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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1.2

雨林老師

Jul 14, 2021

114

8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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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說一次？你們是什麼？」

　　「我們是清潔隊。清潔隊的清，清潔隊的潔，清潔隊的隊。」

　　「你說你們是清潔隊……是掃地的那種嗎？」

　　「媽啦怎麼可能。我們清潔的，是大眾的煩惱！」

　　我大概在床上躺了將近三個禮拜，雖然右腳踝和關節還是會痛，但已經勉強可以行動了。

　　那個被我帶出來的小女孩，聽說已經被帶到相關福利機構去照顧了。

　　這幾週已經陸續見過幾個人。除了剛開始認識的嗨客、翠羽，另外還有店裡的酒保「上將」跟嗨客嘴裡的老大「烏白」。

　　喔對，嗨客所說的基地，是一間蓋在橋下的酒吧。

　　一間在「河濱公園」裡的酒吧。

　　白天的酒吧還沒營業，嗨客開始跟我介紹一些關於他們的事情。

　　「你應該知道雖然還不多，但這個世界已經算是個異能社會了吧？」

　　「嗯，大概有概念。」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世界各地開始傳出產生超能力者的消息。

　　雖然數量不算多，也沒聽說什麼特別破格的能力，但確實令社會產生了一陣子的波動。

　　大概平均每三千個人會有一個吧，根據統計的比例看起來是這樣，不過考量到沒有公開或被發現的人，帳面下的實際數字可能更多。

　　像我。

　　「超能力嘛，沒有個法律標準的東西，只能靠自我約束跟同為超能力者的人們互相牽制囉。」嗨客坐在吧檯前面，手裡拿著加了汽泡水的柳橙汁：「不過好在大多數的人還是偏好和平的，政府也有成立應對的相關部門，所以才沒有像電影或連續劇裡面的造成大規模恐慌或暴亂哈。大部分的超能力者也是低調過生活。」

　　「那你說的清潔隊又是？」

　　「你應該也有聽過民間超能力者的自發組織吧？」

　　「有。」

　　「那就是了，畢竟特殊案例還是太多，所以政府會給我們這種組織下放一些權力，讓我們在以不影響表社會的前提下去做一些比較『特別』的委託。其中也有不少是髒活，所以我們這種組織就自稱是清潔隊囉。」

　　只有你這樣自稱吧。我在心裡這麼想著。

　　「我知道你覺得這叫法很蠢，但真的不是我自稱的。」

　　到底為什麼他每次都能猜到我在想什麼？該不會他的能力就是讀心吧？

　　「好吧。是說你的能力是什麼來著，介意透露一下嗎？」我試探性地問著。

　　「介意，那可是商業秘密呢。」嗨客笑得很賊，又補了句：「不過不是讀心術，你放心。」

　　他媽的，肯定是。

　　「鬼才相信。」我沒好氣，心理偷偷地問候著嗨客祖宗十八代。

　　霎時間，嗨客臉色一沉，狠狠地瞪向我這裡。

　　不會吧？真是讀心術？

　　「抱……」

　　「你來這裡做什麼？」

　　道歉還沒出口，嗨客已出聲打斷。

　　「哎呀～總要有人來交付工作嘛，我也是很辛苦的～呢！」

　　背後突然傳來陌生的聲音，嚇得我趕緊轉過頭去看。

　　酒吧的門口，不知何時站了一個打扮特異的男人。

　　大草帽、圓墨鏡、夏威夷花圈、西裝外套內搭藍綠花襯衫、小丑燈籠褲和涼鞋。

　　整體夏威夷風的穿搭，但那個西裝外套和燈籠褲真的是說不出的怪異。

　　「少裝模作樣，你單純就只是政府的走狗，」嗨客將杯子放到一旁的吧檯上，神色不悅：「不，金錢的走狗。」

　　「人因財富而偉大～嘛。」

　　不知道是不是戴墨鏡的關係，眼前的男人看不太出年紀。但看皮膚的狀況還有聽那帶有特殊口癖的聲線，我猜大概三十前後吧。

　　「有什麼事趕快說然後趕快滾，要不然等上將回來看到你肯定把這裡都掀了。」

　　「哎，別急嘛。我只是來匯報上次的任務狀況的～啦。」這個男人好像習慣在倒數第二個字的時候拉長音。要是給他上個旁白，最後一定會有個音符在句尾的那種尾音：「幫主對上次的人員轉移任務非常滿意，所以希望以後還是能請你們幫忙～喔！」

　　幫主？人員轉移？什麼狀況？

　　嗨客剛說的髒活，該不會包括人口販賣這種事情吧？

　　「只是帶小鬼的事可以不要講什麼人員轉移嗎？還有你那個基佬尾音什麼時候才要改？聽著很煩。」

　　帶小鬼？難不成還是拐賣兒童嗎？

　　「吼，人要有一點幽默感嘛，還要有包容別人習慣的大度～喔。」

　　「鬼扯，你特地來一趟就為了講這些屁話嗎？」

　　「別急嘛，咄咄逼人的男人可不受歡迎～喔。你說是吧新人君？」男人一手撫上臉頰，一手捏起蓮花指朝我這裡看來。這下連我都有點噁心地起雞皮疙瘩了。

　　「有，屁，快，放！」

　　「是是是～」男人伸手進西裝外套，而後掏出了一個Ａ４大小的牛皮紙袋，上頭有個藍色的圓標籤。他將紙袋放在吧檯後說道：「老樣子，詳細情況你們自己拆開來看吧。」

　　「不是委託嗎？」嗨客的臉色不知為何突轉訝異。

　　「不是喔，不過內容對你們來說還蠻重要～的，」男人淺笑，轉身而去：「務必讓烏白接收到這個消息～喔！」

＊＊

　　「剛剛那人是怎麼回事啊？給人的感覺超級怪欸。」

　　男人走後沒多久，我向嗨客這麼問起。

　　嗨客正站在飛鏢機前射飛鏢，已經連中三次紅心了。

　　「那個人是委託仲介，統稱垃圾車。基本上只要有人委託，任務都會交到他那邊集中整理。」嗨客走向機台，將上頭的鏢全拔了下來：「清潔隊數量不算少，因此也有擅長不同領域任務的清潔隊，他會看過內容後判斷要交給誰處理。專帶垃圾來卻不帶垃圾走的垃圾車。」

　　「原來如此，但感覺你好像蠻討厭他的？」

　　「自信點，把『感覺好像』去掉。」嗨客將手舉起，屏住呼吸後再輕輕地平揮而出，又是紅心：「那傢伙壓根沒有任何的道德意識，什麼都以能賺錢為優先，等以後有機會再跟你說發生過什麼事情。」

　　「好吧，」還有一件事情我從剛剛到現在就一直非常在意：「是說他剛剛說你們上次的任務……是什麼啊？」

　　嗨客愣了一下，抬頭想了想，隨後輕笑了一聲說道：「沒什麼啦，你該不會以為我們在做人口買賣吧？」

　　「……就當是吧，你們實際做了啥？」

　　「笑死，也沒啥啦，護送黑道千金上下學而已。」

　　「就這樣？」

　　「就這樣。」

　　「好個人口轉移。」

　　「真的是好個人口轉移。」

　　話畢，嗨客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笑啥？」

　　「沒事沒事，」嗨客邊笑邊丟，又是一發紅心：「撇除人很雜碎這件事情，垃圾車這人倒是挺幽默的，這一塊你可以學學。」

　　「感覺你也沒很討厭他嘛？」

　　「０分，我超討厭他，但就事論事嘛。」嗨客聳肩，把鏢全拔下來後收進了盒子之中：「今天如果一個殺人犯在押送過程中突然在記者面前爆一段冷笑話，我也肯定是直接笑噴的。雖然你很搞笑，但還是麻煩你先去死一下。差不多是這種感覺吧。」

　　「大概懂。」

　　「對，差不多就是這樣。」

　　「你是怎麼知道那個不是委託的？」

　　「標籤，看標籤。」嗨客走到吧檯前，拿起了牛皮紙袋指了指上面的標籤：「綠色是委託，藍色是消息或資訊。紅色一般來說是緊急狀況，消息或委託都有可能，通常收到的當下不管是誰都要馬上拆開來確認。」

　　話畢，嗨客打開了一旁的小冰櫃，將牛皮紙袋扔了進去。

　　「為什麼要冰起來？」我滿頭問號。

　　「喔沒啦，那改裝過的，通常我們在樓上收到的紙本資訊或資料會直接扔進去，裡面直通我的工作室。」嗨客聳肩，笑道：「如果你哪天有好看的妹子寫真或那種翠羽不能看的好東西也歡迎丟進來喔。」

　　「嗯。」

　　「對了，如果你覺得自己已經ＯＫ的話要去哪裡就隨便你了，當然要繼續留下來我也是沒有什麼意見啦。」嗨客兩手一攤，而後感覺有些小心地問道：「我沒有惡意，不過『他們』……會關心你的狀況什麼的嗎？」

　　「沒，」

　　『不會賺錢還要在你身上大把花費，養你這個廢物到底有什麼用！』

　　腦內突然一陣抽痛，我在那一瞬間失去了平衡，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喂！你還好嗎？」

　　「我沒事，」我制止了想走過來扶我的嗨客，繼續把剛剛的話接完：「沒有『他們』，只有『他』而已。」

　　嗨客沉默了一晌，勉強吐了句：「你也真是辛苦了。」

　　「沒事，已經習慣了。」我苦笑。

　　「他會出來找你嗎？」

　　「沒可能，我能躲就盡量躲。他也壓根不會管我死活。」

　　「不如你再多待幾天吧？」嗨客走了過來給我搭把手，露出了一個令人放信的爽朗笑容：「順便給我們講講你的故事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

　　「小事兒小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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