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雲綿戰匪，初遇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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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餘暉斜照在山間，給這片廣袤的淮陽郡增添了一抹淒美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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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風從客棧一事之後一路奔走十幾里路行至雲綿谷，這是一處地勢險峻的山谷，兩旁峭壁直衝雲霄連綿不絕故名雲綿，此時谷中霧氣繚繞，雖不到伸手不見五指但空氣淡淡透出一股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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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風警覺地四下張望，手已悄悄握住了腰間的劍柄。他一路行來，心中始終存有一絲不安，彷彿有雙無形的眼睛在背後注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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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並未察覺，遠在暗處的南山老怪正悄然跟隨著他。南山老怪在軒轅山腳客棧見到李承風後，第一眼就認出他眉宇之間與當年救命恩人李玄良的幾分相似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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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難道是玄良的後人？“南山老怪心中一驚，回想起當年收到李玄良危急消息後日夜不停地趕去李家，李家一家老小二十餘口皆亡，而李玄良及其子下落不明，自此之後心裡總有一個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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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想當年，老怪乃上洛郡一農夫，若不是當年蝗災李玄良自費家財施粥救濟恐如今世上再無南山老怪一人，此後老怪人生奇遇，行走江湖時，每年皆會往李家送禮與李玄良成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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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想到此，老怪心中不免泛起一絲當年回憶，此次相遇神似李玄良之人，老怪才多了幾分好奇與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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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李承風正策馬行進在雲綿谷中。這片山谷寂靜無聲，除了偶爾幾聲鳥鳴，周圍的一切都靜得出奇。李承風微微皺眉，心中更覺詭異，似乎隨時都有危險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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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陣慘叫聲劃破了寧靜。李承風心頭一緊，迅速朝聲音來源處奔去。隨著他越來越靠近，前方的情景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一隊商旅正遭受山匪的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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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山匪皆是衣衫襤褸，手持鋼刀，眼神凶狠無比。他們肆無忌憚地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將那些護衛和無辜的商人一一砍翻在地，鮮血遍地將草地染上一片血色。那慘烈的場景讓人不禁心生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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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風雙眼微眯，迅速抽出長劍，縱馬衝入戰圈。軒轅劍法迅如閃電，速度快得讓人眼花繚亂。幾個山匪甚至還未來得及反應，便已倒在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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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一聲驚恐的呼喊聲從商旅中傳出，聲音來自一名少女。李承風迅速掃了一眼，只見那烏髮少女身著一襲綠色碧羅裙，正失措地被幾個護衛團團圍住在中央。她面容清秀可人，此時眼中卻充滿了驚恐與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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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小姐快退後！」一名中年富商護在少女身前，滿臉焦急。他手中握著一把短劍，試圖抵擋山匪的攻擊，但他的動作已經顯得十分遲緩，身上多處傷口正在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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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風心中一緊，見那富商顯然已經支持不住，當即騎馬沖向他們，劍光閃爍間，幾個山匪便倒地不起。他回過頭來，看向那富商和少女，冷冷道：「快退到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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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少女聞言連忙點頭，躲到了李承風的背後。李承風揚劍在手，目光凌厲地掃視著四周，隨時準備應對敵人的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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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群山匪並非普通的劫匪，他們的眼中沒有絲毫畏懼，反而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意。緊接著，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走上前來，手中提著一把沉重的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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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是什麼人，敢插手我們青虎幫的事？」那男子的聲音低沉而沙啞，眼中閃爍著冷酷的光芒。
「軒轅派，李承風。」李承風簡短回應，手中長劍微微揚起，寒光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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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軒轅派？不過如此！」那男子哈哈大笑，猛然一揮手中的鋼刀，刀光如雷霆般朝李承風劈來。李承風眼中寒光一閃，毫不畏懼地迎上前去，劍鋒直指對方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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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瞬間戰作一團，刀劍相交，火花四濺。這名刀疤山匪的刀法剛猛無比，每一刀都帶著凌厲的殺氣，彷彿一瞬就要將李承風劈成兩半。而李承風則是身形靈活，劍光如電，招招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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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間的每一次碰撞都引發了猛烈的勁氣波動，周圍的草木甚至隨著他們的勁氣震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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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本事！哼，但是還不夠！」刀疤山匪冷笑一聲，一手青虎刀法勢如破竹，鋒利的刀鋒直逼李承風的咽喉。李承風迅速揮劍格擋，但對方的力量之大，讓他的手臂一陣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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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還不是最糟糕的，因為就在此時，李承風瞥見一名山匪繞到中年富商的身後，手中的匕首閃著寒光，直刺向富商的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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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李承風心中暗罵一聲，知道情況緊急，迅速一個側身，手中劍光如電，瞬間刺穿了那名山匪的胸膛。然而，他也因此被刀疤山匪抓住了破綻，鋼刀狠狠地劈向他的肩膀，隨著一聲慘叫，李承風只覺得肩膀一麻，隨即一股劇痛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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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中了我的十酥散，你就等著任人宰割吧！」刀疤匪首見狀，得意地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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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風感覺到毒素正在迅速侵蝕他的身體，他努力運功，試圖壓制毒素的蔓延，但這毒藥的效力極強，他的身體逐漸發軟，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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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承風漸漸支撐不住的時候，刀疤山匪揮動鋼刀，再次攻來。他的刀勢兇猛，每一刀都直奔李承風的要害。李承風強撐著身體，勉強招架，但隨著毒素的蔓延，他的動作越來越遲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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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姑娘...快逃...」那名富商見狀，心中焦急，拼命地護住身旁的少女，然而他自己卻已經力竭，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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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凌厲的氣勁突然從遠處襲來，直逼刀疤山匪。刀疤匪首大驚失色，連忙閃避，卻見一顆石子精準地擊中了他的手腕，鋼刀隨即脫手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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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刀疤山匪驚恐地四處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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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緩緩走來，手中握一把方便跋山所用的梧桐拐杖，臉上掛著冷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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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看你們這些鼠輩猖狂得很，今天就讓你們知道，這江湖還輪不到你們來撒野！」南山老怪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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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山匪大驚失色一眼認出眼前老人：「南山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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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老怪輕蔑地一笑：「知道老夫的名號還不滾開，莫非真要命喪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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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山匪心中暗自叫苦，他本以為今日劫掠定勢在必得，誰知竟碰上了南山老怪這尊瘟神，若就這麼退去，日後他身為痀僂山匪二當家面子還往哪擱？但倘今日與南山老怪對上，恐怕自身都難以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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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尋思一咬牙，刀疤山匪只能力拼幾回，看是否能趁機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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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們，上！殺了他！」刀疤匪首眼中閃過一絲狠色，決定孤注一擲。他揮手一招，剩下的山匪紛紛抽出兵器，猶如餓狼撲食般，向南山老怪猛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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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死活！」南山老怪冷哼一聲，拐杖微揚，手中早已凝聚的內力猛然釋放，幾道無形的氣勁伴隨棍法如同巨蟒般掃過空中。幾個照面便將迎來的山匪全數擊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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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山匪見此情景，心中更是驚恐萬分。沒想到南山老怪實力恐怖如廝，自己絕非這位老怪的對手，但已無路可退只能豁出一拼。他猛地撲向南山老怪，以自身氣力配合著青虎刀法的剛氣想一擊直取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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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南山老怪面無表情，手裡拐杖反手一揮，便攔住了刀疤山匪的鋼刀。隨即他手腕一轉，拐杖上的氣勁如同青蛇一般纏上了刀疤山匪的刀身，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鋼刀竟在空中寸寸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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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刀疤山匪大驚失色，連忙後退，青蛇棍法早已攻身而去，凌厲威猛的杖尖，直擊刀疤山匪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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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一聲悶響，刀疤山匪的胸口被擊中，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鮮血狂噴，顯然已經傷及內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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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命……饒命啊……」刀疤山匪強撐著想要爬起來，但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地癱軟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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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無道，你這種人不死，更待何時？」南山老怪冷冷地說道，眼中殺機一閃而過。只見他手中拐杖再次一揮，一股無形的氣勁猛然湧出，瞬間讓刀疤山匪失去意識，刀疤匪首瞪大了雙眼，嘴唇顫抖，片刻之後再無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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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山匪見二當家已死，頓時樹倒猢猻散，連忙倉惶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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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風看著這一幕，心中對南山老怪的實力不禁感到震撼。他強忍著肩頭的劇痛，拱手行禮道：「多謝前輩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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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老怪淡淡瞥了他一眼，手掌輕輕按在李承風的肩膀上，一股溫熱的內力隨即湧入李承風體內。李承風只覺得那股冰冷麻木的感覺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流在體內流轉，迅速壓制住了毒素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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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功調息，逼出餘毒。」南山老怪簡短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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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風點了點頭，隨即盤膝坐下，開始運功調息。他感覺到那股暖流在南山老怪的指引下，迅速在體內運轉，將體內的毒素逐漸逼出體外。隨著他不停運功，身體的麻木感也漸漸消失，體內的力氣開始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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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少女樹叢旁看著方才一幕幕，眼神中既有驚恐，也有感激。她看著南山老怪那張冷峻的臉龐，心中卻又有些不安，彷彿這位老者的威嚴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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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前輩救命之恩！」少女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她依然強自鎮定，向南山老怪跪拜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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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吧。」南山老怪的語氣冷淡，但卻帶著一絲老江湖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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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急忙起身道：「小女子魯青青，今日多虧了前輩和這位少俠相救，不然小女子恐怕就命喪於此了。」
南山老怪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並未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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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李承風已經運功將毒素逼出了體外，他睜開眼睛，感覺到體內的力氣逐漸恢復，不禁長舒了一口氣。他站起身來，向南山老怪抱拳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晚輩永世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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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老怪微微點頭，隨即轉身看向那位那位魯富商，只見他已經奄奄一息，顯然是傷勢過重，已經無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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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他快不行了！」魯青青驚呼一聲，熟稔地替魯富商把脈，脈搏已非常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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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魯小姐，我女兒還在......等妳救治......妳等到淮陽郡魯府......我女兒......我女兒.....」魯富商話還沒說完，瞪大雙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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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風默默站在一旁，心中也不禁感到一絲酸楚，他已盡力了但仍沒辦法保護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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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還是太弱了”李承風攥緊拳頭，這是他下山後第一次行俠仗義，卻也讓他明白江湖高手如雲，自己不過是天地裡的一粒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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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老怪站在一旁，目光冷峻，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情感波動。他見過太多生離死別，這樣的場景對他來說早已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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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青青見魯富商斷氣，眼框有些濕潤，她乃艸碧堂的劉恆親傳弟子，艸碧堂以醫術舉世聞名於天下，她的師父劉恆更被世人讚譽為醫仙，如今她連魯富商都無法救治，心中也不免感到一絲無助與難過，她緊咬著下唇，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此次乃奉師命前往魯富商家中救治她年僅七歲的女兒，孰不知在路就遭遇匪劫，不知此事之後該如何跟魯富商的親人以及師父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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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受人所託，就應當完成託付。」南山老怪冷冷地說道，「看這行當，應是淮陽郡魯德商行的魯老爺，魯老爺女兒長年肺病，所求名醫不少可皆無進展，我看妳年紀輕輕就能得到魯老爺賞識，定是有過人醫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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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青青沉默片刻，最終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別無選擇，她既受師命，就必當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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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否...勞煩前輩及少俠將魯老爺及這些護衛、山匪都埋了可好？看他們曝屍遍野為人醫者實在看不下去。」魯青青輕聲說完，也對兩位作揖，她一小女子自是無法完成埋屍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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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老怪與李承風點點頭，便開始利用週遭樹木製作簡單的工具埋葬這些屍首。不知經過多久，太陽西下臨近日暮之時，三人才行出雲綿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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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路上沉默無言。李承風時不時地看向身旁的魯青青，只見她臉色蒼白很顯然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可從她神情中卻能看見一絲堅毅。這個女孩顯然不是尋常的醫者，她內心深處隱藏著一種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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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老怪在前方走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彷彿這世間的一切都與他無關。然而，他的耳朵卻靈敏無比，任何一點異常的聲音都無法逃過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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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許久，終於來到了一處山腳下的小鎮。這裡就是淮陽郡的外圍，雖然與真正的郡城還有一段距離，但已經可以看到一些商賈和行人來來往往，鎮上的氣氛也漸漸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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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這裡休息片刻，再進郡城。」南山老怪停下腳步，淡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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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風和魯青青都點了點頭，他們一路行來，確實也感到疲憊。於是三人找了一家客棧，暫時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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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客棧，南山老怪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只是要了一壺酒，一碟花生，坐在角落裡慢慢品嚐。李承風則陪著魯青青坐下，點了些飯菜，兩人慢慢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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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風少俠，今日多謝你救了我……」魯青青忽然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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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風微微一笑，溫聲說道：「魯姑娘不必如此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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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青青抿了抿嘴唇害羞地開口說道：「若不是老翁與你出手相救，或許我已經遭逢劫難……」說完接著舉杯對著一旁坐著吃酒的老怪及同桌的李承風敬了敬，將茶水一飲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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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風見她如此，便也道：「魯姑娘莫客氣了。」說完也回敬一杯酒水，老怪則當作沒看見似地繼續吃著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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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風見狀只得輕咳兩聲緩解尷尬，接著轉移話題道：「不知姑娘的家世如何，一路上也未能好好地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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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青青聞言，神情略微放鬆些，輕輕點頭道：「小女自幼受戰亂之苦，孤苦伶仃，受家師撿回後，便在門下學習醫術，今日乃是受師命所託前往魯德商行救治魯老爺的閨女，不料想途中遭遇劫匪……所幸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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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風聽聞魯青青身世竟也與自己一般，覺得巧的同時不禁也有些同病相憐之感，便更加好奇道：「魯姑娘家師是為何人？我自幼聽我師父說，仁醫者能醫國醫民，因此每年定會誠邀各路醫者前輩來參加祭祀，並以大禮相待，舉不定我自幼便見過你師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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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艸碧堂。小女子乃艸碧堂劉恆親傳弟子。」魯青青點頭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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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時坐在角落裡的南山老怪聽到這個名字，手中的拐杖突然一頓，目光瞬間變得冷厲起來。他霍然起身，走到李承風和魯青青的桌前，盯著魯青青，語氣冰冷道：「你是劉恆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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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青青被南山老怪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見他眼中透著寒意，不禁後退了一步，輕聲說道：「是……是的，前輩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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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老怪盯著魯青青與李承風，眼中閃過一絲古怪之色：「小子，你可知道劉恆那是怎樣的人嗎？江湖人稱他為醫仙！我呸！可我聽說他曾醫死過人，根本不配那個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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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哼一聲，語氣中帶著一股不屑，南山老怪性情古怪，時好時壞，真假虛幻，有時李承風也分不明哪些話是真哪些話是假，自是溫聲應道：「前輩，劉恆的事或許只是江湖流言，也未必全是事實吧？」李承風嘗試解釋，想要緩和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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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南山老怪擺了擺手，似乎對這個話題已經厭倦：「行了，不必再說。你們的事老夫不想插手，也懶得管。老夫行事向來隨心所欲，今天便不多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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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番話，他忽然身形一閃，運起輕功，瞬間化作一道影子，消失在客棧門外。李承風與魯青青面面相覷一時間皆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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