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從哪裡說起呢?我的名字是加百列。出生在恩哈魯市,那是位於維多利亞南部離島的一個小城,溫暖、純樸卻又便利。那個小城擁有著迷人的海岸線與古樸的街道,夕陽灑落在海平面上的景色是我與母親最珍貴的回憶之一。
然而,在我七歲那年,母親不幸去世,生活也就此改變,我不得不離開這座小城,跟隨唯一的親人——凱西阿姨,搬到偏僻的亨彼納小鎮。
儘管我與凱西阿姨及其家人一起生活了七、八年,但我們相處得並不融洽。除了表姊薩曼莎對我比較友善外,我姨丈卡爾和表弟安東尼的關係都不太好,尤其是安東尼。
或許是因為我在各方面都比他出色,他對我格外敵意。他的忌妒心甚至讓我不敢跟薩曼莎有太親密的互動,直到這一年薩曼莎在外地讀書,我才開始後悔沒有珍惜和她相處的時光。
說實話,我並不在乎唐斯一家對我的態度,畢竟我大多數時間都在外頭鬼混,跟女生吃個飯,看個電影。不是我要吹牛,但我很受女生歡迎,我也不清楚其原理,也許是因為成績比較好,說話比較幽默,外表也不差,所以才會被同班女生邀請到家。
我就是這麼有女人緣。如果我哪天上了法院甚至是被關進牢房,一定跟女人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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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突如其來的笑聲從左側傳來,不過加百列很快就認出聲音的主人是誰。
「……」沉默不語的加百列只是斜眼看向聲音來源,也對,不是他還能是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們這邊沒有電影院,要看甚麼電影?就聽你鬼扯,加百列。哈哈,還有,從剛才到現在你都在對誰說話啊?」他是喬治.安德魯(George Andrew),沒錯,聲音的主人就是加百列旁邊這位帶著眼鏡的捲髮少年,aka加百列同班三年的死黨。
「自言自語,你可以當成是我在跟天神溝通。」加百列輕笑地望向前方空空如野的座位。除了司機外,整台公車上只有自己和喬治兩人。
「哈哈,哈哈哈哈,他們終於把你逼瘋了嗎?但你要自言自語也不能這樣說謊吧,什麼很受女孩子歡迎,你的異性朋友不是只有安妮一人嗎?」喬治用手肘輕輕捅了捅加百列,臉上掛著一副滑稽的笑臉。
加百列不甘示弱回嘴,「不敢跟女生說話的你沒資格說我。一天到晚在寫情書,結果連直視對方都不敢。」
喬治立刻反駁,臉上還帶著誇張的表情,「嘿,很多女生迷戀我寫的詩句!說到這個,我最近想到一段很猛…」他的話說到一半,加百列就猛然起身。
「哈哈,我才不在乎這些呢,我要下車了。掰啦,大詩人。」加百列隨意揮了手,頭也不回地走到車門旁。
「算了,快走吧,大情聖。」喬治輕描淡寫地說道,嘴角的上揚似乎說明了對加百列的反應早已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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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公車的加百列加快步伐,穿越熟悉的街道。若不是安妮傳訊息通知有重要的事情,加百列這個時間應該還坐在小鎮的圖書館觀賞免錢的《海上夫人》(The Lady from the Sea) 或是《哈姆雷特》(Hamlet)。
「安妮,我到了。」加百列按了兩聲門鈴,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不遠處的兩層樓房。那是唐斯一家居住的地方。如果被閒來無事的卡爾或安東尼看見自己在這裡,又會成為他們無聊解悶的話題。加百列深吸一口氣,希望安妮能趕快開門。
「來了。」一名紅棕色短髮、碧眼的少女推開了大門,她是加百列的青梅竹馬——安妮(Annie)。
她的笑靨總是那麼明亮,猶如陽光般充滿著正向能量。
加百列跟安妮不只是單純的朋友,同時也是最棒的競爭對手。從小學到初中,兩人就在各個方面不斷地較量,無論是遊戲、運動還是成績,沒有一件事是他們不能比較的。他們的競爭是如此激烈,以至於進入初中後,就未曾將一、二名的位置讓給其他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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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這件衣服不熱嗎?」加百列問道,看著安妮穿著明顯比自己大一、兩號的淡紫色長袖帽T,他都覺得熱了。
「不會,因為裡面沒穿,你看。」安妮毫不在意地掀起衣服。
安妮突然的舉動讓加百列大驚失色,他立刻大喊阻止,「喂!」聲音中帶著慌張。
他急忙把安妮推進屋內,隨手把門狠狠關上。「笨蛋!要是被人看到怎麼辦!」顫抖的聲音顯得他有些氣急敗壞,然而加百列的臉頰卻悄然浮現一抹紅暈。
安妮低下頭,臉紅得像蘋果,羞澀地垂下眼簾。在加百列的提醒下,她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行為是多麼不檢點。「對、對不起。」安妮小聲道歉,聲音猶如蚊子般微弱。不過,加百列並沒有聽見她的話。
「對不起,剛剛推得太大力了。」加百列雙手輕輕放在安妮的肩上。
「沒、沒、沒、沒事。」安妮結結巴巴地回答,臉上的紅暈又更深了。她迅速轉身,甩開加百列的手。
如擂鼓般的心跳讓安妮只想馬上逃離現場,只是這樣的舉動卻引發了一連串的意外。
「啊———。」加百列驚呼,他可能作夢也沒想到安妮會拍開自己的手。
本來就沒站穩腳步的加百列,被這麼一揮,瞬間失去了重心。加百列不僅自己跌倒,還因為慣性,連帶著安妮起摔倒在地。
「叩——」加百列感到額頭一陣刺痛,眉頭不禁緊皺。他一手撐著地板,另一手捂住撞到的地方。「唉呦。你沒事吧,安妮?」他壓低嗓門關心安妮的情況。
「.....」安妮的沉默不語,讓加百列更加擔憂。就在他要起身時,廚房傳來了腳步聲。
「哎呀,還真是火熱呢。」來者是加百列的表姊,薩曼莎.唐斯(Samantha Towns)。她穿著一件藍色的碎花洋裝,外搭米色薄外套,深棕色的長髮優雅地盤在腦後,閃著微光地耳環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曳。
薩曼莎的出現隨即吸引了加百列的注意,「小薩(Sam)!你怎麼在這裡?」加百列滿臉驚訝,因為這個時候的薩曼莎應該會在外地讀書。「真是好久不見!」
久違的重逢甚至讓加百列一時忘記了疼痛。他試圖起身,卻沒有發現自己觸碰到的並不是地板。
「嗯……」這略帶色情的聲音中斷了加百列原本的思緒。加百列低頭,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安妮露出的光滑小腹上。爾後,才意識到左手壓在甚麼地方。
「好久不見呀,小加(Gabe)。」薩曼莎親切微笑,可是現在的加百列顧不得理會薩曼莎的問候,只能勉強作出僵硬的笑容,與安妮四目相對。
氣氛瞬間變得尷尬又緊張。
雖然小,但很軟,不、不對。加百列收起雙手,合併道歉說,「對不起,安妮。」
安妮用手遮住胸部,有些難為情地把頭撇開。「沒關係,你、你可以先起來嗎?」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抱、抱歉。」加百列急忙起身,他的臉紅得像火燒。
「哎呀呀,原來是幸運色狼事件。」作為第三者的薩曼莎,她的揶揄表情彷彿在說,「嘿,不用說,我甚麼都知道。」
加百列只能不停用苦笑來化解眼下的場面,「小薩,你怎麼會在這裡?」
「當然是有事情要找你們呀。」薩曼莎的微笑溫柔而沉靜,若安妮的笑容如太陽般充滿能量,薩曼莎的容就像是柔和的微風,令人感到放鬆。
加百列張大雙眼,「難道,安妮說的重要事情是……」他很快就把薩曼莎的到來與安妮的通知聯想在一起。怪不得電話裡頭的安妮給人的感覺與平常不一樣。
薩曼莎剛想開口解釋,就被安妮突然打斷。「加百列,可以幫我一下嗎?」安妮輕聲說道,她悄悄地將掀起的衣服拉了下來。
加百列回過頭,先是盯了安妮的臉蛋愣了幾秒,然後才伸出手。「嗯。」
安妮握住加百列的手站起來,然後對兩人說,「我們去房間說吧。」
加百列用點點頭表示同意,一旁的薩曼莎也莞爾一笑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