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薄 - 第二十三章收了白玉簪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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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二十三章收了白玉簪

容霜

Feb 19, 2025

56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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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欲站起來福身，卻手捧瓜子很不像話，夫人見狀笑了出來，讓她坐著回話。

她說：「我以為流雲回來所以出聲問話，來人聽我的聲音逃了。我走進姨娘的房間，姨娘的東西被翻動，簪子壓在翻開的布料下。」

想了想又補句：「許是小賊先偷翠官的簪子又摸入我們院裡，偷竊不成反倒落了簪子。」

夫人問她：「真沒掉東西？」

她覺得因簪子定翠官的罪太過武斷，於是說：「應當沒掉。」

夫人想了想轉頭問白姨娘：「事情這般作罷又覺得不對。」

白姨娘略為思索，答：「姐姐勿憂，我有個好主意。」招手喚來婢女，說：「還記得我有一對和闐玉的牡丹簪，裝作兩份，一份送往二小姐處，另一份拿來這兒。」

不到一盞茶時間，婢女捧了長型錦盒來。白姨娘掀開錦盒取了白玉簪，蓮步輕移來到她的身旁，親自為她簪上：「花兒一般的年紀還須好玉襯，姐姐瞧瞧，好看嗎？」

所幸瓜子吃完，她連忙起來福身：「白姨娘，我拾了翠官的失物，原是讓您與夫人小心偷兒，不是與您討玉簪。簪子您且收著，我領您好意。」

白姨娘探下頭來說：「我請人唱戲卻有賊人摸進三小姐院子，這如花似玉的年紀怎堪賊人唐突？白玉簪權作賠禮，也做見面禮。我進府裡今天還是第一次見三小姐吧？」

她不起來，白姨娘又寬慰她：「我娘家的商隊往來于闐，成色好的和闐玉我娘家多得是。給你們們繡品更為妥當，偏偏我手拙，只好送你與二小姐白玉簪。花兒一般的年紀戴白玉簪多美啊！」

夫人笑著說：「白姨娘這般有心，你收下便是。你大姐有次寫信給我，說她有個庶子長年病懨懨，著實令她擔心。那時白姨娘恰好提著火腿鮮筍湯讓我試味道，聽我提起這件事，立刻獻了和闐玉製的九連環，說玉能養人，放小公子的床頭讓小公子玩玩看。玩壞了也不打緊，她娘家多得是。這兩隻白玉簪，本意也是讓你們尋常帶著。」

她向著白姨娘福身：「多謝白姨娘。」

然後坐回位置看完幽閨記，待下一場的牡丹亭開演前告退。走離戲台她才真正放鬆，深深吸了一口氣。

回給石頭哥哥的信還沒想好如何往下寫，出院子那時白悠的雲成了掩映夕照的斑斕雲彩，長長的樹影彷彿正引領她回院。

她隨樹影走啊走，走到一座圓形拱門的院落，拱門上掛著遠黛閣三字。

裡頭傳來一陣罵聲：「什麼牛鬼蛇神都能將東西往我院子裡送嗎？」一陣清脆的聲響厚又說：「還不收拾乾淨退了去！」

拱門裡婢女忙進忙出，裡頭一名婢女追上舒雲，道：「舒雲姐姐，二小姐將白姨娘送的白玉簪摔碎，夫人問起來怎麼回答才好？」

舒雲蹙著眉回道：「將碎片拾進盒子裡，我拿給夫人過目。還有這件事若外傳了，我唯你們是問。」

丫鬟們紛紛求饒：「我們哪敢嚼舌根，舒雲姐姐饒命！」

她在遠黛閣外看著舒雲領著兩個婢女走出，與她見禮後離去。

回暖翠閣時，天色已暗，姨娘與流雲早已在裡頭。流雲迎了出來：「三小姐，咱們閣裡被翻得亂七八糟，您快進來看看少東西了沒？」

閣裡雖然點燈，燈光卻是昏黃，姨娘坐在圓桌喝茶，先回流雲一句：「蘭茵向來散漫，東西掉了也不知道。」

姨娘眼尖，直盯著她頭上的白玉簪：「你下午看戲去了吧？」

她將白玉簪取下遞給姨娘，姨娘看了看說：「這玉料不錯，是和闐玉呢。看來是白姨娘贈你。」

她好奇的問：「姨娘怎麼猜的？」

姨娘答：「有個傳聞是這麼說－－從前白家往于闐衛的商隊遇見土匪，千辛萬苦載回的和闐玉被洗劫一空，商隊的人也差點被殺，所幸被路過的雁王所救。那次白家將運回的和闐玉全數獻給雁王，後來折作輜重，助雁王與先帝打仗。」

她笑著問：「姨娘是因此猜中白姨娘贈我白玉簪的嗎？」

姨娘點頭：「雁王讓白家的人多念點書，可惜那時白家的人沒什麼唸書的料，最後白姨娘的哥哥捐了縣令。若遇災荒，這位縣令總是第一個放糧，還得了白玉縣令的美稱。白姨娘贈你白玉簪合適得很。」

她想起流雲抱怨拿到陳貨，姨娘總說再等等、不急，於是問姨娘：「是不是白姨娘是白玉縣令的妹妹，所以你從來不覺得白姨娘是眼皮淺的人？」

姨娘不答，反問她：「此番見著白姨娘了吧？你怎麼看呢？」

她答：「是個舉止有度，令人心生好感的人。」

姨娘咯咯笑著，喚來流雲：「你將上回買的紅棗分作三份，兩份送往白姨娘與夫人處。」

流雲將紅棗分好，不急著出門，反而泡了一壺茶，將剩下那份紅棗當作茶點一起捧來。

姨娘讓流雲坐著一塊兒吃紅棗，送紅棗的事不急。

她拈了紅棗吃，卻覺得乾，靈機一動將紅棗放進熱茶裡，泡軟才吃。

姨娘見了不免唸一句：「你這孩子總有稀奇古怪的想法，罷了，你開心就好。」

她將紅棗丟進姨娘的茶裡：「喝喝看嘛，茶添了紅棗香，香氣四溢。」

姨娘嗔了她一眼，仍是拿起茶杯喝這杯紅棗茶。

喝過一輪，她看著窗外暮色四合，素月升起，星光待綻，流雲也起身忙點屋外燈籠。

那感覺好似屋裡的溫暖點染了外頭星月，屋內盡是紅棗香氣，這一刻的靜謐難以述說。

流雲點完燈回屋，又出門送紅棗去。她這時才問姨娘：「我收了白玉簪，你才讓流雲送紅棗當作回禮嗎？」

姨娘答：「自然要禮尚往來。」

她又問：「紅棗當作回禮會不會太輕？」

姨娘瞥了她一眼：「難不成回贈寶石美玉相贈才終於不薄？」

她反問姨娘：「拿多少回多少不是嗎？」

姨娘搖頭：「我雖與白姨娘同為侍郎府的姨娘，比起娘家是富商的白姨娘如何同日而語。這些白姨娘贈你白玉簪時不知道嗎？謝蘭茵，回禮回的是心意。」

姨娘的話如紅棗茶氤氳的熱氣使她醍醐灌頂，她好像終於知道該寫什麼給石頭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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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第一章相救

#2 第二章回家

#3 第三章夢迴

#4 第四章歹人入綠水山莊

#5 第五章追問

#6 第六章道別時分

#7 第七章風波再起

#8 第八章風波之後

#9 第九章姨娘

#10 第十章初遇李明霞

#11 第十一章巧遇賣花郎

#12 第十二章回府

#13 第十三章兔子燈

#14 第十四章坦白

#15 第十五章二姐闖禍

#16 第十六章夜市

#17 第十七章猜燈謎

#18 第十八回好人

#19 第十九章燈會混亂

#20 第二十章竹子鬼

#21 第二十一章白姨娘

#22 第二十二章撿了白玉簪

#23 第二十三章收了白玉簪

#24 第二十四章姊妹嫌隙

#25 第二十五章哥哥房裡事（1）

#26 第二十六章哥哥房裡事（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