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曾愛過的人，還好嗎？》 - 錯覺 (上)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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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錯覺 (上)

西斯

Sep 21, 2022

59

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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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知不覺間，我發現自己在愛情的世界裏，

已經跌倒過無數次，失敗過無數次，

千瘡百孔的內心漸漸變得冷淡。

我放慢了步伐，於生活的糜爛之間踉蹌，

每一吋踏足過的土地，依舊充滿着頹垣敗瓦。

我開始明白曾經的那個男孩為什麼想要停下，

原來真的很累。我在想，

往後的人生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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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後，驟覺前方不遠處有座亭閣，

隱約看見有人(他)在澆水。

上前觀望，發現亭台間佈滿即將盛開的花蕾，

同時聽到流水在耳邊呢喃，

朝陽於濃雲蔽日的蒼穹下嶄露頭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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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讓我為之驚嘆。

亂世中一息尚存的純粹，正在向我招手，

他朝我走來，露出了燦爛而羞澀的笑容。

世界就突然變得如此簡單，

使我原本平靜無波的心，

仍然不自覺地泛起陣陣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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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經常與我聊著各種日常瑣碎事，

百無聊賴的渡過每個黃昏。

和他相處，幾乎都不需用腦思考，

最大的煩惱就只是「晚餐要吃什麼」之類的，

這種生活很簡單、樸素，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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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只想無憂無慮，做自己想做的，

安然無恙地渡過每一天。

大概到時候，我還是憑着初次碰見他的感覺，

相信他是個幸運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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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我開始發現，

每次和他約會，他都會去一樣的餐廳，

吃一樣的牛肉麵，從來不肯嘗試其他口味；

每次看電影，他只在完場前半小時才認真看，

其餘時間都在睡覺，卻說自己很了解電影；

每次想向他敞開心扉，他卻在滑手機，

說思考太麻煩，因此總是避而不談；

每次意見不合時，他便會消失，

冷暴力過後裝作若無其事，說問題已經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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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要説這種病態的循環，

如何使我的情緒受盡煎熬。

光是這種靠逃避得來的無憂無慮，

已經和我所定義的「簡單」截然不同，

更是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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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沒有打算就此放棄。

原因大概是，每個人心底裏，

都存在一個與現實脫軌的理想世界。

明知那不過是鏡花水月，卻往往按耐不住，

甘願沉淪在烏托邦的誘騙中，繼續自我安慰。

儘管理想和現實背道而馳，

我們仍然會慣性地找來各種藉口，

美化一切虛有其表的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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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找到體諒他的藉口。

他向我承諾，説會為我改掉壞習慣，

更不會再因為害怕面對問題而消失。

然而，他已承諾過十次(好像不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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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要改變，是需要時間的，

我很認同這一點，但前提是，

那個人是打從心底希望改變，

不是為了討好別人(包括我)，

而是為了成就更好的自己。

要不然，時間就會變成最荒謬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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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他又消失了。

對於隨便作出承諾的人，我特別討厭。

我認為承諾這回事，是種一次性的永久，

好比婚姻，一個對象沒有結兩次婚的必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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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不論誰對誰錯，都是我主動找他和解，

那次我卻在亭子呆呆地等待著。

然後時間過了一天，兩天，三天…

我很快便意識到，他是不會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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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藍的天幕漸漸褪色，變得暗淡無光，

依舊在呢喃的流水，卻多了一份失落。

而這座能夠遮風擋雨的亭閣，

讓我短暫逃離了現實，擁有過片刻的平靜，

平靜過後，便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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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盡力了，是時候離開了，

他最終也沒有來送別。

驀然回首，花未開，

那次消失對我來說，已成為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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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他突然在一年後出現…

(上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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