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早就去探訪加害者周遭的陳志強小隊們,三人探訪結束後,一起回到警局相聚。他們回來的時候,天空早已變得烏漆麻黑。忙碌一整天的三人,都累倒癱軟在自己座位上,做其他事的動作,如同樹懶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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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強:「累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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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強從外套口袋,拿出自己記錄證據的本子,不耐煩的扔在桌上。林宇恩看到隊長暴躁的情緒,不妨有些好奇,隊長去探訪什麼重要的訊息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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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恩:「隊長,你去找黃允雄他們問話,有問出嚴豐可能會去哪嗎?」
陳志強:「他們都沒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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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嚴豐周遭的朋友,沒說嚴豐逃亡會去哪。美華跟宇恩一臉不可置信,本來疲倦的身子瞬間都來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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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華:「沒講?怎麼會沒講啊?」
陳志強:「因為他們說,他們也不知道嚴豐會逃到哪裡。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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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強抬頭望向天花板,無奈對自己忙了一整天,卻沒有收穫而哀聲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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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時間越來越晚,局裡的同仁也都相繼離開、下班。直到人越來越稀少,身為最後一個離開警局的林宇恩,將警局大門鎖上、拉下鐵捲門,才安心的離開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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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隔天早晨,執行嚴玉鳳殺人案件的員警,還有嚴玉鳳的周遭鄰居親友。知道嚴玉鳳沒有其他親戚在身邊,他的屍體也一直留在太平間沒有親戚認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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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玉鳳周遭的朋友、還有一些員警們,大家好心的貼錢幫助。在社區的廣場中間,搭了一個簡易的棚子,幫嚴玉鳳辦了小型的喪禮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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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仍有許多認識嚴玉鳳的鄰居,紛紛到場來向一直熱情、溫柔對待他人的嚴玉鳳道別。會場外面,有幾名員警在待命、守著,他們在觀察嚴豐有沒有待在遠處觀察、有沒有可能回來看媽媽最後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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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喪禮需要被害者的照片。陳志強一組人來到了案發現場裡頭,各個房間、各個角落遍尋嚴玉鳳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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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強:「有人找到,記得說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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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將屋子裡的櫃子翻箱倒櫃,將衣服、雜物通通扔在地上。整個房間就像轟炸過一樣,凌亂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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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沒多久,美華在死者的房間裡找到被害者存放在家中的相簿,相簿裡放了許多被害者與家人年輕時,仍然恩愛、溫暖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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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華:「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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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華拿著一疊疊的相簿,興高采烈的與同仁還有隊長重聚。大家一起翻開相簿裡,看著照片裡頭人物的樣貌,他們不免有些好奇,裡頭哪一個人物,是如今慘遭分屍,面貌全無的嚴玉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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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強一行人,拿著一疊疊的相簿。拿到樓下的廣場,去向嚴玉鳳幾十年的好友阿嬌婆婆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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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強:「婆婆,我們剛剛在房間裡面找到相簿。你可以跟我們說,哪一個是嚴玉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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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拿走一本陳志強手裡的相簿,慢慢翻閱看了一下,看到了嚴玉鳳的獨照,婆婆伸出手指給警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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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嬌:「這就是阿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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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看到了被害者的獨照,雖然照片裡是被害者年輕的時候,但還是可以在喪禮的時候祭拜、懷念。陳志強抽出相簿中的相片,將照片遞給身旁的美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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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強:「美華,你把照片拿到前面給工作人員,說這張當死者的遺照。」
美華:「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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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美華拿著相片離開,快跑進到棚子裡面,將照片遞給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時。阿嬌婆婆看見警方,這麼溫柔、善解人意的幫助自己的好友舉辦喪禮。婆婆既感動、感謝的流下眼淚,雙手緊握著陳志強的雙手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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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嬌:「謝謝警察先生的幫忙,謝謝有你們幫助阿鳳,我真的很開心。雖然喪禮並不隆重,但我想阿鳳在天上,一定會感受到你們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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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強看到婆婆突然在自己面前,無法控制情緒的哭泣。陳志強輕拍著婆婆的手,用尷尬、既不熟練的方式安撫婆婆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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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強:「婆婆,不用跟我們謝謝啦。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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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這時候開始掩面哭泣,陳志強著急用眼神向身旁的林宇恩求助。陳志強咬牙切齒,在林宇恩耳邊小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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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強:「你在旁邊看著幹嘛,快點來幫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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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恩第一次見隊長,因為不知道怎麼哄他人情緒,手腳不知所措的樣子。林宇恩在一旁低頭掩面竊笑,陳志強愚笨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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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恩笑完,安頓好自己的情緒。他將自己口袋裡的衛生紙,遞交到婆婆的手裡,讓婆婆擦去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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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嬌:「謝謝你欸,小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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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恩聽見自己生涯有朝一日,也會被叫帥哥如此美好的讚揚,林宇恩驕傲自滿的笑著。在幾個男人的陪同、安慰下,本來難過的婆婆,情緒也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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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殯儀館的工作人員的花費時間、心力,佈置好喪禮會場。所有執辦員警,和社區的鄰居、親友們,一同到會場裡就坐。每個人都抬頭挺胸、端莊的坐好,一臉嚴肅的看著前方,沒有人敢在這莊重的喪禮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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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喪禮的節目開始。一個戴著圓框眼鏡,長相斯文身材纖細的中年男子走上會場的中間點。他是今天喪禮的禮儀師/主持人,他雙手虔誠、緊握著麥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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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各位親朋好友您們好,今天是嚴玉鳳的告別式。感謝大家抽空來到這裡,來送我們的逝者嚴玉鳳最後一程。
嚴玉鳳的一生,經歷許多大風大浪,身為單親媽媽的他,努力賺錢栽培、養育自己的兒子長大。對周遭的鄰居,也相當有熱情、禮貌,善解人意的他帶過親友們許多美好的回憶。
如今他已化為塵土,離開了人世。願我們以最誠摯的心,送逝者嚴玉鳳最後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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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儀師看著手上的講稿,因為喪禮辦得突然。沒有排練的關係,說話時總是斷斷續續。坐在椅子上的親友們,意識到真的要與死者永別。聽到禮儀師說的話,親友們手裡拿著衛生紙,一邊哭泣、一邊擦拭自己的淚水和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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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參與喪禮的員警們,則是為死者這麼努力養家,人生還沒有享福,卻慘遭自己兒子殺害……陳志強低著頭哀聲嘆氣,為死者的一生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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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有一名站在外面站崗、觀察周圍環境的員警。慌張、急促的跑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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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隊長,隊長。我有新聞要給你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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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強看見下屬在喪禮尚未結束,就匆忙的跑來向自己匯報公事。陳志強認為下屬的行為,是對死者相當的不敬。他不耐煩的口氣,對著下屬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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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強:「你有事情,不能等喪禮結束再說嗎?有那麼急嗎?」
警察:「真的很急,必須請你現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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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強疑惑、不解的眼神,拿走下屬手裡的手機。他按下重複播放的按鈕影片開始,影片中的新聞是新聞媒體,在警方不知情的狀況下。來到社區裡為嚴玉鳳的案件,採訪社區居民與親友們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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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我想請問,死者生前是個怎樣的人啊?」
鄰居:「死者是很好的人,但就有點雞婆。雖然他死了,令人感到惋惜。但他以前比起善良,更愛問東問西,想知道別人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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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裡的訪問鄰居的內容,與親友們描述死者的性格截然不同。陳志強點了幾則新聞,都是鄰居在批評死者與嚴豐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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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我剛剛聽了很多人說,死者是被兒子親手殺害,這是真的嗎?」
鄰居:「這是真的。」
記者:「那身為鄰居的你,平常死者跟他兒子,在社區都怎麼樣?」
鄰居:「他們母子每天都在吵架,偏偏我們社區老舊、隔音又不好。每天都被他們吵的睡不著覺,現在都離開了、安靜了,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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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強看到新聞裡接受採訪的人,私下背地裡說著嚴玉鳳的壞話,而現在又裝善良的來到喪禮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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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居民接受採訪的新聞,接著陳志強在其他的新聞報導裡,發現媒體們在沒有經過警方的同意下,將嫌疑犯嚴豐的照片跟個人資料,公布於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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