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武 - 【東卍／麥武】夏日戀情

【東卍／麥武】夏日戀情

　　九重葛的花語是夏日戀情、陶醉。

　　不管它的話，也能夠長得很好。

　　可是我總想著要好好照料它，因為生存能力強而不管它的話，豈不是太可憐了嗎？

　　武道在有空時總會參加社區活動，幫忙簡易的除草或是施肥，剛開始是好友日向拜託他幫忙，因為公司臨時有事需要她代班，但那天正巧答應要去做社區的志工，明明是代替日向去做志工，結果他發現自己其實也樂在其中。

　　雖然會累，卻充實。除了上班的DVD店和家裡，平時還真沒任何娛樂，社畜就是這麼可憐，上班會開始規劃幾天後的休假要做點什麼，真的休假日來臨就一點也不想動，反反覆覆下他想藉由這個契機去改變。

　　因為還有工作要做，討論下其他人拜託他晚間施肥，這不需要太多人進行，一個人就可以做到的工作，但就是他們的人力不足，大多是女孩子，晚上的街道相當危險。

　　「就交給我吧。」身為男性倒是不擔心被人尾隨還是遭遇到危險，反正平時下班也是十點多的事。看到其他人露出微笑感謝他，他也回以笑容。

　　夜間澆水跟注意樹木是否健康並不花費時間，大概一個禮拜一兩次就足夠的程度，他當作散步經常會多晃去幾個地方，然而那天似乎不是適合去亂逛的日子。

　　夕陽西下孩子們都早早回到家，上班族們各個不是聚餐就是應酬，公園裡除了醉酒的上班族就是不知道有怎樣背景的人，而武道正是遇到後者。

　　黑髮的男子低頭坐在長椅，捂住的手臂染紅身上的襯衫，刻意壓抑的喘息聽得出對方很是痛苦。武道原本後退幾步想當做沒看見，畢竟社會教導他太多，其中不要太多管閒事……

　　「……那個、你沒事吧？需要幫你叫警察嗎？」躊躇一會武道還是往前邁進，他站在離男人幾步的距離，男人要是以為是仇家還是要害他的人反而嚇到或是攻擊他可就不好了，於是他小心翼翼地詢問。

　　「……」聞聲男人抬頭看向他，武道這才注意到男人的臉相當好看，若是沒有脖子紋身的龍圖騰的話。是黑社會嗎？武道感受到後背一陣冷，現在離開還來得及嗎？混亂的腦袋閃過很多個選項，最終他聽到男人這麼回答。「你叫什麼名字。」

　　是問句，也不是問句。

　　武道愣了幾秒後下意識說出自己的名字，接著男人喊了他一聲「武小道。」這才後知後覺他居然跟不認識的人說出自己的名字。

　　「家裡有繃帶嗎？」

　　「有的……」

　　不明白怎麼就把人帶回家，武道讓對方倚靠自己緩緩往住處走去，經過藥局時男人隨口詢問他是否有備用的包紮工具，他回答有的，男人就不再開口。

　　幸好夜間沒遇上警察，不然看似黑社會成員的男人受了傷，自己又帶著對方走在路上，不被帶回去關切才奇怪。關上門要對方乖乖坐下不禁想道，男人脫下外衣留下內裡的背心，武道慶幸傷口沒想像中的深，先是食鹽水沖洗傷口，抹上藥膏再用紗布覆蓋，最終用繃帶簡易固定。

　　「意外地擅長啊，武小道。」

　　「我叫武道……算了，處理好傷口，你差不多該回去？」

　　放棄糾正男人叫自己的方式，武道婉轉下逐客令，初次見面就把不曉得危不危險的人帶回家不是明智之舉，幸好隔天休息沒有安排，不然這麼晚還沒休息隔天上班絕對會被店長碎念的。

　　想到那個看他一臉嫌棄的店長，武道不禁苦笑，「太晚家裡的人都睡了，不能夠叨擾一晚嗎？武小道。」顯然男人沒打算輕易放過他，暗自將對方的表情盡收眼底，半是裝可憐地要求留宿。

　　望向牆上的時鐘，凌晨零時的確沒有電車，計程車也不知道男人身上有沒有帶錢，「如果只有今晚的話……」

　　心軟的他給了男人留下的機會，殊不知成為開啟彼此緣分的起點。

　　隔天醒來男人已經不在，桌上留下一張便條，上頭寫了感謝他收留跟包紮的字句，他看著上頭的字跡聯想男人，揚起嘴角。

　　武道以為那次過後雙方不會再有交集，結果幾個禮拜後男人到他工作的DVD店，依然穿著當時的服飾，唯一不同的是上頭沒有血跡，目光相交男人對他勾起笑意，而他給出的回應是立刻撇開視線。

　　腦中浮現的是對方住在這附近？啊也是呢說不定這裡是他管轄的範圍，可是以前沒看過他，等等為什麼他會來到這裡？再次混亂的腦袋做不出判斷，直到男人拿著幾片DVD走到櫃檯，「上次忘記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佐野萬次郎，人稱無敵的Mikey。」

　　「誒，那個……佐野君？」武道聽完男人的自我介紹，有些遲疑喊出對方的姓氏，一下子說了兩個叫法，一般來說應該先用姓氏稱呼才對……？

　　只見佐野皺眉似是不滿意他的叫法，「Mikey。認識的人都叫我Mikey。」像是糾正似的，佐野再次強調。

　　「嗯……Mikey君。」如Mikey希望的，武道再次喊Mikey的名字。

　　目送Mikey離開店裡，武道才鬆懈下來，他的氣場太強了，何況脖子的刺青令他無法忽視，好幾次想詢問當時為何會受傷，卻又想到彼此的關係根本沒那麼親近，於是公事公辦完成租借的程序後看著對方離去。

　　有一就有二，從幾個禮拜一次到後面一個禮拜一次，最後進階到每天出現，剛開始Mikey還會租借DVD，後面幾乎把整面牆的光碟都借過一輪，店裡更新的速度還沒對方租借的快，於是Mikey開始在店裡閒晃順便找他聊天。

　　「Mikey君沒事要去處理嗎？」武道把被顧客翻亂的光碟歸位，邊無奈看著在他身邊打轉的男人，剛開始還會有些顧慮對方的身份，到後來完全習慣。

　　多虧有Mikey每天的報到，他只能向日向說聲抱歉自己無法再去當志工，日向聽到後沒有生氣反而鼓勵他去做現在在做的事。

　　「武小道不想看到我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陣子與Mikey相處後武道發現對方似乎注意到自己無法抵抗他人低落的表情，總是善用這點來讓他不得不妥協。比如下班後約好一起去吃飯，或是小酌兩杯，最後以電車末班趕不上為由賴在他家住上一晚，最近進展到幾乎天天住在他家彷彿他們本就住在一起。

　　講不過Mikey的武道只能任由對方跟在身旁當個小尾巴，反正Mikey待在店裡還能吸引部分年輕女孩上門，雖然有點糟糕可是營業額確實有因此上升。

　　某次下班武道跟Mikey走在街道上，前者辭去志工的工作還是會稍微關心路樹的生長，其中他最喜歡的是一種叫做九重葛的花。這種花的生命力極強，不用特別照顧就能生長得很好，這樣的知識曾告訴跟著他一起蹲在路邊看他澆水的Mikey，當時Mikey不解地問：不管它也能長得好，為什麼武小道還要天天關心呢？

　　當時自己是怎麼回覆的？聽到Mikey的問題，他記得自己抬頭仰望九重葛，「是呀，它的生命力確實很厲害，可是我總想著要好好照料它，因為生存能力強而不管它的話，豈不是太可憐了嗎？」細聲說道，不曉得究竟真是在說九重葛還是意指其他的事。

　　「終於找到你了，Mikey！」恍惚間武道聽見電動門打開的聲音，還沒來得及說歡迎光臨踏進店裡的客人看到Mikey大聲喊道，像是認識多年邊碎念對方的任性邊說著放著首領位置不管下面的人都要亂了，「該回去了吧？身為東卍的首領可不能總是待在這個小到不行的DVD店啊。」

　　「東卍的……首領？」咀嚼客人口中的名字，武道回憶過往中學自己曾當過奴隸的幾年，那些不良隸屬的組織──東京卍會。

　　猛然抬頭看向Mikey，後者一副麻煩的表情，望向他卻又是一臉溫柔，「抱歉武小道，沒能正式介紹，我是東京卍會的首領佐野萬次郎。」溫和的嗓音承認自己的身份。

　　東京卍會，東卍……武道想起被清將等人強迫參加的賭架，想起某天腦袋像是撞到向對方提起的單挑，想起那次被打得遍體鱗傷差點被打死但後續怎麼也想不起來，而後賭架不復存在，他們也不再籠罩於清將等人的暴力。

　　他們說是總長出面阻止，他們說是總長下令所有人不准繼續找他們麻煩，可是那個總長究竟是誰──

　　「你該不會是……」一切串聯起來，武道努力擠出聲音，所以他們的相遇……

　　「嗯。我就是東卍的總長，現在的首領。」

　　轟的一聲，他感受到整個世界天旋地轉，從當時的公園初遇到後面的相處，整個都是計算好的，難怪他待在公園卻沒人上前，警察照理說會夜間巡邏，可是當時居然一個警察都沒遇上，受傷的傷口也並不深。

　　「剛開始遇到你的時候想著如果沒上前關心我的話，那麼就默默注視著你就好，可是武小道果然很溫柔啊。」攙扶欲要倒下的武道，Mikey靠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明明不管的話，也能好好活著的，但武小道關心了，那麼就得繼續照料下去啊。」

　　「我喜歡著你呢，武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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