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值又代表什麼?田寬恆嘴裡叨念,雙手插著褲袋,低著頭拱著背,大步走向廁所。沿途,他可以聽見場內此起彼落的歡呼尖叫聲,以及幾聲女孩子大喊得好帥、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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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那個高中妹妹想要找的是誰,熱舞社的顏值擔當、零死角帥哥,看好是下一屆的社長,范旨帥。是不是在名字中取了個帥字,臉也可以變好看呢?田寬恆停在廁所旁的活動海報前面,堪比韓國歐巴等級的帥哥范旨帥,正印在海報正中央,擺出帥氣的地板動作,臉上還可以保持酷酷的歪嘴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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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班上最好不要給我拿獎學金。」田寬恆用指甲在海報上畫了一橫,不巧壓在范旨帥的脖子上。他邊碎念邊轉進廁所,因為還在表演中,裡頭空蕩蕩的,他走進最近的一個小隔間,拉下拉鍊,掏出他的寶貝,閉上眼解放他的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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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解完,田寬恆走出廁所時,看見了海報從面前走來,啊不對,是海報上那個姓范的帥哥,他的情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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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旨帥臉上畫著舞台妝,更顯五官的立體,皮膚白皙,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雙手插著口袋,直直往廁所最裡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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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一看就是目中無人的......」田寬恆回頭小聲碎念,看見范旨帥打開最裏頭的廁所門進去,「臉再帥,大便也是臭的吧.....呵!」他走向洗手台,隨便沖了一下,見一旁的擦手紙空了,雙手胡亂在褲子上抹了抹,準備回去等女團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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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好了啦!」嬌嫩的聲音從廁所裡頭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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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寬恆停下腳步,往廁所裏頭一瞧。剛剛......那帥哥的笑聲這麼娘的嗎?不可能吧?那分明是女孩子的聲音......可是剛剛裡面沒看見女生啊?他往廁所挪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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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范旨帥你瘋了……唔啊.....」嬌羞的女聲若有似無地飄盪在廁所裡,這次音量壓得更低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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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寬恆眼睛一亮。還真的是女孩子的聲音?啊哈!是女生早一步在廁所裏頭等了嗎?還真在廁所搞哇!欸,等等,那裡面的不會是昨天的高中妹妹?想到這,他眉頭皺起猛力搖搖頭,安慰自己。不會的,那高中妹妹很乖,不會這麼玩......那麼,鐵定是這帥哥劈腿了,一定是......他才沒有失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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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拳頭,又往廁所裏頭走了一步,他想要再聽一次,或許再聽一次就可以確認是不是那個妹妹的聲音了。他可以聽見些許的衣服拉扯聲和喘息聲,裡頭聽來有些急呢!這讓他下半身的寶貝有些躁動。快出聲讓他確認啊……不然再這樣下去他還真成了變態了!田寬恆在心裡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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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救命啊!范旨帥你幹什麼?幹!妳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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磅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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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田寬恆確認在裏頭的不是昨天的妹妹了。不是因為對方爆粗口或是聲音粗啞,而是裏頭的女大生,方才在舞台上也有瞧見的性感爵士女舞者莊婉柔,踢開門從廁所間衝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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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婉柔神情驚恐,短裙鬆垮垮地露出丁字褲的一角,緊身短版上衣來不及拿,一手摀著白色蕾絲胸罩半裸著身體。白色胸罩上還暈出了一大片血漬,一部分的血沾在她的手上。她一見到外面有人,立馬抓住田寬恆的手,喊道:「救、救、就救命啊!裡面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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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張地指著裏頭的廁所,也不顧手裡摀著的胸罩滑了下去。田寬恆往莊婉柔裸露的胸上看,倒抽一口氣。原本應該是渾圓姣好的乳房,頂端滲著血,那原本應該是引人遐想的乳頭呢?像被什麼咬掉了,看著就肉痛,方才他躁動的寶貝瞬間被澆熄,都快嚇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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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妳......快快......趕快去一趟保健室吧!」田寬恆催促著,趕緊把視線停在莊婉柔好看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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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婉柔姣好艷麗的臉蛋扭曲,惡狠狠地對著廁所裏頭罵道:「幹,老娘乳頭還在那賤人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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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對對,如果要縫合,還是要找到妳的......沒問題,妳先去保健室,這裡交給我!」田寬恆挺起胸膛,看來是時候要展現他的男子氣概了。帥哥又怎樣?有臉蛋、會運動、有身材又怎樣!還不就是個咬女人奶頭的瘋子!他要把這事發到頂大爆社上,搞不好可以一戰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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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寬恆壓低身體靠近廁間,輕輕一踢廁所的門,探頭察看。只見范旨帥褲子脫了一半,攤坐在馬桶以上,低頭摀著胸口顫抖著。范旨帥一聽廁所門被踢開,猛地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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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要過來!」范旨帥眼角還泛著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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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你做賊喊抓賊!大丈夫敢做敢當,你這禽獸敗類!」田寬恆提高了些音量罵道,正想拿出手機錄影拍證據,再帥幾句髒話出去時,右手臂一陣疼痛,他一回頭,是莊婉柔用力捏著他的手。「啊!妳怎麼還沒去保健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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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罵小帥幹什麼!」莊婉柔怒斥完,探頭進廁所間柔聲問道:「小帥!你沒事吧!你跟我一起去看醫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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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寬恆臉一抽,瞧著莊琬容百變的臉孔和嬌柔的語氣……天啊!現在是有帥都可以了嗎?小姐,你乳頭都被咬掉了欸!最該看醫生的反倒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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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家暴不會只有一次……」田寬恆說得語重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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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婉柔揚起一邊的眉毛,也不顧要遮掩什麼,雙手叉腰任由胸罩滑落,高聲道:「你在說什麼啊!誰家暴誰啊?他是我男朋友!你哪隻眼睛看到他傷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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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寬恆也跟著大聲起來,「我可是兩隻眼睛都看到了,妳受傷就是他咬……」他轉頭一手指著躺臥在馬桶旁的范旨帥,卻遲疑了,「欸?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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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旨帥頹軟在馬桶上,勾走無數少女的絕美桃花眼,淚光閃爍,高挺的鼻子與眉眼間的憂愁。帥還是帥,但也帥得太乾淨了吧?如果真的是范旨帥咬掉了那瘋婆子的乳頭,照理說,那薄唇嘴角至少沾點血吧!怎麼這麼白淨連鬍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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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寬恆審視著范旨帥身上的紅色,在敞開的襯衫裡頭,看見了一灘血跡,也就是他用手捂著的胸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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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田寬恆發問,莊婉柔搶先說道:「小帥,把手拿開,我們過去醫護室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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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旨帥肩膀一陣抽動,唇齒發顫,雙眼緊閉。「不、不不,我不要!我不敢,我不想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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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寬恆皺起眉頭,一個箭步,一手大力扯開范旨帥摀住的手。「男子漢敢做敢當!我看妳八成是把證據藏在這......這這這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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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寬恆看到了熟悉的臉,昨天才剛見面,可愛純淨的少女。此刻卻面容扭曲地,在帥哥白淨的擁口上,以一個拳頭大小的臉,大肆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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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哈哈哈哈哈哈!看你還敢不敢背叛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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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呸出的一口,吐出了一個肉塊,掉到了地上。田寬恆知道是什麼,卻不敢去想。此刻他雙腿發軟,現場三角戀修羅場的情節,跟他一直以來電視上看的劇碼相去甚遠。他吞了吞口水,想後退了幾步,他懷念起和好友克雞腿和窩在冷氣房裡打遊戲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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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舞社什麼的,這麼陽光的運動,果然跟他們宅宅不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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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寬恆僵直著身體,步履僵硬地往所門口移動,他想要到外頭打個電話和朋友去買桶炸雞壓壓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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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邊走,聽著廁所裡頭,純淨少女的吶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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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就是你心頭上的一塊肉,搭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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