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離地有多高 - 第二十一章：做愛做的事

第二十一章：做愛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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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公佈成績的日子，伊織把作文逐一派發給學生。華奈雖然取得高分，但她認為這是意料中事，因而沒有特別欣喜。倒是由於櫻華比白華高了五分，使櫻華洋洋得意的在白華面前炫耀，而白華則氣得目瞪口呆。正當水樹以為自己一定分數甚低，而且會被伊織大罵一頓時，卻驚見卷上寫著：80/100，A級，評語則寫道：「我不同意你的理想，不過你的文筆、敘事和文章結構實在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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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樹十分震驚，雙手發抖，不知如何反應。她本來打算惹怒伊織，卻沒料到伊織竟然讚賞她這壞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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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樹站起來，質問伊織：「你⋯⋯你這算甚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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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說：「我要寫的我已經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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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惡！」水樹無法接受自己既然未能作弄伊織，就突然大聲怒吼，把作文簿擲向伊織，拿着書包離去。武成詫異，說：「她⋯⋯她逃學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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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冷笑，說：「這還用說？不過這蘿莉控似乎對那個援交妹束手無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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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責備華奈：「你⋯⋯你給我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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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樹在走廊直奔，先把紫瑛撞到，然後衝下樓梯，踏出操場，正要跑出校門，就在操場遇見希爾達。希爾達坐在樹蔭下的長椅上，正在撥扇乘涼，看着水樹微笑。水樹嚇了一跳，停下腳步，質問：「你⋯⋯你笑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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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你身上看見年輕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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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皮啦，老太婆！我⋯⋯我現在就逃學，去援交，去做愛，你別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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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做你愛做的事，但記得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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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樹看見希爾達愛理不理的樣子，就更加生氣，立即解下領巾和胸鈕，露出乳溝，想刺激希爾達，但希爾達卻說：「這個就不像了⋯⋯我年青時跟現在一樣，胸部都比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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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水樹氣得跳腳，正要轉身離去，希爾達卻對她揮手說：「那麼明天學校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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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以為我明天會回來學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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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回來學校，如何逃學，如何做壞學生，如何激怒老師呢？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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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樹聽見，眼神閃縮，立即轉身逃跑。此時伊織和紫瑛才氣來氣喘的跑到來操場，但水樹已經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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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你有沒有見過水樹？」伊織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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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笑言：「有啊，她逃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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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生氣地說：「虧你還能如此冷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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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反問：「學校又不是監獄，難道我要拿槍指著她要她回去上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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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說：「但傅柯說學校是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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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說：「那個光頭佬的哲學哪裡可信？總之，她明天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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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到了小息時間，水樹還未回來。白華就對華奈說：「你猜那個水樹是不是又出去找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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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卻冷笑，說：「你的男人比她的男人還要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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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華臉紅，說：「我⋯⋯我又不是為賺錢！我是付錢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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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說：「所以說你覺得你付錢找男人，就比她張開雙腿賺男人錢更高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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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華說：「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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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說：「你明明就是這個意思，喜歡召男妓的你心底裡看不起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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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華無言以對。但華奈繼續說：「不過，如果你以為水樹是為錢，那你就太膚淺了。她是為興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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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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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須告訴你。」華奈說罷，繼續看漫畫書；但伊織忽然在二人面前出現，嚇得她們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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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華大叫：「哇啊！」華奈則說：「你這死蘿莉控又想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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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問：「華奈，你是不是知道關於水樹的事情？可以告訴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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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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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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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問她不就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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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沒回校⋯⋯」「她回來了啊。」華奈指着門口，原來剛好水樹回來了。伊織驚愕，立即上前問水樹：「你怎麼現在才回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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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關你事！」水樹推開伊織，回到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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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只好步出課室，卻立即遇見希爾達。希爾達笑言：「你看，我說中了，她果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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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你怎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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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說：「我以前也是個不良少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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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說：「她繼續這樣遲到早退和逃學不是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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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們得安排一次家訪，你跟伊織和紫瑛準備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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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家訪呢？她的父母從來沒接過我的電話，水樹又一定不願意我們到訪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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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可以偶遇她的父母啊，你們先調查一下她的家庭背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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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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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伊織就跟紫瑛到了新半咖啡廳找花音，希望打聽知道水樹的守護天使是誰，因為花音是東京都第一天使公會的現屆主席。這天新半咖啡廳的主題是「護士」，個個偽娘侍應都穿上情趣護士制服，使紫瑛感到十分不自在。沒想到花音的答案卻令他們十分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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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護士裝束的花音為他們奉上凍咖啡，說：「逢澤水樹沒有守護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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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大聲反問：「吓？怎可能？不是說人人都有守護天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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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子和翔子以為紫瑛又想鬧事，便拿著大針筒道具走過來，指着紫瑛，威嚇他說：「主人是不是想打支鎮定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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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嚇得臉青，瑟縮在伊織身後，伊織連忙向文子和翔子解釋，然後才打發她們離去。花音回答說：「其實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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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說：「但《使徒行傳》裡的彼得明明是被守護天使從監獄中拯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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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音笑言：「這只說明彼得有守護天使，不代表人人有守護天使啊。你們應該知道吧，東京都這裡天使嚴重不足呢。天使本來人數就不多，下凡做守護天使的就更少，近來還有不少叛變成為魔鬼者⋯⋯所以在日本，目前我們還能維持所有基督宗教信徒都有守護天使跟進，已經很不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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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說：「但日本只有1%人口是基督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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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音說：「要守護這1%人也很勉強了，這1%相當於190萬人呢，我們哪裡來190萬個天使？所以伊織才要同時守護那麼多人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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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說：「那我們既然無法向逢澤水樹的守護天使查問，豈不是對那逢澤水樹一無所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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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音說：「你們可以自己追查啊，你們兩個變態不是很喜歡跟蹤學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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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和紫瑛異口同聲說：「我不是變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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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音，你去給我拿快拍相機來。」千秋忽然呼喚花音，花音就立即去工作。伊織和紫瑛目光一轉，發現千秋正在殷勤地招呼西村瓊玖跟兩個男客人；這時候二人才留意到原來瓊玖也來了。瓊玖身穿西裝，帶着公事包，案上放着文件，似乎在跟那兩位男客人談公事。紫瑛詫異地說：「不是吧⋯⋯西村瓊玖竟然來這種地方傾生意？真離譜呢！她下次會不會去風俗店跟客人傾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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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子再次拿着針筒忽然出現，問：「主人，偽娘咖啡廳很失禮你嗎？要不要我在你屁股上打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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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嚇壞，說：「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伊織連忙安撫文子，請她離開，然後偷聽瓊玖的對話。瓊玖這兩名男顧客，一人較為年長，另一人卻較為年輕。那年青男子軟玉溫香，唇紅齒白，聲線陰柔，比女人和變性者更美豔動人，使紫瑛和伊織不禁春心蕩漾。伊織說：「怎麼我老是覺得那個帥哥好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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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臉紅，初時想說出對方的名字，卻欲言又止，說：「他不就是那個⋯⋯不，我⋯⋯我才不知道他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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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玖對兩位男客人說：「端木⋯⋯不，逢澤先生，你不用擔心，只要那女人再騷擾你或你的女兒，爭論撫養權的事情，她就違反了禁制令，會被告上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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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青的男人說：「謝謝你，西村律師。其實你叫我端木嵐也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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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玖尷尬地笑着說：「不用客氣啊⋯⋯不過，有件事，你可以幫我嗎？可否幫我簽個名？」「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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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瓊玖就取出一DVD封套，放在案上，逢澤先生就二話不說，幫她簽名，寫上「端木嵐」三個漢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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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千秋從花音手上接過相機，來到他們面前，問：「端木先生、西村小姐，我們一起到台前拍照吧，要給心型手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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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千秋就熱情地拉着瓊玖和嵐來到台階上的佈景板前用快拍相機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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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說：「奇怪啊，為何西村瓊玖又稱他做逢澤先生，又叫他做端木嵐？還有，端木嵐這個名字⋯⋯好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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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臉紅耳赤，不發一言，正要轉臉避開伊織的雙眼，卻驚見希爾達忽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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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校⋯⋯校長你⋯⋯怎會在此？」「我跟高隆一直坐在旁邊啊，只是你們沒有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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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和紫瑛才發現原來高隆主教正坐在鄰桌，站在小雪和小芳中間，戴上貓耳，裝出可愛的樣子，跟她們合照。伊織和紫瑛受不了，立即嘔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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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說：「端木嵐是他的藝名，他的本名是逢澤拓海，是逢澤水樹的父親。另外那個男人是他的經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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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甚為詫異，說：「甚⋯⋯甚麼？他⋯⋯原來是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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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笑言：「的確是藝人，不過是『暗黑』藝人，我想紫瑛一定很了解他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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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急忙反駁：「才⋯⋯才不呢！我⋯⋯我根本不看這種下流的男同性戀色情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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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終於記起，說：「哦，我知道了！他是那個頗有名氣的男優端木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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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說：「紫瑛你的說法不準確，他男女通吃，異性戀的影片也有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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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掩臉，伊織卻拍着紫瑛的肩膀，奸笑說：「你這道德塔利班，原來『恐同即深櫃』是真的，沒想到你也有看鈣片啊，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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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笑得那麼猥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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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說：「你們兩個果然靠不住，我單憑高隆的協助，就查出逢澤父親的身份了。怪不得家長日等所有活動他從不出現，也不曾接受家訪，因為他怕被人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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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說：「果⋯⋯果然，是家教有問題！父親做鴨，所以女兒做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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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說：「喂，紫瑛，你說話可不可以不要這樣侮辱人？性工作也是工作啊，他們只是做自己愛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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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說：「這是罪人的工作，犯姦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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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說：「難道你不知道嗎？『色情是未來！色情是希望！是生命的象徵！』沒有這產業紓緩人的欲望，社會只會更多壓抑和風化。你要保守，你要壓抑自己做聖人，這是你自己的事，但你不能強迫整個社會跟你一同做聖人啊！更何況你自己也看GV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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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照後的高隆前來插嘴說：「個人道德是自我的要求。以個人道德之名限制他人自由，是專制獨裁者常見的手法，阿富汗塔利班政權就是這樣實行統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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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們身為神職人員，怎能誨淫誨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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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說：「我們沒有誨淫誨盜，我們只是指出這是他們的個人選擇，既然他們的選擇沒有傷害他人，那麼我們憑甚麼反對，要禁絕這些行為呢？就單憑我們主觀地覺得『好嘔心』嗎？如果我覺得紫瑛你好嘔心，因而殺掉你，這合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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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立即捉住紫瑛，說：「校長你想的話我可以幫你動手殺掉這傢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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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大叫：「放⋯⋯放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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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隆又說：「我們是修道者，我們自主選擇禁慾，是我們自己的事情，但我們從不把修道院標準強加於他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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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無言以對。希爾達繼續說：「根據我們查到的資訊，水樹是單親家庭，由父親逢澤拓海養大。拓海拍片，又在牛郎店工作，收入豐厚，水樹的生活應該不成問題，所以為何水樹走去做援助交際，依然是個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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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問：「那我們應如何追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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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說：「你兩個去跟蹤水樹吧。我希望逢澤家能參加綠之日的親子同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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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說：「我看校長還是放棄他們吧，他們不想來就不要他們來，又男妓又妓女，這間學校的校風還不夠糟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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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言正辭嚴地說：「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你不想做守護天使，可以回去伊甸園做基路伯踩的滑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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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說：「不是做滑板啊，是做做基路伯踩的滑板的其中一個輪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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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說：「反正一樣，你選擇不做守護天使我也不能限制你，反正我在你眼中只是個該死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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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嚇得面青。伊織說：「放心吧，校長，我們會追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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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一天放學後，伊織和紫瑛就變出隱形的分身，跟隨水樹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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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原來跟蹤水樹的人，不只有伊織和紫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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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水樹便到池袋火車站門外等待客人；其他姊妹珊珊來遲，所以她只好自己靠牆而站玩手機，而伊織和紫瑛躲在樹後偷看。沒多久，客人短訊她了，說自己已到。原來這人是新客人，是第一次見面，所以水樹也顯得格外小心謹慎，立即打電話給她。可是這位客人沒接聽電話，就在水樹面前出現，使水樹大吃一驚：此人竟是望月華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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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樹大罵：「你⋯⋯你為何要扮成是男人來約我？你在作弄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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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竟然是華奈？」伊織和紫瑛甚為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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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說：「我不是在作弄你，我有帶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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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樹說：「我⋯⋯我不是女同性戀，不接女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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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說：「我們不親熱也行，我來是想招攬你加入不倫會。雖然其他人在學校說了好多關於你的閒話，可是，說實話，我很欣賞你這種勇敢的女性，但你平日在學校都是遲到早退，我總是沒機會跟你說話，所以才要用這種方法把你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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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開啊死變態女TB！」此時，剛好水樹的姊妹們來了，水樹便推開華奈，急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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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抱怨說：「華奈真是痴線的啊！竟然扮男人去約水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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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說：「她也真的太瘋狂了，我們竟然沒注意到，明明她才是我們的守護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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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樹後那兩個蘿莉控啊，你們在做甚麼？」華奈突然走到來樹後，叫着伊織和紫瑛，使二人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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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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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驚訝地問：「你⋯⋯你怎會看到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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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反問：「我怎會看不到你們？你當我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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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說：「一定是因為我們一時大意，沒集中精神用念力，所以就沒隱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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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說：「別說廢話，你們在跟蹤水樹還是跟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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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說：「我們⋯⋯哪有跟蹤誰呢！我們⋯⋯只是路過！那你又怎麼要騙水樹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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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說：「我要招攬她入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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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斥責說：「你這朋黨頭目只會搞這種黑幫式社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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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說：「關你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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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說：「算了，紫瑛，這是華奈的私事，我們繼續去查水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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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說：「你們為何要如此留意水樹？難道就是因為她父親是個牛郎和男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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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和紫瑛暗吃一驚。伊織問：「你⋯⋯你怎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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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說：「我一直在查水樹的底細，上次我坐在新半咖啡廳的角落裡，偷聽到西村律師跟端木嵐的對話，所以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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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緊張地說：「望月華奈，你千萬不要把水樹家裡的事情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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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說：「你覺得我會好似櫻華和白華一樣周圍講人是非嗎？我查她的事情，為的是招攬她。此外，她這麼有趣的故事也啟發了我構思新一套漫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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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說：「你真是痴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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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說：「我想你們是想找機會摧毀水樹的事業，迫她做個乖乖女學生吧？不過讓我告訴你，水樹絕對不是為了錢，也不是出於反叛，所以你們還是死心好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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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和紫瑛還沒來得及反應，華奈就揮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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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黃昏，水樹一如既往的濃妝豔抹，穿著水手校服，跟幾個姊妹一同出動，在火車站外等客人；一如所料，今天水樹和她姊妹們的客人，是富家子弟岡田勇氣以及他的跟班們，全部都是中學生。勇氣坐着房車前來，請水樹等人上車，帶他們去酒店風流快活，直到晚上九點半，勇氣才逐一送各位女子上的士離開，惟獨水樹卻是坐勇氣的房車回家，可見她格外得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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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和紫瑛展翅高飛，跟上房車，見房車把她送到位於港區的豪華公寓樓下：果然，原來水樹不是甚麼窮苦人家，而是個小康之家的千金，她援交顯然不是為錢。幾乎同一時間，拓海也坐的士回來了；水樹與拓海在大堂門外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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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海尷尬地問：「今晚⋯⋯又那麼晚才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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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海明知水樹出去援交，卻又不敢斥責和制止她，因為他知道水樹是個固執的人，一定會堅持做愛做的事，而拓海又恐怕失去女兒，所以老是縱容水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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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今天你工作順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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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吧⋯⋯」拓海說着，忽聞身後樹叢傳來雜聲；拓海猛然回頭。伊織和紫瑛大驚，以為拓海發現了他們，沒想到拓海卻是朝相反的方向而行，指着樹後一個身穿大衣、戴口罩的男人大罵：「你是甚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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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嚇得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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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樹問：「又是那些變態瘋狂粉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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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海歎息，說：「別理會了，我們回家吧。」說罷，二人便一同進入大堂，乘坐升降機回到位於十樓的逢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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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和紫瑛鬆一口氣，一同潛入逢澤家。逢澤家是個兩千呎的豪華單位，金碧輝煌，陽台飽覽無敵海景，窗明几淨，只是傢私較少，顯得有點空洞。伊織和紫瑛便躲在陽台落地玻璃的窗簾後。十點左右，水樹和拓海先後回家。女傭早已為二人預備了簡單的宵夜——凱撒沙律和麵豉湯。坐在開放式廚房的高腳枱前吃宵夜，初時看起來父女感情不錯，有講有笑，並無異樣，直到水樹問起拓海的工作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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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說過嗎，請不要再問我工作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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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樹不滿，反問：「爸，你怎麼老是看不起你自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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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海冷靜地說：「水樹，我沒有看不起自己的工作，只是那些事情，你不適合知道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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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樹情緒變得激動，提高聲線，質問：「為甚麼？就是因為我未夠18歲嗎？你這樣說話跟那女人有甚麼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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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海說：「不要說『那女人』，她是你媽。還有，你不要再做那種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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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樹說：「甚麼那種事情？難道你就能對你的身體自主，我卻不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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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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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過，你不會好似那女人一樣把我監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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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限制你，可是我希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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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看不起你，那你也不要看不起自己和我的興趣，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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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水樹的固執與堅持，拓海無奈嘆息，說：「算了，此話題到此為止。我累了，我先梳洗、刷牙和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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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海說罷，便轉身離席，回到主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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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和紫瑛懷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他們所居住的公寓單位裡，坐在沙發上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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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心情沉重，說：「讓我來整理一下資訊⋯⋯逢澤水樹生於單親家庭，跟父親逢澤拓海相依為命，並不知因何故討厭母親。拓海雖然靠出賣肉體賺了不少錢，但內心自卑，亦不希望水樹跟自己一樣。偏偏水樹出於反叛，硬要同樣出賣肉體，並引以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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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說：「我懂了，原來她是存心刺激她的父親！那容易啦，叫她父親別再做鴨，她別再做雞，就能解決這兩個罪人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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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斥責：「你尊重一下別人的職業選擇好不好？不要老是叫人雞鴨好嗎？再說，拓海跟水樹父女關係不錯，水樹又怎會是為了刺激拓海而去援交呢？她是想向人證明，性工作沒有問題，不想好似拓海一樣自卑，所以她才從不在學校掩飾自己的『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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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的思想真扭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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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拍打紫瑛的後腦，說：「你的思想才扭曲！現在我們不是要想着如何操控和改變水樹，而是要引導他們兩父女解開心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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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說：「那解開了他們兩父女的心結後，他們就不會再賣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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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說：「難道你覺得禁止賣淫比起解開他們的心結更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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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說：「這當然啦，日本最好就沒有AV和GV，沒有賣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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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說：「妖，我真的被你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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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伊織的電話忽然響起，原來是希爾達打電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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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突擊家訪逢澤拓海的方法了，你們換些光鮮一點的西裝，快來新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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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難道校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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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約好了時間，時天在歌舞伎町見面吧，我之後再把地址和房號發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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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伊織所料，希爾達扮成是顧客，去了拓海當值的牛郎店點名找他。紫瑛和伊織立即前往希爾達所在的房間。希爾達身穿洋裙，打扮成貴婦，坐在沙發上；這套房寬敞，中間有一雙人床，跟酒店房無異。紫瑛一穿牆進房，就斥責希爾達說：「校長，你是修女來的啊，你怎能來叫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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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一臉茫然，說：「我又不是真的要跟他交媾，我是扮嫖客來家訪啊，你怎麼不讚賞一下我的計謀，反而在罵我呢？我好歹也是你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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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說：「校長，雖然你有道理⋯⋯可是，你這計謀⋯⋯也⋯⋯也太，踩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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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說：「這算是稱讚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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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擾了，客人你好。可以進來嗎？」「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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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海一進房間，驚見房內竟有三人，並一眼認出希爾達、伊織和紫瑛是聖馬利亞高中的校長和老師，嚇得目瞪口呆；正當他回過神來，想轉身逃跑，伊織就輕輕揮袖，門就自動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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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海大驚，問：「你⋯⋯你們，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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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笑言：「我是校長希爾達修女，這兩位分別是逢澤水樹的班主任中澤伊織與相澤紫瑛。放心，逢澤先生，我會照樣付錢，我只想跟你談談逢澤水樹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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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是逢澤拓海！我是端木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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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說：「你剛剛自爆你的真名全名了⋯⋯」伊織又見紫瑛尷尬地臉紅，雙手掩飾下體，全身僵硬，就問：「你怎麼了？遇見偶像所以硬起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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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才⋯⋯才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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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對拓海說：「請坐吧，我想跟你談談你女兒水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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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海立即哀求希爾達，說：「求求你，請不要把我的女兒踢出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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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請拓海坐下，說：「我沒說過要踢她出校，請你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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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海冷靜下來，坐在床上。希爾達便說：「聽說逢澤先生以藝名『端木嵐』做GV男優以及牛郎，收入豐厚，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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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插嘴說：「其實我跟紫瑛也有看端木嵐先生的作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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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說：「你⋯⋯你別胡說！我從來也沒有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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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海低頭，自卑地說：「對不起，我是一個骯髒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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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說：「你喜歡你的職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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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海錯愕。希爾達再問：「你現在是在做愛做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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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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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要論斷你的職業，沒有甚麼骯髒不骯髒，每個人都是罪人。但我關心的水樹的問題。你知道水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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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海說：「對不起，她遲到早退，逃學，無心向學，援交，我都無法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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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說：「原⋯⋯原來你知道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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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說：「為何你說你無法制止？是不是因為你工作關係，太夜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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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海：「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會管教女兒，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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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說：「你冷靜一下，慢慢地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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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少年時期的拓海也是一個無心向學的小混混，本生於熊本縣的鄉村，但是由於自幼父母離異，於是就被送到東京都，由阿姨養大。高中就輟學的他馬上就發現出賣青春肉體是賺錢的最好方法，成為一個援交少男，男客女客都接。後來被母親發現了，母親大怒，覺得他跟男人上床是大恥辱，就迫他跟一個同鄉、剛好因為懷孕而被前男友拋棄的不良少女陽菜成婚，在東京都居住。那時二人才十八歲。陽菜生下了水樹，但陽菜本身跟拓海沒有感情，而且對拓海的性取向厭惡極致，生下水樹不到一年就離婚，帶着水樹離開。於是拓海便成為男優和牛郎，大受歡迎，收入豐厚，自己也十分喜歡自己的事業。反之，陽菜欠缺營生能力，自己生活也成問題，於是只好厚着面皮把水樹交由拓海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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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水樹十二歲的那一年，陽菜忽然又改變主意，認為從事性工作的拓海會教壞水樹，又要水樹跟回她同住。拓海懼怕爭吵，所以就讓水樹跟陽菜同住。但這時的水樹已經被拓海縱壞了，完全無法接受臭脾氣的陽菜的體罰與苛責，便離家出走，回到拓海家。陽菜一怒之下竟然告上法庭，要取回她昔日已經放棄的撫養權，還要在法庭人身攻擊拓海，指「他這種男同性戀的男妓會教壞小孩」。幸好西村瓊玖律師幫拓海打贏官司，還反告陽菜虐兒。不過陽菜的言行早已對水樹留下不可磨滅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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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菜對性工作歧視令水樹產生極大的反彈。水樹愛護父親拓海，無法接受陽菜以及社會上的所謂「主流」以各種難聽的說話侮辱拓海的事業。拓海從來不敢出席家長會，甚至帶水樹到公眾地方也要戴墨鏡和口罩，以免被人認出，然後在水樹面前說些難聽的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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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那個男同性戀色情影星嗎？真噁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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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很淫亂，男女通吃的，還是個男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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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這種人渣就不要結婚，生兒育女，教壞小孩啦！難道他也想自己的女兒去做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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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樹憎恨社會對他父親的職業歧視，加上她本來就是個慾望強烈而固執的人，小學時已偷看拓海的作品，因此就決心發展自己的事業——援助交際。社會愈是罵她是蕩婦、是賤女人，她就愈放蕩，愈是要跟社會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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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優柔寡斷的拓海相反，水樹是一個決斷而且組織力和領導力高的女強人。早在初中，她已經聯結了一群不良少女，建立自己的生意網絡。她跟她的姊妹們有時去高級餐廳，有時去卡啦OK，跟客人見面，但去得最多的還是酒店。水樹通常都跟幾個相熟的姊妹一同接客，而客人多數是熟客，少數是生客，從中學生到中年人都有，收費不一，而水樹對年青客人的收費特別便宜，還很會挑客，太老、太醜、太胖的都不會接待。其中一個熟客，就是跟她同校的富家子弟岡田勇氣；勇氣總是對水樹特別關愛。拓海對這些都一直知情，但個性軟弱的他，每次面對固執的水樹發怒，便立即退縮。畢竟水樹是他唯一的女兒，拓海很害怕會失去水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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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打斷拓海，說：「水樹未成年，這是犯法的啊！一定要禁止她！你身為水樹的父親怎能如此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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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卻說：「紫瑛，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水樹是反社會的——愈是要禁止她做一件事，她愈是要打破禁忌、挑戰權威。她其實是個聰明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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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海眼泛淚光，說：「對不起，是我教女無方，都是我的錯，求你們教一下水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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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說：「我希望你跟水樹都能參加我們在綠之日舉行的親子同學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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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萬一，其他家長認出我的身份，那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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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忽然張開雙臂，擁抱拓海。紫瑛驚叫：「校長你是修女來的！你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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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說：「我未必同意你跟水樹的行為，但是，我接納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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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希爾達的說話，拓海忽然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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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伊織才注意到拓海的右臂和希爾達的左臂上，原來也有一心型紋身；因為希爾達平日穿修道服，所以一直沒有被人發現紋身。伊織詫異地說：「原來校長也有紋身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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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笑言：「是啊，以前少不更事、反社會嘛。」又對拓海說：「謝謝你把水樹的事情告訴我，我終於知道應該如何跟她溝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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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做愛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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