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芒記 - 第 29 章試煉名單

普勤將呂執打下擂台，心中有些抽搐：“一百五十個金幣……。”但是，同時也是鬆了口氣：“該死的誘惑，去掉了。”

他望向台下，見到燿凌微微頷首。

普勤心中一定，笑開了嘴，慶幸自己適才的選擇。

習羅躍下台，檢查呂執的傷勢。

還好，應是呂執向後落下台時，卸去了刀砍的一半力道，身上除了跌傷之外，只有輕微的刀傷。醫一醫，當天就可以回宿舍了，不需要住醫護室。

習羅輕鬆地吁氣：“這，是個正常的擂台！”

他扶起了呂執，重回台上宣佈：「普勤勝利，擂台挑戰成功，取代呂執作為暫定人選，接受這個擂台剩下的挑戰。」並發出訊息，請醫護室的醫師前來。

處理好一切，習羅打量普勤，暗讚：“這小子不錯，以他的天賦，能有現在的實力，應該是日以繼夜努力的成果。這麼看來，天賦不代表一切，努力還是有用的。”

“……不過，其他二級精神力的學生，很努力的也有，表現確實有較好，但是對魔法的掌控與運用，還是不如普勤。……同樣是在課堂聽講，莫非，是這普勤的領悟力較高？”

“另外，看他今天的打鬥，像是使用了特別適合他的戰法，發揮了他的優點，隱藏了缺點。魔法搭配格鬥，大大提升了他的戰力，不然，未必一定贏得了呂執。……這是恰巧？還是特別針對他的設計？如果是特別設計，是誰設計的？”

想到這，習羅懷疑地瞧了瞧燿凌。

“不管怎樣，普勤認真努力，這是無庸置疑的。剛才的戰鬥，他也表現得很穩，在處於下風時，不急躁驚慌；當佔了上風時，則不輕敵冒進。這是很不錯的心性。半年前，在偷襲中倖存的學生，確實有過人之處。”

“剛才要打贏時，普勤喊了聲，不行。那是什麼意思？算了，不重要，他們的擂台比試沒有違規，就好了。”

“學生們在準備突破成為魔法見習者的前幾年，通常會找老師跟隨，好得到更細緻的指導，特別是針對‘突破’這一個難關。燿凌，我應該是收不到的。他是頂尖的學生，而我不是頂尖的老師。但是，普勤應該是個可造之材。不如，屆時自己收下普勤？”

“即使普勤限於天賦，以後無法成為正式魔法師，他在魔法見習者之中，也會是不錯的戰力。帶在身邊、帶上戰場，可以有相當的助益。……唉，想的遠了，這或許是十幾年後的事吧。”

習羅尋思著，露出和善的笑意。

醫師到來，檢查了呂執後，道：「小傷，不用去醫護室了。我在這用幾個醫療魔法，即可。」原地唸起了咒語。

另有回復師前來，詢問普勤，是否需要回復魔力，以對應下午的比賽。

普勤搖頭道：「不用了，我還好。謝謝。」

見比試已結束，普勤也沒有因為大喊“不行”而被為難，燿凌起身離開。他大致猜到普勤與呂執之間，出現了什麼對話，並且對普勤的選擇感到愉快。

普勤見到燿凌走了，忙向習羅道別，並對呂執打了個招呼後，就跟了出去。

燿凌離開前，其他觀眾無人離開；燿凌離開後，台下有觀眾開始散去，餘人則不再壓抑議論聲量，隨即，討論聲大了起來。

「普勤贏了！我沒看錯吧？」

「呂執輸了？這裡出現了第二個輸掉擂台的原定人選？」

「二級精神力的同學，真的打贏了三級的？！」

「哈哈，太好了！看那些三級的同學以後再囂張！」

「普勤怎麼這麼強？難道他吃了什麼靈丹妙藥，脫胎換骨了嗎？」

「你們在說什麼？剛剛發生了什麼？出大事了嗎？」

「你不是在這嗎，完全沒有看比賽呀？普勤打贏了！」

「什麼？！我沒有看到。我只看見冰山美人的微笑。」

「我也沒看見。麻煩哪位說說，普勤怎麼贏的？不是呂執自己沒踩穩，跌下台的吧？」

「是普勤一刀砍去，呂執沒擋住，被砍在身上，然後掉下擂台。」

「啊！普勤這麼厲害呀？真難想像。」

「後悔完全不看比賽了嗎？」

「不不不，優秀的同學可以有很多，但是，女神只有一個。為了女神，我無怨無悔。」

「哈，呂執被二級精神力的同學打下擂台。你們呂家，不怎麼樣嘛！」

「總比你們伍家好，你們伍家的伍荷，連打都不敢。」

「嘿，普勤是你同學，他平常很強嗎？」

「呃，……印象中，最早剛開學時，好像和我差不多。後來，不知怎麼，就變強了，掌握魔法的速度，和三級精神力的同學差不多。但是，呂執是三級精神力的同學中，較為厲害的。我也沒想到普勤會贏過他。……不過，我自己的斤兩不怎樣，細微的差距看不太出來。」

「雖然普勤的戰力比起女神還是差很多，但是我認可他做女神的侍衛了。你說普勤“不知怎麼，就變強了”？難道，是撿到小說中講的修為高深，但是只剩殘魂，可以隨身指點，慈祥和藹的隨身老爺爺？」

「撿到隨身老爺爺，虧你想得出來！你小說看多了吧？還不如說是，常常跟著女神，有沾到仙氣。」

「你才小說看多了呢！我們學的是魔法，這世界哪來的仙氣？」

「那只是個名詞而已。我說的其實是很合邏輯的。你說，你看見女神，是不是感覺精神一振？」

「呃，是這麼感覺。」

「這就是了！普勤常常看見女神，精神很好，所以，他練魔法可以練的比我們久，也比我們有效率，也因此，現在實力比我們強。你說，是不是？」

「好像挺合理的？……那讓我多再看女神幾眼！……我需要快速進步。」

「為什麼？」

「我進步後，說不定……也有機會給女神當侍衛！」

***

兩百公尺外的大樹下，普勤追到燿凌身後，慢了下來。

燿凌停下腳步，轉身面向普勤。

普勤忙也站定，有些緊張地道：「呂執叫我輸給他，說會拿錢給我。但是，我拒絕了。」

燿凌笑了：「我知道。」

普勤一愣，又感到鬆了口氣。

燿凌神情忽然稍微嚴肅了些，道：「以後對於呂家，你多提防些。」

普勤再次愣住：「啊？」

燿凌問：「你還記得，半年多前來紫星的路上，船上的馬宏嗎？」

普勤點了點頭：「記得。」他記得那個和普瑞一起欺負、羞辱他的馬宏，也記得燿凌當時說，馬宏曾經叫家丁將燿凌打成重傷。

想到這，他面色一變，小心翼翼地看向燿凌。

燿凌輕笑：「看來，你記得當時我說了什麼。」頓了頓，道：「在那之前，我曾拒絕馬宏，拒絕假裝打輸他。」

普勤驚詫：「啊！」隔了一會，會過意來：「您是說……呂家可能會找我麻煩？」

燿凌：「不一定，但是最好小心些。」

普勤：「是。我會小心防著。」

燿凌頷首，邁步欲行。

普勤：「呃……。」他猶豫著，又閉上了嘴。

燿凌停步：「有什麼事？」

普勤：「……下午，您還來看我比賽嗎？」

燿凌微笑：「可以。」

普勤笑逐顏開。

***

下午兩場比賽，普勤都勝了，順利進入試煉名單。

其他，曾經挑戰成功的瑪莉，輸給了挑戰者陸萼。

同樣，曾經挑戰成功的華鶩，輸給了挑戰者金滄。這場被普遍認為很是可惜，華鶩的魔法掌控與戰鬥技巧都較佳，若非不耐久戰，打到一小時後支撐不住，贏的該是華鶩。

其餘暫定人選，則陸續勝出，正式進入名單。

***

十二月三十一日，只剩十號擂台的一場比賽。

彷彿怕大家打瞌睡似的，在這一場比賽中，陸萼又輸給了挑戰者江鴛。

到此時，試煉名單終於確定：

一燿凌

二紫星明

三紫星瑪

四金滄

五萬芷寧

六文漢

七普勤

八古騏

九白迪

十江鴛

這十名人選將在明年一月十五，由老師帶領，前往白翼學校，參加七所白魔法學校共同舉辦的新生試煉。一月三日到一月十四，試煉集訓，自由參加。

新生試煉於二月一日開始，為期共一個月，方式未定。

***

公佈欄前，學生們說說笑笑。

「冰山美人萬歲！」

「冰山美人的賽場，你也看了？」

「當然！冰山美人戰力爆表，三十秒決人生死。她，就是一個傳說！」

「是啊，可惜就只看到一場。」

「神、人有別，神要參加的是，神的戰鬥。」

「你的哥們贏到了最後，厲害呀！」

「謝謝！我也這麼認為呢。」

「哈哈，找室友請客去！」

「原本的暫定人選中，有三個換人了。」

「嗯，一個是自己棄賽的，兩個是被打下來的。」

「二級精神力的普勤能上榜，看來努力還是有用！」

「燿凌和紫星明是五級精神力的。四級精神力的同學中，除了棄賽的伍荷外，另外三個：紫星瑪、文漢、白迪也都有在名單上。而剩下的五個名額裡，除了普勤，其他都是三級精神力。……看起來，天賦的影響還是蠻大。」

「所以，普勤是個例外？就算是例外，說不定，我也能成為第二個普勤？」

「加油！也許可以問問普勤，他是怎麼做的？」

「還有試煉集訓耶，不知道是教什麼？」

「不知道耶，不過我賭冰山美人不會去。」

「當然，冰山美人從不上課。」

「這名單的順序是怎麼排的呀？有些名次，看起來感覺怪怪的。」

「是按照原本暫定名單的次序，挑戰成功，就在同一個位置，取代原本的人選。而原本暫定名單的次序，是考試加任務的分數。」

「這麼說來，除了燿凌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之外，其他名次順序的意義，就未必有多大囉。」

「我是這麼認為啦。」

「燿凌在新生試煉也會拿第一吧？」

「這就不知道了。聽說別的學校也有很強的學生，比如，白翼的雁寒，又比如，好像說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但是總在芬諾德上課的紫星明。」

「而且，不知道試煉是要比什麼。如果要比“吃喝拉撒”，他們可能都不如我吧。」

「哈，我們是魔法學校，比什麼“吃喝拉撒”？乾脆比“梳妝打扮”算了！」

「比“梳妝打扮”好啊。如果比“梳妝打扮”，女神他什麼也不用做，就秒殺所有人！」

「除了冰山美人是神，與眾不同之外，其他人選，你們感覺誰比較厲害？」

「紫星明應該也很厲害吧？但是他還在芬諾德，兩場比賽，都是女神代打的，而且沒打成。」

「哈哈，別提那兩場，一提到，我就想笑！」

「我是一聽到，就想揍人！」

「正常人中，紫星瑪、文漢看起來贏得很穩，明顯強於對手。」

「很出乎意料地，普勤似乎也不錯。」

「萬小姐似乎贏的蠻輕鬆，但是，……感覺她的對手，好像……有點弱。」

「金滄、江鴛……贏得也許……比較僥倖。」

「古騏、白迪，雖然他們是從原本的暫定人選，打贏了好幾場擂台直到最後，但是感覺其中有幾場，有幾分運氣成份在。」

「當然，比起我們，他們都是很強的！」

「新生試煉聽說有點危險。不知道他們最後……？」

「哎哎，今天天氣真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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