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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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奶奶、大娘、娘,我今日在路上順手買了點心,一人一個。」商輅邊說邊舉起另一雙未用過的筷,一個一個的夾進額外備上的小碟裏,遂一擺放在每個人眼前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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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輅兒最乖最孝順,路上還記得買點心回來。」商母樂得呵呵笑,她的這個孫子真的爭氣!不但常有街坊鄰居在見到她時頻頻稱她實在好命,連她出門行在路上,遇到一些住得稍遠些的東鄰西舍時,也常不斷地對她誇讚商輅諸如「非同凡響、出類拔萃、棟樑之材、當世才度」等等此類各種褒言,總聽得她笑得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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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實在叫她不由得有著極有臉面又好不神氣的感受,也令她內心深感欣慰──她們商家,真的是揚眉吐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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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輅聽著祖母的誇讚,笑著往自己面前放下最後一碟點心,但在碟子落在桌面之前,竟將手勢一轉,改往坐在身旁的秦雪梅的面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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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過去妳是最辛苦的,理當要多吃一個才是!」商輅笑勾了眼角與嘴角,輕語著獨厚秦雪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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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輅兒,大娘吃一個便夠,你……」秦雪梅神情略帶詫異地欲將商輅給予她的點心還回他面前,卻被眼明手快的商輅出手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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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可千萬別跟我客氣,這一點心意怎能表達我對妳心中感激的一丁點?妳吃吧!妳吃比我自己吃還要令我覺得高興!」商輅笑瞇了眼,殷勤的勸哄著秦雪梅接受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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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姐姐,妳就接受輅兒的好意吃了,別讓輅兒失望才好。」愛玉看到這一幕,便也笑著附和著商輅,一齊勸起秦雪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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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好吧!但輅兒……下回可別再如此,否則大娘可就要因過於飽食,豐肌大腹消受不了。」原本便吃得不多的秦雪梅,心裏略有尷尬的間接推拒商輅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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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可是一點兒也未有豐肌大腹之姿呢!多吃一些是無妨的,況且大娘就算在不意之下豐潤了起來,也定是最好看的!」商輅嘴甜地頌揚著,這種討好倒像是有些許胡鬧了,但秦雪梅仍被商輅這一番話給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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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輅兒,你就別鬧你大娘了,讓你大娘好好地吃完這頓飯吧!」愛玉看到那不知突然哪條筋不對勁的商輅,似是胡鬧著的模樣,忍不住地說了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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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輅兒真是愈來愈愛打趣人了。」秦雪梅笑著反調侃商輅一句。但因連愛玉也摻合著對她勸食,最終還是接受了商輅的心意,將自己的,連同商輅給了她的那一份點心盡數食下──並且發現多吃了這一個,當真是令她過於飽食至難以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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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她暗忖著,近來她心裏著實有些許不適應,自從她昏迷復醒後,商輅對待她的態度已然有著不同於以往的轉變。過去的他雖時常在她的身邊打轉,繞著她聊蒙館私塾裏老師和同窗在課堂上的事;而如今,則是更加地纏膩了,如同往常般的閒聊未曾少,話題通常會先從事事關心她開始,直至同她聊至無事可聊時,便逕直沉默不語,看似無事卻又不肯離去──直到他自覺尷尬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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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兒打趣大娘了,在輅兒心裏,大娘便是最好的大娘,理當然要多加照拂才是!」一聽自身反遭調侃的商輅,隨即轉頭望向秦雪梅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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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時默默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的商父和商母,則皆是沉默不語,像是在質疑著亦或思索著什麼的樣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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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食畢,天色仍昏黃未暗,商定國偕同自己的老伴往街上走走,活絡活絡筋骨也順道消消食。愛玉忙著收拾滿桌碟盤碗筷,商輅在一旁幫著。而秦雪梅則走至前院,探看今日所洗晾的衣服是否已可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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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近半衣料較為單薄,已然曬得乾透了的衣服收進自己的房裏,先是一件一件地折好,再順手分別平放成疊,接著便捧著這些衣物一一地送去每個人的房裏。而她最後所送去的便是商輅的衣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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