嗰三日可以話係暫時人生最辛苦嘅日子,因為日頭要做嘢,夜晚要照顧梓木又無覺好瞓。但每日嘅辛苦程度都有少少減輕,因為梓木漸漸好返,無再屙血,好瞓咗好多,由兩個幾鐘喊一次,到後來四個幾鐘一次,變咗一晚只係餵佢兩次就夠。
梓木嘅喊聲亦無再噉令人煩厭,可能係我聽慣咗之前極頻密又歇斯底里嘅喊聲,到依家間隔疏咗,亦無之前噉大聲,對比之下我就更加容易接受。
幾日之後,我泵出嚟嘅人奶變返原本嘅狀態,梓木亦無再屙血。去醫院覆診,醫生開咗少少藥粉畀我哋看門口,提醒我哋注意嬰兒食具嘅消毒之後就走得。
「好囉梓木,好返喇,好返喇係咪呀?」
媽咪知我對梓木仲係有抗拒,主動抱住佢。
我發現佢後腰嘅衫有少少摺咗上去,正想幫佢掃返平,就見到佢條腰有塊白色嘢。
鎮痛膏布。
經過依三日照顧梓木,我知道照顧BB成日抱起放低對條腰嘅負擔好大。我都覺得痛,何況係媽咪?
「媽咪,畀我抱吖。」
佢有少少錯愕:「吓?真係?」
我伸出手:「嗯,畀我抱啦。」
佢半信半疑:「噉你小心啲喎。」佢將梓木抱過嚟:「手臂兜住佢個籮柚,手旁住佢背脊,係喇噉樣,小心唔好跌呀!」
媽咪仲緊張過我,我本身都識抱囉好無?
我就噉接過梓木,雖然唔係真心想抱佢,只係想幫輕媽咪,但都叫第一次主動喺媽咪手上接返自己個仔。
「係喎,媽咪抱喎,梓木知架喎。」
梓木呆呆望住我,唔使望喇,你老母我唔會向你露出母愛笑容住架喇,暫時都未得。
「哎喲!笑喎!」媽咪見到梓木笑,好開心:「你睇吓佢個酒粒。」
我第一次噉近睇梓木,亦係第一次見佢笑,佢人仔細細,笑起上嚟個酒粒好深。
轉眼,一陣霧氣湧上眼框。
原來梓木,笑起上嚟個樣,係噉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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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唔覺得梓木係一個咁容易解開得到嘅心結,但由完全睇唔到佢有咩好嘅「零」,到發現佢笑得幾似我嘅「一」,零到一永遠係最困難,因為零同一之間嘅距離係無限遠,而有一就有二三四五⋯⋯
覺得佢有一樣嘢似我之前,我以為佢無任何嘢似我,亦無可能有嘢似我。但依家我願意去相信,日後會發現梓木更多可愛之處。
開始覺得梓木無噉梗眼之後,我照顧佢嘅時間亦漸漸增多,一來唔想媽咪辛苦,二來係我都希望透過多啲同梓木接觸,發掘佢更多可愛之處。
無相處嘅時間,又點理解另一個人?
我分配好每日嘅工作同湊仔時間,好彩我本來都唔使返公司,留喺屋企就做到生意,但有個小朋友喺屋企,你就永遠無可能再進入咩都唔使理,專注只做一樣嘢嘅狀態。你會開始明白時間唔再淨係屬於自己。
小朋友係無時間概念,無得限定佢十二點至一點食奶,三點鐘就屙屎,總之佢幾時肚餓就幾時喊,佢一喊你就要放低手頭上做緊嘅事,滿足咗佢嘅需要先算。
瞓緊覺做緊嘢沖緊涼屙緊屎都好,一聽到佢喊就要起身睇佢咩事。我同媽咪分工合作,大概做到我用七成時間心機照顧梓木,剩低三成時間就係我必須出去幫客買衫同交收嗰陣,就由媽咪幫我睇住佢。
熟能生巧,我一邊照顧梓木,一邊做幫客人改變形象同買衫嘅生意,慢慢掌握返生活節奏。幾乎每個搵我買衫襯衫嘅女仔都會幫手宣傳同推介啲朋友畀我,噉樣一個搭一個,我就唔使再擔心無客人,而且每個案例我都記低,逐日將啲完成品擺上唉豬,愈嚟愈多案例之後就久唔久有一張前後對比極明顯嘅相特別多人讚,吸引五六十人科勞我。
由最開始每張單收一百蚊,因為做唔切噉多客,慢慢加價,去到二百蚊做一次都好,客量都係處於有增無減嘅狀態。始終我提供緊嘅價值係用五六百蚊筆直襯十幾種靚嘅、真正改變到形象嘅服裝組合畀客人。平時佢哋可能買幾千蚊衫都做唔到依個效果,一來大牌子嘅衫單價貴,五六百蚊只買到一兩件衫,組合唔到。二來無咗我嘅專業判斷,可能浪費咗錢去買唔適合自己嘅衫。
有需求嘅地方就有錢賺,新客人滿意度達八成,十個入面八個都煥然一新,有女仔因為成個唔同晒仲出埋pool,可喜可賀。依八個人入面又會有三至四個願意介紹更多佢哋嘅朋友畀我,大概個半月之後我就處於產能不足嘅狀態。一來我有大部分時間要用嚟照顧梓木,二來客人真係愈做愈有。就算我進一步將我同媽咪照顧梓木嘅時間比例調整到六比四,都係處理唔晒啲委托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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