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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芊羽背對着門，氣呼呼地反手化出迷煙彈，低聲道：「看我白芊羽如何把你親手料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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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腳步聲走近，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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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角泛起微笑，轉身正要扔出迷煙彈，卻一頭撞進了一個男子的懷中。她驚駭地向後急退幾步，抬起頭來，叫道：「你這老頭……」她還未說完，才發現「老頭子」居然變成了一個眉清目秀的綠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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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衣男子臉上掛着一個調皮的笑容，聲音夾帶着笑意，道：「怎麼是你呀？」白芊羽嘴角抽搐了一下，這人怎麼有點熟悉感呢？可是，又說不出道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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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起了迷煙，輕蔑一笑，道：「不知我在何處見過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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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衣男子手上捏着一把黑得發亮的扇子，他打開了搖着，笑道：「你沒見過，我，倒是見了你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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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了兩下那把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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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這人……我真的好像在哪兒見過。不過⋯⋯到底是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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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瞥了他一眼，笑道：「你到底是誰？」男子伸出扇子，圈了圈她的頭髮，笑道：「在下乃綠衣幫少主，慕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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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芊羽雙目圓瞪，腦中叮一聲，終於知道他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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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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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那個慕容煙緩緩地跟眼前的他重疊了起來。以前在書塾讀書時，他就也經愛拿着扇子到處撓人，沒想到長大後還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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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芊羽迅速背對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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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記得的話，就不用欠他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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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快把項鍊還我，否則我可不客氣了。」慕容煙朗聲笑道：「你的項鍊在我神丹裏，我可不會雙手奉上。」他笑着坐在地上，白芊羽翻了個白眼，正要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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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慕容煙又百無聊賴地用扇子撓她，她煩躁得立時伸手重重捏住了，恨不得把它碎屍萬段，咬牙切齒地道：「信不信，我幫你處決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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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煙聽到這句話，心中打了個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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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臉驚異地看着白芊羽，嘴角忽然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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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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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芊羽霍然抬頭，久久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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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憑一句話就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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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煙道：「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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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白芊羽嘴角那抹那麼熟悉的微笑，他彷彿看到了語欠的輪廓。他眉開眼笑，打開摺扇，道：「說實話，語欠，我沒想過你是女的。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你大哥，當年跟你一起讀書的慕容煙。」他充滿笑意的目光輕輕掃過她的臉，他突然好像有些出神了，連搖着扇的手也緩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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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芊羽揉了揉額，嘆道：「記得，怎會不記得？」她沒有想過，與冬兒搬走後，還會有見到他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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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寂靜中，慕容煙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道：「跟我來吧，我帶你去我的書房。」白芊羽看了看慕容煙那雙既熟悉又陌生的雙眸，一陣往事浮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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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那個年紀小小、無比孤單的她，穿了一身男裝，蹲在書塾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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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墨綠色的鞋子停在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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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頭一看，那個一臉微笑的少年搖着他墨黑色的摺扇，道：「小弟弟，你在幹嘛？」她低聲地道：「我想讀書啊，不然呢？」少年扶正了她的帽子，眨了眨眼，握着她的手，將她扶了起來，道：「那我幫你跟夫子說。」他笑着道：「跟我來吧。」說完，就將她一把扯進了書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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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芊羽回過神來，輕輕一掙，道：「慕容煙，你別煩着我，我有正事。你把項鍊還我！」慕容煙的嘴角勾起笑容，湊到她耳邊，道：「可是你還沒試過我的小糕點呢。」白芊羽推了他一把，道：「別跟我玩這一套，你是怎麼樣，我最清楚不過。吃完糕點，那就看看你先提的字，看完就跟你放風箏甚麼的……」慕容煙側頭笑道：「可我已經一萬多歲了，還放風箏嗎？」白芊羽呆了呆，狠狠剜了他一眼，道：「還是這麼愛調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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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煙笑着聳了聳肩，扇子快速無倫地托了一下她的下巴，道：「就跟我吃一頓晚飯。」白芊羽翻了個白眼，道：「又不是沒吃過！」慕容煙聳了聳肩，笑道：「那麼，你項鍊不要了嗎？」白芊羽難以置信地看着他，氣得恨不得順手毒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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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項鍊在他神丹裏，他若不情願端出來，我又有甚麼法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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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煙的小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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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色了下來，不斷相碰的酒杯叮叮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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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煙舉起小酒杯，再度碰了碰白芊羽的杯，笑着搖扇，道：「我讓綠妍把這好東西端出來了，嘗嘗！」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UpWObpiZ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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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芊羽喝了下去，微微皺眉。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WRQbgAN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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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酒有一股消魂花的香氣，這是慕容煙小時候每逢佳節塞給她的上品酒。慕容煙笑道：「不喜歡嗎？」白芊羽回過神來，瞪了他一眼，道：「快點上菜！我來託人尋姑姑，反而被人搶了項鍊，真是得不償失。不過，我勸你快點還來，否則若我心情不好，你的小命隨時沒了。」慕容煙伸出扇子推了推她的杯子，就好像在求她多喝幾杯一樣，道：「你不斷說着項鍊，可項鍊是你的嗎？」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6ZRWEQj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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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芊羽突然回頭瞥了他眼，道：「是我的如何？不是又如何？」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Diq58R6G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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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煙隨意一笑，道：「項鍊是咱們幫的聖物。你看外面天都黑了，不如就住下來吧。過兩天隨我去會會爹，把這項鍊的事搞清楚。」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RRn2xMh4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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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果然黑漆一片。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dZ93S7Mk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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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個慕容煙，拖時間倒挺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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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煩躁得大叫一聲，一把扯過慕容煙的扇子，指着他，道：「都是你的錯！」慕容煙急忙衝了上去，伸手搶奪，道：「語欠，那扇子是夫子送的。你冷靜點……先還來，先還來，咱們有話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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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芊羽躥了起來，跳到桌上，道：「若今日不趁此良機把這扇子除掉，實在難消我心頭之恨……」她話未說完，一腳踏在桌面的酒上，滑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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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煙大驚，趕了上去，輕輕地接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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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目光漸漸迷失在她的雙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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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白芊羽試探般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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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你這種弱……女子整天爬來爬去的？語仙子，請你自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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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環着她的腰，另一隻手挾住了她手上的黑扇，奪了過來，插在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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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芊羽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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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她總愛往樹上爬，每次手腳一滑，慕容煙都會在樹下接着她，順口罵她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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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門砰的一聲打開了，伴隨着鄭長老的呼喝聲，一陣寒氣向白芊羽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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