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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故人永眠之處

薇姐（曇曇）

Aug 29, 2024

108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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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拉前來歸還雅各他那天給她的撲克牌，並詢問大約何時他可以把信件還給她。

雅各收回了撲克牌，表示他還需要再借那些信幾天。

「我帶了蘋果派要去看望費絲的墓，你要跟我一道去嗎？」她問。

「我這邊還剩下好多蘋果，路上的時候我們可以分享。」

「妳自己烤了派？」他挑眉問道。

「是呀，所以我必須快點出發，派放太久就不好吃了，費絲以前總是這麼說。」

他們出發了。

雅各一向知道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招到馬車夫，尤其當開價夠高的時候。

萊拉的籃子裡總共有十二顆蘋果，也算是滿重的了，於是他們一上車就開始喀嚓喀嚓地啃起甜美多汁的水果。

雅各帶上了刀子，戴有手套的他主動接下削果皮的工作，每顆蘋果他都會切上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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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絲原本很討厭吃蘋果。」

萊拉從籃子裡拿了兩片蘋果，回憶道：「玫瑰姊妹提供的餐後水果最常出現的就是蘋果了，通常她都會把她的那份送給我。她只會願意吃蘋果派或蘋果果醬，但那些都不是在學校可以天天吃到的東西。」

萊拉吃蘋果時總是啃得很小口，就和雅各目前見過不多的那些淑女一樣，吃東西吃得像小鳥。

他之前沒有認真看過萊拉的臉，對她的長相印象不深，因此才會一時認不出她。

現在他仔細端詳起萊拉的側臉，發覺克麗鷗沒有誇大其詞，湯瑪斯小姐確實長得很漂亮，可以說是世上罕有的美女。

但她的美和克麗鷗是不同的，後者十分具侵略性，前者相較起來則溫婉可愛——鼻子精緻小巧，長睫毛下的黑色眼眸水潤亮澤，牙齒很整齊，紅唇吹彈可破。

她幾乎就是一個活過來的洋娃娃。

「後來費絲再次回到玫瑰姊妹之後，也就是她以賽馬騎士的傑出校友身份回來參加舞會的那幾天，我發現她變得非常愛吃蘋果，到了有些瘋狂的地步。」

萊拉說道，同時將手中的水果掰成兩半。

新鮮的蘋果很甜很脆，對從小住在貧民窟的孩子來說，蘋果就是他們的糖果，比偷來的麵包美味好幾倍。

「我曾經看到費絲半夜起床悄悄溜進廚房，那時我想她可能是渴了想拿水喝，結果隔天廚房的傭人說蘋果少了七顆，他們只好麻煩點將剩下的做成蘋果派。好奇怪，那時候費絲反而不碰蘋果派了，那可是她以前最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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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子裡剩下六顆蘋果的時候，馬車抵達了墓園。

今日天氣風和日麗，墓地沒有陰森可怖的感覺，有幾座墓前放了鮮花或墓碑上掛了花環。

因為很少人涉足此地，草地顯得特別翠綠，其間漫生著不知名的白色小花，偶爾有幾隻蝴蝶飛過萊拉淡綠色的裙襬。

「費絲的墓在那裡。她的墓碑有鳶尾花的浮雕。」

萊拉加快了腳步，不料還沒走到那兒，就先被地上凸出的石塊絆倒了。

「啊，蘋果！」

她籃子裡的蘋果滾了一地，她連忙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衣裙沾到的草屑，匆急地去追滾個不停的紅色水果。

因為她跑得太急，風吹掉了她的帽子，登時露出墨黑的髮絲，襯得萊拉的肌膚更為雪白。

雅各撿回她那頂舊帽子的時候，萊拉也撿回了最後一顆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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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她慢慢地走到了費絲的墓前，將籃子放下來。

雅各站到她身側，放上另一個籃子，白色的綢巾下方是萊拉一大早烤好的蘋果派。

兩人為費絲•克麗鷗•巴特里的亡魂禱告並悼念。

萊拉從手袋裡拿出了一張照片，是去年她跟克麗鷗的合照。

她問雅各想不想看。

他伸手接過了那張明信片大小的舊照。

「如果你看了我在八五年九月寫給費絲的信，應該會有印象我提過畢業後旅行的事。這張照片是在愛爾蘭拍的。」

就兩人的出遊衣著來看——萊拉身穿有可愛蝴蝶結的淺色洋裝，克麗鷗則是潔白的襯衫和格紋燈芯絨長褲——女孩們旅行的時節應是六月的尾巴。

克麗鷗坐在車子的駕駛座，閉著眼睛靠在皮革椅背上，似乎不知道有人在拍她的照片。

一旁在副駕上的萊拉親密地挽著好友的上臂，向鏡頭露出甜美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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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位在阿馬郡的果園，那天上午我們四個人採了滿滿六籃的蘋果和櫻桃，我還記得午餐是很甜的櫻桃餡三明治，我們一起做的果醬。下午費絲吃了實在太多顆蘋果了，加上她中午也吃了不少片麵包，她飽得昏昏欲睡，不得不把車停在一個山坡底下小憩一會兒，因為我們四人之中只有她會開車。」

「她有和妳說過她的心上人是誰嗎？」

雅各突然問道。

「沒有。我知道她迷戀著一個她無法坦白愛意的人，可我一直沒能聽費絲親口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不過，我想那很可能是鄧普希先生吧。」

萊拉蹲了下來，掀開綢布，切了一塊蘋果派，遞給雅各。他婉拒了。

「那麼，請再吃些蘋果吧。」

於是，在萊拉忙著消化蘋果派的時候，雅各又開始了他的削皮作業。

他一手捧著水果，一手持著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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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片中的克麗鷗懷裡有一籃蘋果，她的手臂就擱在黑色的方向盤和它們之上。

按下快門的瞬間，她和現實中棺材裡的自己一樣，永遠地闔上了眼睛，不曾再睜開過。

然而，接下來雅各目睹的一幕，點把他嚇得被口中的果肉噎死。

照片中的克麗鷗竟然緩緩撐開眼皮，她「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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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鬼眼未婚妻

#2 媽媽去哪了？

#3 假膺品真厄運

#4 沒戲唱了吧魔術師

#5 來不及了

#6 上天瞎了眼

#7 抉擇，命運的最小單位

#8 泰唔士河的邂逅

#9 他是殺人犯嗎

#10 沒人敢開錢的玩笑

#11 有道理，但絕望

#12 只是朋友嗎？

#13 勇闖貧民窟

#14 他只是個孩子

#15 玫瑰總是有刺的

#16 擔心的人

#17 她的真面目

#18 搞失蹤的可憐蟲

#19 希望是種奢侈品

#20 來一睹雅各廬山真面目

#21 是博弈，也是精彩好戲

#22 棋逢敵手

#23 他的宿願

#24 當時的他……

#25 秘密不保

#26 天后痛墜神壇

#27 午夜密會

#28 俏麗的血吻

#29 身不由己

#30 致命選擇

#31 長夜漫漫

#32 不請自來的朋友

#33 薄荷與漬檸檬

#34 五味雜陳的晚餐

#35 致歉&停更公告

#36 恍如隔世

#37 小有收穫

#38 拿手好戲

#39 偷天換日

#40 人見人憐

#41 萍水相逢

#42 病榻長書

#43 韶光凋零前

#44 正義天使

#45 伊人何方

#46 死神的沙漏

#47 橫生變故

#48 回憶之河

#49 看一次心痛一次嗚嗚嗚

#50 醫生與殺人魔

#51 槍響過後

#52 熟悉的掌心

#53 黃油與煎蛋

#54 故人永眠之處

#55 新英格蘭玫瑰

#56 馬上的小姐

#57 爐火前的喪鐘

#58 所謂真相

#59 不能說的字

#61 命運的劇本

#62 晨曦來臨前

#63 鳶尾盛放時

#64 一波三折

#65 隨花瓣飛去

#66 完結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