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漾】《婚後》第三部‧〈纏〉 - 〈第十二夜無禮〉08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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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十二夜無禮〉08

葉知櫻

Aug 8, 2016

23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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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著通訊器坐在床鋪上，褚冥漾不知道自己該露出什麼表情。

　　一直到剛剛向阿斯利安與重柳確認，他才知道原來行動已經有了突破性的進展。算上時差，颯彌亞最慢也是今天早上知道的，而中間發生了這麼多事，他還沒來得及找到適當的時機告訴自己也是可以理解。

　　但是，關於那位失蹤的鳳凰族醫師以及宅邸幾次遭到的攻擊，颯彌亞這幾天卻隻字未提，這一點，褚冥漾就無法說服自己去接受了。

　　為什麼不告訴他呢？

　　握緊拳頭閉上了眼，褚冥漾告訴自己，不要忘記那份立場，那份初衷。

　　

　　不要去探問，不要去追究，安分地做好他需要的王妃，他想要的朋友──

　　無力地垂下頭，前髮掩去了目光，少年不甘心地咬緊了牙，混亂迷惘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這次的計畫他是費了多大的勁才勉強同意讓自己重要的童年玩伴做替身誘餌的，這份愧疚和不甘心大概一輩子都忘不掉。做出這等決定換來計畫的通行，生命中最重要的其中兩個人正為了他以身犯險，但即使是這樣，自己卻仍被排除在外。

　　而那個人……那個在出發那天的廚房說著想看見更多自己的人──又為什麼，不告訴自己呢？

　　是因為還不夠資格站在他身邊嗎？

　　還是……

　　思緒雜亂之際，那張總是教人無法控制心動的容顏，再一次地闖入褚冥漾褚冥漾的腦海中。

　　『我覺得好像更認識了你一些。』

　　『我想你現在應該是在思考一些我不明白的複雜問題，不過在思考那些之前，我希望你先好好地看著我。相信我，這會有很大的幫助，因為我就是這麼做才解開了我的那些疑惑。』

　　煎熬地抱住了頭縮起身子，他到底該相信什麼才好？這份被對方隱瞞著的感覺──

　　猛然地，方才在海灘上兩人對話的那一幕浮現在腦海中。那個總是驕傲地挺起背脊直視前方的人，是用怎麼樣狼狽的姿態向自己尋求著解釋。褚冥漾這才明白，原來這就是他們一直在對彼此做的事情。

　　不希望颯彌亞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每天早晨必須接受靈魂與力量分離之苦，那是因為確信對方在知情之後會露出自己不願看見的表情。那颯彌亞不肯告訴自己宅邸被攻擊的原因，是不是也是如此呢？

　　因為不希望……自己也露出那樣的表情。

　　垂著目光眨眨眼，褚冥漾覺得自己好像懂了，關於他們兩個都自以為是地在保護對方，實則把彼此越推越遠的這個事實。擦去了眼角的淚水，在抬起頭的那一剎那，卻意外地與站在半開門邊的颯彌亞對上了視線。

　　相觸的黑眸與紅眸均是一愣，而後又雙雙別開了目光。

　　有些尷尬的沉默持續片刻，直到褚冥漾終於鼓起勇氣開啟了話題：「呃……學長……那個……」

　　聽見褚冥漾主動開口，颯彌亞掩飾著心中那莫名的忐忑，再一次抬起了目光看向坐在床邊的少年。

　　「關於我頭痛的事情，不肯告訴你原因真的很抱歉。雖然我曾經說過那是因為我有不得不保護的事物，但我卻忽略了你的感受，以及當事者究竟需不需要這份保護的事實。」

　　「關於你瞞著我的那些事……其實也不能說是你刻意隱瞞，我沒有積極地去問你也是事實，雖然你似乎並不是很希望我參與其中。」靜靜地述說著自己的看法，褚冥漾仰起頭露出了無奈的笑容：「阿利和小柳做我們的替身，我想我必須去了解他們發生了什麼事。下一次，當我問起的時候，你會願意告訴我嗎？」

　　握緊拳頭，颯彌亞壓抑著那份罪惡感，閉了閉眼：「我會的。」

　　「那就好，謝謝你。」褚冥漾轉頭對颯彌亞露出笑容：「頭痛的事情，請再等我一下下。往後的日子裡，有機會時，我會一點一點地跟你說──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看著少年明亮起來的神情，颯彌亞也不禁勾起了笑：「……記得淨身儀式失敗時，我在休息室中和你說過的話嗎？」

　　「你是說……當朋友這件事？我以為我們現在已經正在努力了。」

　　搖了搖頭，颯彌亞邁步走向床邊的少年：「還有另外一件事，關於我們兩個人的祕密。」向褚冥漾伸出了手，颯彌亞看著對方纖細的無名指上那折射著璀璨光芒的婚戒：「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也告訴我一個你的。我們延續這個約定，從今以後一天說一個。」

　　愣愣地看著來到自己身邊的青年，褚冥漾緩緩地抬起手放上對方的掌心：「要怎麼樣的事情才算是秘密呢？」

　　牽住了褚冥漾的手，颯彌亞加深了笑意：「一件跟自己有關，而對方不知道的事情就行了。」

　　將少年從床舖上拉起，颯彌亞轉過身，領著褚冥漾走出房門：「依照我們兩個對彼此都這麼不熟悉的情況看來，該知道的事情還很多呢。不過現在我們還是先到另一邊去，那裡有人在等著向我們說明最新的進展，我相信你會想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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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漩漪之石〉

#2 〈第十一夜無序〉01

#3 〈第十一夜無序〉02

#4 〈第十一夜無序〉03

#5 〈第十一夜無序〉04

#6 〈第十一夜無序〉05

#7 〈第十二夜無禮〉06

#8 〈第十二夜無禮〉07

#9 〈第十二夜無禮〉08

#10 〈第十二夜無禮〉09

#11 〈第十二夜無禮〉10

#12 〈第十三夜無由〉11

#13 〈第十三夜無由〉12

#14 〈第十三夜無由〉13

#15 〈第十三夜無由〉14

#16 〈第十四夜無盡〉15

#17 〈第十四夜無盡〉16

#18 〈第十四夜無盡〉17

#19 〈第十四夜無盡〉18

#20 〈第十五夜無識〉19

#21 〈第十五夜無識〉20

#22 〈第十五夜無識〉21

#23 〈第十五夜無識〉22

#24 〈大雨將至〉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