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哈漾】向黑夜訴說 - 不會說謊的世界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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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不會說謊的世界

雷德

Jan 11, 2018

21

12 分鐘

x

　　從沒人想過陰影的出現，從沒有人探究過，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從哪裡來？

　　

　　就連庫爾自己也不知道，利維坦也沒見過，這是上天對他們所開的玩笑嗎？還是說妖師自己的決定。

　　

　　船上所有人都看著那隻漆黑的巨龍靜靜的看著天空甚麼聲音也沒發出來，甚至呼吸或心跳也聽不到，沒有人敢靠近，剛出生的陰影對白色種族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甚至連鬼族都異常的不願意靠近，只有夜妖精一族和庫爾勉強接近過去。

　　「漾漾？」庫爾發出小聲的呼喚，然而對方只是低頭看著小孩模樣的庫爾，那雙眼珠和庫爾的琥珀眼完全不同，是紫紅色閃亮的雙眼。

　　龐大的身軀展開翅膀舒展一下後又收回，那個陰影又低下頭來碰上甲板，碰上他自己的影子。

　　所有人看著影子裡出現兩個倒臥的身驅，一個是蘿兒、一個是重柳族。

　　『處理掉。』毫無感情的聲音這麼吩咐著他們。

　　夜妖精們上前看著同胞，她安詳地閉上雙眼，雙手放在胸前安穩地躺著，身上已經毫無血跡乾乾淨淨的。

　　另一具屍體重柳族則是殘破不堪，他們因為自身關係只要干涉歷史就會變得四分五裂，庫爾低下身看著那人身上都是傷口和白色的血液，他對重柳族不了解，只知道他們非常憎惡陰影和妖師，然而庫爾看著那屍體也沒有任何感受，他們之間只根本沒有任何關係，只因為種族的對立就必須廝殺。

　　可是在庫爾的記憶中，他從來沒對著那些人做過甚麼，就算只是靜靜待在同一個地方他就會被認為災難。

　　庫爾將手放在重柳族的身體上，他看著那人的身軀漸漸燃燒起來，庫爾接著站起來走到蘿兒身旁，他有些猶豫。

　　最終還是將手放在蘿兒冰冷的手上，漸漸的蘿兒身上慢慢竄起白色的火焰，像白花一樣慢慢綻開，包覆著她的身驅。

　　白色的火焰隨風而逝，零星的火花就像花瓣飄散，飛向世界的盡頭，到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

　　巨龍的雙眼依然看著遠方，零星的花火閃耀出的光芒出現在他的眼中，彷彿在影音身處的褚冥樣也看到了這畫面似的，紫紅色的雙眼眨了眨染上一層濕潤的淚水，卻沒有落下。

　　「……漾漾，蘿兒走了喔。」庫爾沒聽到褚冥漾的聲音，也沒得到任何反應。

　　「還是交給我吧。」哈維恩走上前輕拍著庫爾的肩膀，他還能稍微感覺到褚冥漾的意識還在裡面，只是在非常遠的地方。

　　「可是……」

　　「交給他吧。」

　　忽然出現的利維坦拉住庫爾，她看著眼前的巨龍，利維坦知道這是褚冥漾的決定，她決不會干涉。

　　「我們會讓船繼續行駛，哈維恩你就專心喚回妖師大人吧，這只是一個軀體而已，眼前所見並不是真實。」

　　「這陰影只是軀體？」哈維恩看著如此龐大的物體只是容器並不是褚冥漾自己，利維坦與他看向龍。

　　「嚴格來說只是那孩子的一部分，但真正的他並不在這裡，我能感覺到的就這些，剩下的就得靠你，航行的事情就交給我就行了。」

　　「……非常感謝。」

　　利維坦滿意的看著哈維恩，她轉過身就去指揮著那些被震撼的白色種族，甲板上只留下哈維恩在那裏陪著褚冥漾。

　　哈維恩即使觸碰到那巨龍的身驅，他也只能感覺到細微的聯繫，就像絲線一樣虛弱的飄著，他感覺到褚冥漾在很遙遠的地方。

　　一定在某個地方，哈維恩這麼告訴自己，他沒有放棄去找尋褚冥漾，要是現在放著他不管，眼前的陰影會變成如何他演不知道，會不會開始破壞一切？還是說就永遠的站在那看著未來？

　　不知道為何，哈維恩能對眼前的陰影有這麼多猜測，或許是因為不安，也許是因為他對褚冥漾的想法還是有諸多不解……

　　他會消失。

　　光想到這一點，哈維恩內心就充滿著恐慌，就不知所措。

　　哈維恩忽然感覺到有人的回應，他慌張的抬起頭來看，自己不知道何時在海面上，眼前天空是金黃的色彩，而在他背後的天空漸漸被夜晚吞沒。

　　他身旁的巨龍依然看著不遠處，靜靜盯著夕陽。

　　哈維恩再度望向巨龍所看到的方向，他終於看見遠處出現一個人影，他熟悉的人就站在那裡，似乎在等著他。

　　可是這裡是哪？是哪個空間？哈維恩雖然曾經將褚冥漾從沉睡身處喚醒出來，然而他所見到的也就是黑暗中出現一點光芒而已，從來不是一個這麼寬廣的地方。

　　得不到結論的哈維恩快步的走到褚冥漾身旁，他的腳步踏出許多漣漪幾乎讓平靜的海面出現波瀾，這也顯的哈維恩多麼的著急。

　　可能是這樣纖細的情緒難得一見，褚冥漾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後便感覺到身後的人抱住他，用兩隻手環住著，將他擁入懷中。

　　「笑甚麼？」果然哈維恩還是發現到了，褚冥漾偷偷笑著自己，讓他有點生氣又有點無奈。

　　「感覺到你很慌張。」

　　「當然會慌張，這裡是哪裡？」

　　「不知道啊……我的內心嗎？我也不清楚。」褚冥漾的聲音非常不確定，但他常在這裡等著被帶回現實，有時庫爾也會在，只是今天他無法讓庫爾進來，他深怕庫爾看到自己悲傷的樣子。

　　哈維恩輕輕撫著褚冥漾的臉，他看著那樣的表情感竟然到有點困惑，好像已經很久沒看到妖師透露出自己的情緒。

　　「怎麼了嗎？」

　　「好像很久沒看見您露出這樣的表情，蘿兒的事情已經結束了。」

　　「嗯，我知道。」

　　褚冥漾閉上雙眼回想著剛剛所發生的事情，然而他卻已經覺得過了很久似的，在這裡讓他沒有時間感，也沒有任何東西能影響他，彷彿是個沒必要擔憂一切的場所。

　　「在這裡悲傷一下子就消失了，總覺得在這裡好像甚麼都不需要表達，只要站著就行了，就不必煩惱就沒有界線。」褚冥漾邊說邊抓著哈維恩的手，讓他的手繼續觸碰著自已，自己能感覺到溫暖的同時，彷彿所有失去的一切都回來了。

　　「這裡很安全，可是也很孤單，一個人好孤單。」

　　聽著他這麼說，哈維恩就馬上回應。

　　「我們回去吧。」

　　然而褚冥漾一直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仍看著遠方逐漸落下的夕陽，直到天空變成黑夜出現點點星子，褚冥漾才開口說話。

　　「以前學長告訴我，若心能說話，那將是詛咒般的言。」

　　哈維恩沒聽過類似的話，他也不知道，或許是精靈族才知道的事情。

　　「我一直在想＂心＂是指甚麼？是我的思想？還是我的內心？是腦袋、還是心臟？這麼抽象的事情怎麼不能好好解釋？」褚冥漾就像在抱怨一樣跟哈維恩說著，只是他無難的神情卻顯示出他早已知道答案是甚麼。

　　「如果心就像這裡，像一個當誕生的世界，沒有善、惡，只有孤獨，你覺得好嗎？」

　　「這裡？是你的心嗎？」哈維恩困惑的看著這個地方，他看著褚冥漾然後轉頭看著那隻陰影，在這裡若不是他進來的話，永遠都只有褚冥漾一個人，他不會這是好的。

　　可是這麼廣大的地方，居然能容下龐大黑暗……

　　「心是甚麼？心的話語是言靈？在這裡我說的話是甚麼？……心能說話那會是詛咒還是祝福，都有我來決定嗎？可是詛咒和祝福也不過是一線之隔而已。」

　　「您在煩惱嗎？」

　　「是啊，我怕自己說出來的話都是詛咒。」

　　「怎麼會？」哈維恩將褚冥漾轉身面對自己，讓他好好看著自己。

　　「您說的話不會是詛咒，您說的話可以拯救許多種族，您所做的並不是錯。」

　　「我說要毀了世界你也同意嗎？」褚冥漾抓著哈維恩的雙臂，他似乎急切的想知道哈維恩的答案。

　　然而哈維恩平靜的看著褚冥漾，他沒有回答這答案，他知道自己不管說甚麼都不會影響結果，這時候必然要選擇沉默。

　　「……在這裡，我不會說謊，哈維恩。」

　　妖師將臉緊緊靠著哈維恩的肩膀，然後伸出雙手還住哈維恩的腰，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去觸碰對方。

　　「我真的喜歡這世界。」

　　「嗯。」

　　「我也喜歡大家。」

　　「我知道。」

　　「我真的不想做出讓大家難過的事情，可是我還是做了。」

　　聽到這話，哈維恩也伸手將人抱住，輕輕的掰著他的背，安慰著他。

　　「從前人們懼怕妖師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我們的言靈很強、並不是我們能操縱早已存在的陰影而已，因為妖師能把內心的黑暗化為真實。」

　　褚冥漾抬起頭來笑著跟哈維恩說，可是他的雙眼卻是不斷的洛下淚來。

　　「我做到了，哈維恩，我製造出新的陰影……我、我…」

　　哭泣的聲音取代了他的語言，那種悲傷沒有人可以想像，對世界一無所知的人莫名地來到這裡接受龐大的使命與力量，強迫著自己接受突如其來的一切。

　　「已經是真正的妖師了。」

　　那瞬間，這世界開始下著雨，海面上都是一點一點的漣漪，無數的雨點讓平靜的海面消失，雨的聲音蓋過了哭泣的聲，就好像不願意讓任何人知道他的悲傷。

　　可是在這地方，他不會說謊，也不能說謊。

　　

　　我真的喜歡這裡……

　　

　　真的喜歡……

　　我真的……

　　喜歡。

　　真的喜歡你。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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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傳、哈漾】向黑夜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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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深海之聲

#2 無聲的哀嘆

#3 水的記憶

#4 自私的期望

#5 不可透漏的事

#6 不合理的寄望

#7 存在的必要

#8 發自內心的忠誠

#9 未知的威脅

#10 古老的力量

#11 傳說中的兩人

#12 不可違逆的命令

#13 心之所想

#14 隱藏的痛楚

#15 黑色種族的自覺

#16 暫時的安寧

#17 無形的距離感

#18 黑夜的引導 (上)

#19 黑夜的引導(下)

#21 必要的請求

#22 動搖的世界

#23 衝鋒陷陣

#24 番外、精靈與精靈的對談。

#25 回憶的交會點

#26 碎裂的心

#29 他的道路

#30 航線目的

#31 期望與祈禱

#32 孤寂的黑夜

#33 龍的名稱

#34 向過去哭喊

#35 再度出發

#36 若是註定的話。

#37 第二隻陰影

#38 不會說謊的世界

#39 心的距離

#40 船上的他們。

#41 隱瞞與真實

#42 他所埋下的因果。

#43 一切的連結終將到盡頭。

#44 他準備好了。

#45 向黑夜訴說結局後,在黑夜中沉睡。。 (END)

#46 番外、海上的生活1

#47 番外、海上的生活2

#48 番外、海上的生活 3 (有H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