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別太好心【咒迴】 - 心會記住一切

「露娜老師……欸？」學生們的武器和術式要出不出的，十分難受。還以爲是夏油傑又在搞事，結果是另一位老師。

乙骨憂太收起武器，恍然大悟的説道：「難怪沒有半點咒力，但是爲什麽要這麽做？」

相信這個問題也是其他人想要問的。

於露娜來説，原因有幾個。

一是打破如死水般毫無波動的咒術界現況，順便敲打那些離譜的高層。

她的老師一直很辛苦的在高專和高層之間周旋，關心學生，還要做一些評級不準確或者麻煩的任務。

本來是沒有想要過多干預的，不過老師的身體有受到類似真人術式的變換，所以才從沒有術式變成有術式。雖然强力但不能過度使用，會燒傷自己。她不止一次的想這是什麽自焚術式。

連同埼玉一起調查的時候發現真人的術式能夠讓人擁有咒術師的資質。她還一度以爲是它讓老師擁有術式。之後發現對方出現的年數不長，怪錯咒靈。

當然這和高層也沒什麽關係，姬子老師的體質雖然不是他們搞得鬼，但是他們手脚不幹淨啊！傑諾斯已經整理成檔案發給五條老師，他應該會好好處理。

這群家夥從十幾年前就已經開始造作，能作到現在不被發現絕對是老師們太遲鈍了。

「也不是故意要這樣，我不過是順著有心人的計劃去做，順勢而爲。」她比了個V字，擡頭問夏油傑：「怎麽樣，我很有能力吧！」

夏油傑看著不斷圍著這個大平臺公轉的石頭廢墟，只要全部砸下去，一定能實現他的大義吧！

不過，沒有想象中開心。他甚至有點恍惚，自己真心希望露娜幫他實現大義嗎？

「超乎我想象。」夏油傑説道，這是很難得的機會，錯過似乎也沒有想象中可惜。

漆黑夜裏，狂風暴雨中，發光的青色眼眸注視他，似乎在確認什麽事情，接著微微一笑：「想要達成目標，屠戮並不是最好的辦法，但可以說是最簡單的辦法。」

「但是想要改變什麽的時候，這便是最愚蠢的辦法。要是殺戮就能得到理想的世界，我和同伴就不會那麽辛苦。困難的是改變人的想法，傳達自己的信念。」

「不要因爲目光所至之處是陰暗，就讓自己的心蒙上灰塵。你以前做的事情，現在做的事情，絕對不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跨越恆久的時間，犧牲很多東西，流過很多血和淚，在無邊的噩夢中寂寞又瘋狂，最終才走到勉强才算是理想的結局。

她不知道他們要花多長時間才能看到希望，但是他們一定能到達他們所期望的世界，改寫這個不完美的故事。

這番話既説給他聽也是説給學生們聽，只是夏油傑不知爲何看上去有點發愣。

「還有我和埼玉快要離開這個世界，想要在之前的將事情解決，幸好對方在我離開前行動，不然我就有可能要想點別的辦法了。」

「等……你要走了嗎？」釘崎抹了把臉，迎著强風走到露娜身邊，「爲什麽完全沒有跟我們說？」

露娜眨巴著眼睛，似乎有點心虛：「因爲我本來沒有想讓你們知道伐由就是我啊！然後憑藉著祓除危害整個日本的特級咒靈的功績，也沒有人敢輕易對你們下手了吧！而且我其實不怎麽喜歡面對離別的場景，太傷感。」

「是我和悟無論如何都想要在她離開之前見她一面，露娜也不是自己想要離開這裏。」夏油傑在學生們瞪大的眼睛中牽起露娜的左手，在那已經有了一枚戒指的無名指上又落下一枚戒指。

「這是束縛，留下來，露娜。」夏油傑在戒指上輕吻，本來他還想先做第一個，最後還是被悟搶先，「然後給我同樣的回禮吧！」

露娜嘆息：「好哦！但是我不保證真的有用。」

如果不管用，她也只好當作什麽紀念品。

「不會沒用。」

她依然從自己的月光花園裏薅材料，笨拙的將花朵編織成一枚戒指給夏油傑戴上。

夏油傑笑眯眯的注入咒力，看向一旁驚得目瞪口呆的學生們：「那麽到你們了。」

「欸？但是我沒有準備戒指。」虎杖慌張的摸摸自己空蕩蕩的口袋。

「笨蛋，問題不在這裏吧！」伏黑惠吐槽，他們到底要做什麽？

「虎杖君，戒指的數量就不需要再增加。」夏油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手鏈，「自己挑一顆寶石注入咒力就好！露娜也準備手環的回禮就好。」

「……不早説，我現在一個人弄十幾條嗎？」

在露娜老實坐在夏油傑提供的咒靈座椅上認真編織花環時，夏油傑也解釋爲什麽要這樣做。

「任何詛咒在露娜身上都會呈現被吞噬的狀況，束縛也沒有用。

不過，龐大的詛咒需要時間才會慢慢衰退，不會瞬間消失。

所以沒有提前和說是想要在露娜要離開的那瞬間詛咒處於最强盛的狀態。」夏油傑低頭，笑容甚是讓人毛骨悚然，「以及露娜你會有意識的去消磨詛咒吧！」

露娜編織的手指一頓，沒有反駁。

「明明【一綫牽】的詛咒效果能夠保持那麽長久，同樣的特級咒具卻維持不到一個星期，怎麽想都很可疑吧！」

「……」

「告訴學生們的話，他們一定會在你面前露餡，畢竟有共感能力和敏銳觀察能力，我不認爲他們能瞞得過你。」

「……」

最後真希將自己微不足道的咒力填入透明的寶石裏，看著綠色的寶石，比起其他人的寶石顔色要淺很多，她走過去蹲下，擡頭看著露娜的眼睛：「想要留下吧！」

「我……想留下。」露娜看真希替她帶上手鏈，「謝謝。」

她將手上編的歪歪扭扭的手環套在真希手上，然後一個又一個的給其他人套上。

可能是真的沒有那麽信任他們，真的有辦法嗎？真的能留下嗎？與其想著這些問題，還不如幫他們把眼下的困難解決。即使她離開也不用擔心。

這和第三個原因有關。

不是不想留，而是不能留。除卻這個世界容納不下她之外，還有就是命運。

命運的絲綫緊緊纏繞著他們，是所有人被迫按照絲綫行動，像一齣又一齣的人偶戯。

無論做出什麽選擇，終點已經被確定。

如果不是她和姬子干預的話，夏油傑被五條悟殺掉的命運不會改變；五條悟被封印的命運不會改變；學生死的死傷的傷也不會改變。

姬子老師也會再次死亡。

不能接受。

心裏痛苦到似乎要被撕裂那般，世界總是想從她手裏搶奪所有珍惜的事物。

「你又再胡思亂想什麽？」寬大的手掌捧起少女的腦袋揉捏了一下，打斷她的思考。夏油傑聽到露娜含糊的喊著他，「本來想我和悟應該足夠，保險起見讓學生們都對你下咒。」

這份渴望越龐大越好，像鎖鏈那樣將她緊緊纏繞，哪裏都去不了。

「我要詛咒你。」

無論離開還是留下，道路至始至終都只有一條。

……

風雨越來越大，天空似沉沉的壓下來，要與大地合二爲一，重歸混沌。

「露娜，這個不能停嗎？」乙骨憂太神色凝重，既然露娜都表明了身份，爲什麽還不將這場災難停下。

露娜正掙脫夏油傑的手，掌心的溫度似乎留在臉頰上，有點發燙。聽到乙骨憂太的話，她給了個疑惑的眼神給他：「你們要把我幹掉才能停啊！」

「欸？」

爲什麽要那麽吃驚。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bgWspDBSB

露娜似乎完全不受狂風影響，輕巧的步伐往後挪動，望向樓梯處理：「下一批人快要到場了，繼續戰鬥吧！」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戰鬥的理由吧！」吉野順平喊道。

「怎麽會沒有。」夏油傑拿出游雲，「特級咒靈伐由還沒有祓除。」

對啊！只要特級咒靈伐由沒有死，這場災難就不會結束，設定就是這個樣子。

「你們在我的同伴的手下進行修行，現在讓我看看你們的進步吧！」黑色的泥潭再次湧現，露娜沉入下去，就像要墮入地獄那般。

「請，殺死我。」

這次巨大的漆黑鳥類完全失去人的理性，作爲怪物在這個世界最後登場。

……

個純白的空間，分不清上下左右東南西北，沒有方向，沒有聲音。

金色的少女從容優雅在半空翹起了腿：「你在跟我談條件？我不答應。」

似乎聽到什麽惹人發笑的事情，她彈彈手指：「我是動用了律者權能，但如果不這樣的話，我又怎麽能直接見到你呢？」

唯有手握神的權柄才有能和神對話的機會。

露娜不是律者，可是她因在【約束的慘劇】存活下來後得到和【月光王座】那般將崩壞能轉換成實數能的能力，以及在無數個沒有白天黑夜的日子裏生根發芽以她的記憶造就出來的特殊之鍵【月光花園】。

模擬在月光花園留下過記憶的人的能力，雖然也不是百分百能使用，百分之四五十還是可以的。

武器也能模擬。

她現在在外邊模擬的便是風之律者和岩之律者的權能，即使不完整，也依然能做到這種程度。

當然身體也差不多到極限。

她側耳傾聽著什麽，然後笑得花枝亂顫。

「別這麽氣急敗壞，我又不會做什麽。」

虛空中那個未知存在駡駡咧咧，卻又對少女毫無辦法。然後它又對著培養少女的崩壞世界駡駡咧咧，怎麽會有那麽多恐怖的東西同時存在一個世界裏。

「我真的不會做什麽。」她無辜的説道，「但誰叫我是正義的使者，守護大家和平的生活是我的使命，難道做點好事都不允許嗎？」

駡聲似乎更大。

當它傻子啊！她哪裏是正義使者，是稍微走偏，它就要完蛋的反派。

「我只想要將你束縛他們的命運斬斷，明明能有不同的未來，是你强行扭曲他們的心。」她張開手掌然後慢慢握成拳頭，未知存在安靜如鵪鶉的哆嗦著。

夏油傑便是最好例子，因爲他就是那個會影響未來走向的變數。明明在記憶走廊中已經隱約想開，即便忘記走廊記憶，那也不應該變成原本那個樣子。

心被命運强行扭曲，可能她曾經留下的花朵發揮了作用以及姬子老師的教育才讓他還是做出了與原本命運不一樣的行爲。

少女滿意的展開笑顔，伸手像是摸狗一樣隨意在虛空摸了兩下：「乖，我就只是教訓一下壞人，讓他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居然敢禍害我的老師和後輩，還有我的貓。」

「我也知道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你也是。」

以及差不多真的放下自己的職責，將拯救世界這種艱巨任務交給其他人，正式退休。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1cMZkqisQ

她睜開眼睛，沒有避開攻擊，看到學生們驚恐的眼神，五條老師和夏油老師按著她的翅膀，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恐怖。

「輸了呢！」特級咒靈這樣説著，言語中卻沒有什麽怨憤，恐懼，平靜到不瞭解情況的咒術師感到心慌。

「風可能還要吹上一段時間。」

「岩石現在就要坍塌了。」

五條悟擡頭：「你們先下去。」

「但是這個咒靈……」有咒術師瞥向夏油傑。

白髮特級咒術師笑出聲，眼神沒有半點溫度：「我等下還要將這個平臺打碎，你要是想死就留下來。」

「五條老師……」學生們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咒靈，很强烈的表示不想走。

「走……」菜菜子和美美子紅著眼眶喊道，最後的時間就留給夏油大人和白毛，「走啊！」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0uFxFD9X3

最後剩下五條悟和夏油傑。

他們靜靜的看著露娜露出人形，看上去除了虛弱很多，似乎沒有什麽大傷。

埼玉和傑諾斯也不知何時出現在平臺上，三個外來者手上的紅綫正一點一點的脫落。

一顆有著金色紋理的種子出現在露娜手上：「請把這個交給姬子老師。」

五條悟應聲接過。

「我不知道未來能不能再見面。」露娜看著面前的四人，很是抱歉説道，「但可以肯定一定不記得你們。」

這還真是一個刺激的消息，他們無法對這種情況説什麽。

「真是溫柔過頭的笨蛋。」埼玉嘆道。

「才沒有，我已經把所有財產交給你了……」

哦，那堆貓貓用品和圖畫。埼玉點頭。

「在高專兼職的薪水也給了姬子老師。」

「喂喂，沒有什麽東西留給我嗎？」五條悟忍不住抗議，露娜呃了一聲似乎真的沒有想要留點什麽給他和夏油傑。

「我宿舍冰箱還有幾罐牛奶布丁……」

「牛奶布丁不耐放吧！你啊——」夏油傑吐槽，「算了，你要對我們更有信心一點，一定能留下。」

她露出輕鬆的笑容向他們招了招手，然後伸手一把抱住他們。

「我把記憶埋藏在心，永遠不會忘。」

作者有話説：

最終篇正式啓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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