而談,「你去做sales就一定好成功。」
「呀⋯?都唔係嘅~咁我提議出嚟食點都要做好準備㗎嘛!」趙恩澤腼腆地低下頭,耳根又悄然泛紅,「冇理由出到嚟一問三不知咁樣⋯」
「咁我試呢個啦!」周宜蓁的指尖落在寫着菠菜三文魚意粉的位置上,「既然係多人推薦嘅話。」
趙恩澤從旁邊的竹籃中拿出餐具,用紙巾墊着放到周宜蓁的的面前,然後又拿一份餐具放在自己面前
「你之前有拍過拖?」周宜蓁看着他的舉動好奇地問
「嗯?哦,係呀,拍過一次⋯」趙恩澤說話的聲音輕了些,「不過宜家冇啦,大學畢業前就分咗手啦⋯」
「如果提起你嘅傷心事,唔好意思。」周宜蓁看着他眼裏暗下去的亮光連忙道歉
「冇呀冇呀!」趙恩澤聽出周宜蓁是誤會了,抬起頭就解釋,「分咗好一段日子啦,都冇傷唔傷心,唔啱嘅人無論行幾遠最後都係會分開。」
「好理性嘅想法。」周宜蓁可以感覺到趙恩澤的思想是成熟的,只是看起來有點幼稚,「不過咁樣諗都係啱嘅。」
「一齊嘅時候以為係啱,但一齊咗就有好多嘢會唔一樣,當慢慢親近冇咁多防備之後,真實嘅一面就會顯現出嚟,接唔接受到又係另一件事。」趙恩澤輕聲嘆氣,垂着眼看自己的指尖,「所以唔啱就係唔啱,而且我嘅ex唔係啲會勉強自己接受嘅人,佢亦唔會為任何人做改變,所以就分開啦。」
「觀念正確,唔緊要啦,你都好後生啫,以後仲有大把機會拍拖。」周宜蓁的視線越過趙恩澤落在後方,看着廚房肚子也叫起來了
「你呢?你有冇拍過拖?」趙恩澤難得找到話題同時又可以加深了解,「應該有?睇起嚟都似係有拍過拖嘅人。」
「呃⋯」這樣被問就有點尷尬,因為事實上是:「冇,完全冇。」
兩人一時間也語塞了,對視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對,趙恩澤得到這個令人意外的答案後又默默鬆口氣,原來是沒有談過戀愛呢;這個世界就是會有這種令人意想不到的事,看起來沒談過戀愛的人是有談過總愛的,看起來有戀愛經驗的人是戀愛經驗值為零的
「有啲意外。」趙恩澤不好意思地笑道,「你唔似冇拍過拖嘅人,因為⋯唔,生得好睇,性格又好。」
「令你失望唔好意思,但我冇拍過拖,以前中學嗰陣我好內向,所以,嗯。」周宜蓁想起以前的自己,她都不知道自己要怎樣去談戀愛,要對一個人敞開心扉很困難,你不知道對方可不可以接受這份背後的沉重
「咁,有冇中意過人?我只係好奇⋯!」趙恩澤的提問也是小心翼翼的
「唔⋯我唔太肯定點樣為之中意,對我嚟講好難介定。」周宜蓁的臉上出現不肯定的表情,「如果係要去到心動先叫中意,咁可能⋯都叫有?」
「咁你有冇同嗰個人講?」趙恩澤順着她的話問,她既然會回答,那應該不是討厭這種問題的人,「表白,或者就咁同佢講。」
「冇呀,就咁就畢業啦。」周宜蓁搖搖頭,悄然垂眸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但她的臉上沒有任何後悔的意思
「你唔後悔呀⋯?」趙恩澤瞪大了眼,「畢業之後可能唔會再見⋯!」
周宜蓁聽了後露出了很淡的微笑,趙恩澤看不透她的意思,想要追問時周宜蓁便開口:「冇人話一定要喺埋一齊,要拍拖,先叫最好嘅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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