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大樓管委會 - 【28】謠言始於志者

鄭穎新與莫薇欣覺得口乾舌燥。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tTM8iFSXz

她們已經在不同的樓層繞了許多圈，期間不停的對話也讓舌頭與腿的疲憊差不多。

在「不經意」的對話中，他們引起許多人的好奇。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OoqvyVXP4

鄭穎新總覺得現在做的事情有些道德瑕疵，欲得正義之志得行必要之惡，她不斷在心中說服著自己。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WanAs5THh

「我有個朋友說，前五名都有跟柯主席潛規則。」

「我只是聽說，但有人在買步數。」

「走這些步也只是不被往下送，那不如對自己好點。」

「適當的休息才能走更遠，不要一直拚！」

「你知道上週的第一名嗎？他天生就比較會走，所以我們就不用想了啦！」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H5yC76fba

鄭與莫不斷說著不確定真偽的話題，以一種旁人也可聽見卻不彰顯的音量。不少人因此開始竊竊私語，甚至上前追問，只為進一步的「討論」。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ETIh1vhEu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BHcOV9TtM

說是討論，不如說是將個人的意見加諸在原有的話題。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0kk3bJaGt

鄭穎新執行著計劃，也的確看見預期的效果，但她仍然感到心中有種不適感。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ftLGHXZd

「如果你的敵人都在利用謊言，你還在堅持誠實就是投降。」莫薇欣這麼說，她的表情比起鄭穎新堅定許多。鄭穎新想知道她這句話從哪本書看來的，但卻得到意外的回答：「我爺爺傳下來的。」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jW2icUmby

鄭穎新無奈搖頭，她說得似乎有道理。於是她又埋頭繼續她們的小行動。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KEfAURwr1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Alacwvmu3

在另一邊的李劍波處境恐怕更苦，若是能選他會希望自己與鄭莫其中一人交換。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OenoJXTD6

「噁心死了......」他正在公廁的鏡子前看著倒影，但他所說的話並不是針對面如槁木的自己。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rEPMcn6kf

來吧！來吧！就是這一次！對！不要辜負別人！你可以！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3powUUMlN

李劍波的呼吸變得厚重，他顫抖著雙手，彷彿即將面對的恐懼是如此巨大。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6MMPUchps

他一掌拍向鏡子，從鏡子後的牆壁跑出無數隻蟑螂。

李劍波用手嘗試抓住每一隻，他不斷重複出手握住再放到袋內。手掌裡那種細微的搔癢，他不想知道是什麼意思。他只求自己變得麻木，變成一個無情的機械手臂。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MX4L1PDSy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38pSxhpyO

這還是第一次除了鬼以外他更想成為其他存在。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bTjt2GygT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Qy8DgGOEV

李劍波抓著垃圾袋回到李老師的房間時，他已經成了面無表情的陰沉青年。

不管任何人與他對話他只是簡單地悶哼應對。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GmuWWRCt4

李老師知道，這名年輕人承受了太多，太多太多。他也試著不去想那個垃圾袋裡裝著的窸窣聲是什麼，細想就會反胃，不如視而不見。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zxCH7XDjC

李劍波將垃圾袋的束口確認過後放在浴室，他必須與其相處到其他人回來。

光是想到這點他就忌妒王墨，這大概就是有菸癮的人會想抽菸的時刻吧？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E6xpUCSNK

但他有他獨特的排解方式：「細港鳳凰路 38 巷、五民區天明路......」他不斷背誦著腦中所有的凶宅資訊，想像著那些尚未去過的凶宅，裡面有怎樣的事件與鬼魂。在想像之間他的焦慮與恐懼似乎減少許多。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8wi2Sgrrb

當他聽見開門的聲音，滿心期待地看向門口。

鄭莫二人滿身大汗走進房裡，隨手拿起瓶裝水喝了一大口。當她們看到浴室裡探出頭的李劍波，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YkFrequKx

她們害怕的不是李劍波，而是他此時代表的意義。

尤其當她們詢問他是否成功，得到的回應是超額完成。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k3Moapm7V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MaunZ18s9

而當王墨也走進房間時，他們似乎都鬆了口氣，因為這代表袋子裡的東西並不會待太久。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ml4jhJMIm

王墨把自己觀察到的情形說給房內的所有人聽，他們這才發現菁英社區的古怪。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s5Yro7DsI

這裡的行為都在替住戶打造「健康的體態」，甚至當初被安排在這裡的人，本身都是相對健康的人。他們在這幾周不斷的運動，飲食也被巧妙地利用金額進行控管，更有許多人變得比過去更加快樂健康。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LFor4sSP7

畢竟只要走路就有錢，其他事情都不用做。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EhOIpW8Pe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HREIpv9HL

王墨也的確找到其他作弊的人，他們利用「走路工」來達成目的。

同一個計步器能夠無時無刻都有人戴著它，除此之外也能在房內使用類似的機器增加步數。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W9um7SEe

但奇怪的是，往往都是這些人找上住戶，而非反之。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6IM5bM47T

於是，王墨認為：「提供作弊服務的人，恐怕是柯順富的人。那些都是被選中的孩子，就像太一。」在場笑的只有李老師等中年男子，這個哏不太受其他人青睞。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0NIbHgu1h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J4n9Iya1a

「既然如此，我們的計畫就更簡單了。」王墨嘴角上揚，就連李老師也明白那個笑容代表的意義。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SBkblGu72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pVb0mP0W5

在執行計畫前，眾人抓緊空檔在菁英社區閒晃，除了李劍波。

王墨宣布計畫需要在等待一段時間才能執行時，他的表情慘白如浴室的磁磚。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tGP9BQ3I

若是撇開人人都在為更好的生活努力步行這點，這裡還是很不錯的居住地。

在不同的樓層有各種娛樂，甚至有吧台提供酒飲，只是美中不足的地方就在這裡不販賣香菸。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0Cd5QVono

「吸菸者沒人權？」王墨摸著兜裡所剩無幾的香菸，打消了找個角落來一根的念頭。

鄭穎新用步數換了一杯琴酒，她輕酌一口又遞給莫薇欣，但卻被她婉拒：「我沒喝過酒。」

王墨攔截桌上的琴酒，一口灌下：「鄭敬斌感覺就像不喝酒的人，變態變態的。」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e9U5hqKOd

鄭穎新白了他一眼，不光只是因為他浪費了琴酒，更因為他沒有根據的言論。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KO6II5FAF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PywdUGniG

三人在這裡也終於吃到像樣的食物，他們也還算人道地幫李劍波買了一份。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7JDAWgqK2

但鄭莫二人不太理解，為何王墨一直要他們省著點花。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fLhbAyTSN

「等等用得到。」王墨只是這麼解釋，雖說兩人都不太喜歡他話說一半，但基於相信他還是沒有繼續追問。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dvOMh3Squ

回到李老師的房裡，莫薇欣吃著塑膠碗裝的肉燥飯，猜測這個塑膠碗的去向。會不會最後變成互助營的貨幣？互助營還好嗎？住戶們是不是真的自由了呢？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Da7L88mcJ

她目睹住戶對守衛們的暴力，她不確定這是否是她心中正義的模樣。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0k7MyACiU

但鄭穎新與王墨，他們在行動前或許早就有覺悟了。他們似乎不被這些事情影響，甚至他們表現得有點太過輕鬆。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oc8uLziTO

他們真的在意這些人嗎？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b7eaEEieT

她這麼想著，同時也擔心著自己將做的事情，又會影響到誰呢？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0v7OF3mMP

「如果我們真的上去了，真的把這裡的事情結束了，他們會不會因為這樣變頹廢？」莫薇欣發出她的擔憂，李老師走到她身邊，他手上舉著啞鈴：「自律的人永遠自律，我們不應該只因為不做會變窮才做。」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UJvn6PCUl

莫薇欣還是選擇將自己的疑問提出了。

她也想知道，王鄭二人是如何自處的。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BqFse0V8v

「我只是希望一切交給人們自己決定，至於發生什麼事情，至少他們自己選的。」鄭穎新這麼說。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lwPJ5Z0Gg

「沒有表示不代表不存在，大家都是這樣活著，該做的事情還是會做，心裡的負擔我都跟香菸說。」王墨做了個抽菸的動作，他很懷念尼古丁。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3ZWgG4WRJ

「你是想耍帥嗎？」李劍波從浴室探出頭說，王墨不置可否地聳肩，眾人都笑了。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3Cyd3s4n7

或許還是得做，只是心中的在意不會因為不說就消失。

這樣或許罪惡感會少一些吧？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RIxT4wVpJ

莫薇欣這麼想。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UQ6aKPKaD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A2aEmbR4u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uGDZnXfLW
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cLQRkZ121

ns18.227.0.98da2

【28】謠言始於志者

註冊

登入

介面語言:

故事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