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世界 - EP4_04_流放東方

計畫，總趕不上變化。

時至五月，瓦倫那北方氣候差不多是盛夏。

王國最東邊領土──克斯瑪領。

這是一個三面高山包圍的可悲領土，與西北的雷特領相比，不只領內地形破碎、貧瘠荒涼，連礦藏都少得可憐。

勉強能夠支撐領地經濟的，就是不多的丘陵農場與伐木經濟了；但木材品質又不比西南方的林地好。

也因此，此地的政治風紀十分粗暴，幾乎是簡單、絕對力量的粗蠻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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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亂事件早已落幕，在長時間的調查與審判後已經作出了裁決。

除伊塔莉娜、托拉姆等人外，其他玩家被迫承擔了叛亂玩家的責任(雖然這判決也沒問題)。並從塔倫塔那押送至王國的東方荒地流放。

在領地邊界，五十五名玩家歷經一路上的苦難，歷經中暑、缺水、缺糧、大雨、低溫、泥濘、感染、野獸與體力透支，在這段路上已經倒下了十一人，絕大多數都是原來的重傷患與殘疾者。

而接下來他們要面對的，並不是平地與丘陵，而是難以前行與跋涉的大山。

至此，已經換了幾次的押送隊伍；現在要再次換成克斯瑪領的人，因此克斯瑪領領主派出了他們最精銳的城防軍來押送。

雖說是最精銳的城防軍，但基於克斯瑪領四面無外敵，又處於內地；因此所謂城防軍也就防範一下盜匪、保護商隊與擔當警務工作而已。

別說塔倫塔那與賽諾城軍團的金屬鎧甲、盾牌，這裡只有小隊長以上才鑲著金屬板片的皮甲，而據說城防軍指揮官才有金屬鎧甲。

一般士兵也就穿著平時的衣服，拿著圓盾而已。

對比數月不曾換過衣服，儘管力量體能都具有優勢但卻數月營養不良、食不飽餐的玩家，這些士兵的威脅性一點都不小。

所以不是沒有逃跑的念頭，而是跑不了。

點完人頭、交接完後，一百多人的隊伍開始繼續向東前進。

沿著崎嶇的山路前行，在荒煙漫草中路過貧瘠的村莊，在樹林間拓寬獸徑開闢道路，在陡峭的崖壁邊側身而過。

隨著時間感漸漸遠去，糧食日漸緊張。

到此，他們的目的地也到了。

群山環繞，已不見來時村莊與平原，遠方背景是雪白的連綿山峰，象徵著不可逾越的邊界。

押送隊伍已經開始整隊，並把多餘的糧食與器材丟下；這並不是流放隊伍對他們的仁慈，而是這些東西單靠押送隊伍也帶不回去。

繩索、水袋、武器、鋸子、砍刀、木架、鍋……等等常攜物品集中丟了一地，令玩家們互相警戒著──所有人都知道押送隊伍帶不走這些，也不需要這些；而在這裏所謂的『流放』卻絕對需要這批物資。

因為若要活著，誰都知道需要工具，而押送隊伍現在的行動基本就是故意要他們自相殘殺；而現在腦袋清楚的人並不多，多數人的理智早在連日的折磨消耗一空，所以現在非常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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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自己的傷員，斑點貓安撫著隊友們。

米拉與斑點貓則早就隔空取得共識，問題是被人群包圍的尼爾。

他的隊伍有更多人，其隊伍中傷患是最少的，這代表他們是最可怕的競爭對手。

「好了，出發！」

隨著小隊長的口令，NPC們開始有序的撤離，並關注著玩家們可能的行動，防範可能的攻擊。

不出意外的，尼爾的人們忽然一擁而上，搶奪著那批剩下的物資。

拉著自己的人，米拉和斑點貓吆喝著讓人不要蜂搶；將東西拱手讓人。

直到混亂告一段落，米拉和尼爾對到眼，談判才正式開始；這時尼爾隊伍裡已經有幾個人踩踏受傷了，所幸無重傷死亡。

原本尼爾是想直接吞掉物資的，但隊伍裡的艾文即時出聲阻止，這才讓玩家們之間沒有出現死亡。

「要怎麼分？」斑點貓在混亂結束後大聲問。

「我就不廢話了，你想要除以三還是照人數比例？」尼爾與龍三兩人走來，似乎不懼米拉與斑點貓的小隊人數，一臉嚴肅地問。

現在的尼爾已經沒有了以前那種從容，整個人從命令到決策越來越直接了斷。

「比例吧。比較沒有爭議。」斑點貓神情嚴肅，語不帶猶豫甚至有點挑釁地說。

「我同意。」旁邊的米拉點頭同意，明確地站隊在斑點貓這邊。

相對於尼爾的隊伍，斑點貓與米拉的人明顯得更加團結與具有團體意識。

畢竟一個是收攏所有殘餘人口，另一個是戰場上打出來的隊友；本質上是不同的。

這時龍三手肘推了推尼爾，示意已經有些散開和後退的人；龍三也知道真要打人多也不一定討得了好，雙方同時死在這裡的可能性更高，儘管他們都有拿到工具與武器。

以米拉和斑點貓隊伍的能力，若開打直接散開隱入森林並等到晚上再對他們進行狩獵的話，那他們這些人還是不夠他們殺的。

考慮到沒有絕對勝算，尼爾也就放棄了獨吞的想法。

「行吧。」尼爾也沒再說什麼，點點頭便同意了這個方案；並把殺人搶劫放到了最後的選項了。

「感謝你的支持。」斑點貓語氣毫無感謝意味的說，令人聽來便明白是禮儀場面話。

「那之後呢？」尼爾沒有在意，只是反問；現在他是真好奇，因為現在已經沒招了，一切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這裡是山區。還有半年要過冬；除了找水找地挖洞蓋房子蒐集食物你還想做什麼？」斑點貓搖搖頭冷笑，沒給尼爾好臉色──畢竟他跟米拉都是被他的人拖累的，沒有仇恨就該偷笑了。

「難不成還想回王……」

但米拉更不給面子，直接挖苦；只是話出一半便被斑點貓阻止。

不作聲色的尼爾繼續問：「我想換個地點，你們有什麼建議嗎？」

「沒有，我並不打算和你們一起。」斑點貓聳聳肩實話實說；比起晚點東西拿完才說，現在正在分發時說更好，混水才好摸魚。

而且如果尼爾和龍三有什麼動作，自己和米拉直接斬首尼爾；失去領導人的混亂會更好脫身。

米拉正在白眼斑點貓，沒說話。

「……好吧。」尼爾知道話說不下去了，於是便點了點頭。

這是場無聲的戰鬥，雙方都知道一個不小心就會真的打起來；而一旦打起來就沒人有機會離開這座山了。

畢竟是公認的領導人，在尼爾的傳統權威下，儘管有幾聲個別的唱衰與反對意見也改變不了大局。

最後在米拉的隊員警戒下，由斑點貓出面點好了物資、收集並帶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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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考慮合作嗎？」

在分開的最後，尼爾最後又問了一次。

「不了。兩個指揮系統不可能會有好結果的，我想你也知道。」斑點貓癱了攤手向尼爾說。

「你們不也是兩個隊長嗎？」尼爾不解地反問。

「我們是好兄弟。」斑點貓立刻回答。

「是嗎？」尼爾看向米拉，看似求證，實質是想要製造點嫌隙。

不是為了要搞鬥爭，而是想要爭取以自己為主的合作機會。

米拉聳聳肩、挑挑眉，望向一旁不語。

見米拉不願回答，也沒什麼好說的，於是便向兩人到別：「那就再會吧；希望還能有機會活著相見。」

「嗯。」點點頭，斑點貓轉身隨意地揮了揮手。

隊友們帶著物資與工具，與尼爾隊伍分道揚鑣。

望著一行人遠去，尼爾轉身面對自己的隊友們，說道：「剩我們了，大家……一起努力吧。」

看著稀稀落落回答的人們，尼爾忍住了聳肩無奈的身體反應，轉而面向自己殘存不多的原隊員們，說：「艾文，工具分發；阿特拉，找人背糧食；龍三，帶人探路尋找河流；剩下的人和重傷的人由阿特拉帶去撿柴火，順便弄點可以生火的乾燥纖維。」

雖然撿柴火的人裡面包含所謂的重傷患，但他們也不過就是在戰爭中受到重傷還未恢復而已，真正的殘疾也是手的斷肢；因為腿腳斷肢的人早就在來這裡的路上離開了。

隨著一個個應承下去，指令毫無異議的開始執行；不一會，林間的空地就只剩下尼爾一人。

「唉……」思考著隊伍的未來，尼爾不禁抬頭看向稀疏的樹冠層。

下山，到山腳的附近小村，透過山產和其他NPC做交易？

下山，在比較溫暖的山陵地種田？

還是留在山上，找個平一點的地方種種菜？

還是留在山上，打獵維生？

手邊的食物不過足夠一兩周，找到水源後就可以煮食。但是一兩周內必須要找到能夠穩定維持二十幾個人生活的糧食……這該如何辦到？

站在原地的尼爾雙手抱胸思考著。

──首先還是知道在哪吧。

從路上聽警備兵聊天的內容來看，目前大概是在克斯瑪領的南邊山區；配合耳聞來的瓦倫那王國地圖資訊來判斷的話，他們最好是往南走。

往北與往西都會下山，並進入克斯瑪領的平地範圍，然後就會在村民的通報下被逮捕。

往東是世界邊界，還不知道名字的大山脈，從現在的位置就能看到遠方的雪線，明顯是長年冰封的永凍山區；這想翻越也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方向就是南下，尋找個平緩的山陵和小河，穩定了生存問題後等待第三批玩家出現來改變現狀。

把希望寄託於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出現的第三批玩家──還真是可笑的。

尼爾搖了搖頭，也開始四處走動探索一下這片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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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斑點貓與米拉兩個隊伍混在一起，向著東南的山區走去。

「吶，貓老大，為什麼不要直接往南就好？」

「德雷特，不要叫我貓老大。」斑點貓說，手持著剛砍下來的木棒當作登山杖在沒有路的山坡邊行走著。

一行人都如此，各自分工，開路、助行、警戒與背負食物和工具。

「一邊往南一邊爬山，需要一個高處來觀察周圍啊。」斑點貓理所當然地說的，並用手上的木棍只向一個山頭：「至少要到那邊，然後再找個山洞什麼的住一晚。」

「那我們的糧食後面要怎麼辦？」亞米問。

「打野味、抓魚、找水果。」斑點貓聳聳肩說，沒有什麼猶豫。

現在還想要吃麵包、豬牛肉還是想都別想了。

「欸笨貓，別忘了還要找到鹽喔。」走在後面不遠的米拉說，提醒他們鹽的重要性。

「我知道。」斑點貓回應著，跳下了一處盤據的樹根。

「我們後面的食物保證怎麼辦？」米拉問，排在亞米身後等著通過這山坡上的樹根。

站著思考了一下米拉的問題，斑點貓聳了聳肩：「要不問問看你隊伍裡有沒有人是家裡種田還是學農業的？」

「我問過了，沒有。」米拉秒回答，並跳下了樹根。

「我這邊也沒有。」斑點貓說著，向前走了幾步讓出更多空位。

隨著越多人越過這攔路的樹，前半段隊伍再次出發。

而走到一半，斑點貓便察覺到問題，抬頭看著天空喃喃的念道：「快下雨了。」

「大家注意，找大點的葉子來準備避雨。」斑點貓回頭向著所有人說。

同樣的米拉也向自己的隊員們說一樣的話。

「要不找地方避雨？」一位隊員揮了揮手問。

「如果有的話。」米拉向他說。

接下來，大夥加快腳步，向著東南的方向登山。

在這過程不久，豆大雨滴與雲霧席捲而來。樹枝與樹葉的臨時雨傘根本檔不了雨，但卻可以降低雨水的總量，總的來說還是有點用的；而主要也是要給糧食檔雨。

「傳話下去，注意腳滑！」差點滑倒的米拉在被亞米扶住，站穩後向後面大喊。

在此起彼伏的喊聲傳話中，斑點貓在霧濛濛的雨水中尋找個可以避雨的地方。

而口令才剛傳話下去，後面就傳出了喊叫雨救命聲──一位靠枴杖走路的殘疾隊員沒站穩滑下了山坡。

「怎麼了怎麼了！」斑點貓聞聲停下腳步，大喊著

「有人滑下去了──」

隨著後方的騷動，斑點貓趕緊拍了拍米拉：「麻煩你穩住大家，可以嗎？」

「去吧。」米拉沒有遲疑，直接點頭同意。

斑點貓這才拿著他的臨時登山杖小心翼翼的往回走，並一路告知總指揮權轉給米拉。

「全員員地休息！不要亂動，保護好食物！」

前方傳來米拉的命令與復誦的傳話。

斑點貓來到了滑落的地點，這時已經有兩個人謹慎的下滑數米進行救援。

「繩索！」向著背著物資的人大聲喊著；這才能在大雨的背景音裡明確傳達他的意思。

在聽到他的喊聲後，隊員趕緊把身上的物件卸下，並從中拿出了麻繩。斑點貓接過後隨即將之套到了旁邊的一棵樹上；並就著繩子滑下了潮濕與陡峭的山坡。

「他怎麼樣？」滑行的斑點貓一腳踏到了一株樹幹上停下，詢問兩個早些下來的兩個隊員。

「還在下面！」

風雨中，隊員在斑點貓的旁邊喊，指著山坡下。

原來是更下面的坡度太陡，加之雜草與數葉實在無法看清腳下可以踩的位置，他們也不敢下去了。

「你上去，在拿一條繩子下來。」斑點貓喊著，拍了拍另一個人：「你在這等我，好了會叫你！」

兩人一上一下開始分工，斑點貓則是先一步再往下降去。

雖然不是懸崖峭壁，但四、五十度的陡坡也不是人可以安全行走的角度，更何況上面還有著雜草、灌木叢與樹木；不帶繩索設備根本無法下行。

此時降到一半的斑點貓腳踝勾到了灌木的樹枝，重心一個不穩並且橫倒翻滾了起來。

「老大！」

隊友的喊聲傳來，但斑點貓沒有空去理會。

手中的繩子死死的抓著，翻滾的身體在脫落了灌木樹枝的影響後在落葉與雜草混合的地上甩了個扇形掃跡──

吐出嘴裡的葉子與泥土，斑點貓穩定好身體後大聲報了平安：「還活著！」

不過身體的感覺告訴他自己，大傷雖然沒有，但小傷已經不少了；幸好現在在下與，晚點還能藉雨水清洗傷口。

再次調整了姿態向下降去，到那滑落的隊友身旁。

撞擊到樹木停止下滑的他蜷縮身體，全身在浸透的雨水中不住發抖，背負的工具更是灑落到下方的坡地上。

「你還可以嗎？」

一手抓著繩索，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斑點貓焦急的問。

沒有回答，只見他仍然維持著姿勢，彷彿沒聽見他的聲音一樣。

「我要把送你上去！」拉著繩子，斑點貓向他大聲說著。

抱過他的身體，將繩子纏繞在他身上後，斑點貓便向上面的隊友喊著拉繩子。

「拉──！」「拉──」

幾人合力扯著繩索，將其拉上。

很快的，在隊友的幫助下便將他半拉半推地拖回了大部隊所在的地方。

這時，另一個隊友拿來的新繩子也在這時送到，並從山坡上拋了下來；藉著這條繩索，斑點貓開始回收掉落在下面的工具。

好一會，收集好工具的斑點貓在隊友的協助下，終於回到了原本的地方。

雨沒有停止的跡象，天卻開始黑了。

「笨貓，太久了。」米拉接過斑點貓帶上來的工具，隨手丟到了一旁；指著其他人小聲說：「得找地方生火，有些人已經開始發抖了。」

聞言，斑點貓看了一遭周邊的人點點頭表示了解。

雖然避雨取暖很重要，但眼前還有個不明狀況的隊友，於是便拍了拍照顧他的隊友問：「他怎麼樣？」

「不知道，他就呻吟、發抖，很痛這樣。」

聽到這個回應斑點貓也一時發愣，不懂這是什麼狀況。

但現在狀況也不允許他慢慢檢查，於是便令所有人開始砍樹枝、挖土。

在坡邊挖出幾個小坪台，並用樹幹和帶著數葉的樹枝搭起小棚屋。

一時間，周圍的樹木倒了大楣；尤其是灌木叢，幾乎全被拿來做屋頂了。

在天黑前，幾個小棚子已經搭了起來。

層疊樹葉且傾斜的屋頂有效的阻止雨水的滲透，幾十個人正規軍體能的人動起來也不覺得冷……甚至有點上頭。

有人撿了石頭開始打地樁，有人泥土挖著開始做起灶來，甚至還有人開始在幾間小屋間架設棚頂，做簡易的遮雨通道。

這期間，斑點貓則是研究剛剛掉落斜坡的隊員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好痛……貓老大……救我……救我──」

抓著斑點貓濕漉漉的衣領，隊員面部扭曲的說著。

「我會的、我會的，你沒事的，很快就會好了。」拍拍他的手，斑點貓回應道；但還是不知從何救起。

因為他全身沒有外傷，只有一些殺傷與瘀青，但這些不可能讓他痛成這樣子的；在不知道原因，也無重大外傷的情況下，也只能讓他躺下休息了。

聽著外面的人走來走去，鏗鏗鏘鏘的，也不知道在幹嘛；又給他全身檢查一次後，斑點貓真的找不到傷口，於是只好放他休息，走出小屋子看他門到底在幹嘛。

人們來來往往，有人放下樹枝木棍，有人拿著帶葉子的樹枝在製作屋頂。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不用米拉或斑點貓一一下令；大家都可以依現狀、需求與原則出發，執行目標命令。

正在疑惑到底誰教會他們這些技能的時候，便看見米拉的一個隊員正在教授技巧，然後放任隊員們去發揮創意。

帶著欣慰的微笑，斑點貓也上前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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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尼爾的隊伍。

升到一半的火被澆熄，生火的龍三皺了皺眉頭。

「再試一次。」尼爾說。

龍三點點頭，和幾個人配合努力的鑽著木頭。

確認完情況的尼爾轉頭去檢查小屋的進度。

小隊砍伐了一些灌木與小樹，並將樹枝與木頭斜靠在大樹邊作為小屋使用。

首先是為了保證糧食乾燥，其次才是今晚的住所。

誰知道做到一半就開始下雨，大家才趕緊地把糧食放進去裡頭存放。

「有夠倒楣。」尼爾嘖了一聲抱怨，隨即讓其他人加緊趕工。

目標是讓今晚都能夠有地方休息。

水源地已經確認，今晚休息過後就能向南出發了。

隊伍的士氣有點低落，不幸中的大幸是糧食及時用樹葉蓋住，暫時沒有打溼的風險。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Pf9i6vnZ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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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4_04_流放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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