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從喬伯特頭頂澆了一大盆融冰海水，白人男性的臉孔瞬間變得更加蠟白。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stV2WRJtH
「或者說，它們在某些時候才會『成為』幽靈船；我不知道實際形成原因，但它們平日很正常。」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Mdl7FsAxb
弗蒙蘭剛開口「也就是說有問題的——」，喬伯特即接話「是海域地區、特定時刻，或者天氣因素、某些自然現象影響，而不是船本身」，後者興奮躍離椅子，大叫：「親愛的，給他雙分報酬！」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o0uQGy37R
金髮女子無奈搖頭，依言照辦。受寵若驚的肯挪泰克原想阻止，又想起自己需款孔急，念頭一轉，打算提供更多情報：「我可以一張張照片說明給你聽。」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k9tchfJV1
「還等什麼？立刻就走！」喬伯特乾脆把人拖往走廊，留下聳肩的弗蒙蘭，和說著「老樣子」的奎安妮。
放任兩個男人於走廊討論幽靈船話題，弗蒙蘭、奎安妮開始收拾遭喬伯特掃亂的桌面與地板。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8iOm6rtzH
期間，立體螢幕閃現信件通知。弗蒙蘭禮貌性迴避，由女主人點選視窗閱讀。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ZMrTXmXyo
不過她只看了幾句，便問：「穆迦特先生，『蓮水』是什麼東西呀？」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BuIb3CHD8
「啊？」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J7AcoAnhE
蘇菲娜．伍德的不傳秘方，專門給碧空戰姬預備駕駛員飲用的體質調適藥劑，為何會由他人口中冒出？
◆
緊急休庭後的現場一片混亂：彼里格中校被救護車送往軍醫院、軍方至少要等到午後才允許遭羈押的蘇菲娜會客。賽塔兄妹及天音困於法院玄關眾多軍人之間，討論著下一步該怎麼辦？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7LyTRt43X
「穆迦特律師呢？」納爾森問女孩們。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FxV3MhIdp
「剛休庭就走掉了，但他會向弗蒙蘭報告吧？」納蕾莎回應。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VgLNJLnjy
「納蕾莎，妳……有『看』見蘇菲娜的異狀嗎？」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6Xv52T0XA
天音害怕地擠近她耳邊，盡量壓低音量問。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l0f61wkTS
「妳都看得見了，我當然看得見。」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dzEito19S
「問題在於目擊者有多少人？」納爾森嘆息。
「還有……蘇菲娜發生變化之前，我『聽』到木靈的語言。但是聲音很多、很混亂，聽不出說了什麼。」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5mCD6PDah
像遠方正舉行著觀眾爆滿的熱鬧演唱會，天音無法仔細分辨每句吶喊、每個詞彙。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2nI67uiU
「從彼里格中校的位置傳來嗎？」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TbTxbbmP7
「我不知道，當時旁聽席的人們也在議論紛紛呀。」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FBuefDRKI
「能否聽聽我的推測？」納蕾莎說完，探頭確認四周狀況。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R4Z7WXyuU
引頸等人迎接、尚熱衷於討論剛才的法庭、專心講電話的人們散落玄關各處，並沒有太多目光朝這邊聚集。她示意兄長和好友離開現場，找個更隱密的角落談。
「你們都知道我『看』得見源自木靈核粒子的視覺變化；然後天音是聽覺。」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2y6oUepvx
控制音量大小，維持步伐速度，三人選擇以持續移動來保障對話隱私，繞著法院建築物轉圈。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zDLWPslUh
「也許我比你們更常目擊蘇菲娜頭髮泛光、雙眼灼亮、全身爬滿螢綠花紋的那副模樣。第一次是打天鐘；第二次是上回作戰；第三次是剛才。」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OVhQdO3n0
「剛才真的嚇我一跳。」天音說。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3J3SMGwgq
「我比林天音還多一次。蘇菲娜向我坦承自己是木靈的時候。」納爾森聲調極輕。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6upyNNjrw
「嗯，加進哥的說法就更能確立了：她若發動木靈力量，外表會隨之改變。這力量可能被蓮吸收作為木靈核粒子動力使用，因此蘇菲娜搭乘蓮時，反而不會產生異狀——啊，我的話依然看得出來啦！」
「妳想說，她不但與天音聽到同樣的『木靈語言』，且知道真實狀況，所以發動力量嗎？」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U5LNYheZm
「蘇菲娜當時大喊『讓我救他』……指的是彼里格中校吧？」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lVWKhPIj7
「就導出『木靈的能力可傷人，亦可救人』的結論囉。」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qzrzUSnkh
在金髮女孩感嘆「繼不殺人的木靈後，又有想救人的木靈啊」同時，天音「啊」一聲插嘴。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MEFSK6nuO
「我想起大兔子的事情了！」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CB11yg7eY
她把在伍德舊家森林裡，遇見奇妙大兔子的事情告訴賽塔兄妹。但是，這個小故事能證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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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明我終於想起來的記憶內容，並沒有錯誤。』
——咦？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ufQneJA9p
轉頭搜尋，只見會客室其餘三面牆壁空無一物。是誰對自己說話？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CnzNjhv7Q
視線返回那片隔絕內外的巨大透明防彈玻璃，納爾森坐在中央主要位置上，正和玻璃彼端的蘇菲娜談話。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WT4XfekaQ
『天音，妳僅聽得見，但不會「說」，所以安靜聽我講就好。』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AzRV5EEio
交談中的大波浪捲髮女子，眼角一度掃往天音，微微點頭。
——啊，原來如此！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aWsdLpuVQ
納爾森故意聊些法庭後續、沙敏的辯護方針、法官已決定下回審判日期、米蕾蒂檢察官的想法、剛才三人在法院外閒話等「任何人只要有心探聽，立即能輕易獲得的普通資訊」。真正想問的內容，則仰賴兩人默契，以旁人似懂非懂的影射、暗示、共同回憶裡的事件來指稱，然後蘇菲娜再把「涉及木靈的部分」用木靈語言告訴天音。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0iWHmCn1s
為此，她必須記得蘇菲娜交代了什麼，便於之後和長官的資訊兜起來，獲取完整事實。
『泡芙（Puff）——那隻大兔子，是我小學時的班級飼育寵物。牠曾經瀕臨死亡，而我直接以自己的血液，也就是「蓮水」救治牠。但木靈核散發出過多粒子，導致外貌產生改變，把同學們全嚇壞了。』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NTTuBoVpI
想起幾小時前的法庭，人們因目睹未知而恐懼扭曲的臉孔……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49erp0top
『媽媽接到通知緊急赴校，亦看見我那奇異的模樣。她當下決定休學，留我在家自行教育。』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sqfM5VejO
這個事件對蘇菲娜衝擊非常大，大得令她記憶產生錯亂、選擇性遺忘、編謊欺騙自己，從此完全捨棄木靈的身分，強迫自己當個徹徹底底、什麼特殊力量都沒有的人類。
『我的意識深處，或許還存在著木靈本能。因此研發碧空戰姬的體質適應藥劑「蓮水」時，未想太多便將自己的血加入，成為關鍵成分。』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zKQoblTbz
納蕾莎試探的一刀，令現場四人親眼看見鮮紅血液慢慢褪色成透明淡褐的蓮水，從而證明蓮水等於蘇菲娜的血液，也等同於木靈身體的一部分。
——果然是用改變體質的方式治療……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8mh3QIlR9
無法開口的天音，表情凝重且擔憂。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IA0wT4psR
『劑量及時間是關鍵，天音。』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2lGzCeOJk
知曉她對自身健康的疑慮，蘇菲娜安慰：『妳們兩人才喝下少許蓮水、靜置期也長達八年，最後僅止增加了聽覺、視覺的額外能力。就算到妳們變成老婆婆，總體來說仍不會改變太多的。』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Cnlpygnhl
——但泡芙完全變成木靈了啊！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IrF39HBWk
蘇菲娜的答案未讓她滿意。有泡芙這個例子，便代表——
「換天音和我說話好嗎？」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Ww53sjNpJ
蘇菲娜突然以真實聲音開口要求。話題告罄的納爾森同意，離開中央座椅。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dBbOrPUNk
天音怯怯坐上還溫熱的椅墊，不安地看向賽塔兄妹。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W3pgknh8j
「抱歉哦，之後對抗木靈的重責大任，可能要仰賴妳了。」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r30Hrly1D
雖是為了不要陷入彈盡糧絕、腹背受敵的窘境，才選擇向軍方投降、乖乖接受審判，尋求一線生機，但在能重新自由行動前，確實僅餘天音一人足以上場戰鬥。
「是……蘇菲娜。」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TAAb7PbtA
突然憶及自己的稱謂習慣改變，天音急忙補上「小姐」一詞。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2vWFJxePp
「到現在還那麼見外呀。直呼名字就好囉。」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2Db7GlRTc
表面笑咪咪地寒喧著，私底下卻用木靈語言強調：『比起能力有限的泡芙，我更擔心兒玉蘇菲娜——之前的兒玉只是念珠藻型木靈的擬態胞器；真正的本人應該仍存活於地球某個角落。』
「好懷念鯨歌號特製的睡蓮茶呢。不知道有沒有我以外的人會泡？」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h8kskgC0g
『最高階的木靈，其實是最低等的生物：愈接近演化樹源頭、擁有愈多發展可能性。也才具備像蓮水這樣，可以有限度操縱生命因子，並複製給其他生物、引導演化方向的血液。而高等生物可以「降等」！』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EIsyAc3qu
「那飲料基本上對健康有益，但若大量飲用或頻繁攝取，反倒有害喲。」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fn8iiJAwo
『如果兒玉降等為木靈，且類型、能力，甚至群內位階與我相似，就有機會製造、散布她自己的蓮水！』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1FtPciHpN
溫柔笑靨和激動發言並存，格格不入的光景，看在天音眼裡有些詭異。
「蘇菲娜，假……假如睡蓮茶喝過頭了會怎樣？」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prexnKOhH
「要看情況，每個人體質不同、症狀不同。」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NWM6xsViP
這是謊話；實話在木靈語言的『要看源頭木靈施予怎樣的生命因子控制命令』。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Rj7aiNtB
——彼里格中校倒下前，那些奇怪的聲音難道是……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fn5OAtw7I
天音原想再問，但尚未想出拐彎抹角的暗示方法，蘇菲娜即總結話題：「最近還是多注意一下吧。免得我們鯨歌號的私房菜單被外人學走喔。」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dqw5VPpMi
「那要怎麼確認有外人偷學？」天音急忙追問。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w37yNavmc
「只好有機會的時候，向『廚房』打探看看囉。」
◆
會面時間結束了。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aSOBqOv79
唯獨天音帶著依依不捨的表情離去。賽塔兄妹態度則異常冷淡。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0fZDvg2zc
或許是對取得的情報保密到家，不想露出任何破綻吧。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tH55to7mt
三人又返回持續步行以保護交談隱私的狀態。只是這次有個確切目的地：喝下午茶的咖啡廳。
會面時幾乎沒說話的納蕾莎，此刻終於再度開口。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uEvEn3mOE
「她居然利用木靈紋路在身上寫字，真服了她。」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Qbvx74eO3
「寫些什麼？」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aKZ3Esc5
「把燦的腿部備用零件改組、安裝小顆木靈核，還能堪我戰鬥使用——也對，因為我要求『會飛就行』。」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d7AkI5LVR
「前提是我們回得去鯨歌號。我不知道軍方打算何時起訴我們？」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7yoa659MY
「另外，她說主要內容會以木靈語言告訴天音，分三頭講話太耗費精神，所以只對我說了這些。」
兄妹倆的目光落至天音身上。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Wl6fhveZk
「呃……之前說的大兔子確實存在，那是蘇菲娜靠她的血……蓮水救活的班級寵物，如今已完全變成木靈。她懷疑彼里格中校因類似的機制而突然昏倒，亦為我們『聽見』木靈語言的來源……」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PesQAFAuS
「講得好像中校最後會變成木靈一樣。」納爾森皺眉。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Iqvn1bTZG
「我不知道……蘇菲娜立即便跳往『可能還有別人會製造蓮水』，且認定是兒玉蘇菲娜做的。」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vkqIwEbb7
「長得像伍德老師的透明女人也是嫌犯。但一者我們無法曉得她們人在哪、狀況如何、有何能力；二者，她們要怎麼散布蓮水？」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qKaZZFkQ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