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前名《凌晨三點，我屋企門口有敲閘聲》） - 五十二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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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五十二

卡比先生

Jul 13, 2021

313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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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起見，我哋今晚盡量縮短警戒範圍……金仔未醒翻、仲有機會遇到變種……」榮叔閉上雙眼，以正夾著煙枝的手揉揉額頭。「……彈藥都剩低唔多啦。」他邊說著邊點燃手上的煙頭，抽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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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館！」MK妹忽然舉手喊著：「槍房入面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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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有點三八同9mm，」一旁的黑柴亦開腔接話，「前提係我哋有辦法入到槍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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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表示反對：「但如果因為咁而同莎姐佢哋擦身而過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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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很可能像落在漣漪兩頭的浮葉一樣，隨著波紋愈飄愈遠。而愈把前往實驗室的時間押後，則你們所承受的風險很可能呈指數式上升……根本沒有兩全其美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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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樣太危險……就算唔計變種，以依家嘅彈藥儲備，我哋未必可以執翻條命。」榮叔說，「夜晚係佢哋嘅主埸，我哋仲要打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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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荒山野巔都唔見得有幾安全啫……萬一附近仲有其他變種，我哋咁樣同等死有咩分別？反正都係賭一鋪，點解唔趁依家去搵下？」MK妹罕有地堅持己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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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他們再這樣爭論下去的話，你都快想和金仔交換身份、索性昏迷不醒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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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藥補給……與莎姐會合……真的沒有辦法能同時兼顧兩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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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突然靈機一觸，想到一個可能有點冒險、卻比起任何一方更為可取的方法。「或者……我哋可以嚟個螳螂捕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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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一個只需要一個晚上、以逸待勞的雙贏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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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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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哋係咪真係會嚟㗎？」趴在你旁邊的MK妹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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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要等，搏一鋪。」東張西望的你低聲答道，同時亦留意著附近的風吹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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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噠——」一陣槍聲從不遠處響起，你們立即下意識地望向聲音傳出的方位，只見一束束電筒光線正在數百米之外不斷晃動，人的吶喊夾雜著喪屍的嘶吼聲此起彼落，讓寂靜的山坡一下子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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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果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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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一輛七人車自你們的正前方駛過。你急忙壓下MK妹的頭，讓雜草的長度正好遮掩身體，成功地躲過他們的視線。待車子拉開距離後，你們才動身從後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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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趟門從內拉開，車裡走出四個體型相若的人；藉著車內的燈光，你馬上認出了他們那身熟悉的裝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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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就係喺呢到附近㗎啦。」其中一人低頭看著平板電腦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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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記住，見到任何人——」另一個人以冰冷的聲線命令著：「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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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其餘三人齊聲應諾，原地解散後便各自朝著不同方向進發——而那個手持平板電腦的人，偏偏正向著你和MK妹所藏匿的草叢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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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街！」你咬著牙嘖了一聲，「睇嚟連我哋兩個都要郁手啦。」說罷，你又從地上小心翼翼地爬起，然後維持半蹲的姿勢在半空中揮動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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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有……變——」你以手勢通知遠處的榮叔和黑柴，他們透過手中的熱成像儀，即便身處黑夜之中也能夠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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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沒有辦法把他們一網打盡的話，那就只能逐個擊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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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握緊手上的消防斧，靜候著那個衣襟上寫著「IBJSDCMC」的人一步一步地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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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半小時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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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叔托著下巴思考著說：「我哋依家得翻兩排五點五六同埋幾飛點三八……如果正面同駁火嘅話，未必有十足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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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哋要埋伏。」你回想著昨天的情景，嘗試在腦內組織。「假設都係得一架七人車，即係最多七個人……如果將佢哋集中係一個地方，應該無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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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總好過我哋好似盲頭烏蠅咁周圍搵路。」黑柴表示贊同。「榮叔，你點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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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點知佢哋會唔會再派人嚟？」榮叔對此提出了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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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係諗，呢部電腦對佢哋應該仲有價值，點都會派人嚟拎翻？」你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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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你們幾個均不擅長於電腦領域的話，或許早能從裡面找到大量有關「IBJSDCMC」的機密資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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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搏一搏。」榮叔把他的突擊步槍揹起，又將另一把本屬於金仔的狙擊步槍交給黑柴。「一陣我同黑柴會去埋伏點，你哋兩個就負責俾signal。」他望向你和身旁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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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的分工是這樣的——然而現實總是事與願違。隨著腳步聲一步一步地逼近，你再沒有辦法呆著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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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敵我之間只剩不到十步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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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著七人車車頂射出的強力燈光，你抬頭打量身前那人——只見他右手夾著揹在腰間的步槍，左手抱著平板電腦，身上穿著同款的全覆式面罩與防彈衣；然而只顧望著螢幕上的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腳前不遠處的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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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噓！」MK妹以手肘輕輕碰了你一下，示意此時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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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現在還是為時過早。你認為必須等到榮叔他們打出第一槍，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後，方可出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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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繼續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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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步……七步……六、五——你在心裡默念著之時，彷彿感到周圍的空氣就像是一下子被凝結住似的，就連汗珠從你額上滑落的感覺也是前所未有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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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應該係到㗎……」那人喃喃自語，右手不斷在螢幕之上劃動。「唔通個Gps有問題？」在你們三步之遙的距離，他站住原地轉身，背向著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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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你不禁猶豫了——眼前的他沒有絲毫防衛，只要一擊得手，他根本就沒有哼出半聲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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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仲等啲咩啊！」MK妹心急如焚，對著舉旗不定的你壓低聲線，以十分誇張的嘴型喊道。「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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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咬著牙掙扎良久後，也等不下去了。然而，當你正握緊手上的消防斧，準備一躍而起，朝著他後頸用力砍下之時，一聲巨響恰好傳入耳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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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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