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齒輪：破碎循環 - 段落 56-68

段落56：韋伯特．葛林利夫

新聞很快就報出了後續的消息：西城地下街的密醫抵抗逮捕，因此被當場擊殺。

媒體似乎刻意把輿論焦點轉到城市的移民問題上，這樣的操作像是在隱瞞些什麼，比如先前的晚宴槍擊案。

雖然韋伯特的接頭人不只他一個，但因為失去密醫當中間商，西城的走私販們各個躁動不安，要求韋伯特多向黑市輸入成藥與禁藥。

為此他不得不再次抽空溜出宅邸，去向以往合作的製藥公司談談。

諾維泰克 (Novitek) 是一間跨國製藥公司，它的所有者納瑞斯．克羅登是韋伯特的母親的表親，克羅登同時也是母親的家族姓氏。韋伯特一直是以診所和工作室的名號在向這位親戚購買藥品，卻沒有告訴克羅登舅舅藥品的實際用途。

——韋伯特一直相信：即便世界再怎麼不堪，也不必讓每個人都將手伸進罪惡的泥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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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落57：納瑞斯．克羅登

克羅登認為，韋伯特是個誠懇又踏實的孩子，他和葛林利夫家那一輩的孩子們都不一樣。

然而，拉莫內達宮與象牙塔的生活還是讓他變得太過天真——他以為他像黑市輸出禁藥的生意不會被發現，也以為能夠自己需要背負一切。

當韋伯特來到克羅登的辦公室，並平靜的解釋工作室需要新一批藥品時，克羅登沒有點破他的用意，只是在答應後照常與他寒暄。

總有一天克羅登或許會告訴這孩子：世界不是永遠都能一刀切出罪惡與善良。

而在克羅登送走韋伯特後，辦公室的陽台處傳來一聲輕笑。

「別再裝神弄鬼了，遊隼。」克羅登在把陽台的人影叫進來時有些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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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落58：「遊隼」

葛林利夫果然是個天真爛漫的少爺，都見到密醫丟掉小命了，還以為自己揹負著某種使命。

哈，如果不是自己的保護，他在西城地下街根本活不過十分鐘；而也要不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愛甥心切，自己大可只完成通知密醫這部分的任務，然後讓那位少爺被他最厭惡的黑暗吞噬。

——然而，以上這些的話遊隼也只能想想，付錢的老闆就在他面前，遊隼怎麼說也該乖一點。

遊隼走進辦公室後，就把「海登‧曼考夫」的資料交到了克羅登手上。

遊隼說這個曼考夫就是狙殺槍手的人，是個危險份子，而且絕對會成為任務的阻礙。

克羅登卻瞪了遊隼一眼，問他為什麼要自作主張的派出槍手。

被質問的遊隼因此坐到了克羅登的辦公桌上，並告訴他不放線是沒辦法釣出大魚的——而現在曼考夫的身分已經被勾出來了，或許克羅登現在要考慮的是進一步考慮跟「曼考夫的雇主」合作，或是直接撕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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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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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落59：戴里厄斯‧杜赫提

向警方實名舉報那間地下實驗室後，戴里收穫了一些驚嘆的眼光和人情債，他卻沒有提到布里茲也協助參與了任務。

在這種時候，公眾身分和權力就顯得十足重要——戴里時常將駭客提供的線索轉交警方，他相信若自己沒有一定的地位，警方肯定會因為情報來源不明而找自己麻煩。

但在擺脫被警方盯上的風險後，戴里依然沒辦法鬆懈，因為自己在搜刮實驗室時碰到了一個更棘手的麻煩：在西城地下街那名密醫的電腦裡，關於母親的紀錄遠比自己想像中還要多。

雖然不是什麼實驗記錄，但那些照片與檔案已足夠讓「歐希婭．杜赫提 (Othia Doherty)」這個名字再次引起關注。

母親逝世是十年前的事情，檢警體系一定還有資歷十年以上的警探，戴里不能讓母親的試驗有任何洩漏的可能，絕對不能……

戴里捏緊手中的滑鼠，眉頭蹙得很深。

在下屬敲響典獄長室的門，並向他報備布里茲的狀況時，戴里又煩躁得想去宣洩壓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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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落60：盧卡奧．布里茲

明知道那不關自己的事，盧卡卻還是一直想起那個研究員的話——

「你接續了你母親的實驗。」

「那些蟲子現在已經開始吃你的腦袋了嗎？」

典獄長身上藏著比盧卡想像中更多的秘密，難道研究員所說的「蟲子」和典獄長邪門的控制力有關嗎？

而在這個疑問浮現時，盧卡也忍不住反問自己：就算釐清這些問題又如何？自己需要的不是真相，而是平靜，自己需要典獄長的「絕對命令」讓自己冷靜，自己需要典獄長……

在自己如此思考的同時，牢房的門突然被打開，而典獄長再次令退所有警衛，再關閉所有的監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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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落61：戴里厄斯‧杜赫提

「該死，為什麼要跟男性囚犯上床？這個死刑犯是殺了一堆人的人渣！」

『以職責來說，對囚犯動用私刑是不合規範的。』

“但是我好喜歡他……我控制不住，我想要接近他……”

「媽的，大腦真的被蟲子吃光了是不是？外面明明有一堆隨時給上的婊子。噁心！瘋子！」

『如果被問到這段監視影像的空白，會很難申請下一季的補助。』

“但他跟外表不一樣……他很溫柔，我也想對他溫柔……”

反正下一步就是聯絡那些當權者，而計畫也正照著預定的軌跡進行，把這段時光當成一種放鬆身心的調劑，感覺也不壞，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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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落62：卡爾．漢米爾頓

卡爾的20歲生日很快就到了，他根本不知道身分證上的日期是不是自己的確切出生日，但20歲除了象徵卡爾已經成年以外，也代表他終於能夠離開皮佩本這個小地方，去到更大的城市工作。

布雷德先生與莉莉給卡爾辦了一個小小的慶生會，他在吃蛋糕時坦白了離開皮佩本的打算，卻沒有提到這是為了讓教官能有更好的生活。

卡爾或許不了解教官，但他希望教官能幸福。這點絕不是戲言。

如果教官能夠因為卡爾而幸福，那再好不過了。

然而當他把離開皮佩本的計畫告訴教官時，教官的臉上又出現了熟悉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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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落63：「教官」

漢米爾頓在年齡與體格方面已經是個成熟男性，但心態還是和男孩一樣天真。

他總是以為改變會帶來好的結果，而不知道變化大多是帶來可怕的後果……

失去左腿是一種改變，那讓自己失去所有價值。

部隊解散是一種改變，那讓自己再無容身之處。

為了尋找自己的定義、為了適應這些「改變」，自己甚至曾經在部隊解散後加入黑幫，成為怪物的一份子……這些都是「改變」的副作用，以及糾纏自己的夢魘。

這個世界變得太快，每個人都在向前走與做決定，但只有少數人——特別是那些住在首都的大人物——的決定能夠影響世界。

而自己光是維持現狀就已經竭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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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落64：卡爾．漢米爾頓

教官看上去有很多話想說，最後他卻什麼也沒說。

卡爾搞不懂，為什麼彼此已經相互信任，甚至破鏡重圓了，教官卻還是把話藏在心裡？

卡爾想再試著說服他，教官卻拒絕溝通的轉過頭。

那瞬間，彼此的距離就和彼此的閱歷差異一樣，存在著難以跨越的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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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落65：海登．曼考夫

經歷上次的包紮事件後，雇主給海登指派的任務似乎簡單了不少。

不知為何，雇主這樣的安排讓海登有些不適應——他是不再相信自己的能力，才選擇這麼做的嗎？

然而即便有所疑問，在完成幾個搜查任務後，海登依然照常到雇主的住宅回報任務。

雇主在他的書房裡，正在與電話另一頭的某人說話。海登雖不想要窺探他的隱私，卻不可避免的聽到了「贍養費」與「兩個孩子」等詞彙，這些細節讓他忍不住好奇：莫非獨居的雇主也有自己的家庭？

這樣的疑問一出，海登不免想到：也是，雇主沒有不成家的理由，是海登從來不去關注他的消息。

然而，即便知道雇主有家世很合理，他卻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些疑問：

……他對家人說話也是這麼冷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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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落66：阿爾弗雷德．斯坦菲爾德

那個傭兵肯定聽到了剛剛的電話內容，因此阿爾弗雷德也不避諱的承認：

電話另一頭是自己的前妻，那是一段為了討父母歡心而促成的婚姻。自己還有一對雙胞胎兒子，兩人今年已經成年了。

傭兵毫不意外的未做反應，事實上，阿爾弗雷德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向他坦白這些細節，是因為上次的包紮事件加深了彼此的信任嗎？還是因為自己就是希望他理解這部分？

而後阿爾弗雷德很快讓傭兵交上報告，並審視報告上的「諾維泰克製藥廠」幾個大字——根據傭兵帶回來的消息，這個製藥廠私下可能有進行一些人體試驗、禁藥研發，甚至是生化武器研發相關的勾當；而若與「生化武器」有關，就能解釋製藥廠的所有者克羅登為何派出槍手，並鎖定作為「非法軍火商」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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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落67：海登．曼考夫

海登察覺到，雇主似乎和自己有一樣的結論：

一，自己過去的主要任務就是剷除軍火生意的競爭對手，諾維泰克的利益肯定曾因此受損。

二，雖然自己盡量抹去證據，但總可能有漏網之魚，這個克羅登大概就是順著那些線索找到雇主。

此外，先前自己有個任務是要保護雇主的家人，當時盯上雇主家人的可能也是這個克羅登。

自己傾身，詢問雇主的下一步計畫。

雇主卻突然抬手要自己禁聲，因為僕役從外頭敲了敲書房門，送來一封紙質精緻的限時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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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落68：阿爾弗雷德．斯坦菲爾德

這年頭已經很少人用寄信的方式傳遞訊息，限時快信是社交界自詡為高雅的風氣。

阿爾弗雷德原以為只是無聊的慈善宴會通知，打開信封時卻看到一場私人會晤邀請，信上用絹秀卻清晰的字體表達誠懇的邀約，而信尾的落款赫然寫著「納瑞斯．克羅登」幾個大字。

Speak of the devil. (說曹操，曹操到。)

這封信讓阿爾弗雷德沉思了良久，也讓傭兵的表情變得凝重。

而阿爾弗雷德相信，無論自己接下來的回覆如何，自己都會有新一輪的任務交予面前的傭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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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線上半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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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落 56-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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