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出來吃飯!」媽媽的召喚聲把沉醉工作的我拉回現實,本來翹著的雙腿放回地上,穿上人字拖, 踼躂踼躂的走出大廳。麻雀枱上舖上報紙,今天旳晚餐是簡單的蒸肉餅,炒菜芯和青紅蘿蔔湯,慣性的坐在媽媽對面的位置,安靜的開動,只有餐具觸碰碗碟的清脆聲。「你姐姐今天又沒有回來吃晚飯了」媽媽打破沉默, 「是嗎。」一向與她關係不好的我對她的行蹤沒半點興趣,多見一面反而更多爭執。
「叮~」碗旁的電話螢幕亮起,是來自我的好兄弟江晉寧(阿檸)的短訊。
阿檸:出來喝酒?
陳正仁:好!
我衡衡的用過晚,隨即入房換衣服,急速的踼躂踼躂聲從房間直接到門口。「我出去了」輕輕的拋下一句,同時打開大門和鐵閘。「何時回來?」媽媽問了一句,卻被我關閘聲完美遮蓋,我沒有回應一句。
我和阿檸從小就認識,住在同一條屋邨,一直目賭對方的成長和轉變。而在公園喝啤酒只是我們之間的聯誼活,並無特別原因。平時都是先到先買酒,今晚阿檸比我早到,在便利店櫥窗外看到他時,他已經在收銀櫃枱前,我們互相對望與同時揚了一下眉。阿檸一出便利店就和我並肩而行,他熟練的手法把全新的香煙在手中拍打,再除去膠膜,隨手鬆開,讓它隨風飄走。
在公園隨便找一個位置坐下,阿檸點起枝煙,我從購物袋中拿出兩罐啤酒,一罐放在他面前,自己打開另一罐,大口的喝下去,再大口的呼氣,爽!
「你姐姐真的太差了!對外人就處處遷就,裝作明白事理,對家人就呼呼喝喝,完全不理人感受。」阿檸呼出口裡那團白煙回應我剛剛在路上憶述的早上陳家欣的行為。「我真的受夠了!」我氣沖沖的打開第二罐啤酒,氣泡也衝衝的,我荒忙的喝一大口。
阿檸用了壓扁了啤酒罐,「老實説,這種女人要不早點嫁出去,要不早點死去,她每天無所事事只會浪費你爸爸留下的錢。」阿檸在膠袋中拿出第二罐啤酒,打開時氣泡也衝衝的,他又荒忙的喝一大口,續道:「不過,能找到一個能忍讓她的男人都要還神了,你慢慢等待吧。」他用恥笑著我。
「最好今晚就去死吧!」我激動的回應,再點起一枝煙。阿檸看到我如此投入,他想到蠱惑的點子,「她在男人前那麼風騷,裝好人,不如就在和毒男做愛時死,想到都興奮。」他完全掩蓋不了自己奸詐的表情。
「臭婆娘,你今晚就去死吧!」我興奮地打左手的煙掉入右手的啤酒中,舉罐又整個人彈起。阿檸嚇得到差點噴出口中的啤酒,「靠!」「飮!」我帶點醉意的向阿檸碰罐再乾杯。「你剛剛不是把煙頭掉進去嗎?」他話語未畢,我就從口中拿出剛剛的煙頭。二人繼續打鬧,食煙,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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