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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回想,諸伏景光覺得導致現在悲劇的一系列源頭,來自於上周再次失敗的聯誼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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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日町的夜晚霓虹燈閃爍,男男女女在街道上喧鬧著。不出意外,大部分女性都圍繞在萩原研二身旁嘰嘰喳喳,而他們四人落在後方。
除了微醺的伊達航心情好到開始哼歌外,另外三位皆是一副「我為何在這?」的小問號狀態:既痛恨意志不堅定的自己,又感慨果然他們應該是有什麼問題,才會落到如今抱團取暖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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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不太明白。」景光摩挲著下巴,認真地提問:「松田也就算了,Zero為什麼也不受歡迎呢?」
「喂!什麼叫做『松田也就算了』?!我本人還在這呢!」
「抱歉,我是很認真在問的。」
「就是因為你很認真才更失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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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的班長大人拿下牙簽,對他們三人搖了搖食指,表現出一副成熟家長教育孩童的模樣:
「也許你們沒有發現,但是對於男女、不、甚至是不熟的人來說,你們三個其實給人感覺非常有距離感。」
接著他首先指向景光:「比如說諸伏,雖然初始給人感覺禮貌又親切,但相處一陣子之後,會好像有一條界線橫在那裡,完全不知道距離有多寬,他人難以輕易地跨過去。」
「那是當然的。」降谷零拒絕任何人說諸伏景光壞話:「Hiro才不會隨隨便便就傻傻跟人跑呢!」
松田恍然大悟地接話:「原來如此,我剛開始好像也有類似的感覺,但自從洗衣店那件事後,就覺得景老爺對我們的態度改變了。」
「咦…竟然連松田也有感覺嗎?」
「這個『松田也』的笑話是過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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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達航輕笑著,原想拍上景光的肩,又突然想起什麼,立刻縮起手摸回自己的後腦勺:「如果是一心想要跟你交好的人,不可能察覺不到你的差別對待。不過,我不認為這樣的性格是缺點喔!保持警戒是件好事,這樣某方面來說,真的跟你非常合拍的人,才能跨過那道防線,來到你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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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班長。)
景光暗自在內心點頭,再次慶幸自己能在警校里認識這麼耀眼的一群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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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降谷嘛...人是很好......」伊達航停頓了一下,組織語言過後緩緩道出:「.....但可能就是因為太完美了,給人感覺不太真實。」
「哈哈,金髮混蛋就喜歡裝模作樣,不受歡迎也是應該的。」
「你有資格笑別人不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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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學生諸伏景光略過一旁的小學生街頭掐架,再次靈魂發問:「這就是我不懂的地方,為什麼大家不喜歡完美的人呢?」
伊達航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飄移,飛快地瞥了一眼正在朝日町上演快打旋風的其中一人。
「We accept the love we think we deserve.」萩原不知何時送走那些人,率性地走過來加入他們的思辨會:「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我們總是會選擇自己覺得值得愛的人。在大部分人眼中,小降谷可能是自己無法平等相處的存在,因此在建立關係的前提上,很容易在開局因為一點小挫折就先打退堂鼓,說服自己跟降谷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降谷零愣住了,他耳根發紅,小聲地喃喃念著:「我也不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到......」
班長鬆了口氣,接著萩原的話:「沒錯,你這傢伙以後的路不好走啊,除非能遇到一個對自己充滿自信,或者是相當熟悉你、也能配合你溝通模式的人......不然以你的職業型態來說,對方很容易被不安全感擊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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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光側臉看向害羞又沮喪的幼馴染,不由得嘴角微彎,但同時也暗自擔心對方未來的感情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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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至於松田嘛....」「小陣平啊......」
海拔最高的兩人對視一眼,接著突然間哄堂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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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陣平原本還興致勃勃地竪起耳朵,等待偽家長組的分析,然而對面的笑聲越來越宏亮,他的臉就氣得越是漲紅。
笑到飆淚的萩原瞄到對方的拳頭開始竄緊,趕緊即時在歡樂時刻煞車:「小陣平完全不用擔心,未來他是會被人追的類型,只要試著躺平接受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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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歲的松田陣平露出一臉茫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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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搞不懂狀況的樣子又激發一輪大笑,這次甚至連另外的兩人也舉旗加入。
惱羞成怒的卷毛試圖扳回一城,舉起言語的劍劃向萩原:「這麼會講,我看Hagi你也沒交往過任何對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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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用食指微彎地擦掉淚水,向眾人擺擺手,示意大家邊走邊說,以免超過宵禁時間。
伴隨著夜晚的微風,走在最前方的他留下一句話輕輕地飄至眾人的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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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非常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只是,對方從來沒有在我面前現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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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場景來自諸伏景光的回憶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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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看似溫馨的開頭,
誰也沒想到後面的發展改變了他們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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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陣平從警衛室那裡收到一個包裹,回到宿舍房間後,他猛然想起接下來就是難得的連續假期了。也就是說,除了不怎麼回家的自己和在東京有事要忙的諸伏景光外,同期們都會離校返家(雖說降谷這卷狗也有可能會留校自習)。
他一邊拆著包裹,一邊思考著三天假期要幹嘛,等到腦海裡把警校周圍的工具店地址都跑過一輪後,才發現自己收到什麼——是一尊奇怪的、舉著一隻手的猴子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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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熟悉的配方,肯定是那傢伙寄來的,又一個詭異的發明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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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照以往的默契,翻找著箱子里的說明卡片,最後在內部的膠帶黏貼處撕下一張小紙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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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親愛的陣醬: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3nWxGIyWd
你上次跟我聊到的煩惱,激發出我創作這件作品的靈感。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b6ea0bC7n
為了表示感謝,這個試用品一號就送你了。記得一定要好好地握住木偶的手,才會達到你想要的效果。持續時間約48-60小時,祝 假期愉快。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3K5DkUKRB
P.s:老樣子,如果你能在使用完後順便回報測試數據,我會非常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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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文字裡寫了彷彿等於沒寫的謎語人卡片,是兩人為了防止被不肖人士盜取煉金產品的安保措施之一。
完蛋了。
他只記得上周打電話給對方抱怨是在聯誼之後,至於具體講了什麼內容,在醉鬼Buff 下完全想不起來。憑借著以往的經驗來推理,應該多半是抱怨Hagi在聯誼會上又放他一個人幹飯發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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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抽絲剝繭地回憶時,他的房門被不客氣地敲門後立馬打開,更不客氣的一群人就這樣吵吵鬧鬧地闖進此地。
「小陣平,我要回家啦!你有什麼東西需要我從神奈川帶回來嗎?」
「你的臉皮可以嗎?」
「真是冰冷的回覆呢,不過Hagi我還是會帶你最喜歡的橫須賀咖哩麵包回來的。」
「松田,你不回家嗎?」
「金髮大老師不會也連這也要管吧?你這次也要留校自習?」
「Zero他這次有事要回去一趟,但應該只待一天就回來了。松田你剛剛在裝飾房間嗎?這個木偶蠻……蠻有藝術感的。」
「別勉強了,景老爺,它的確長得很醜沒錯。但美感可不是它的主要功能。」
「喔?小陣平這是又收到賢者小姐的禮物了嗎?」
「可以說是又不是吧,畢竟我忘記這是拿來幹嘛用的了……對了,班長已經回家了嗎?」
「伊達昨天晚上就先申請出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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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值得信任的夥伴早早離他們而去,松田消極地拿出卡片給三人傳閱。知悉前因後果後,四個人也開始頭腦風暴這個道具的作用。降谷零盯著姿勢怪異的木偶,覺得自己好像在哪本書上幻視過這個造型,但久遠的記憶仍在腦海游泳中,短時間之內不想上岸。
萩原上下翻動著木偶試圖找出開關或是電池匣:「你不能再傳訊息問問看賢者女士,這東西的作用是什麼嗎?」
「這傢伙連續假期通常都會在研究室閉關,暫時聯絡不到。」
「嘛嘛,但我相信女士她不會害小陣平的,所以這多半也不是什麼危險物品吧!」萩原已經開始嘗試跟木偶握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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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這麼掉以輕心好嗎......」諸伏無奈地轉頭面向松田:「不過依照松田提供的資訊來看,這個道具的作用應該與你上周的煩惱有關,你還記得那幾天有什麼難以忘懷的事嗎?」
「在朝日町街道打贏金髮混蛋算嗎?」
「少自說自話,你哪有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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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按耐住腦袋上的井字,發表出他的推理:
「我猜這應該是跟許願有關的裝置。你們看,這種動物偶像跟書裡提到的原始部落信仰很像,都是對自然界生靈的崇拜。猴子作為生物界中進化程度最高的物種之一,很多神話故事裡都把牠們描繪成神靈。對著神明許願也是常見的人類活動,但沒有付出什麼代價,改變既有的事物不符合煉金術的原理,或許是類似吸引力法則的催眠效果.....」
接著他睜著半月眼斜睨松田:「...再加上這傢伙多半會有的問題都跟人際關係有關,這個脾氣我看除了催眠自己重新做人外,沒什麼其他好改善的方法吧?」
「…你這混蛋是不是很想長眠在自習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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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蠻有道理的......」萩原研二馬上接受降谷老師不負責任的推理,接著立馬握住猴子木偶的手,一臉神聖莊嚴地宣誓:
「那、Hagi我希望這幾天能遇見一個完美的女孩——跟我有共同興趣、既直率又可愛、最喜歡我、啊最好胸大一點的——哈哈哈哈哈!欸小陣平你不要瞪我,開玩笑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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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笑著說:「如果是許願的話,好像很有趣呢!反正效果大概只有2天,就當是去神社參拜吧。」接著握住木偶的手誠摯祈願:「希望Zero和我都能在假期裡心想事成,哥哥也能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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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猴子偶像遞給降谷零——儘管金髮幼馴染仍然對道具的效用尚且存疑,但對景光的「神社參拜說」也是點頭認同——於是從善如流地接手木偶,許了一個打著安全牌的模糊願望:「希望能再次遇見我想找的那個人......或者是這幾天能得到一點線索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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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許願完畢,齊齊轉頭看向唯一沒有發表任何感想的事主卷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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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陣平的直覺在內心瘋狂咆哮:自己肯定忘記什麼重要的劇情線索,這種感覺好像懸疑推理劇中只要少看10分鐘,預判的兇手就瞬間變成其他人一般。但是經過上周的事件,單身狗內心升起一絲微微的報復心態,對於這幾個老是把他當孩子般取笑的人,如果許願機的設想是真的,自己非常想看這幾個人的笑話,就算只有48小時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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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小看我,等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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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狡黠的他摸著木偶的手,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開口說道:
「嗯,我的話,想要吃一碗好吃的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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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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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
01.「We accept the love we think we deserve.」出自電影〈壁花男孩〉(Perks Of Being A Wallflow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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