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從幫我解危的第一顆到趕走猛豬的最後一顆火球我都沒看到有人使用的蹤跡,就好像那些火球和魔法陣是憑空變出來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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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奇異的事蒂娜小姐她們也覺得稀奇,只有前輩好像沒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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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在我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時,四周隱約傳來了魔物的吼叫聲,我急忙感知發現本來正聚集過來的魔物們突然都開始遠離這裡,雖然我沒有親眼看到但應該是發生跟猛豬被趕走時一樣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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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又是出於同樣的原因才免於被伺機而動的魔物們群起而上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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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暫時逃過一劫但是我深知不能完全仰賴無法看透的異常狀況,所以我立馬先用魔法藥處理傷口,我持有的魔法藥相對低階了一些無法讓傷口完全癒合,不過也至少暫時止住流血,接著我趕緊掩蓋血跡和處理身上沾血的部分,因為時間不夠魔物的遺骸就丟著了,相較起來血更容易吸引魔物情急之下我只能選擇處理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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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物遺骸被丟在原地了?可是希洛姆等人到現場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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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簡單掩蓋血跡後就走進樹林裡尋找一片草叢躲進裡面,果然剛才被趕跑的魔物們可能受到沒處理乾淨的血吸引,很快便又回到這附近,我躲在草叢裡只能盡量收斂氣息也不太敢動,怕會驚動到潛藏的魔物、也怕還沒好完全的傷口會裂開,期間我有感覺到空地那塊有些動靜,應該是魔物們在吃留在原地的遺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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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最後幾句像是感覺到希洛姆剛才的疑惑所做的補充,這麼說來前輩也說過丟著不管的魔物遺骸會被魔物吃掉或加速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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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狀況沒有清理掉這一帶的魔物、又有吸引魔物過來的因素,加上附近的魔物數量又多,丟著的遺骸會這麼快就被吃掉或許也算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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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整件事也算有個完整的脈絡了,會在如此容易被埋伏的地點被偷襲,除了有一人一時輕忽大意之外,更重要的是另一人早有預謀不只冷眼旁觀沒有幫忙警戒,甚至在出事時直接跑走不去搭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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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列斯藉由話術在不說謊的前提下,讓聽眾將焦點放在森林的異狀本身從而不自覺忽略其他,目的就在於設法抹殺知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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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在列斯眼中大約C級的蓮小姐等人真的上當,大意的深入探查詳細狀況因此出了意外,對列斯來說便是最佳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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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蓮小姐她們特別小心選擇直接回都市上報狀況對列斯也沒什麼損失,畢竟也承諾過不會告發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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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即使蓮小姐等人真的去告發他也拿不出什麼像樣的證據,僅憑他透露的和蓮小姐等人掌握到的部分無法對他造成威脅,至少以列斯的觀點來看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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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列斯的一切思考方向都是建立在他的那位同伴已經遭遇不測的前提,也許從聽到蒂娜小姐講出他拋棄被猛豬襲擊的同伴後他便會更加如此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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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蒂娜小姐能說出這種話就代表至少有見過足以被判斷襲擊過人的猛豬,而列斯是親眼見證他的同伴被猛豬突擊的,魔物沒理由會放棄受重傷的人類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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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從作為列斯同伴的男子口中得知那時現場是沒看到其他人的,那麼沒意外列斯也是會這麼認知,在這種他自認為不會發生意外的情況下聽到外人提及兇手的猛豬本身就是最好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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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蒂娜小姐究竟是在怎樣的情況下見到那頭猛豬的,從聽到她提起的那刻在列斯心中他的那位同伴就相當於陣亡了,絕無倖免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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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時機點和地點來看蒂娜小姐等人是不可能有辦法救援到被猛豬襲擊那個當下的同伴的,既然如此還能見到猛豬只有可能是猛豬已經離開那個現場,而不會放過獵物的猛豬離開了那個現場只能代表說獵物已經被它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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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斯的思考迴路估計就是這樣吧,所以即使知道蒂娜小姐等人大概只確定有一隻成功襲擊過人的猛豬,其他講的大多是在詐他,他還是能安心的告知大部分事實並且設下陷阱,就是吃準了最關鍵的人證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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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管後續如何發展都不會真正意義上的威脅到他,只能說列斯考量的十分周到卻算錯了最核心的一點,人算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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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進去後你就一直藏在裡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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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雖然空地那邊的動靜很快就沒有了,但我覺得魔物一定就躲在這一帶,所以不敢輕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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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蒂娜小姐終於開口詢問了,男子的回答也很符合他在前輩掃蕩魔物後要出樹林前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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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你都沒有發現其他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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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躲起來一直到妳們出現為止我都沒有感覺到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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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有單純你沒有察覺到的可能嗎,不過就算是這樣也太奇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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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不討伐魔物只是趕走它們,連人都不肯現身,真奇怪,完全想不到有什麼目的呢,嗚,該不會是什麼不好的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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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異世界有那種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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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小姐也加入討論、蕾拉小姐照樣不發一語,不過沒人猜的透那號神秘人物的用意,就連是否真有這號人物都無法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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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蓮小姐後面講的那個……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跟希洛姆一樣不擅長聽這種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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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會有什麼目的才對,有哪裡是我漏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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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見到當事人就能明白發生什麼事,不過這最大的疑點終究還是難倒蒂娜小姐了,畢竟連在現場的男子本人都無法理解確切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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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疑似救場的那個人是將魔物討伐後才離開,這樣不管有沒有目擊到那個人狀況都還算符合常理,有可能就只是有人單純路過看到幫忙解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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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就怪在只將魔物趕跑又沒看到人影,這樣就有很多種可能性找不到一個合適且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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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覺得應該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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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娜小姐陷入沉思,希洛姆見狀決定問問前輩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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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也許是見義勇為的魔法師路過救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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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前輩不要開玩笑了,我是認真在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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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則是聳了聳肩一副無奈的模樣沒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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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或許不用那麼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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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觀望並聽取的蒂娜小姐不禁有些失望,她本來也是期待能從前輩那聽到一些可靠的推測,但她隨即轉念一想覺得這或許代表實際真相如何沒有那麼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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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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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洛姆略顯疑惑的看著這樣的前輩,今天有些地方前輩表現的讓她覺得有點違和,可是又說不出來哪裡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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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後的蒂娜小姐重新面向男子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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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失禮了,還沒請教你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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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作巴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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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巴尼先生接下來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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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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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為巴尼的男子不曉得是真的沒考慮過還是在顧慮著什麼沒有給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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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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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蒂娜小姐用著悠哉的語氣,彷彿像是突然想到一般接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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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跟你確認,老實說我們會跑來這裡就是從某個人那獲得情報的,請問那個叫作『列斯』的人是不是你的同伴……喔,不對,是那傢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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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斯!那傢伙確實也叫這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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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尼先生一聽到這名字便激動起來,蒂娜小姐優雅一笑便開始向巴尼先生講述遇到列斯的事情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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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錯的,妳們遇到的列斯就是那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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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蒂娜小姐粗略的講述巴尼先生就確定列斯是丟下他的那個隊友,如此一來就證實了列斯的身分,整件事情不再有懸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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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嗎,列斯先生那時可說了他就只是『發呆』了一會而已,他沒有錯,有問題的是你浪費時間跟他爭論,是你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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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別開玩笑了!那傢伙。還真敢說耶,沒看過這麼厚臉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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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冷眼旁觀用『發呆』來替換形容某種程度上也不算錯,因為一樣是呆站在原地沒有作為,然後巴尼先生有跟列斯爭執也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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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個爭論的時間跟後面遇到的危險嚴格來說不能完全算作正相關,所以列斯後面很巧妙的說是『或許』早就到安全範圍,並沒有把話說死單純在講述一個『可能性』而已,只是他把話講的好像全是巴尼先生的偏執招致如此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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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算結合巴尼先生的說詞再重新審視一遍列斯的說法也挑不出他有說謊,只是利用話術將一部分事實的觀點轉向,混進去他當下講述的內容當中讓事實原先的意義變了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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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雖然有誤導的嫌疑但列斯沒有說謊,這恰恰才是棘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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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沒有遇到巴尼先生憑藉著列斯的說詞去告發他估計也沒什麼用,就算他丟下隊友是事實而他也確實承認了這點,公會那邊估計還是會聽信他原原本本的說詞認為事態已超出他們的能力範圍,所以逃跑也算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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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列斯拋棄隊友的行為就會被輕輕帶過,更別提他還是外來冒險者,整件事會被大事化小然後公會全體改去討論北方森林的異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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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其他有力證據最後大概只會給列斯一點不痛不癢的懲處,而這也是他有恃無恐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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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幸好有順利找到巴尼先生這樣一切就可以翻盤了,冷眼旁觀和發呆,就算算不上撒謊,但前者是有確實動機的預謀,意義上是完全不同的、以證詞而言也完全不同,更何況連受害者本人都找到了不會再被『外來』這個因素給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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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想說如果你沒有什麼非做不可的事的話,不如就先回帕緹法市稍做休養,然後在到公會告發列斯先生的卑劣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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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不需要休養我現在就馬上回都市去告發列斯那傢伙!不讓他受到該有的懲罰我吞不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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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由巴尼先生出面應該就妥當了,我也就放心了,不過你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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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我身上還有魔法藥,只要回程多注意一點應該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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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巴尼先生揮了揮手當作告別便離開這裡準備回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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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告一段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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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巴尼先生逐漸走遠的身影希洛姆不由得產生這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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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由同樣屬於外來又是受害當事人的巴尼先生出面指控,懲處列斯的這件事應該是沒什麼懸念了,如此可以說是達成大部分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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