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林鳶的笑聲在耳邊響起,林睿仿佛看到了小時候的林鳶,她笑著跑過來,兩個馬尾左右搖擺,可是林睿卻走開了,林鳶說,“哥哥,哥哥,你為什麼不理我?”
林睿看著站在遠處的爸爸媽媽,他們也正看著自己,林睿想起了爸爸媽媽的話,他們說:“林睿,如果你不和林鳶保持距離,我們就把她送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
林睿無聲的走開了,林鳶的眼中寫滿了孤獨、無助,那時林鳶四歲,林睿七歲。
林睿的心裡第一次有了心疼的感覺,他並不知道父母是出於什麼原因,要這樣冷落林鳶,他衹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從來不會忤逆父母,所以他順從了爸爸媽媽的意思。
但是沒有人知道,林睿一直在暗中幫著林鳶。
林鳶不小心弄壞的東西,林睿總會悄悄用攢下的零花錢買了新的來替換,以免父母知道了又要責罰林鳶,他還時常將自己的零用錢扔在林鳶上學必經的路上,讓她撿到……
他對林鳶的保護是如此的隱蔽,不僅瞞過了父母,連林鳶也完全不知情。
林鳶面對冷漠的父母,冷漠的哥哥,她也變得冷漠了,初中開始不用住校就選擇了住校,大學就沒再回過家了。
而林睿的心卻一直是牽繫著林鳶的,他關注著林鳶的一切,包括林鳶被學校開除……
林睿停下了腳步,他蹲下身子,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其實,他早就已經發覺了,自己對林鳶的感情早已超出了兄妹的情誼,可是,如果不是因為父母,如果他沒有壓制自己的感情,這情感又怎麼會越演越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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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鳶躺在床上,並沒有睡著,她也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從她有記憶以來,父母與哥哥就和不存在一樣的,雖然她可以在家裡吃飯,在家裡睡覺,父母也供她上學,但她知道,爸爸媽媽還有哥哥是很反感她的,他們從來不親近她,也遠離她的靠近。
林鳶的童年是孤獨的,當看著別的小孩有著寵愛自己的父母和哥哥姐姐時,她真的很羡慕,在她的記憶裡,唯一一次見到哥哥對自己的關心,卻衹是在夢裡。
好冷,這是林鳶最初的感覺,緊接著嗆入肺中的水讓她窒息,她掙扎著想要浮出水面,身體卻越來越沉,她的眼睛漸漸閉上了,但在完全陷入黑暗之前,透過照入水裡的月光,林鳶看到了哥哥林睿。
他看著自己的眼睛裡寫滿了驚慌,除此之外,還有著擔心,這眼神是如此的清晰,衹是,這衹是一個夢罷了。
沒有落水,沒有關心自己的哥哥,什麼都沒有,林鳶醒來時,是躺在自己的床上的,她聽到客廳裡很吵,似乎在爭執著什麼,她下了床,走到門邊,聽到了媽媽的聲音,媽媽在說:“一定是林鳶做了什麼……”
可是林鳶控制不住的打了一個噴嚏,客廳裡就安靜下來了,林鳶很想哭,卻沒有眼淚,衹是喉嚨幹得厲害,頭也昏昏沉沉的,她走回床邊,躺下了,很想睡著了就不要再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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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睿感覺到面前似乎站著一個人,他抬起頭來,臉上纏繞的痛苦還沒來得及退去,餘琴輕輕抱住了他,說道:“知不知道此時的你,有多讓人心疼?”
林睿想要站起來,餘琴卻緊緊抱著他,林睿歎息了一聲,說道:“你回去吧。”
餘琴搖頭,沒有放開手,她說道:“林睿,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痛苦,僅僅衹是因為林鳶對你的不理解嗎?”
林睿沒有回答,這是在她意料之中的,餘琴繼續說道:“你知道的,我很關心你,而你這樣拒絕我,我的痛苦和林鳶帶給你的痛苦又有什麼不一樣呢?”
“那又如何呢,”林睿說道,“你是你,我是我,這世界上的人不都有著各自的悲哀和痛苦嗎?”
說著,林睿掙脫開了餘琴,他向前走去,站在路口,準備打車離開。
身後一聲悠悠的歎息,林睿回頭看了一眼,身體一下子僵住了,他看見,一個小女孩正看著他,臉上神情複雜。
“是你?”她的模樣,林睿是記得的,但林睿又搖了搖頭,林睿說道,“你不是于清,這麼多年了,于清哪裡還會是個小女孩的模樣。”
“如果我說,我是呢?”于清的聲音很冷,完全不似小女孩的聲音那般活潑,她說道,“你希望我是嗎?”
林睿平淡的說道:“沒有什麼希不希望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呵,”于清的笑容很暗淡,她說道,“林睿,除了林鳶之外,就沒有什麼,是你會在意的嗎?”
林睿轉身背對著她,半晌,林睿才說道:“與你無關。”
“我知道,爸爸媽媽找了我很久,”于清低聲說道,“你呢?最有可能知道,我在哪裡的你,為什麼沒有來找我?”
林睿機械的轉身,說道:“什麼意思?”
“爸爸問你,知不知道我去哪裡了,你為什麼說不知道?”
“我……”林睿想說他確實不知道,但他沒有說出口,一些畫面從腦海中閃過,是的,其實,他也許是能夠猜到的。
“怎麼不回答?”于清說道,“林睿,你有欠于我。”
“好吧,”林睿說道,“就算我虧欠你了,你要怎樣?”
于清笑了,她說道:“我衹是很嫉妒林鳶,以前是,現在也是。”
“這和林鳶沒有關係,”林睿說道,“于清,虧欠你的人,是我,不是林鳶。”
“是嗎?”于清冷漠的說道,“你以為忘記了就可以當作不曾發生嗎?”
林睿沉默了,于清繼續說道:“林睿,你以為你能保護得了她嗎?這大千世界鬼怪靈異的事情多了去了……”
“你要做什麼?”林睿緊張的問道,音量都提高了。
“呵呵……”
于清衹是笑著,沒有回答,她的笑容裡透著陰冷,林睿不禁打了一個寒戰,他說道:“玉簪是你弄的嗎?”
“是又如何呢,”于清笑著說道,“我可以告訴你,玉簪,不是你能夠毀得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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