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魂甜心 - 第六十二章瓜熟蒂落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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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第六十二章瓜熟蒂落

Kwok Ding Mak

Aug 16, 2023

72

12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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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周未過去，正式進入莫曉心的預產期週。

這代表在任何時間，都有可能會穿羊水，迎接陳思君的來臨。

早前買的嬰兒床已經送來了，但袁彩雲在某方面卻異常迷信，說孩子出世前不可以錘釘子也不可以螺絲起子上螺絲。朱子健提議莫曉心到醫院生產後，找一天上景林把嬰兒床架起來，袁彩雲接受了他的建議。

對莫曉心來說，若果這星期生產會較理想，下星期的話就比較令人苦惱，因為終期試在下星期三開始。

自從知道預產期在這個星期，在莫曉心的心裏一直希望是某一天。

今天肚子還是沒甚麼動靜，回到家中莫曉心照常做家務，被袁彩雲勸停了，做飯也是由袁彩雲負責，她道：「這些就讓娘來操持吧！妳先休息一下，準備好會喚妳呢。」

莫曉心謝過袁彩雲，便走將進睡房，陳淦波的房間跟以前沒甚麼分別，只是書架上的中學書本和練習變成大學的書本。漫畫的書架卻維持原狀，陳淦波走後，莫曉心已沒有看過漫畫，但她卻一直為陳淦波添置新的期數，漫畫店老闆和糖果店員工也認出莫曉心，會因為很久沒見陳淦波而問起他，但莫曉心每次也沒有回答，只是淡淡一笑回應。

袁彩雲在莫曉心搬來時買了一個五層抽屜衣櫃給她。陳淦波的抽屜，還是留着他的衣服，家裏兩個女人，都沒勇氣扔掉或處理那些衣服。有時，莫曉心還會偷偷把陳淦波以前的衣服拿出來，湊近自己的鼻子，還是會隱隱嗅到他的氣味。

以前陳淦波的書桌很簡潔，只有一部手提電腦，一個筆筒和兩張照片。現在除了這些，莫曉心把她那盒滿是雷根糖的情人節禮物和另外四幅合照都放了出來，還有她送給他的手機。

莫曉心坐在床上，手中拿着那盒雷根糖，把黃色的一顆挑出來。

黃色的雷根糖寫着兩年前五月二十日的日期。

兩年前的那一天，他們二人的開始。從朱子健邀請陳淦波進屋，到那意外的一吻，最後是定情之吻。所以若果陳思君能能在那天跟媽媽見面，就實在太好了。

莫曉心輕輕摸着肚皮，柔聲道：「其實只要妳能順利出來，是那一天出來也沒所謂，妳永遠都是媽媽的寶貝。」

過了一天又一天，到了星期五，羅珊珊終於按捺不住問道：「乾女兒究竟甚麼時候出來？」

莫曉心反問道：「小姐，我怎麼知道？妳會知道自己甚麼時候要大便嗎？」

羅珊珊問道：「生孩子啊！跟大便有甚麼關係？」

莫曉心應道：「沒差啊！死相。都不是自己控制的啊！」

到晚上用餐時，跟袁彩雲還在有說有笑，忽然間羊水穿了，陣痛也跟着來。

之前那試過很多次，但都不是規律性的。

莫曉心強忍着，袁彩雲察覺她有異樣，問道：「陣痛嗎？」

莫曉心點了點頭應道：「還有羊水剛穿了。」

袁彩雲道：「那先去洗澡洗頭，生產後暫不能洗了，怕會入風。娘陪妳。」

莫曉心問道：「這晚飯怎辦？」

袁彩雲笑道：「儍女，先處理這個吧！流着羊水怎吃？飯菜又不會逃走。」

洗澡洗頭完畢，袁彩雲替莫曉心把頭髮吹乾。過了不久陣痛又來。

二人用膳後便換套衣服，然後拿出「生仔包」，出發前往醫院。

莫曉心看了看時間，是五月十九日晚上七時二十分。

莫曉心跟醫生定好會去九龍城的私家醫院生孩子，雖然會昂貴點，但探病探孩子時間會比較有彈性，是以陳思君和袁彩雲為先作考量。在出租車上莫曉心撥了電話給醫生。袁彩雲則撥電話給朱子健。

到達醫院時，莫曉心被分配了床位，換了衣服，接駁了儀器。

不久醫生來了，問了一下她陣痛密度，檢查了一下，道：「還未是時候，等一下。」

陣痛密度越來越高，越來越痛，姑娘來檢查後，說已開了五度，現在有位置可以先到候產室。

莫曉心到了候產室不禁一呆。

候產室可真熱鬧，不單是一個又一個痛得要死的待產婦，還有等待着投進去的靈。

看看時間，已是過了午夜，子時快過，丑時快到。

現在她只有兩個希望，第一是今晚不用出勤，另一個是快點把她生出來！

快痛死了！妳以後若不孝順，一定不會放過妳！

忽然間莫曉心嚇了一跳，嚇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因為她看到盧天海和苗天心！

而且苗天心穿著的是小鳳仙裝，他們是來帶人的！

苗天心看見莫曉心嚇了一跳，道：「曉心！為甚麼妳在這裏？」

莫曉心笑答道：「天心！還可以做甚麼？生仔啊！妳不是來接我的吧？」

苗天心笑道：「不是！要帶的人在裏面。」她指了一下產房。

莫曉心不禁有點傷感，老天爺一直沒有放棄作弄別人的人生。

生小孩應該是值得高興的事，但對於今晚某個媽媽來說，就是一命換一命的交易。

真的過了不久，他們師徒二人帶着一個哭得很厲害的年青女人走了。臨走時苗天心向她揮揮手，莫曉心也跟她揮手道別。

手術袍裡面甚麼都沒有，那個地方，這幾年內只有陳淦波看，現在為了這孩子，啥羞恥心都沒了，尤其現在，好像展覽品一樣，醫生姑娘間中就會來察看產道口開了多少。

都被這麼多人看光光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陣痛的強度已經令人吃不消。在裏面又過了一小時，姑娘又看了一下，問道：「要不要試一下？」

助產護士大都經驗老到，雖然今晚有媽媽不幸走了，但她們都要維持專業的操守，不能影響到其他的準媽媽。助產護士吩咐莫曉心在適當的時候就要用了推，莫曉心也夠折騰，陳思君在肚子裏擠壓着她的膀胱和腸臟，產道被她撑大了已非常要命，還要用力推，大小便都被逼出來了…

終於，莫曉心滿頭都是汗，聲嘶力竭的邊叫邊用力推，陳思君最後被她推出來了。

聽到孩子哇哇的哭了起來，莫曉心的眼淚潸潸落下，心道：「叉燒飽，我們的孩子，終於來了。」

助產護士給她看了一眼女兒，道：「恭喜妳！是位千金！妳快多推幾下，把胎盤也要推出來！」

莫曉心點點頭，拭乾眼淚繼續推，在護士的協助下，終於推出來了。

護士替陳思君清潔好，做了一些量度和紀錄，便放在莫曉心身邊吃第一頓奶。

莫曉心看着那小小的臉龐，流着眼淚柔聲道：「小君兒，我們終於見面了。」

餵哺後兩母女被推回病房休息，袁彩雲和朱子健也只能匆匆望了陳思君一眼，陳思君就被帶走了。

莫曉心問袁彩雲時間，袁彩雲道：「早上三時多了。」

莫曉心雖然累得快虛脫了，但還是向袁彩雲和朱子健笑道：「娘和舅父，辛苦你們了，還要擔心我。謝謝你們。你們也回去好好休息吧。舅父，可以替我送娘回家嗎？」

袁彩雲問道：「娘留下來陪妳吧。」

莫曉心答道：「不用，娘快回家好好休息，這幾天可能要妳照顧，所以休息不可馬虎。」

袁彩雲知道她擔心自己，於是道：「好，那麼娘回家休息，明早再來陪妳吧。」

莫曉心點頭微笑，道：「舅父，拜託你了。」

朱子健點頭道：「沒問題。」

朱子健跟袁彩雲回家時的閒談都圍繞着莫曉心，這短短十個月裏，二人見證着她由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女生變得成熟，十九歲的小妮子，現在已是個一孩之母。

到達景林邨時，朱子健道：「姻伯母，明天若不是急着出門，我早上過來先架起嬰兒床吧，妳認為怎樣？」

袁彩雲點頭道：「也好，我明早先去買東西做些湯和米粥給曉心。九時過來方便嗎？」

朱子健道：「九時沒問題，但妳這樣有足夠休息嗎？妳不可以累垮自己呢。」

袁彩雲笑道：「我沒事，我這些上了年紀的女人，不用休息太多。」

朱子健也笑道：「姻伯母別這樣說，妳那裏算是上了年紀的女人？還是十分青春有活力。」

袁彩雲應道：「是嗎？那麼別叫我作姻伯母了，感覺很老的樣子。我們可以稱呼彼此的名字，這樣合潮流一點，既是親戚，也是朋友，好嗎？子健？」

朱子健一呆，然後笑道：「沒問題啊！有時我也覺得這些繁文縟節挺煩人的，姻…彩雲。」

到了家門，袁彩雲道：「子健，謝謝你送我回來，時候不早了，你也快點回家休息吧。」

朱子健點頭道：「那明早見。」

袁彩雲這晚只休息了幾小時，七時多便起床到街市買食材回家煮湯。

九點正，朱子健就按門鈴了。

因生產後都會有惡露，不宜進補，甚麼豬腳薑，烏雞，雞酒暫不宜食用。所以這個星期都得以清淡為主，但袁彩雲不斷提醒自己再過數天便要開始煮生化湯給媳婦兒。

朱子健的工作效率異常的高，由拆開紙箱到架好嬰兒床前後不用二十分鐘。然後他走到廚房門口，想問袁彩雲拿條抹布清潔嬰兒床，但見袁彩雲正在忙著處理食材，便依着廚房門框耐心的等，他竟發現看着彩雲正做菜的身影極為吸引，看得完全入神了。

袁彩雲轉身時看到朱子健嚇了一跳。

朱子健帶點歉意，道：「對不起，嚇到妳了。」

袁彩雲笑道：「沒事。已經很久沒人依在門口看我做菜了，以前波兒常會這樣。」

朱子健還是帶點歉意道：「對不起，那可能妳做菜的姿態太吸引人了。」

袁彩雲一征道：「吓？哎！」

切到手指了！朱子健立時走前，執着她的手察看，幸好傷口不是很深。

袁彩雲紅着臉道：「沒有，止了血貼個膠帶就可以了。」

朱子健瞄了一眼，道：「先清洗然後消毒一下吧，不竟妳正在處理豬肉。」

袁彩雲有點尷尬的縮回手，按着手指先止血，點頭道：「好的，我自己處理好了。你剛才找我有事？」

朱子健呆道：「呃…是的，原本想問妳拿條抹布，我可以清潔一下嬰兒床。現在還是先處理好傷口吧。」

袁彩雲止血後用肥皂清潔，朱子健替她消毒後貼上膠布。

袁彩雲找了條抹布給朱子健後便走回廚房繼續做飯，朱子健把嬰兒床上上下下抹一次後，替床褥鋪上床單。然後走進廚房，道：「我這邊都好了，讓我在這兒幫一下吧。」

袁彩雲弄了瘦肉粥，朱子健幫忙盛了兩碗作早點。

二人在吃早點時，袁彩雲道：「聽波兒和曉心說，你的廚藝很好。你一直自己一個人生活嗎？」

朱子健笑道：「是啊，從小到大都是我負責做飯。況且這年頭我這種年紀很難找對象了，只好一個人了。幸好這些年都有曉心，後來又收了淦波作徒弟，生活才沒那麼枯燥。」

袁彩雲也笑道：「不會吧，子健的條件這麼好怎會難找對象？是要求太高吧？」

朱子健搖頭道：「沒有的事，但找對象總得找個合眼緣合性格吧。彩雲也一樣呀，丈夫已經走了這麼多年，會感到寂寞吧。沒有遇到合眼緣的人嗎？」

袁彩雲有點落寞的道：「又不是甚麼黃花閨女，現在是個有年紀的寡母，也沒奢望甚麼。以前還有波兒，現在波兒也走了，上天卻安排曉心和君兒來伴我，已經沒甚麼可抱怨了。況且我還算是陳家的人，除非他輪迴投胎去了，不然我死後怎跟他交代？」

朱子健點頭道：「原來妳還有這些考量…除了曉心和思君，別忘了還有我！」

袁彩雲愣住了，應道：「嗯？」他這說法是甚麼意思？

朱子健見狀，怕她過度錯誤解讀他的意思，便儍笑道：「我的意思是別忘了我也是舅父，是舅公，那代表我們都是一家人，所以妳不用跟我客氣，若有甚麼事也可以找我呢！」

袁彩雲「啊」了一聲，笑道：「這個當然了，我才不會跟子健客氣。我們快點吃完再出發去看曉心和思君。」

朱子健微笑點頭，三扒兩撥便吃得碗底朝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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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第一章時辰到

#2 第二章穿梭陰陽

#3 第三章步母後塵

#4 第四章再次出動

#5 第五章初嚐刑責

#6 第六章看光光了

#7 第七章空手道六段

#8 第八章入門六壬

#9 第九章你叫叉燒包！

#10 第十章惡人自有惡人磨

#11 第十一章要珍惜生命！

#12 第十二章甚麼是宅？

#13 第十三章餵我吃雷根糖

#14 第十四章將有陰陽眼

#15 第十五章幫我兩件事

#16 第十六章從普通朋友開始

#17 第十七章陸運會上

#18 第十八章冤親索命

#19 第十九章山盟海誓

#20 第二十章第一印象

#21 第二十一章互相報告

#22 第二十二章謝遠朋的故事

#23 第二十三章看到父親嗎？

#24 第二十四章操弄生死

#25 第二十五章旺角驚魂

#26 第二十六章想生孩子

#27 第二十七章大帽山死亡彎角

#28 第二十八章母女重逢

#29 第二十九章開陰陽眼

#30 第三十章重臨糖果店

#31 第三十一章飛來橫禍

#32 第三十二章倫常慘劇

#33 第三十三章因果循環

#34 第三十四章開眼後第一個盂蘭

#35 第三十五章慶祝生辰

#36 第三十六章奪命新娘潭

#37 第三十七章寶康女靈

#38 第三十八章曉心生日

#39 第三十九章訪流星吧

#40 第四十章第一份工資

#41 第四十一章大涌橋路替身

#42 第四十二章承諾。

#43 第四十三章香消玉殞

#44 第四十四章教訓負心人

#45 第四十五章送别好朋友

#46 第四十六章大型事故

#47 第四十七章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

#48 第四十八章小情侶過情人節

#49 第四十九章血拼文憑試

#50 第五十章再遇偶像

#51 第五十一章生於斯，長於斯

#52 第五十二章文憑放榜日

#53 第五十三章痛失至愛

#54 第五十四章送别愛郎

#55 第五十五章未亡人，未忘。

#56 第五十六章身後的事

#57 第五十七章回家

#58 第五十八章陳家血脈

#59 第五十九章是男是女？

#60 第六十章再見好友

#61 第六十一章恐怖講座

#62 第六十二章瓜熟蒂落

#63 第六十三章月子

#64 第六十四章期望落空

#65 第六十五章另類重逢

#66 第六十六章 (最終章) 抓緊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