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場時我望見張五月右手上的老繭,湊上笑容以對:「張先生愛彈吉它?」沈琳微露驚訝。
張先生顯得神彩飛揚,說自已最喜歡某老外吉它神的黑膠唱片,我跟二妹眼神一致放空,沈琳倒仰看著他,可惜他不知該再多說幾句。
「可以表演的等級嗎?」我拉起他的手直逼去沈琳眼前,沈琳的眼慌錯閃著焦距,不知該看這隻手?還是聽過她稍提過演講就放下加班來一趟的他?還是毫不在乎的我。
他笑笑收回手答著:「只能在育幼院表演的等級。」我深深點頭,沈琳這你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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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如愛神般?
輕巧的由背上抽一箭,頑皮搭弓,啾地一去已施妙法。
我感覺到自已求活路的本能,即將帶我脫困,還挾帶助攻張五月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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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散了,有點晚,不要一個人回家。」我大聲叮嚀著兩個女子,沈琳陷入窘迫,張五月總算知道對沈琳開口:「對,有點晚,我送你吧。」然後尷尬的望著還有一個二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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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我大聲而自然的轉對二妹開口:「不要一個人回家,張先生送你表姐,我送你一程吧。」又回身殷殷交待張五月:「她表妹愛操心,你可得送到家門前,送到了記得讓她打個電話報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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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那兩個女子排隊用洗手間時,我告訴張五月:「最近想買吉它,待會先找一家樂器行跟我介紹一下好嗎?」
張五月訝然間點頭了,雖然心裏可能覺得這路人真敢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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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車到去過的樂器行,跟老闆可能幾分熟,兩人笑點頭後便認真的幫我挑吉它,「彈首來聽聽。」我說,張五月專注的舐唇低眼,彈了一小段試音色,兩個女子都有氣質的站在旁邊觀賞。
實在說張五月此時看起來很討女人心動,我不能讓二妹被勾走了,也背起吉它挺胸而立,二妹屢分神微瞪拿著吉它胡閙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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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吉它借他彈幾首沒關係吧。」我探頭問裏邊追劇的老闆,老闆沒意見,我慫恿他繼續彈幾首,他此時形象大好,光芒滿身,已經蓋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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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妹豈不知我心思,如果張五月能表現好點,那我們在沈琳面前,就能無罪開脫,這番心思也是衝著她,她心裏可得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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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吉它的時侯是挺好,但很快三個人都發現,我無心要買,他默默進去跟老闆說幾聲,沈琳因我的無禮,對他覺得不好意思,多跟他帶笑說了幾句,我便催著二妹該去坐捷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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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指望這張五月了。」我對二妹語重心長的說。「又給人亂起名,他叫張一達。」二妹裝作不懂話意。
「我也算會看人,張一達是個好人,個性內歛眼光也挑,我看你表姐就是對他的胃,兩個氣質也般配。」
「我覺得她喜歡你。」二妹神色有分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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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一定要把我推出去 ?
跟你曖昧著來,你就一定要我說大白話。
是我先招惹的她沒錯,現在我圖得是泠靜不傷和氣的退到原點,你若是怕傷了表姐妹感情,大不了等她心向五個月不要我,我再開始追你。」
最後一句話其實可以搭配牽小手,但自從我想明白這一切,那些我倆的往日,反而跘著我,即使是最基本的牽手,我都沒勇氣跨過這道籬,還好在說話上,我還揮灑得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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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簡訊繞台灣活動應該已徹底昭然我的心意,她倒沒有要裝不懂,但樣子全然不同意我,自顧向捷運站茫然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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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靜陪著,接過她的包包背在胸前,她回臉認真看我的樣子,又將臉擺正。
我們無言的等了二十分鐘進捷運站,坐上捷運依然只無言併立,窗影裏我帶笑望她,她不望我,如果坐得是火車,應該偶爾可以讓她在車的晃動間多少靠近我幾分,捷運就太無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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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6.18日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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