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畫趕不上變化，黎念現在深刻體悟到這句話的精髓。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RkKa6sJed
　　他一手拿著去污劑，一手拿著洗衣刷，努力幫殷先生把襯衫上的污漬去掉。殷先生裸著上身，悠哉地靠在浴室門邊，監工般盯著黎念的一舉一動。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Qq6UrIErP
　　「小梨子真優秀，加油！加油！」殷先生有節奏感地舉起雙手。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enkE04XeL
　　「你最好安靜點，否則別怪我撕了你的衣服。」黎念狠狠瞪向門邊，殷先生一頓，乖乖閉上嘴巴。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KpvKktYrD
　　黎念實在想不通，一個能夠靠手機定位就找到他的人，為什麽連洗衣服都不會。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ygH9t1VME
　　五分鐘前，他給了殷先生去污劑，讓他自己到浴室裡把衣服洗好。沒想到那傢伙居然拿起噴瓶就往衣服上的污漬猛噴，跟在驅魔似的，把半瓶去污劑都噴掉了。噴完去污劑，殷先生把襯衫掛到牆上，打開蓮蓬頭直沖那塊污漬，不說還以為衣服失火了，需要水柱撲滅呢。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ALwDaaDco
　　當黎念察覺浴室不尋常的大動靜時，浴室已經成為水災現場。看著一身濕的殷先生，他完全說不出話，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抑制住把殷先生從陽台扔出去的衝動。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r4x479yFG
　　一開始讓那傢伙獨自進到浴室根本就是他的失策。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Mce0NsfiS
　　把衣服吊到陽台上，已經是二十分鐘後的事情，這回換黎念站在浴室門口，監督殷先生把浴室恢復原狀。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iwrxzAAoi
　　「泡泡都要沖乾淨。這裡、那裡跟那裡都還有。」黎念用手指揮著。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xMcw0phf2
　　「小梨子，我都不知道你的潔癖這麼嚴重。把男朋友當灰姑娘使喚，你的良心不會痛嗎？」趴在地上的殷先生扭過頭看向黎念，委屈得像是黎念虐待他一樣。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rjMN2suh0
　　「這跟潔癖沒關係，只是維持正常的衛生習慣。」黎念說著，忽然覺得如果殷先生獨自生活的話，家裡的環境應該和垃圾場沒兩樣。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DuUODaN6i
　　刷子摩擦地面和水流的聲音充斥在室內，這還是黎念和殷先生見面以來，第一次見到他這麼安分。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dI5L4h6nV
　　「為什麼剛才對林蒼映說我們在交往？」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LdIUWruqu
　　看著殷先生安靜的背影，有那麼一秒他覺得自己做得過份了，但也僅此一瞬。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nGCN6ErAy
　　「不回答就算了。」黎念以為殷先生在和他賭氣，沒必要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ZIOBE0dRq
　　刷地的聲音停了下來，殷先生起身，用手背抹了一把額角的汗。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utIz4aOZl
　　「你以前經常跟我抱怨他啊。明明是初戀，卻說得跟仇人一樣，很明顯你們的過去非常不愉快。」殷先生疲累地眨了眨眼，「我只是按照建議行動。」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uENxGqvv9
　　「⋯⋯建議？」黎念困惑。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QUSyiKVK2
　　「『靈魂伴侶』的演算法會告訴我該採取什麼行動。你對我提供的資訊會和網路上所有的資料連結，整理出數個可行的方案，然後再由我從中選出成功率最高的執行，僅此而已。」殷先生說明的語氣就像一個機器人，可能是刷地刷到麻木了，總之黎念十分不習慣。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h9HGkSW8d
　　「你們人類最喜歡拿來報復前任的方法，不就是讓對方知道自己過得比他更好嗎？」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s65tZc3Q9
　　黎念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心底出現莫名的失落，彷彿有某種不知名的期待被澆熄。見殷先生準備蹲回地上，他連忙制止：「不用刷了。」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Iftj1fY1u
　　殷先生驚訝地回望黎念，眼神很快轉為感激，下一秒竟然連眼淚都出來了，黎念還以為剛才他頹喪的模樣都是幻覺。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tHlzBVzJA
　　「小梨子⋯⋯你果然還是在乎我的！」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FLHuWw1ai
　　殷先生東西一丟奔向黎念，將他緊緊抱住。由於殷先生煞車不及，害得黎念重心不穩，整個人向後倒在床鋪上，殷先生也跟著壓在他身上，黎念覺得自己的內臟要被擠出來了。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LDVZua7Ee
　　「我還以為你的心是石頭做的，沒想到還是會捨不得我的嘛⋯⋯」殷先生蹭著黎念的脖子，絲毫沒有要起來的跡象，肥皂和柑橘清潔劑的味道傳入鼻腔。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i1Tae1w7d
　　──明明只是幫自己善後，說得像我逼你跳火圈。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ePsl7wcdY
　　黎念無奈地想，一邊用手推了推殷先生，對方卻沒有移動半分，繼續像灘爛泥蓋在他身上。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HJ3HR4Epv
　　「黎念，你在家嗎？」門外傳來羅敬揚的聲音，黎念嚇得想要起身，卻完全無法動彈，他瞪著殷先生，沒想到殷先生居然扯開嗓子──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6LhitKJHB
　　「直接進來吧！備用鑰匙在地毯下面！」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vq1unO5Mn
　　「你有病？現在全世界都知道我的備用鑰匙藏在哪了。」黎念覺得自己快要心臟病發了。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OYs3rwbY6
　　「全世界？外面只有一個人啊，而且他還是你朋友。」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EdGFg9TWu
　　黎念還想說些什麼，門邊卻傳來鑰匙插入的聲音，大門被打開了。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z5DpV445a
　　「你沒回教室，所以我幫你把東西送──」羅敬揚關上門，剛轉身便撞見交疊在床上的兩人，其中一個還半裸。原本背在肩上的兩個背包滑落在地，發出沉悶的撞擊聲。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Wtiva0IKV
　　「幹⋯⋯」羅敬揚瞪著眼睛，視線死死定在兩人身上。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wY3FI42lW
　　「羅敬揚，你、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黎念露出少有的手足無措，使勁地推著殷先生。多年來，他那麼拼命隱藏自己的性向，絕對不能因為這種荒謬的理由功虧一簣。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PZ27jWJUO
　　然而羅敬揚的反應完全出乎他的意料。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gRNs5ly52
　　「我就知道！怪不得你不喜歡聯誼！你早跟我說你有男朋友不就好了？我尊重每個人的性向，你這樣搞得像我為人很糟糕！」羅敬揚滿懷歉意地看向殷先生，「黎念的男友抱歉啊，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們的關係，如果知道的話，我絕對、絕對不會帶他去聯誼的。」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xzpnd55XC
　　「等一下──」黎念完全沒有發言的機會。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HzSste4fZ
　　「嗯，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殷先生禮貌地笑了笑，「過去這段時間，小梨子承蒙你的照顧了。」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ayYEc4nyt
　　──不要叫我小梨子！黎念在心底怒吼，恨不得立刻昏過去，撞到腦袋失去記憶最好。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4iMEmuzCx
　　「您太客氣了！其實反而是黎念一直在照顧我，您千萬別吃醋啊，哈哈、哈哈。」羅敬揚退向門邊。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lRMTSKqQC
　　黎念在心底翻了個白眼，這傢伙腦子昏了嗎？怎麼開始用起「您」了？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8WbkOzHS6
　　羅敬揚拉開大門，正要關上時想起自己忘了拿背包，又折了回來。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hCDPiPMrY
　　「你們繼續，繼續吧，不好意思打擾了。」語畢，羅敬揚一個大跨步，只留下鐵門關上的聲音。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PkYbDPmN
　　這下可好了。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3lcXgyf2h
　　黎念的臉色沉了下來，膝蓋用力一頂，殷先生瞬間發出痛苦的哀嚎。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IdOwetB2K
　　「你這是在謀殺你未來的子孫！」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OQQ3RfsSC
　　「那還真是抱歉。」黎念俐落起身，撫平衣服上的皺褶，身上還殘留著殷先生的體溫。之後勢必得向羅敬揚好好解釋了，但現在他得先送客。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8OanYrbls
　　「衣服穿上，滾出我家。」黎念把襯衫從衣架上扯下，扔向殷先生。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UBGEJWZmz
　　「可是⋯⋯還濕答答的欸？」殷先生用力擰了一下，水珠順著衣服低落。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0dGvQigGf
　　「那是你家的事。」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zHjc62VnQ
　　黎念從背包裡拿出筆電，坐到書桌前，沒有再看殷先生一眼。殷先生沉吟一聲，對著黎念的背影說：「小梨子，我不覺得你希望我離開。」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3ldNCS56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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