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掃過客廳,衹有簡單的幾件傢俱,裝飾很少,這與女主人精緻的妝容似乎有些不符,不過也許是老宿舍,才沒有進行精裝修吧。
三人坐下來,紅衣女人平淡地說道:“簪子已經沒在我這裡了。”
林鳶正要說玉簪就在自己的包裡,卻聽到她緊接著說道:“其實我很喜歡它,但我更害怕它。”
“為什麼?”林睿在林鳶開口之前問道。
“這支簪子有些怪異,”紅衣女人拂了下長髮,介紹著自己說道,“我叫于思,愛好打扮,喜歡珠寶首飾,這支玉簪是一個追求者送給我的,我雖然並不喜歡這個人,但簪子我還是非常喜歡的,所以我收下了玉簪,可是,沒想到,這卻是我噩夢的開始。”
于思起身,向窗臺走去,一身紅色長裙顯得身姿搖曳嫵媚,她倚靠著窗,看著窗外,陷入了沉思。
那天,她和葉賓分開之後,就四處尋找著元天,可是,從來都是元天主動出現,于思是找不到他的。
回到家,看著玉簪看了很久,于思忽然抬起頭來,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笑了起來,她說道:“我知道你很在意這支簪子,你一定會來找我的。”
“那你又何必四處尋找我呢?”
冷淡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于思看著鏡子中出現的人,說道:“我找你,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一天兩天了,也許,我已經習慣了吧。”
見他沒有說話,于思起身,轉身看著元天,得意的說道:“你很喜歡這支簪子?現在簪子是我的,你覺得,我會把它讓給你嗎?”
元天側身走出去,同時淡漠地說道:“你以為,我會央求你嗎?”
于思又坐了下來,她對著鏡子,心情失落地說道:“為什麼,我可以吸引到所有人的目光,卻唯獨吸引不了你呢?”
夜裡,于思被風聲雨聲吵醒了,窗戶沒關,窗簾被風吹得搖搖晃晃的,下床走到窗邊,風忽然揚起了窗簾,窗口,是一張慘白的濕漉漉的臉……
于思驚醒過來,天已經亮了,拉開窗簾,窗戶關得好好的,外面也不像是下過雨的樣子,而在窗臺邊沿,紫色的玉簪安靜的躺著。
拾起玉簪,于思低語道:“是做夢了嗎?”
一雙手從身後抱住了于思,湊近的嘴唇吻在她的頸間,于思臉色僵硬,她輕輕掙脫開來,說道:“葉賓,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葉賓笑著攬住于思的肩,他說道:“昨晚你那麼熱情,我怎麼捨得走?”
于思瞪大了眼睛,說道:“怎麼,怎麼可能,你昨晚在我這裡?”
“你這什麼表情?”葉賓不悅的說道,“難道不是你情我願?”
于思低頭看著手中的玉簪,思索著,接著嘴角泛起了輕蔑的笑,她說道:“現在還沒有天亮吧!”
房間裡暗了下來,葉賓不見了,窗玻璃上緊貼著的那張臉,冷冷的笑著。
于思說道:“我對你並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它!”
說著舉起了手中的玉簪,在這黑暗的冷寂的房間裡,玉簪泛著清冷的紫色光華,玻璃上的臉,狂笑了起來,變得扭曲了,接著像是冰雪受熱融化一般,很快變成了向下流淌的泥水。
于思感到很奇怪,推開了窗,陰冷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還隱約聽到了什麼聲響,她跳出了窗戶,在黑暗中行走著。
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出現了一片花海,紫色的鳶尾花鋪天蓋地的湧來,于思並不害怕,她閉上了眼,口中低聲念著什麼。
“姐姐,姐姐……”這熟悉的叫聲,讓于思心中一緊,她睜開了眼,看到一個將要被花海淹沒的女孩的身影。
“小清!”于思忍不住大喊出聲,忽然衹覺得雙腳下沉陷入了泥裡,這是,沼澤?
糟了,于思忙收斂心神,但身體卻不斷地沉入泥沼之中,很快淤泥就沒過了膝蓋,沒有可以著力的地方,越掙扎下沉得越快,于思焦急了起來,出於本能的呼叫著:“救命啊,救命啊……”
“哼……”冷冷的笑聲傳入耳中,白色的衣衫映入眼簾,于思聞到了淡淡的幽香,同時身體被拽離了泥沼。
坐在草地上,于思大喘著氣,元天站在一邊,手中拿著本來在于思手中的玉簪。
于思一身的狼狽,而元天的白衣未沾一絲污垢,他看著玉簪,說道:“不屬於你的東西,何必強留。”
“剛才衹是大意了,”于思平復了呼吸,起身說道,“簪子還我。”
元天沒有動,衹是說道:“你應該先洗去身上的污泥吧。”
“元天!”于思大聲說道,“你想把簪子占為己有?”
“呵,”元天輕聲笑道,“有何不可?你現在這個樣子,也追不到我!”
話未說完,元天的身影已飄出了幾十米遠,于思憤怒的大叫道:“元天,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留在我身邊!”
回頭看著漆黑的沼澤地,于思輕聲說道:“小清,你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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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于思的表情幾經變換,聽著她低聲的陳述,林鳶能感覺得到她對這個叫元天的男子,用情極深,而玉簪似乎對元天也很重要。
林鳶說道:“你可能是出現幻覺了,這和玉簪不一定有關係吧!”
于思搖頭,說道:“不是的,在得到玉簪後,我就變得混混沌沌的了,總是出現不該出現的人,或是莫名其妙的場景,我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已經嚴重的神經衰弱了。”
“那玉簪,就這樣被元天拿走了嗎,他和玉簪有什麼關係呢?”林鳶接二連三的問道,“簪子又是誰送給你的呢?”
于思淡淡的說道:“玉簪是葉賓家祖上流傳下來的,我也不知道元天為什麼那麼在意它。”
林鳶沒有再問什麼了,于思有些不懷好意的笑著,她說道:“怎麼樣,你還想買下玉簪嗎?”
林鳶立刻點頭,說道:“買,當然要買,我很喜歡它。”
于思的笑容更深了,這笑容讓林睿心裡很不舒服,林睿說道:“我有三個疑問,第一,你家在四樓,你怎麼跳出窗外的?第二,簪子不在你這,你拿什麼出售?第三,照片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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