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劍歸山 - 無我游離劍 — 前篇

很久很久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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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崙三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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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光峰一處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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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滔天劍意驟然暴起。循着氣息源頭看去，只見一襲身影隱隱散着絢爛的光，時而萬紫千紅、時而又回黃轉綠、更像橙霞般迷離，或是有如藍海般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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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影主人手中有把細長的劍，同樣披着七色虹光。若非其周圍劍意高漲，竟會以為那是一道雨後的彩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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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人圓額豐碩、眉如墨畫，稍見粉白的臉掛着一片薄薄的嘴唇，而兩眼更像是天星般明亮有神，五觀合起來一看還帶點雌雄莫辨。其容貌標緻、又似正值雙十之年，恐怕不論男女都想與之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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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徐徐念道：

「

起初紅火入橙金，

黃土種出綠木森。

藍水之海貫古今，

靛紫陰陽變劍心。

【七焰虹光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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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是輕輕細語，但那夾着通神之勢的聲線就是能傳遍整片平地，甚是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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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間，他開始揮動着手中那柄虹劍。然而這一出手，他竟身法飄渺，像是雜亂無章、卻在冥冥之中亂中有序。霎眼一看，此人竟像同時舞動着七把劍！而且各有各風格的律動：一把像燃得旺盛的火、一把像深淵的海獸、還有一把像朦朧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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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息之間，劍招已經全數使出。他一身劍意這就收歛了起來，連帶着手中的長劍、也是虹光不在。頓時，空地的中央就只剩下這一人一劍，仿佛剛才那些虹彩與劍氣根本沒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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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穿白袍、個子小巧的女孩高興地來到他跟前。驟眼一看，她雖然只有大概十歳、五觀卻玲瓏有緻，像是用雕刻刀雕在鵝蛋型的臉龐上一樣。眉毛濃而不粗，黑白分明的雙眼大而有靈，如若懸膽的鼻樑下是真真正正的櫻桃小嘴。這可人兒笑起來就是梨頰微渦，叫人不禁多看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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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練哥哥的劍法！華麗又帥氣，劍招多而且各有特色、互不干擾甚至相輔相成。每次看的時候我都覺得，說就是說崑崙三千劍，但裡面其實有七百劍都是指練哥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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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等如七百劍法？何等猖誑！這要是讓各峰峰主聽到，都會大發雷霆、甚至揚言讓這童言童語的丫頭嚐嚐自己的劍法的厲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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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想要教訓這小丫頭，恐怕卻是萬萬不可啊！要是看到她一身銀白色長劍袍及膝，背上繡着崑崙和那三千峰的字畫、臂上更有着一個「璃」字紋章，有誰會不知這就是昆崙近十年的風雲人物 — 第五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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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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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璃在當今崑崙，可是如日方中，備受期待的新星。只因她不但是那位百戲峰前峰主第五慎的女兒，其更是千年甚至萬年難得一遇的煉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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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謂煉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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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週知，修者修的是煉氣，吸收天地靈氣入體養氣，洗淨全身經脈、方以築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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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煉嬰，竟是一出生就已處於築基陰境的嬰兒！直接就是跳過了煉氣九重門鑑，降世已是不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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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得有多誇張？要知道，世間之大、不能煉氣入體的凡人不計其數，成功築基破境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修行本如千軍萬馬走獨木橋，煉嬰卻是不在此限，在常人所不及處起步、非比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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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第五慎作為百戲峰峰主，事前已推測將出世的女兒其身不凡，只因其妻秋瑩從懷孕一個月開始，竟突發進入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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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道侶本就常因各自閉關而常年不見，一般而言毋需過份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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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秋瑩這一出關，已經是兩年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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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常人家懷孕，不過十月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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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慎再見秋瑩時，後者已是兩鬢斑白、人老枯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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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慎作為修道中人，自然清楚問天境界的妻子老態驟現代表何事。他看到其比平常孕婦大出一倍的肚皮，只是眼泛涙光，也不道破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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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雙人識於微時，已經同渡兩百載，決定最後的日子裏好好陪着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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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一個多月裏，第五慎把管理百戲峰、指導弟子等雜事都交給了好友練虹炎，自己就帶着秋瑩在三千境到處遊山玩水，做要做的事、見想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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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在一處面向河溪的大石旁，秋瑩躺在第五慎的懷裏，一邊輕撫着自己那大得誇張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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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第五慎摸了摸秋瑩那溝壑縱橫的臉龐，雖然佳人臉容已經不再如從前般姣好動人，但其實風韻猶存，讓第五慎想起了不少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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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後......可不準做傻事呀......」那帶着渴求的雙目盯得第五慎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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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還真悶不過妳呀。」第五慎苦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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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腦海中掠過一幕幕那些青春時候，一雙男女一雙劍，拜入崑崙，從此結伴走遍天下、這一走就是二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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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璃準備出生那天，天上本是晴空萬里，卻突然忽光忽暗，一輪彎月相對着烈日高昇而起、而天地更是如巨獸翻騰般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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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慎自然知道這是崑崙特有的日月同照。凡引發日月同照之人，必定是連天地都注目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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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手就是一柄平平無奇的劍，皺了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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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瑩兒希望這孩子能無憂無慮，至少不要招惹到其他宗派的仇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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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第五慎手上那劍如脫韁野馬、直至天上那對日月的中間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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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戲劍法 — 欺世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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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劍驟然變大，又發出一束怪光、刺眼得讓人不能直視，只能閉眼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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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眾人再次睜開眼睛時，天地不再動搖、而抬頭望去亦不見那輪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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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始有異象、到再復平靜，不過數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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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兩道哭聲響徹整個百戲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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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初生之犢對世界的招呼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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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悔恨與悽厲的告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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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秋瑩別離，以及與崑崙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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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女兒寄予練虹炎照看，就毅然離開三千境，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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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他自廢一身修為、變回凡人等候坐化；也有人說他去了閉死關、目指大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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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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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虹炎看着眼前與故友貌合神離的小女孩，不禁感嘆這丫頭竟是那個第五慎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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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幼失去父母的第五璃惹人憐惜，更因出身即陰境深受掌門的愛戴。本來打算收作親傳弟子，但第五璃生性放蕩不羈，就是不肯專練一門劍法。然而她特別喜歡看崑崙三千劍中各種特色，常跑到三千境各峰打擾峰主要看劍，這才有了剛才練虹炎在空地使出七焰虹光劍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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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璃，最近劍練得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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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第幾次跟你説了呀？，都學得七七八八了。」第五璃鼓起了腮子，像在責備練虹炎沒多關注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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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崙三千劍這麼多，你知道你在說甚麼嗎？」練虹炎自是知道她不是指崑崙本劍或禮劍甚麼的，而是峰主們各自為其表演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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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看了二十遍以上了！最誇張的是五行劍訣那老傢伙，非要揪着我一直可看，說是比你那七焰虹光劍要強上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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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虹炎聽到這句話，心裏哭笑不得，但又反駁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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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虹光峰自五十年前自成一峰以來，一個門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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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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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虹炎天生神識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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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歲拜入崑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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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歲築基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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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他孤身在天下遊歷，身邊就只帶着一把劍峰上摸到的【彩霞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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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劍雖細又長，卻可承受如洪水般的靈氣驅動，而且能夠增幅神識與劍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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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尋常修士的神識比作一個拳頭，那練虹炎使彩霞劍時的神識，足有一個皮球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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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前兩年，練虹炎用一週就精通了崑崙本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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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月學曉【五行劍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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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半月學曉【分明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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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劍其實本就一理通百理明，加上強大的神識讓練虹炎習劍時得心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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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前學的最後一門劍法，就是【百戲劍法】，練虹炎只用了一週就將其練得滾瓜爛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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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戲峰峰主第五慎見其天賦異禀，非但動了愛才之心，更直接忘卻了二人三百多的壽元差距，直接與其稱兄道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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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下遊歷，練虹炎見識盡那些水行法門的【飄渺宗】、火行【烈陽宗】、符宗名門【歸真靜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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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着過人神識和見聞，他悟出了屬於自己的劍法，就是【七焰虹光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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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年後練虹炎參悟天道、境至通神，回到崑崙自成虹光峰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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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崑崙中人，哪個不是沉溺在劍術當中的劍癡？故上峰拜訪練虹炎，想要參考這劍法、或是拜其為師的子弟不計其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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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等到練虹炎在眾人面前展示那揉合多方劍法與宗派的七焰虹光劍後，就再也沒人這樣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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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那七焰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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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看到的，仿佛不是練虹炎在舞劍，而是七道身影疊加在一起。體内靈息像分成了七份，又再混合在一起。空氣之間有着似是五行或陰陽，卻不止於此的靈力波動。在那些變幻的身影中，有些人甚至看到了雷霆、暴風、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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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劍想要舞出七道劍花，這是崑崙弟子從不敢想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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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得具備多強大的神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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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有些崑崙子弟光是舞動手中一劍，便已不容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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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處身問天境稍能看出端倪，便知道這是把神識分成了七等份，同時操控七道靈氣運轉的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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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一傳開而去，整個崑崙都把練虹炎當成了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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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他下山後被七隻魔鬼奪舍附體、早就不是人類；也有人說他神識分裂、不能專注掌控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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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某些心境澄明的修士沒有畏懼這鬼才，從登上虹光峰的訪客就是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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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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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哥哥的七焰虹光劍集各劍法精髓之大成，要是我耍得比上次要好，就知道我所言非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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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練虹炎本來就從三千劍中參悟出劍法，第五璃的話雖然可能冒犯到各方峰主，卻也真不能說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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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璃莞爾一笑，翻手就是七枝劍藤憑空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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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虹炎像是早已習慣，卻稍帶驚訝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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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的是，第五璃天生神識同樣強大，在六歳已經可以同時御出雙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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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訝的是，上個月這丫頭還只能舞動五劍，怎麼平白多了兩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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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焰虹光劍 — 虹劍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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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七枝劍藤盤旋在第五璃身旁、御空而行，一時間竟散發七種顔色的光芒，恰巧就是雨後彩虹的七種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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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繞在劍藤上的靈氣轉眼就到達了臨介點，第五璃小巧的嘴角一勾、饒是滿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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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右手一向前一指，七枝劍藤就像魚群一樣般帶有靈性，含着出鞘之勢，聚成一個小劍陣盤旋，並往她所指的方向奔去。七道劍意驟是疊加在一起，相互共鳴、互取靈氣，劍陣外圍竟就披上了一抹耀眼的虹光、忽紅又藍、黃綠交加、纏住靛紫更繞着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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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劍陣彷佛自成一劍、不再是七枝分明的劍藤，變了一束迷幻的白光，直沖向第五璃所指的一處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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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從此地飛越五十步至大石，不過半息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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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石就此炸開，碎石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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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搞砸了。」第五璃剛才的笑容已是赫然全收，眉頭皺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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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炸開的不只是大石，還有那些劍藤，而且它們死相慘烈，燒的燒、折的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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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向柳叔叔借的？」練虹炎像是見怪不怪，摸了摸第五璃的小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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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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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叔叔是崑崙其中一個靈植夫，第五璃常常在他那討劍藤借來玩。只是總是有借沒還，只因用的人太粗暴了。這次借七枝劍藤，前者更揚言要是有任何一枝沒還回來，就不會再借第五璃劍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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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可精彩了，七枝裏一枝也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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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別愁了，練哥哥給你墊上賠償的靈石。」畢竟是故友交託的女兒，練虹炎早就把第五璃當作親生女看待了，何況練虹炎根本不把錢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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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璃卻依然悶悶不樂，緊緊揪着前者的黃劍袍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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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虹炎像感覺到了甚麼，只是靜靜的陪着第五璃，等待她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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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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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找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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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就寫到這裏來了，後篇才是真正的參賽作品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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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我游離劍 — 前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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