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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漸漸能自行入定、又或是這些日子相處下來的感覺,透過雙子得知晴明或許已經知道我不是蘆屋道滿的事情過後沒過多久,晴明便感覺有異的與我分開了修行的時間。
一開始我沒有過多的去猜想,但幾天下來思考了一陣子便得出了一個結論,按照雙子所言他們應該是不會喜歡跟之前的蘆屋到滿在同一個屋簷下。但這幾天雙子看到我雖然有時還會裝成不開心的樣子,但是我與雙子玩耍的時候也有可能被僕人看到或是晴明本人看到,並且不知道怎麼得知父親將要把沙耶與咲耶贈送與我時,提前與雙子告訴我情況。
相安無事的過了一個月左右,有一天雙子拉著我想要出去走走。
我也不疑有他的帶她們去找葛葉小姐。
「你要帶她們出去走走啊?可以喔。」走到大廳,我問了剛上完課抱著一堆竹紙捲的葛葉小姐,她要幫我幫她拿著一些,我接過後她便用空出來的手從袖口裡拿兩串銅幣給我說道:
「來,這些錢給你,你就帶咲耶跟沙耶以及.....」她看向趴在桌上一直看著這邊的晴明說道:
「小晴一起去吧,今天就先上到這邊了。」晴明只是朝我們的方向看了看後,便有氣無力地答道:
「好的,謝謝媽......謝謝老師。」她有氣無力回應並且看了看雙子的方向後便站了起來。於是我便帶著咲耶沙耶以及晴明一同出去。
雖然這幾個月內我也出來幾次,但是都只有自己一個人出來,而且最要命的是看到我的人眼神好像都不是那麼友善,看樣子蘆屋家的人真的是相當的糟糕呢。這次帶了三個人出來,不知道街上的人的表情如何?
於是我便帶著好奇的心情出門,我們搭著馬車到了大街上。走在街上無論是男生女生、大人小孩無一不看向晴明跟兩個少女,並且要買東西時三人都會優惠一些價格以及送一些小點心,等到我付錢的時候就用那種「啊原來是給錢的傭人阿,活該」的眼神看著我。
拿著一些她們所買的東西走在後面,三人倒是在前面聊得挺開心的,這倒是讓我想起了跟家人出去購物時的情景。
「嗯?道滿,你怎麼走這麼後面,一起走嘛。」晴明突然轉了過來走向我,並且抱著我的手臂說道:
「謝謝你今天帶我們出來走走,不過怎麼看到你都在後面呢?」看著她像是沒發生甚麼事情的說著,我看著她這一個月以來對我的態度以及現在的情況,則是有些困惑的說:
「呃~沒事啦,在想些事情就是了。別在意我,你們玩得高興比較重要......」這時的我們站在一個獨木橋上,雖然我一直配合她的腳步走著,但是她卻越走越慢,我便說道:
「喂,不走快一點的話那兩個小鬼會走不見......」她抱住我的手漸漸鬆了下來並停下了腳步說:
「不會的,他們是護衛,之前爸爸很常帶他們來這裡,所以這裡的區域她們比我們還熟悉。」看著她像是思考著甚麼事情,於是我便說:
「是、是。那就隨便她們吧。妳怎麼了?腳不舒服喔?趕緊回去讓葛葉看.看……」我走向她,而她只是看著我,夕陽的餘暉照在她清秀且帶著一絲絲質疑的側面上說:
「你不是道滿,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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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在安倍宅內,葛葉與安倍益材在院子內,坐在走廊上看著日落的景象,葛葉將茶倒入杯中遞給益材後說道:
「親愛的,你把陳先生的事情告訴了咲耶跟沙耶啦?」
「欸?親愛的妳怎麼知道的?」
兩人在大廳門口前的走廊上坐著,葛葉啜飲一口杯裡的茶說道:
「唉~就算你不說,那兩個孩子也遲早會跟小晴講的,畢竟她們可不單單只是我眷屬的而已,他們得知的事情我這邊也會稍微知道一點,這兩個孩子是不會有事瞞著小晴的,你也是知道的吧?」聽到這安倍益材喝了口茶,望著頭上已經顯露出淡淡光暈的月亮說道:
「是啊。只是似乎並不是她們跟小晴說的就是了。」葛葉則是有些訝異,但又一下恢復了鎮定地聽著他繼續說道:
「畢竟都待了半年了,我想小晴她應該也多多少少有發現了吧?所以趁這個機會讓陳先生決定了,如果真的如我們所想的,到時候就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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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上,我愣了一下並看著她,我握緊手上的東西故作鎮定的回答:
「妳再說甚麼傻話啊?趕緊走......」她手放在一旁橋墩的把手上,看著底下涓涓細流的湖水說:
「你應該也聽說了吧?道滿欺負我這件事情,不僅僅是家裡的人,甚至全村的人都知道的。這幾個月以來,雖然你一直說失憶,但是即使是失憶,應該也有忘記不了的事情才對。我這麼理解,沒有錯吧?」
「是啊,怎麼了嗎?」面對她的理論,我緊張到汗水從我的臉頰旁緩緩地流下,她轉過身看著我說:
「道滿,你還記得我們是甚麼時候見面的?你知道為什麼你會一直欺負我嗎?」
「這些我都不記得了。」我還沒說完,她便說:
「這些,是我要求你的。」說完後我只是靜靜的看著她,而她卻用以往不同的堅定眼神看著我說道:
「我知道的道滿,是一個自尊心很強、很容易就生氣、但是也是一個很溫柔並且雖然一直壓抑著蘆屋家對我們家的不滿所造成的一些扭曲觀念及思想。但是,我喜歡的還是那個老是生氣並且自視甚高的道滿……我一直期待著你失憶後一定還會記得一些我跟你說過的事情,雖然你現在的口氣跟當時的道滿差不多,但……這終究不是我所知道的道滿。」停頓些許後她便說道: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能否可以將他還給我呢?」她九十度的對我鞠躬。
我望著晴明,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應。不過看樣子,已經無法繼續隱瞞。
最後,我搔了搔頭,嘆了口氣後說道:
「唉~好吧。我叫做陳志全,是從遙遠的未來轉身到這裡的,死於一場車禍。但是據我所知,妳說的那位蘆屋道滿先生,聽葛葉小姐所言,應該是是去投胎了。」聽到這裡,她像是失了魂般的跪坐了下來。並且小聲地問道:
「也就是說……打從我知道道滿失憶時就已經不是道滿了是嗎?那您是甚麼時候存在在這裡的?」面對這個問題,我還在思考是否該老實回答。
無論怎麼說都會對她帶來傷害,但我出現的時間愈晚,代表她與「真正的道滿」相處的時間也愈久,所帶來的痛苦也會相對較小……然而,此時的晴明卻像是看穿我的這份猶豫而大聲說道:
「我想要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拜託您!告訴我吧!」晴明的臉上充滿糾結,卻依然做出這樣的要求。我很明白這代表了她的決心,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騙她了。因此,我先是放鬆緊咬的牙,緩緩開口:
「……大約是在半年多前,從水裡被妳救起來時的那一刻。」聽到這時,她顫抖的雙手緩毀的抱著腦袋,自責說道:
「原來一開始就是我害的!是我害死了道滿!」雙子這時才跑了回來,站在蹲在地上抱著頭的晴明,咲耶先說道:
「不對,是道滿。要推您,到水裡。」沙耶等咲耶說完後便接著:
「我們,將道滿,推下去,不是您,不要哭。」這時我可以看到,兩個少女抱著晴明,眼睛也一同充滿著淚水。
「這樣啊。」晴明注意到她們哭後便趕緊擦乾了眼淚,並且抱住了兩名少女說道默默地說道:
「那也沒辦法呢,畢竟妳們也是要保護我吧。」過了一會兒她便緩緩地站了起來,並且用因為哭過而紅腫的雙眼看著我說道:
「道滿……不,陳先生,謝謝你告訴我真相。老實說、即便是現在,我依然無法接受道滿已經離開的事實……而對於這件事,想必我也有責任,很抱歉……我需要一點時間好好思考。陳先生……可以的話,我能拜託你暫時別出現在我面前嗎?一見到你,我就會想起原本我所熟悉的那個道滿,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晴明的用語十分成熟,但反過來說,也代表著她必須用這樣的話語才能勉強掩蓋瀕臨崩潰的內心。面對她的樣子,我無法再多說什麼,因為她想聽的,並非陳志全,而是原本那個作為她青梅竹馬,名為蘆屋道滿的少年所說的話。
因此,我點了點頭,從乾澀的喉嚨擠出聲音道:
「……啊,是嘛,如果你覺得這樣可以減緩的話,那就這樣辦吧。」可能沒有想到我會這麼乾脆的答應,她拉著雙子的手走過我後幾步後停下來說:
「不好意思、麻煩您了,這些日子謝謝您對我的任性跟呵護。這件事……爸爸媽媽應該早就已經知道了吧。」我看著她沉默不語,她從中得到答案,於是悻悻然地笑說:
「我們回去吧。」說完,晴明便像是要擺脫煩惱般,快速地往前走,至於雙子,則是回頭看了看我,之後便跟上晴明的步伐。
「唉~我的老天。」我扶著額頭嘆了口氣,心裡想著:
「看樣子我還是搞砸了。真是太遜了」坐在回程的馬車上,我們一句話都沒有說,而雙子則是坐在晴明旁邊用擔心的眼神看著她。
到宅邸門口後,益材以及葛葉便早已站在門口多時,而晴明一下馬車便撥開了兩人自顧自地走進房子內。
而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後嘆了口氣,益材便跟我說道:
「看樣子那孩子什麼都知道了對吧?」
「是啊,剛剛她還跟我說了……」
我將橋上的對話做了一些保留,將事情簡要地告訴他們。
同時,我也下定決心。
「很感謝兩位這段時間的照顧,但我已經沒有繼續待在這裡的理由了。我決定搬出去。」
「這樣啊,唉……這孩子也太莽撞了,真的很抱歉,變得好像在趕你走一樣。但既然你已經做好決定,我們也無法繼續阻攔。你離開後,有什麼打算?」對於這件事,益材哥發出嘆息,並對此深表遺憾。我看向已經滿是星星的天空,刻意用開朗的語調說道:
「我不知道耶,總之先四處走走一陣子吧?我從益材哥你這邊學到了一些書記以及一些地方知識,從葛葉姊這邊學到了靈力的掌握及應用,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能多幫助一些人。我把這件事情也看成是修行的一環就是了。」
「這樣啊。」益材哥點頭表示理解,接著說:
「那這副馬車以及這一些零頭就給你用吧,一路上多小心一點。葛葉,你有什麼話想跟他說的嗎?」益材哥從袖口內又拿出了幾串銅錢遞給我,我充滿感激地收下,至於葛葉姐,她緩緩地走到我面前,看著我說道:
「志全,很抱歉是這樣的方式跟你告別。雖說可能是被看到了,但我更相信是因為這孩子在修行過後,靈通力也變得非常厲害,可能透過氣息就在懷疑你的身分了。而這陣子不跟我們提及,或許只是她希望聽到你親口跟她說你不是道滿罷了。」葛葉姐拍了拍我的繼續說:
「雖然你來到這裡的當下,我本想過陣子就讓手下將你送走,但是跟你相處後,我發現你是一個相當有原則的人,並且處處為晴明著想,身為他的母親我想為此向你致謝。
這段時間,我也覺得跟你相處起來十分愉快,有空的話,可以再來坐坐,我們會好好招待你的。我想說的就是這些,另外,這個你拿著。」說著,葛葉姐從袖口拿出一顆小石頭以及一張草紙放在我的手上。
「這塊石頭我的信物,需要幫忙的時候,將靈力注入一點,便會向我分布在各地的眷屬和族人送出訊號,屆時他們會幫助你的。另外,這張紙只要輸入自己的靈力,則會顯示出使用者的狀態。」
對安倍家來說,我明明是個不知道從哪出現的陌生人,但她卻願意相信我不會濫用,將重要的信物託付與我。望著手上的紙跟石頭,我能感受到這背後代表的重量,鼻子也忍不住發酸。
「好的,謝謝你們葛葉姊、益材哥。這陣子打擾你們了。」
「傻孩子。」兩人抱住了我說道:
「志全,這半年謝謝你了,如果等那丫頭氣消了或是怎麼樣,有機會回來的話,我會透過族人或是親愛的那邊的人脈告知你的。」
「好的,我才要謝謝益材哥跟葛葉姊,謝謝你們幫助這個從外來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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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馬車漸漸走遠,兩人再次嘆了口氣,安倍益材看著馬車離開的方向說道:
「真的是難為他了,雖然說小晴的靈力大增,但是志全他自身的力量也不容小覷是吧?葛葉。」葛葉望著離開的馬車說道:
「是啊,這一趟讓他出去,或許真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呢。對了,那兩個丫頭呢?剛剛怎麼沒看到她們下車?」葛葉左顧右盼的卻沒看到兩名鬼神族的少女,而安倍益材則是笑著看向陳志全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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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搔了搔頭,並在車上看著並注入一點靈力道剛剛葛葉姊給我的草紙上,上面緩緩地浮現出幾個字寫著:
蘆屋道滿,男,18歲,918年5月20日,陰陽師,從屬:咲耶、沙耶。
「這就像是身分證一樣的東西吧?嗯?從屬?」
「是的。」突然從後面的置物櫃傳出了聲音,我才一轉頭便看到咲耶跟沙耶兩人坐在置物櫃裡,把我嚇了一跳說:
「妳們兩個怎麼還在這裡?是不是忘了下車啊?現在下車還來得及喔。」咲耶說道:
「我們,主人是,陳志全。」然後換沙耶說道:
「必須,保護,主人安全。」兩人正坐在我對面並盯著我說完,用等我回應的眼神看著我。
見此狀我便嘆了口氣後,說道:
「總之,先坐到位置上吧,坐後座容易想吐......喂喂!撐著點先別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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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囉~感謝您看到這裡~
哎呀~晴明還是沒辦法放下過去呢,但是也沒辦法,畢竟也已經相處了十年了。
接下來志全就會帶著兩個可愛的兩個雙子展開日本平安京時代的大冒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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