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臨鏡世界 - 第十四章八年前的不明火災

兩人面對面坐著，見川珀沒有出聲，銀琋也只能低頭嗑著饅頭，安靜地連彼此的呼吸聲都成了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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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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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珀突如其來地冒出一句，銀琋頓了下，停下正咀嚼的櫻桃小嘴，覺得莫名其妙，猛地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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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下午」川珀說「這樣喊我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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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琋舔了舔沾滿饅頭屑的唇角，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樣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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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妳道歉了」穿珀透著鼻息輕笑了聲「我只是有點好奇，這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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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沒什麼...」銀琋聲音越發縮小，像隻小鳥嘀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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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川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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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琋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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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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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琋晃的比剛才更賣力些，像是極力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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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川珀饒有興致的撐起下巴，彷彿已經準備好旁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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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哥」銀琋邊細細品嘗著流淌在齒間輕淡卻頗有味的饅頭香，邊慢吞吞地解釋著「我只是覺得，你長得有點像我哥，所以不小心脫口而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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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有哥哥啊?」川珀一臉狐疑「那他知道妳來這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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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琋像在思索的嗯了聲，尾音揚起「應該不知道」她又頓了下「但也可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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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鬼」川珀聽這模棱兩可的說法，覺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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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哥他在8年前就死了」銀琋面不改色地說著一件驚滔駭浪的事「但嚴格說起來，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死，因為沒有找到屍體，只是因為失蹤太久所以被判定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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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死的」川珀歛起了唇線，滑動了下喉結，語氣相比剛才顯得低沉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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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琋有些不明所以，以為自己是不是說到甚麼不該說的話，但人家都問了，還是乖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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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年前他帶我去商場逛，但那天那裏突然就爆炸了，所以發生一場火災」銀琋想了想，怕川珀聽不懂又解釋了下「商場就是...有一棟很高的樓，然後裡面賣很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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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世界確實沒有高樓，除了總部」川珀隨意地嗯了聲「為甚麼那天突然發生火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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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也不知道」銀琋撓了撓眼下的皮膚「因為那時候太緊張，所以我精神有些恍惚，記憶有點斷片，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哥就不見了，那商場裡也只有我一個莫名其妙的活下來，那時候警察，也就是類似管理秩序的人群，他們也找不到目擊證人所以只能問我，但我根本就不記得發生甚麼事，我唯一記得就是他們那張無言又無可奈何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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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琋自己說完還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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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珀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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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一下子冷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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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的方向剛好正背對窗口，月色比剛才更亮了些，光束從窗戶灑進，一大片陰影打在他身上，墨水般的瀏海稍稍蓋住了眼眸，顯得臉色有些沉悶，但轉瞬間他又恢復了神色，並沒有讓銀琋察覺到他的一點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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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麼了嗎」銀琋有些坐立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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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川珀很快地抬起雙眸，眼角微彎的笑了笑「妳會想妳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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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琋怔愣了一會，似乎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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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道這種感覺算不算得上是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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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覺得一個人，好像有點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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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吧」銀琋說「因為我們的爸媽在我7歲的時候就走了，他是我唯一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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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跟妳哥長得很像嗎」川珀轉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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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在我印象中，確實是蠻像的，不過可能他本來就是大眾臉吧」銀琋嘿嘿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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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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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銀琋沒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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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就把我當妳哥吧」川珀慢條斯理的托著腮，眼角彎的像月牙，透著一絲少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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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琋聽到這不鎮定了，呆坐著好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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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珀見她沒回應，歪著頭問「怎麼?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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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琋回過神來啊了聲「不，不是的，可是這樣真的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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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珀不假思索的嗯了聲「不然別人問起，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我們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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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如果你方便就行了」銀琋此時的心情有些難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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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點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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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有了個哥哥是嗎....

川珀盯著眼前毫無察覺自己的嘴角已經不自覺翹起的小女生，也下意識得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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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叫你哥哥嗎?」銀琋小心翼翼的問著，生怕自己提出了個越矩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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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川珀哼笑了聲，又說「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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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個哥哥」銀琋還有些不適應這個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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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很想叫叫看，這是什麼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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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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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使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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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川珀托腮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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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和，和娍大人說使者的身分要保密欸」銀琋一臉正經「你不是使者，怎麼會和娍大人關係這麼好，她還一臉很放心得讓我來你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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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川珀抿了抿唇，尋思下怎麼解釋「我待在金瑟拉帝國很久了，和娍大人之前就經常找我幫忙，所以久而久之她應該也算信任我吧，即使我不是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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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琋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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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珀頓了下，似乎想到甚麼又補充了句「我有簽保密合同，所以如果我洩漏出去了，那我一定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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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銀琋眼珠一下子放亮「我今天也簽了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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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任何與鏡世界結界有關聯的人，都需要簽屬一份合同」川珀說「而我雖然扯不上關係，但因為我是為數不多知道一些事情的人，所以也需要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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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甚麼，銀琋總感覺川珀一直在撇清自己與使者的關係，但她也沒多在意，也許只是真的想強調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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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時間使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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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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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奇拉跟我說的」川珀笑笑「我記得時間使者，是6個使者裡面算上厲害的人，妳知道嗎，和娍大人她是第10代的時間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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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銀琋眼眸一下瞪的骨碌碌地，詫異萬分「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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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如果我沒記錯，妳應該是第13代的，前兩代的時間使者算上去也是6個使者裡面數一數二的強者，所以妳也要加把勁阿，不要想再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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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銀琋抓了抓腦袋「原來你知道阿」

「嗯」川珀溫柔的說「剛開始這樣排斥都是正常的，妳也不用覺得是妳的錯，不過呢，明天起床之後，妳就得慢慢地調整狀態，如果一昧的糾結著自己為甚麼這麼衰，為甚麼要當使者的話，妳在這裡生活會過得很痛苦的，如果真的還是很不喜歡這裡的話，那麼就把回到現實世界當作一個目標，努力的讓自己活到能回去的那天，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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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琋垂著眼，猶豫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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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川珀說的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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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追根究柢就是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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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鑽牛角尖下去，好像也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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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多就是在這度過餘生嘛，總不可能再更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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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珀看出了她的躊躇，輕輕的揉了揉銀琋蓬鬆而細嫩的髮頂，手心很暖「好了，時間很晚了，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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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等等」銀琋叫住準備起身的川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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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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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銀琋慢吞吞開口「知道凌先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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