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櫻花盛開的山坡上 - Chapter 05. 追尋兔子的少女落入洞中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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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hapter 05. 追尋兔子的少女落入洞中

糖屋

May 31, 2022

133

8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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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徑部的休息時間，一些人直接癱在跑道上，有些人走向擺放著個人物品的階梯。莉緒拿著毛巾擦乾頸間的汗水，在灌了一大口水後，她彎著腰，一手撐在膝蓋上，用空閒的另一隻手拿起手機。

　　解除鎖定畫面，它最後停留在她和林檎的簡訊內容。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ZE31Mih1Z

　　『到了社團要說一聲哦』

　　『我要先去動物小屋打掃，等一下到了弓道部會和妳說的』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k8EPte4gg

　　這孩子該不會忘記了吧⋯⋯她看了眼最後回覆的時間。

　　從山的方向吹來一陣風，繁花環繞的校園，偶爾會有風中夾雜淡淡香氣的錯覺，像是被牽引般，莉緒抬起頭，向著那個方向看去。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q2L2EJ46J

　　「嗯？小莉，那裡有什麼嗎？」從地上爬起來的皋月湊到少女身側。

　　「⋯⋯沒什麼。」或許是自己多心了。莉緒仍看著遠方。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XvqylR4bZ

　　部長扯著嗓子大喊著，說是要開始進行第二輪的訓練，一些人慢悠悠地走了回去。

　　見莉緒完全沒有要把心思收回來的樣子，皋月想到一個有趣的主意。

　　她又靠地更近一點，然後一把抓下掛在莉緒脖子上的毛巾。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2pc4TH85c

　　「⋯⋯！？小皋月？妳拿我的毛巾做什⋯⋯」

　　「想取回來嗎？那就追上我皋月大人吧！」一邊說著某種動畫角色的台詞，皋月一邊跑開，毛巾順勢在空中飛揚著。

　　「什麼啊⋯⋯」雖然不明白皋月這突然的用意，但莉緒還是追了過去，「別跑！等下看我不搔妳肚子癢！」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7LLgoQ70h

　　這是田徑部固定的日常，尤其在莉緒來了以後更是每天如此，有人能擁有足以和皋月比肩的活力是很好，不過多少希望她們能等到事情說完後再開始。

　　早早放棄的部長用著鬧騰的兩人也能聽到的聲量說明接下來的訓練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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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生們在操場進行社團活動的喧囂嘈雜，即使是隔著窗戶，仍舊強而有力地傳進室內，倒也不是說過分吵鬧，這種滿溢的生命力，反而令他時刻感到安穩。

　　安曇坐在沙發上，雙腿自然地交疊在一起，離他不遠的不二正在泡茶，沒有看到雨宮的身影，或許他終究是遭逢了不幸，總之現在學生會辦公室裡只有安曇和不二兩人。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5gSImvMnM

　　「感覺您心情不錯呢，是遇到什麼好事了嗎？」

　　「是啊，對了！愛麗絲，我的紅茶裡記得要放檸檬唷。」

　　「我知道了。」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O1ZW50A8Q

　　過了一會兒，隨著熱水倒入放好茶葉的壺中，些許霧氣及紅茶的芳香飄盪在辦公室中，不二用托盤帶來兩杯浸著糖漬檸檬片的紅茶，還有一盤精緻的手工餅乾。

　　他一一將其放在房間中央的茶几上，陶瓷與檜木相撞僅發出細微響聲，動作輕而巧，這是不二自幼被家族所教育出的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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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間學生會辦公室算是櫻丘高中裡最為特別的空間，挑高的天花板、樓中樓的設計、平台鋼琴、整面的書牆和塞不下而堆疊在地的書本，還有各種毫不相關，卻又理所當然地存在著的物品。

　　正背著寬敞的格子窗戶的辦公桌，那裡收拾得整齊。不二當了一年不到的會長，但一次也沒坐過那個位子。

　　「算是一種感覺，我覺得我還不夠資格。」

　　對於某一日安曇的提問，他這麼回答了。

　　而現在不二坐在安曇正對面的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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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這個好吃！」

　　「這是從本家那裡寄來的伴手禮，您能喜歡真是太好了。」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JfN1bKC0i

　　安曇隨手拿起一塊果醬餅乾，他轉動手腕，藉著陽光欣賞柑橘醬閃爍光澤，然後一口放進嘴中，接著是驚嘆。

　　看來是相當中意，在一連吃了好幾塊後，他才端起茶杯品味紅茶。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W4RHzcAQ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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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今天的提問，愛麗絲，你覺得『夢境』是什麼樣的事物呢？」雙手交疊置於膝上，安曇微笑著。

　　「這次還真是抽象的問題呢。」不二用手摩娑著下巴，些許思考了會，「⋯⋯夢是潛意識在睡眠中的具現，大家常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就是其中之一，

　　他稍作停頓，端起紅茶啜飲。

　　「將白天所見的一切碾碎重組，然後形成我們看見的夢，也許可以這麼說，夢是記憶的一次整理。」

　　從紅茶中的倒影移開視線，不二抬起眼眸，看向坐在對面的安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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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愧是優等生，真是出色的解釋，那麼我們將整理的範圍擴大一些吧。」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lKvipm3da

　　「整理的範圍？」

　　「沒錯。」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KBD4vbowj

　　安曇沒有馬上回答不二的疑惑，這次他拿起夾著覆盆子醬的餅乾，又是欣賞一會後再放入口中。

　　得不到答案，不二倒也不著急，再次細細品味紅茶，檸檬的酸和茶的苦澀巧妙地融合在一起，不知不覺間，他也喜歡上這種獨特的滋味。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JGanV4xgs

　　「我想想看，比如說將跨度拉長至人的一生如何？」

　　「一生的記憶⋯⋯？」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SdMEIyO2P

　　窗外的天空中飄蕩著幾塊體積較大的雲層，恰好遮擋住了陽光，室內也隨之褪去一份鮮活感。

　　只見安曇那雙眼中隱隱帶著一種不二無法解讀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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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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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厚實的層層花瓣吸收了腳步聲，或許是因為心理作用的原因，操場的喧鬧也變得遙遠，此刻的櫻花林彷彿是個無聲的世界。

　　林檎一邊四處張望，一邊呼喚兔子的小名，尋找著白兔的身影。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ik5cgHol

　　「⋯⋯到底是跑去哪裡了？」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yN0ueQpbI

　　著急於尋找兔子的林檎沒有注意到。

　　一條林間小徑悄然地在她的腳下延伸出去，將她引領至櫻花林的更深處。

　　終於，在距離她不遠的樹下的根旁，能隱約看見一渾圓蓬鬆的兔子屁股。

　　可是像是看到什麼吸引牠興趣的事物，林檎還來不及喊，兔子一下子又往其他方向跑去。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GwoONCLoC

　　「啊！小梅！」要是這次再跟丟就真的找不回來了！林檎趕緊跟著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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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繞過某棵櫻樹之後，她的視野突然間變得開闊起來。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xJFd2EVLJ

　　高大的櫻花樹儼然地矗立於中心。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TPxSmxCRf

　　其他樹木就像是在為它讓道般，自然而然地在它的周遭環繞出一片空曠的草地。

　　它枝葉繁茂，如同撐開的傘，幾乎遮蓋了上方整片天空。

　　微風吹過，淡粉的雨隨之落下。林檎的視線順著紛飛的花瓣下移。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29LtRMVpV

　　「咦？」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LmDr1weyX

　　發出困惑的同時，林檎伸手摸了下眼鏡。有個人躺在樹下、頭依著樹根凸起的地方，可能是在休息，但這還不是最奇怪的部分。

　　那是個有著動物耳朵和尾巴的人。

　　而她剛才還在追的小白兔──梅就乖巧地坐在一旁，看著林檎所在的方向，像是在叫她走過來。

　　林檎稍稍遲疑了一下，然後緩慢地、小心翼翼地走向前去。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ACZb8Yyj7

　　越是接近，那人的特徵就越發鮮明，她蹲下身子，抱起梅，接著開始細細地觀察起來。

　　淺茶色的長髮、狐狸耳與複數的尾巴，雖然瀏海長了些，但仍舊看得出是張中性且漂亮的臉龐，身著華美的紺青色和服，胸膛有些微起伏，似是睡得很安穩。

　　祂是誰？為什麼祂⋯⋯會在這裡呢？

　　心中冒出無數的疑問，這時林檎注意到了祂的頭頂上落著幾瓣櫻花，她輕輕地伸出手，一瓣一瓣地將其捻下來，幾縷髮絲也隨之滑過她的手指。

　　這樣的時間是平靜的，往日總是躁動不安的梅也安分地窩在她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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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一陣大風吹來，霎時間花瓣如雨點，它們落在大地上，悄聲無息。

　　狐狸的眼簾顫動著，而後緩緩地睜開，祂醒了。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JsCrotklU

　　「欸⋯⋯」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2kYbWg8wl

　　那雙不遜色於天然琥珀般澄澈的眼瞳中映出少女的身姿。

　　祂凝視著林檎好些時間，迷矇的眼神漸漸有了焦點，祂微微地笑了。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eV4UWmP8L

　　「⋯⋯是妳啊⋯⋯」久未開口的嗓音帶著沙啞。

　　面對伸向自己的手，林檎沒有躲開，任由祂那有些許冰涼的手撫上臉頰。

　　「呵呵，好溫暖⋯⋯不是夢呢⋯⋯」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79zGYVIpM

　　像是安心了，狐狸閉上眼眸，再度沈沈睡去。

　　林檎還是有些愣愣的，直到梅用頭頂蹭著她的下巴，她這才回神，看向懷中的白兔。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w7aoF2ETf

　　「小梅⋯⋯嗯，該回去了呢。」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XliX1gpPK

　　林檎輕手輕腳地稍微退離後才跑開。臨走前，她回首望向櫻樹下的存在，之後便順著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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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似一個小小的插曲，如同將小石子扔進湖中般，不久後便又會恢復為一片平靜。

　　只是，殘留在臉上的觸感仍是鮮明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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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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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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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補充：

　　．關於「愛麗絲」這個暱稱

　　不二的姓氏有栖川，轉換成日文／拼音就是ありすがわ／ari su gawa，

　　而Alice則為アリス／a ri su。

　　是安曇的惡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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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11/27 加筆：

　　大幅度地修改了最後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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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櫻花盛開的山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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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Prologue. 「夢境是記憶的整理。」

#2 Chapter 01. 所謂高中生活可謂波瀾萬丈？

#3 Chapter 02. 洋房窗中透出溫暖燈火

#4 Chapter 03. 少年少女們正閃閃發光著

#5 Chapter 04. 枝葉間灑落的陽光

#6 Chapter 05. 追尋兔子的少女落入洞中

#7 Chapter 06. 早晨的相逢與正午的奇遇

#8 Chapter 07. 少女們的課後活動

#9 Chapter 08. 重疊的弦音與快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