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為台灣劇集《HIStory2》衍生同人文,內文為個人妄想,與原著發展無關。
.本文基於原著設定,加入大量個人私設,寫已經結婚的是奕杰和非盛哲於2023年春日的小故事,配對左右無差,這樣寫純屬習慣,清水向,會有少量其他角色串場。
.本文與另一篇《越界》夏邱的〈飛べ〉相關,但沒看那篇也不影響閱讀。
.主要靈感來源為這幅圖(含劇透)和原劇部分劇情;標題曲:JVKE - golden hour,也推薦其他相關曲目:蔡依林〈玫瑰少年 〉和脆樂團〈黑暗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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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你,那天晚上聊得太晚,嚇死我媽了,可是跟她談了之後,她齁,沒有罵我,就抱著我說要轉學。」非盛哲把軀幹重量紮實地壓在是奕杰身上,丈夫頸項透出清冽乾淨的雪松氣息,是女兒不理解但也沒投訴的味道。
待他冷靜過來回家,甫進客廳卻見本應值大夜的母親。她早他一步走前,兩眼通紅打量片刻,便用微涼汗濕的手心捧著他臉龐:「人沒事就好。」他失神幾秒才轉身示意自己完好無缺,瞥睹桌上盛好卻放涼的飯菜,鼻腔湧現一陣酸意,世界頃刻模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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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過一次對家人噤口不言的秘密後,他睜著浮腫的雙眼啟唇,文字竟已然成篇,囁嚅地在狹仄的家裡迴轉。大概是跟那位男性談得太寬心,他竟把自己齷齪變態的部分也毫無保留地跟母親坦白,靜候她的審判,卻只等到媽媽自父親喪禮以後久違多年的眼淚。
這十幾年來她為家計多兼幾班日夜顛倒,顫顫巍巍聳立起為母則剛的形象,或嚴厲、或緊張、或疲憊、或喜悅,就是沒流露過脆弱一面。他從小看在眼裡,希望盡快變得成熟懂事,讓母親少擔心半分就好,可是沒想到自己長成噁心的模樣——她肯定失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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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時分的客廳闃寂無聲,僅有窗外幾聲突兀的鳥鳴,鵝黃燈光灑落下她臉上,使皺紋都深了幾分。「很痛嗎?」她遽爾張開雙臂,緊緊摟住纖細的兒子,輕柔地低喃。聲音傳到耳朵時,他喉嚨頓時被梗住,無法理解母親問的到底是手上瘀青抑或其他。愣住半晌,他才緩緩呼吸,僵硬的身軀開始放鬆,低頭回抱,沙啞地回答已經不痛了。
「盛哲,轉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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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冠隙縫間灑落的斑駁光影印在兩人身上,是奕杰沒能觀察自己丈夫此時的表情,僅能感受對方貼近的溫度與重量,便把他倆相牽的手移到嘴邊,輕輕吻住鍍上亮金之處:「那種爛學校,不留也罷。」非盛哲語調輕鬆,可是他也知道那段過去於對方的靈魂烙下傷痕。直至兩人重遇時,這小鬼依舊籠罩在記憶的暗影中,像幼獸一樣胡亂衝撞,要他猛力拉扯,始能把青年帶至璀璨炫目的陽光之下。
「本來媽媽要求召開性平會,不過學校搓湯圓嘛,志弘又沒學額,就隨便轉了,葉子還不信,鬧了校方好幾天。」是奕杰說話時氣息拂在耳畔有些微癢,非盛哲輕輕歪頭,卻捨不得拉開一點點距離,便維持著親暱姿勢任由對方的鬍渣摩娑手背,沉浸在慵懶的暖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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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把自動關機的手機充電時,葉玟伶連串訊息立即上浮,他才知道媽媽失去自己去向後就挨家挨戶找人詢問,把蒙在鼓裡的好友嚇壞,待知道原委後更是生氣。她可是第一個知道他性向的人,怎麼交往跟霸凌這麼嚴重的事都不跟她說?既然娟姐也說要轉學,自然得一起在志弘唸書。
殊不知那所學校得悉非媽媽的投訴以後,竟是請家長簽署切結書,同意不予追究。娟姐不服,繼續向教育部校安中心申訴,但非盛哲不忍母親工餘要為徒勞無功的事奔走,自己也熬不住師長曠日彌久的究詰,最後僅能循不當管教方向調查,讓他轉學了事。那時他只想盡快離快那個地獄,便挑了離原本學校最遠的高中,哪怕會令通勤時間大增,他也不想再目睹那些人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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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報到的學校大概得悉轉學原因,老師都抱著溫和而疏離的態度照顧他,彷彿他是掌控甚麼詭異能力的精怪,而現實中自己僅為低調又無人理會的新學生,空閒時間都用來應付失望的好友。他記起當時情況,莞爾一笑:「到葉子接受我沒可能去志弘,還特意拜托人好好照顧我。」
「憑她?」丈夫詫異,瞥向前方與是可優嬉鬧的兩人,似是不信那個聒噪活潑的女孩可以幫到他。「她交遊廣闊嘛,跑田徑的很多都認識她。」葉玟伶只著大家幫忙看顧自己好友,還趁有練習賽時過來請喝飲料,為他博得好印象。他對外一律宣稱因搬家而轉學,只要把自己隱藏得穩妥,根本無人有興趣探究前一所學校的秘辛,加上他本來並不難以相處,便無風無浪渡過兩年高中生涯。「之前戲劇社那群工作人員大部分都是她招來的,其中還有些是志弘的學弟,好像也有排球隊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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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非盛哲與葉玟伶為戲劇社拍攝的微電影於校內風靡一時,仿傚其時偶像劇的狗血台詞也為人惡搞成多條二創影片,連是奕杰也聽聞過。待他探班時,只記掛導演現場為兩位主角安排吻戲的藝術決定——縱使已被他和女兒阻止——也足以令他無暇分神留意其他人類。
他往前望向跑得氣喘吁吁但仍咧齒大笑的女兒,揮動的手臂上仍有星點耀眼色彩,於陽光下閃閃發亮。剛才園遊會教打排球的女生問了是可優喜好,在她藕臂上黏了幾張花朵貼紙,說是為球的位置定位。最近是可優常常告訴兩位爸爸自己已經是大女孩了,不會再喜歡幼稚的東西,但意外地珍惜這份小禮物,就算邊緣翹起也不願撕掉,恐怕今天晚上洗澡前要好好了解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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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在五年前有人告訴是奕杰,他會於教導女兒前聆聽對方的需求和想法,而不是讓陌生的褓姆來隨便應付,或是待忘了名字的保母再次離職後,冷聲說出各項指示,用眼神讓小孩乖乖行事,他肯定會反脣相稽。
小時候不斷寄人籬下,他於親戚嫌棄推卻間學會世上唯一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他害怕成家,但又於周心如告訴自己意外懷孕時,誤以為只要兩人結婚就可以建立出引頸翹望的家庭。然而,經年累月堆積的爭吵、不滿、失望、沮喪,周心如不顧一切要砸碎這片鏡花水月,簽下離婚協議書遠走美國,使他決心不要令是可優複製自己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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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拼命工作,讓她可以居於同一個家,讓她三餐溫飽,讓她不用四處轉學,讓她有零用錢可以買自己喜愛的事物,讓她再生病送進醫院時不需只能選擇健保給付的選項……然後呢?他依稀覺得不妥,但仍放任自己埋藏於各大文明悠久的歷史之中,不必面對現世的痛苦與挫折。
可是,就卻有一個男生闖進來,向他揮了一拳,戳破那片自以為安穩的夢幻泡影。那時他忘記自己拯救過對方,僅猛然睜眼看清現實的亮光,戰戰兢兢重新學習成為父親,照料已然七歲的女兒,逐少編織回彼此的羈絆,慢慢改變日常生活每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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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經歲月淬鍊,他坐在餐桌前,喝著熱呼呼的竹筍排骨湯,凝望是可優雀躍地分享朋友趣事,逗得非盛哲咧起嘴角,問起那些班對八卦。聽了半晌,也教他意外發現昔日連女兒病歷也記不清,如今也對她提起的種種人事物瞭若指掌。他試著提醒女兒要小心分辨同儕間流言蜚語的真偽,未待說完,她已急著回答:「哎唷爸爸我知道,蕭子欣都說可以跟你們講了,小非哥哥都沒那麼囉嗦。」
父女兩人開始你一言我一語互相鬥嘴,青年拿起蕃茄醬,成功吸引小女孩的注意。大家共同為蓬鬆柔軟的蛋包飯畫上笑臉,親手勾勒出家的形狀——也許過程並不平順,也許不是傳統想像的幸福模樣,但他始才慢慢領悟到維繫家庭的並不是血緣,而是愛和選擇——很久以前育幼院老師教導過自己,但他拒絕相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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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對方在配偶欄填上自己名字、套上婚戒、辦喜宴接受大家的祝福等,均只是這段關係的一小個節點,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下去。早於五歲時他已知曉世界上沒有聖誕老人,這些年來構建出適當悲觀與務實的價值觀,也懂得明日種種無法預測,但這次丈夫接住了他,教曉他要信任、學習,再修補錯誤。
是奕杰盲目地相信,也許這次他們可以繼續跌跌碰碰互相扶持,度過漫長歲月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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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編劇設定中小非是賀承恩的學長啦,可是時間線怎樣排都不順,就改成葉子是志弘很有名的學姐,但扼腕拍小短劇時小小和賀承恩還未入學(?
不幸的是,文中小非的經歷改編自真實事件。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AZgvWYnSh
小非很幸運,他有疼他的媽媽、救他的是奕杰、關心他的葉子,還有堅韌的靈魂,僅希望現世中大家不用受傷,而即使受傷了,也有人會接住你。
這章的是奕杰也是上一章小非的對照,他救了小非,小非何嘗不是救了泥淖中的他。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6b9tJh3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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