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別太好心【咒迴】 - 鏡中世界一

時間稍微往前移。

面對男人「小月亮」的稱呼，露娜露出了明顯的厭惡表情。

「你算什麽東西，不要那麽親密的稱呼我。」她拿出了在面對五條悟他們時不曾有的冷漠態度。

「哦，冰冷的小月亮也還是那樣漂亮，我知道你的一切。」男人柔情似水的看著她，「失去父母的小可憐，但是又堅强不催，會爲了保護別人犧牲自己。」

「我的小月亮啊，你這樣做又得到了什麽？那些人類陰險又狡詐，用著冠冕堂皇的理由折斷你的雙翼，讓你全心全意為了他們服務。」他憐憫的眼光令露娜感受到不適，甚至作嘔。

「他們欺騙你，折磨你，讓你無畏赴死也在所不惜。」

「不如就留下來，你想要的一切都會有，你的父母，你的朋友，你回不去的家。」

「如何？」

少年們望著這段話中被敘述得十分悲慘的女僕，沒想到對方年紀輕輕，經歷頗多啊！

露娜無語：「你在説什麽混賬話？比起留在你這種踐踏他人生命的戀屍癖身邊，我寧愿二十四小時貼在夏油傑身邊。」

突然加入話題的夏油傑：等下，爲什麽要拿我和這個變態比。

「傑，你贏了欸！」

「閉嘴。」

男人陰沉的看著她身邊的少年們：「我本來沒有打算將你們放進來的，你們污染了這裏和小月亮的純潔。」

衆人頓時露出難以言喻的表情。

「喂喂，你不要説得好像我們對這個小月亮做了什麽不道德的事情。」五條悟捂住胸口，「我還沒嫌她污染我的純潔呢！」

頓時後輩和同期一臉難以言喻的看著他。

五條悟純潔？笑死誰呢？

「我對年下沒有興趣。」露娜單刀直入的問道，「請問你今年貴庚？」

「我嗎？兩百多歲了吧！」男人自信的説道。

「太年輕了，退下吧！」露娜的拒絕如同西伯利亞的寒風那樣冰冷，「沒有五萬兩千多歲，不要來跟我談戀愛。」

這招狠，直接明説這個世界沒有人能和她談戀愛。

五萬年前，人類都還只是猴子吧！

至於這個數字之精準，五條悟覺得自己應該學起來，然後拒絕家裏頻繁給他安排的相親。

到時候他可以説自己喜歡年上，最好高齡五萬兩千歲以上爲佳。

不曾想，這被男人認爲這只是女僕拒絕他選擇旁邊四位少年的理由罷了。

但是露娜也是第一次見他們而已，搞什麽一見鍾情的戲碼？

「當你見識了他們的齷齪，你就會知道，人性都是險惡的。」

接著就被拉進鏡子裏，轉眼就來到了東京高專。

……

時間回到現在。

他們非本意的跟著兩個少年飄走，不斷轉換環境。

露娜發現少年們，尤其是五條悟和夏油傑在面對這個地方時，似乎情緒波動起伏頗大。

「他們在幹什麽？」露娜看著少年們上躥下跳，黑髮少年飛到半空剛好接著了一位同樣扎著辮子的少女。

當事人一言不發，後輩們也沒有説話。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這是夏油前輩和五條前輩的任務，我們也被叫去幫忙了。」灰原雄好心解圍，倒是讓氣氛稍微緩和。

「原來如此。」

接下來，露娜看見了少女醒來後賞了五條悟一巴掌，説著什麽天元大人就是她，她就是天元大人這種莫名其妙的話，心裏漸漸有些不太妙的預感。

「天元大人是什麽？」

後輩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與她說。

「你又不是咒術師，沒必要知道這種事情。」夏油傑説道，拒絕向她透露一切有關的事情。

此時他的神情晦暗不明，又顯壓抑。

不用説明都已經知道，現在發生的事情將會是一場難以忘懷的悲劇。

「悟，看出什麽了嗎？」夏油傑看向同伴，他不想回顧，也不想展示自己事情給外人看。

五條悟不知何時拿下了眼鏡，看著在校園裏等待少女放學的他們，雙指並攏朝上：「術式反轉，赫。」

似乎難以承受這股龐大的力量，整個空間開始支離破碎，夏油傑放出咒靈將後輩和露娜護在身後。同時放出別的咒靈開始攻擊空間。

最後，他們眼前白光一閃，來到了一個西式庭院，周圍有著尖頂，有點像城堡那樣的建築，不遠處能看見巨大的瀑布。

「這裏是哪裏？」五條悟沒想到打破幻境之後又來到一個不知名的地方，正想再來一發赫，身邊卻有人脫離他們的保護，走出來阻止他。

「等一下。」女僕嫺熟的在庭院裏穿梭，領著他們到處走，最後來到一個噴泉前。

四人跟著她走，已經對這裏是哪裏有點眉目了。

既然是他們都不認識的地方，那就是和露娜有關的吧！

「露娜？」灰原雄看著少女突然停下脚步，想要叫她，忽然一把活潑的女聲也叫了同樣的名字。

「露娜！」一個白髮藍眸扎著雙辮的少女興高采烈的拿著一個紙盒朝噴泉走來，穿過女僕，來到噴泉背後。她對著某個人説道：「鎮上的甜品鋪出了新口味的布丁，你要試一下嗎？」

「琪亞娜，謝謝，但是老師的檢討書還是要寫的。」

這個聲音，四人看向女僕，對方不爲所動，只是看著那位名叫「琪亞娜」的少女，陷入自己的世界裏。

「欸——不要啊！」白髮少女的聲音充滿了鬱悶，感覺手上的甜點都不好吃了。

「露娜，午休時間快過了。」一個墨藍色頭髮的少女走來，想叫同伴回去上課，「琪亞娜，原來你在這裏。」

「笨蛋琪亞娜，又逃課。」一個灰色捲髮雙馬尾的女孩從她身後探出頭來，「芽衣姐姐做給你的便當布朗妮婭全部吃掉了。」

他們注意到這個女孩的腿似乎有殘疾。

「什麽！芽衣的便當！」白髮少女似乎十分受打擊，手裏的甜品盒子往下掉，然後被一隻手接住了。

「怎麽比起檢討書，失去芽衣便當反而讓你更受打擊？」接住甜品盒的少女站起身，從噴泉後走出來。金色的頭髮在太陽下熠熠生輝，同色長睫低垂，她伸手拽住琪亞娜的衣領，拖著她走向同伴身邊，「走吧！上課鐘聲響了。」

「喔，這就是你原本的樣子嗎？」五條悟看向望著她們遠去，面露懷念的黑髮女僕。

「嗯。」露娜點點頭，嘆了口氣，「雖然被人看到記憶感到很不暢快，但這樣再一次聽到她們的聲音也很好。」

「我可以在這裏再走一走嗎？」

他們自然是沒有意見。

……

跟著她一起參觀這個偌大的學院。

景色確實頗爲優美，但是奇怪的地方真的很多。

「這裏是什麽學校？」七海建人看著訓練場上拿著武器的學生，「那個是炮筒吧！」

這怎麽看都不是一所普通的學校，從教職員到學生，全部都是有經過一定程度的訓練。

「這裏就是聖芙蕾雅學園，一所專門培育女武神的學校。」露娜指向訓練場中央，那裏突然出現一個粉白色的怪物，學生們分工合作開始消滅牠。

「看，那個是被我們稱作「崩壞獸」的怪物。我們女武神就是專門消滅這些怪物的特殊部隊。」

「欸？」灰原雄想了想，「這是哪個地方對咒靈的稱呼嗎？」

露娜輕笑：「不是，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不是一個世界，那怎麽會……」和五條他們成爲同僚。

「這是一個説來話長的故事。」她揮揮手，沒有再做解釋，「好了，我們去下一個地方吧！」

這次他們來到了教學樓，他們站在門口看著學生們學習。

「這裏是女校嗎？」五條悟問道，他從剛剛開始就沒有見到幾個男性。

「普遍擁有對抗崩壞獸能力的基本都是女性，也不是我們特意要辦女校的。」少年們看著露娜，她苦澀的説道，「你們咒術師是詛咒祓除詛咒，我們這邊是用崩壞的力量來對抗崩壞。」

他們繼續跟著女僕在教學樓裏走動，聽她慢慢解釋：「人類只是普通的人類，我們本身並沒有像你們這樣術式天賦，有的是崩壞適應性。」

「越高的適應性，就能使用更强力的對崩壞武器。」露娜帶著他們來到花園，「同時抵抗崩壞侵蝕的能力也就更高。」

「也就是說你們使用敵人的力量去對付敵人，其中有部分對這種力量有著高度適應性，能發揮出更强的武器效果。」五條悟總結道。

露娜點頭。

「也就是說你也是女武神嗎？」

「是哦！」露娜有點狡黠的笑了笑。

「崩壞獸到底是從什麽地方來？」一直沒有出聲的夏油傑觀察完武器，突兀的問道。

「哪裏……」露娜看著他，「不知道，但是牠們的目的我倒是知道。」

目的？

「致力摧毀人類文明。」她輕飄飄的説道，這個原因甚至中二到似乎在開玩笑。

「你認真的？」夏油傑皺著眉。

「認真的。」少女嘆息著，「只要人類文明不存在，那麽崩壞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喂喂喂，這很扯吧！」五條悟指了指訓練場的方向，「如果這個崩壞那麽強，那些弱到爆的家夥根本不能抵抗吧！」

「但是，我們還是需要戰鬥下去不是嗎？我們不戰鬥的話，就什麽都沒有了。」露娜直視他們四人，「你們咒術師不也是，即便面對源源不盡的咒靈，不惜苦惱勞累到這種程度，也要繼續下去嗎？可是有一點不一樣。」

「什麽？」

「就算偶爾偷懶，世界也不會因此毀滅。」

四人無言。

「那些咒靈對我來説只是小問題。」五條悟不覺得祓除那些咒靈有多辛苦。

「我説的不是我們兩個世界怪物的强弱問題。」

她靠近他們認真説道：「要祓除那些怪物一定很不容易，像你們這種年紀應該在享受青春的時期，付出全部時間來做這種根本不會有多少人意識到的事情是多麽了不起的一件事，你們完全可以驕傲起來，更理直氣壯一點也沒關係吧。」

「然後累的話就去休息，難道會有人因此責備這麽努力的你們嗎？」

你們應該要笑得更開心一點，不要一味背負著責任，活得像是人生一條黑路直走，沒有別的選擇。

他們和她不一樣，應該擁有更廣闊的人生才是。

露娜從初遇開始就一直源源不斷的感受到他們身上那種疲憊甚至是無力感，弄得她也開始疲憊起來。

她輕呼一口氣，站到灰原雄面前：「你們很了不起呢！」

「欸？」得到意外讚賞的少年們愣了一下。

「這難道不值得我的讚賞嗎？」她歪頭看了看他們，舉起手，「要摸摸頭嗎？」

「那個……」灰原雄手足無措了半會，低下頭，「請。」

她笑起來，輕輕的摸摸少年的頭：「辛苦你，做得非常好，謝謝。」

看著這個場景的少年們發愣，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情。

畢竟祓除咒靈是咒術師的工作，就好像人會吃飯那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因爲有這樣的天賦，所以只能走這樣的路。

從來沒想過這是應該被讚賞，也可以理直氣壯的要獎勵的事情。

「我也要！」永遠會凑熱鬧的五條悟伸了頭過來，「摸我。」

這是什麽糟糕的話？

露娜也沒管，同樣輕輕摸兩下：「辛苦了，悟，做的非常好，謝謝。」

哦，感覺很好呢！沒有什麽厭惡的感覺，五條悟想道，然後看到一旁神情鬱鬱的夏油傑，伸手抓住露娜放在腦袋上的手，彎腰抱住露娜的腿，讓她坐在手臂上，然後將抓住的手放在夏油傑頭上。

這個操作屬實驚呆了在場衆人。連本來是想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麽的露娜也被弄了個措手不及。

「傑也試一下，難得有一位可愛女僕爲你加油打氣哦！」

夏油傑：我謝謝你。

他偏過頭，看向有點僵硬的露娜，善解人意的説道：「不用勉强，我並不需要……」

「傑，是時候休息一下啦！辛苦你。」

少女沒聽，手輕輕的摸了下，聲音柔和，仿佛知道他累了，也知道他爲什麽會累，沒有說多餘的話。簡單的拍了拍頭心裏壓著的沉重石頭稍微被移開些許，終於多了點喘氣的空間。

夏油傑往上看，少女青金色的眼眸稍微眯起來，笑意充盈著整個眉梢，看得讓人都忍不住一同笑起來。

「謝謝。」

「不客氣哦！好孩子當然需要獎勵。」

「七海……」五條悟看向最後一個人。

「我不……」

都不差最後一個了，露娜也摸摸這個正經少年的金色髮絲，認真説道：「辛苦你，做的非常好，謝謝。」

「謝謝。」七海建人回謝。

露娜拍拍身下少年的手：「放我下來。」

真是，差點就變得很尷尬了。咪醬真的很淘氣。

作者有話説：

露娜心靈輔導班正式上綫，專門解決各種煩惱，效果如何，試過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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